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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我又问道:“我们应该如何处理呢?”
紫倾雪说:“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的话,村里的女孩之所以长睡不醒,是由于徐兰兰的鬼魂掠走了她们的部分魂魄所致。因此当下我们最迫切要做的,便是找到徐兰兰的鬼魂,从她的手上救回女孩们的魂魄。”
我说:“找徐兰兰的鬼魂?大白天的,徐兰兰的鬼魂是不会出来的。我们上哪儿去找?”
紫倾雪说:“谁告诉你鬼魂不能在大白天出现的?鬼乃阴生之物,喜欢聚集在聚阴之地。这世上凡是潮湿、阴暗不见阳光、空气水流不畅的地方,皆是聚阴之地,都是鬼魂热衷的地方。
鬼魂活动又有诸多制约,它们必须依附自己的尸身骸骨,不能离得太远,否则极容易魂飞魄散。因而要寻找指定的鬼魂,只消寻其尸身骸骨,作法拘来便可。”
我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要找到徐兰兰的尸身骸骨,就能作法让徐兰兰的鬼魂前来?”
紫倾雪说:“是的。”
我说:“可是我们不知道徐兰兰埋葬在什么地方啊!”
紫倾雪轻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你真笨!妈妈不是说过,徐兰兰是她的婆婆负责埋葬的吗?我们去问她的婆婆,不就知道了吗?”
“对啊!”我对紫倾雪大加赞赏,“还是你聪明!”
徐兰兰说:“别油嘴八舌的了,赶快去吧!”
佳狗的家位于村里最偏僻的地方,也就是村尾。从我老家到佳狗家若是走大路,起码要走一个多小时。幸亏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对村里的横街小巷了如指掌。我带着紫倾雪东窜四窜,左转右拐的,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佳狗的家。
只见原本是青砖瓦房的大屋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破烂的茅屋以及半堵围墙。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坐在茅屋前,望着天空发呆。
她的衣服又霉又旧,披头散发,脸上全是污泥。我费了很长的时间,才认得出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徐兰兰的婆婆。
见到徐兰兰的婆婆如此悲惨的境况,我不禁同情她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早上还没来得及吃的包子,递给她,然后说:“老奶奶,你还认得我吗?”
徐兰兰的婆婆没有接过包子,而是眼睁睁地看了我一会说:“狗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害得老妈子等你等了一个晚上。”
我听徐兰兰的婆婆这么一说,感觉到她的神智有些问题。狗子是她的儿子佳狗的小名,她这样叫我,显然是将我当成她的儿子。我于是跟她解释说:“老奶奶,我不是你的狗子,我是村头老杨家的小子。你家媳妇徐兰兰,是我儿时的玩伴。”
徐兰兰的婆婆嘻嘻的傻笑起来:“嘻嘻。狗子,你放学回家啦?在学校读书好玩吗?老师有没有打你呀?嘻嘻。”
她冲着我不断的傻笑,让我感到无可奈何。我苦笑着对紫倾雪说:“老婆子看来是疯了,净说些驴唇不对马嘴的傻话。”
紫倾雪说:“我一看她那痴痴呆呆的眼神,就算不是真的疯了那也离真疯差得八九不离十了。”
我跟紫倾雪说话的时候,徐兰兰的婆婆停止了傻笑,用奇怪的眼光瞪着紫倾雪。突然,她从地上捡起一块鹅蛋大的泥块,朝着紫倾雪扔过去。紫倾雪灵活地闪开了,徐兰兰的婆婆却对着她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狐狸精!跑回来干什么?还不快滚回你的娘家去!”
我急忙对徐兰兰的婆婆说:“老奶奶,她不是狐狸精,而是我的妻子紫倾雪。”
或许是我害怕徐兰兰的婆婆伤着紫倾雪,因此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徐兰兰的婆婆愣了一下,突然放声大哭道:“你这个不孝子!娶了媳妇忘了娘!
我含辛茹苦,一泡屎一泡尿地把你拉扯大,原指望你能好好孝顺我,你却宠着这个该死的狐狸精,对我不闻不问!我,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徐兰兰的婆婆说着,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扬起左手朝我的右脸扇过来。我躲避不及,被她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扇得我眼冒金星。
紫倾雪见状,急忙将我拉开。徐兰兰的婆婆大概是用力过猛的缘故,扇完我后双脚开始站不稳了,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上。我本想上前扶她一把,
可是摸摸自己被她扇得肿起来的右脸,还是放弃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正当我和紫倾雪看着摔在地上的疯婆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冷不防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问道。我一看,原来是佳狗的邻居张大叔,连忙说道:“张大叔,是我!”
中年男子打量了我一会,才开口说道:“小杨,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说:“是这样的:我听说徐兰兰死了,所以特意带妻子过来拜祭一下她,谁知到了佳狗的家一看,却发现他家变成这个样子。张大叔,你是佳狗的邻居,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由于张大叔只有儿子,没有女儿,又住得跟佳狗一样的偏僻,因此他对今天早上发生在我家的事情并不了解。
他一听说我要拜祭徐兰兰,便叹了一口气说:“小杨,你还是带你的媳妇回家去吧,不要呆在这里了。徐兰兰是自杀死的。她死后化成厉鬼,不但
害死了自己的丈夫,还把她的婆婆吓疯了。你如果拜祭她,只怕也会遭到她的毒手。”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佳狗的家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徐兰兰的鬼魂造成的?”
张大叔说:“是的。徐兰兰嫁到佳狗的家后,一直跟她的婆婆不合,两人经常吵架。那天她们两个又因一点小事大吵起来,吵完后徐兰兰一气之下竟然上吊自杀,她的婆婆便将她的尸体胡乱葬了。
徐兰兰因为是自杀,死后又得不到好的安葬,所以她的鬼魂化成厉鬼,报复佳狗一家人。她先是上了她丈夫的身,操纵她的丈夫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大屋,然后又现身吓疯了她的婆婆。我这个邻居看到她的婆婆沦落这个样子,于心不忍,于是给她盖了一间茅屋,每天送给她点吃的,使她不至于饿死冻死。”
我说:“那你知道徐兰兰的尸体埋葬在什么地方吗?”
张大叔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她的婆婆埋葬她的尸体的时间是晚上,她又没有请我帮忙,所以我无从知道。你还是赶紧走吧,不要留在这种地方了。”张大叔说着,摇着头,叹着气走了。
我对紫倾雪说:“怎么办?徐兰兰的婆婆疯成这样,根本无法从她的口里得知徐兰兰埋葬的地点。”
紫倾雪说:“要是别人,恐怕真的无能为力;要是我,却是一件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
我说:“她说话都颠三倒四的,你怎么问得出来啊?”
紫倾雪说:“徐兰兰的婆婆之所以疯了,是徐兰兰的鬼魂吓着了,对吧?一般情况下,被鬼魂吓疯的人不是真的疯了,而是他的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一魄受到惊吓,离开了肉体,导致人神志不清。这时只要将他丢失的一魂一魄找回来,送回他的肉体,便能恢复正常。”
我说:“那你赶紧作法吧。我实在不想对着这样一个疯婆子。”
紫倾雪说:“你不用催我,我这就作法。”
紫倾雪说完,双手迅速做了一连串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念什么咒语。念完后,大手一挥,一道黄光自她手中射出,飞向远处。
没多久,一阵冷风吹过,那道黄光飞了回来,在徐兰兰的婆婆头顶上三尺的地方形成一个黄圈,一个半透明的人影被这黄圈包围着,仔细一看,它的模样跟徐兰兰的婆婆一模一样,那应该就是徐兰兰的婆婆丢失的一魂一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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