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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府杭城，一座历史文化名称，一座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城市。在著名的西湖边，一个3层独栋小楼里，一位身着中山装的老人正与众弟兄把酒言欢。说起来只是聚聚，但又何尝不是在为彼此送行。
夜幕中，一辆红旗的轿车开进了这栋楼的院子。
夜色朦胧中车上下来一位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自然就是吕正荣，说起来记忆中他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多年，但是这个年代的杭城依旧是他所不能想象的。
“荣荣，你过来了。”小楼里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爷爷。”吕正荣赶紧走上前去。
“里面有一位王爷爷要见你，你不要紧张，老老实实答话就好。”老人嘱咐着吕正荣，同时也一起举步向小楼走去。
走进房屋里，就看见一个三间房屋大小的大客厅，一群老人围着茶几而坐，就着湖风一边喝着茶一边彼此聊些过往的旧事。
“金顺彪，这就是你的孙子？小伙子看起来很精神嘛。”一个老人看见爷孙俩入内，说道。金顺彪就是吕正荣的干爷爷了。
“哈哈，正荣，快给各位爷爷问好！”金顺彪开怀畅笑。
“各位爷爷好，我叫吕正荣。”吕正荣一副我是乖宝宝的样子，给几位老人鞠了个恭问好。
“正荣，你爷爷说你有些本事，今天让你过来爷爷们可要考考你啊。”又一位老人道。
“小黑子，我相信我的孙子凭你的本事是考不倒的，哈哈。”看来金顺彪和这个叫小黑子的老人关系很是不错，出口也没多少讲究了。
“那可不一定哦，我们都是军人出身，一切还得事实说话，是驴子是骡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那叫小黑子的老人又道。
“你个老东西才是骡，我孙子可是千里马。”金顺彪立刻反击道。
“好了，顺彪，你就让我们这些老兄弟都一起看看你的孙子有多厉害吧。正荣，你过来，爷爷考考你。”又一位看似慈眉善目的老人说道。
“正荣，你说一斤铁和一斤棉花哪个重？”那老人不等他人开口，抢先问道。
“老油子，你这问题太简单了啊。”小黑子对那老头说道。
老油子也不搭理他，只是看着吕正荣，等待他的答案。
“回爷爷的话，这两个是一样重的。”吕正荣很乖巧的回答。
“你这孩子，这两个怎么会是一样重呢？铁肯定要重一些的嘛。”小黑子老人一听吕正荣的回答立刻说道。
“蠢蛋，给我闭嘴。”有人对出声的小黑子呵斥道。
“嘿嘿。”小黑子一听声音蔫了，干笑了两声不敢再说话。
吕正荣循声望去，并没找到那个人，场上坐着十来个老人，他也寻不到是谁。
“那一筐铁和一筐棉花，哪个重？”老油子继续问道。
“一筐铁比较重。”这些问题对吕正荣这个以前的高材生而言，太没难度了。
“那一斤铁和一斤棉花从二楼扔下，哪个先落地？”老油子继续追问。
“应该是一斤的铁会先落地。”吕正荣继续作答。
“不错，你回答的都正确。顺子，你这孙子还真是不错。”老油子笑道。
“老油子，你倒是和我说说啊？我怎么感觉一斤铁比一斤棉花要重呢？”小黑子忍不住问道。
“你也说了，只是感觉，哈哈。”老油子哈哈笑道。
“不明白。”小黑子被说的糊里糊涂的，他还是相信他自己的感觉。
“正荣，你知道原因吗？”金顺彪问吕正荣。
“爷爷，说起这个事情来，其实刚刚那爷爷问我的三个问题都可以用这点解释。”吕正荣道。
“怎么说？”有老人开口问道。
“首先一斤的铁和一斤的棉花放到磅秤上称，都是一斤，所以我说它们是一样重的，但是一斤的棉花在体积上要比一斤的铁大很多，所以如果从一个高的位置扔下来，铁肯定比棉花先落地，这一点有爷爷不相信也可以去试试。”吕正荣道。
“不用再试了，我也是有过这样的经历才知道你的回答是对的。”老油子说道。
“也是因为同样重的棉花比同样重的铁要大很多，所以棉花对手的压力就会小一些，就像那个爷爷说的，感觉起来铁要重一些。”吕正荣道。
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在暗中听了吕正荣的话点了点头。
“荣荣，说起铁来，你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又一位老人开口问道。
“牙子，你在炼钢厂待了那么多年，你拿这个问题来问我孙子，你不觉得害躁吗？”吕正荣尚未答话，金顺彪已经发飙了。
“彪子，你自己说的，我们都可以考你的孙子，我只是这么一问，当然了，这问题他答不出来，也不能说他就没本事了，毕竟你们都不一定能答出来。”那个叫牙子的老人骄傲地说道。看来他在炼钢这方面是绝对懂行的。
“这位爷爷，若说起《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的话，我倒是知晓一些；但是说是炼铁的工艺，我倒是真当知之甚少。您既然问了，我也如实回答，答的不好，您也不要刮我鼻子哦。”吕正荣道。
众老人，听着吕正荣超越年龄的话语，不禁又点了点头。若说在古代，9岁的孩童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倒也不稀奇，因为毕竟那时所受的教育就是从小知书达理，更有甘罗拜相的典故一直流传。
“你说便是，即使不正确爷爷也保证不刮你鼻子。”牙子哈哈笑道，觉得金顺彪的这孙子倒也有几分有趣。
“首先开采出铁矿石作为原料，然后把铁矿石、焦炭、石灰石按一定比例分配成炉料，从炉顶进料口分批加入高炉内，同时把预热过的空气从炉腹底部的进风口鼓入炉内。焦炭遇热空气燃烧生成二氧化碳，二氧化碳气体上升，跟炽热的焦炭反应，生成一氧化碳。一氧化碳气体上升，跟从炉顶不断装入并逐步下降的铁矿石接触。绝大部分铁的氧化物被一氧化碳还原成铁。”吕正荣边回忆大学里的知识，边回答。大学里他是学化工机械的，因此对于化工及机械领域的知识均有涉猎。但是此时几个爷爷已经张大嘴吃惊的看着吕正荣了，说起来炉内怎么反应他们可不知道。
其实只要吕正荣不说铁是地里挖出来的，这就算答对了一半。
“炼生铁，在很久的古代就有了，但是一直到现在，全世界依旧有很多人在研究。而生铁之后的热处理更是重中之重，咱们国家的重工业赶不上他国，这热处理的工艺是主要问题。”吕正荣继续道。
“对，你说的很对，我们的钢铁比不过人家，不只是炼铁的时候工艺上有所不同，更主要是后续热处理技术上比不过别人，而且别人还都捂着不给看的。”牙子听了吕正荣的话一直在点头，看来是对他的回答相当满意了。
“那你说我们的热处理该如何处理？”暗中走出来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人，继续追问吕正荣，虽然他知道得到答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他还是问出口了。
吕正荣循声望去，此前就是这个声音呵斥过小黑子一次，只是当时没找到人，此时终于见到了，但是吕正荣看到他却是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能够亲眼看到这个老人，这个一手将国家带往富裕康庄大道的老人。
“荣荣，回答你王爷爷的问题啊？”金顺彪看见那老人提问，赶紧催促吕正荣回答。
“王爷爷，对不起！您的问题我答不出。”热处理吕正荣是还记得一些，但是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公开的，真正先进的热处理工艺是保密的。
“不是你答不出，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答案，只是那个答案相对于现在肯定是落后的，所以你才不答，对吗？”王老笑道，他心里也多少有些遗憾。但是转念一想，这孩子毕竟年岁尚小，瞬间也就释然了。
“我听你爷爷说，你现在是生意人了？哈哈，小小年纪，有如此能耐。”王老看着吕正荣道。
“多谢王爷爷夸奖，我都只是些小打小闹，更有我父亲及合伙人一起努力才能有点小成绩。”吕正荣道，在这老人面前他可不敢造次。
“我都听你爷爷说了，那对于前段时间中央提出的治理整顿你可有耳闻？有什么看法。”王老道。
“王爷爷，这种事情，小子可不敢妄言。”吕正荣道。对于这个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用上课的时间看点报纸还是可以的。
“顺彪啊，虽然你把你的孙子夸到天上去了，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啊，哈哈，你看我问的问题他都答不出来嘛。”王老对着金顺彪道。
“首长，这孩子之前还灵光的很，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金顺彪急的头上冒汗了。
而吕正荣听了王老的话，也觉得自己处理的有些不妥，不会的答不出也就罢了，现在只是问他的看法，又如何能不说一句呢？更何况这本身就是问他的，想要他回答的，他不敢妄言了，那还问什么？而且吕正荣多少也被王老有点激起内心的好胜心。
“王爷爷，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吕正荣道。
王老点了点头。
首先在主立场上吕正荣绝对是肯定这次整顿的，记忆中后面的90年代，国家经济迎来了巨大的发展也能看出来。所以对于预期的成果也进行了一定的展望。
然后吕正荣对于此前的经济现状也做了一定的分析，这方面毕竟以前高中政治学到过一些，再加上这几年耳濡目染的，吕正荣也分析的头头是道。并且在分析中也肯定了此次整顿的意义。
“但是也有一些方面可能会偏离预期。”正当王老及众老人听得连连点头之时，吕正荣话锋一转。
吕正荣知道国家的政策即使执行的再好也会有空子的，毕竟中国地广人多，若说一条政策全国不分地域不分条件全部适用，当然也是不现实的。
“具体说说。”王老听的来了兴致了。
“就如此次提出的一个目标是，消除财政赤字。我觉得这个目标忽视了财政政策对于经济发展的作用。”吕正荣然后举例了美国财政赤字对经济上的刺激等等一些案例。
“首长，正荣年岁尚小，请您不要见怪。”一旁的金顺彪听的满头大汗，为自己的孙子担忧了。期间多次想打断他的话，但是见到王老听的挺有兴致也不敢出声。此时见吕正荣说完赶紧说道。
这个时候对于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争论正如油锅里的热油，随时可能着火。而吕正荣以美国举例，那不是说要让中国也走那条道路了吗？金顺彪满心担忧，其他的老人也纷纷出言为吕正荣求情。
直到此时吕正荣才回过味来，现在毕竟不是思想完全解放的将来，自己真心有些孟浪了。
“无妨，从经济层面上来说，正荣说的很有道理。这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不在这次的讨论范围。你们且放心。”王老说道。
吕正荣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当晚，在王老的书房，两人又就姓资姓社的问题做了深入的探讨，吕正荣有着超越时代近三十年的丰富知识，更何况是未来经济的见证者，与此时的王老探讨起问题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顺彪，你这孙子很是了得，有这样的才能，只是顾全己身着实是埋没了他。跟在我身边，给他更大的舞台，兼济天下才是普天之福啊。”经过大半夜的交流，王老实在是昔才了。
“王老，我能够说不吗？”吕正荣刚好听到王老对金顺彪的话。
“能说说理由吗？”王老道。
“因为我想家。”吕正荣直截了当道。
“我知道你年岁尚小，也难免会想家。这样吧，你在我这边呆一段时间，过后我就让警卫员送你回去如何？”王老循循善诱。
看着王老殷殷期盼的眼神，吕正荣说不出那个不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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