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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面前,是一个荒坡的古镇。这个古镇,被浓浓的烟云遮掩,显得相当的神秘。
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肚子里面饥肠辘辘。夜晚快要降临,现在我急需找一个地方进食。
踏入小镇的门,一股寒风向我迎面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如今我脚下,踏着的是青石的古道。上面有许多的落叶,有些落叶还纷纷扬扬飘在半空。
“这鬼天气。”稍微的抱怨了句,我迈步向前。
古镇里面,似乎萧瑟的没有一个人。
“难道我进入了一个荒镇之中?”我问我自己。
这里的房屋,都相当的破烂,有许多,墙壁倒塌了一半,上面结着几层蜘蛛网。
房屋旁边,杂草长的漫过了膝盖。在风吹之下,摇曳着身姿,仿佛在跟我打招呼。
走了许久,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家客栈。客栈上面写了四个字“夜里留宿”。
进入了这家客栈,里面走出一个小二。
他脸色苍白,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客官,吃饭还是住宿?”
“吃饭……同时住宿。”
客栈里面,共有十张桌子,已经有四张有人坐。我选择了一张正中的桌子,坐下休息。
点过了菜之后,我便开始大量这家客栈。
我感觉客栈怪怪的,当然我知道,怪的不是客栈本身,而是客栈里面的人。
先不说那个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小二。就是那掌柜,也透露着怪异。
他头上戴了一个非常大的斗篷,将自己的脸遮住,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过他的脸。
不仅是小二和掌柜,连其他四个桌子上面吃饭的客人也透露着怪异。
四个桌上,分别在我的东西南北四侧。其中东侧做的是一个妇人,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婴儿。这个婴儿看起来非常的懂事,一声不吭。那妇人,一直往嘴里扒米粉,吃得津津有味。
在我西面,坐着两个男人,正低着头喝酒。不过一直不说话。
在我的南面,是一对夫妻,两个人正在互相喂饭。本来他们做的事情,是相当亲昵的。可是我此刻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从我的视野看去,他们二人喂饭的动作非常僵硬。
最后,在我南面,坐着一个老人。这个老人的一只手捂着一只眼睛。一只手,夹着一根很长的面,往嘴里送。
“客官,你的菜来了。”突然间,我的耳边就响起了小二的声音。
吓了我一跳。
我小声的嘀咕:“走路都没有声音,怎么像鬼一样。”
“客官,你在说什么?”
我脸上一红,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声音,都被他听到。
我尴尬道:“没……没什么。”
那小二惨白的脸上,嘴角一勾。天啊,那是在笑吗?怎么笑的那么怪。
“客官,我们店里的人,走路都没声音的。”
吃完饭菜,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饿了太久,然后又吃得太饱,所以肚子开始闹了。
我想问下小二,厕所在哪。可是小二不知道去了哪里。想要去问掌柜的,掌柜的坐在收账柜后面,一动不动,似乎已经酣睡了。
于是,我自己打算去寻找。
没有把厕所找到,似乎到了厨房外。
里面好像有声音发出,我一喜,其中一个好像是小二。
我正想进去,这个时候,听到了厨房里面小二和另外一人的对话。生生的止住了步子。
“又来了一个书生仔,嫩得很。”小二冷生冷气的说。
磨刀的声音响起。
“先把刀磨好,省得切不动勒。”
“掌柜说,晚上要吃排骨汤。”
“……”
我吓坏了,难道我进入了一个黑店?
战战兢兢,我轻声从厨房退回。慢慢的向门外走去,企图离开这个客栈。
太可怕了,太可怕。
这家客栈,居然吃人。
我走到门口,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客官,吃了饭,还没付钱呢,你就要走吗?”
我背上的冷汗直流,脚有些打哆嗦。
被他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转过身来。
一张惨白的脸,就快贴到我的脸上了。
天啊,小二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背后。为什么我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我双手打颤的从包袱里面去找银子。
因为太过紧张,把包袱里面的几本书,掉在了地上,现在的我,只想要快点离开这客栈,当然不会去管它们。
“给……给你们银子。”我说话都有些颤抖结巴了。
小二惨白的脸上,嘴角又勾勒了一下。然后他淡淡说道:“客官,我们店里,吃饭不收银子。”
“那收什么?”我胆寒问道。
“我们掌柜说,今天收排骨。”
“……”
“客官,醒醒,醒醒。”
我惊魂甫定的从桌子爬起,然后睁开眼睛,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我太累了,打量了四个桌子上的人之后,我就睡着了。
环顾了下四周,看到那个捂着一只眼睛的老头,对着我无声的笑。
因为之前的梦,所以想要离开这个客栈。
“叮铃……”
可是这个时候,客栈门外却有一阵铃音响起。似乎有什么人,正摇着铃铛,往客栈而来。
从客栈门外,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老式道袍的老道长,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古色青铜铃铛,面无表情。在他的身后,站立着六具贴了符纸的尸。他手中的铃铛一摇,背后的六具尸就一跳。
“这是一个赶尸匠。”我自然是知道赶尸匠的,这种人,在我这个社会多了去。
他摇着铃铛,把他的六具尸都安放好之后。我才发现,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穿着猎人服饰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有一双相当灵动的眼睛。自她进入了客栈之后,一直在好奇的打量着客栈中的每个人。
她看得相当的仔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她看向掌柜,小二,还是其他的几个客人,她的眉头都一直皱着。唯有看到我,脸色稍微缓和一些,还对着我点了点头。
当时我并没有看出什么,倒是除了我之外,客栈中的其他人慎的看着那都是谨个老道人。那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天敌一样。
老道长带着那个女孩子来到我的座位上,也没经过我同意就做了下来。那个小二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来,一双眼睛看向掌柜的,似乎在询问他。
“上菜。”老道长开口,声音之中透着一股低沉。
小二这才畏畏缩缩的走过来,我无意中向他瞥了一下,发现小二的腿都在打抖。
“客……官,请问你要什么?”
“排骨,脑袋,还有大肠。”
小二的额头上有汗珠子冒出,缓慢的在脸上留下一道汗痕。他极力在控制自己,道:“道长,出家人不该吃晕。要不换几分素材?”
“不是给我吃,是给这为小兄弟吃。”老道长的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的表情,但是手指却指向了我。
我一愣,连忙摇头:“道长,我不吃这些。”
小二却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跑掉了。
道长没有说话,坐在我旁边的女孩子突然拉了我一下。而后笑嘻嘻的问我:“白脸书生,你要不要喝茶?”
我莫名其妙,没有等我回话,这女孩子不知道从哪拿了一杯茶递了给我。
我本来是不愿喝的,但是在那女孩灵动的眼睛注视之下。我鬼使神差的喝了下去。女孩见我喝了她的茶,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然后低声对我说:“你看看周围。”
我更是莫名其妙,看了一下周围。这一看,简直要把我的眼睛都骇下来了。
女孩叫我看周围,我第一眼看向的就是那个掌柜的。掌柜的从我进来到现在为止,便一直坐在那里,用东西挡住了他的整个脸。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见过他的真正面目。可能是怀着好奇,我第一眼看的就是他。
一具腐烂到了极致,脸上有粪虫蠕动,唯有一只脚的尸体代替了之前的掌柜。
我恐慌,当时差点就倒地,那女孩将我扶住,小声的说:“别大惊小怪,这是一家鬼店。”
鬼店?
我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不经意间,我看到了之前那个对我发笑,捂着一只眼睛的老人。这一看之下,我简直要吐了。只见那个老人,现在正被一个全身腐烂,两手是白骨的尸体替代。我也知道为什么他要一直捂着一只眼睛,因为他那只眼睛只留下一个肉线挂着,要是不捂着的话,很容易就掉下来。
我不敢再去看他们,视线回到了桌子上。我刚才吃了不少东西,现在还剩下一些。拿起筷子,我发现之前剩下的菜,全部变成了蠕动的蛆虫。
定格在那一刻,足足有两分钟之久。我吐了,弯着腰大吐了。
“刚才,我吃的是蛆虫?”
我把手指抠进喉咙,想要将肚子的蛆虫全部吐出来。但我失败了。抬头的时候,我还看到那个捂着一只眼睛的老人,正用他那要掉下来的眼睛,诡异的看着我,他那已经腐烂的脸,在我眼里,仿佛是在笑,仿佛有又像是在哭。
“小倩,准备家伙。”老道长这时,突然站了起来,相当有气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倩倒是笑嘻嘻的,从怀里拿出一把剑。当然确却的说是木剑。一把相当短的木剑,剑尖是红色的。
“小倩,我的家伙呢?”老道长看着小倩拿出了木剑,却不再有动作,不由疑惑问她。
小倩笑道:“爷爷,就这几个小鬼,哪里用得着你出手,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了。”
老道士冷哼一声:“狮子搏兔,都尽全力。你怎就不懂这个道理。”
小倩吐了吐舌头,不理她口里的爷爷,冲向了掌柜和小二。
那个掌柜和小二,自道长一进门其实就在戒备。如今化作了原型,挺着一身的腐肉朝着姑娘小倩奔来。
大块的腐肉往地上掉,看得小倩一阵皱眉。凌空一个翻越,就到了掌柜的身后,那把剑尖有鲜血的木剑插入了掌柜的背后。
他彻底变成了一滩腐肉。
小二比他要激灵,知道不是小倩的对手,更不敢去攻击老道,把目标投向了我。
一阵风一样,就朝我奔来。我当时大骇,他边跑的时候,脸上那狰狞的表情把我惊呆了。
“我是一名书生,能够榜上有名是我的梦想。无意沦落到此,被我从来不信的鬼怪杀死。难道这是一场梦?”
这不是梦。确确实实不是梦。我要死去了吗?没有,小时候有个算命的老先生说过,我能活到五十九岁。
就在小二要攻击到我的时候,一把木剑飞了过来,把小二的肚子给穿破了。
小二离我之后半步之遥,脸上还带着狰狞和不甘。倒地的时候,那满是腐肉的手还不忘搭在我的肩头。
“其实我知道你不愿离开,但……我受不了你。”
我将小二狠狠的一推然后蹲下来死命的呕吐。
姑娘小倩解决其他几个小鬼,就像是玩一样。那一个晚上,我们三个人,便在在充满着腐臭味的客栈,过了一宿。
那一夜,我做了一个决定,我打算跟着小倩和老道混。我不要考状元,让它去死吧。我不知道我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落榜八次害怕失败,还是我喜欢上了昨天夜里的心跳。可能都有,可能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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