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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毕飞与清尘走了半路,那清尘说道:“似你这般走法,只怕走上一年,也到不了青蒙山。”毕飞一听,便暗自忖道,难不成师父带着我腾云驾雾回到仙山?
清尘已知他的想法,说道:“你尚未学道,我带你飞遁,你身体受不了。我这有神行符,可日行千里,这样不多日,咱们就可回到山中。”
毕飞低头道:“一切听从师父安排。”他到也乖巧,虽未行拜师大礼,率先就把称呼改了过来。那清尘也不在意。从怀中摸出两道符来,贴在毕飞腿上,喝声“疾“,那毕飞迈步如飞,顷刻之间,便走出好远,毕飞又惊又喜,见道路两旁树林飞驰,只觉自己较那奔马犹自快上许多。
走了半日,只见天色已黑。清尘道:“前面歇息一下,你只怕也累得狠了。”要知那神行符,虽然道家仙术,但对身体的劳累负担却不会减轻,这半日来不住脚的走了下来,也有四五百里,便是成年壮汉,也会劳累异常。
清尘本以为,走个二三百里,那毕飞就会讨饶。哪知他竟一路坚持下来。那毕飞其实早已疲惫不堪,听了此话,便停了下来,清尘解了神行符之后,他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歇了片刻,从怀中摸出干粮,携着清水,送到清尘面前,说道:“师父请用。”那清尘瞅了他一眼,笑道:“我早已辟谷,不用吃饭了。那里有一处山洞,咱们今晚就在那里歇息吧。”
二人走进山洞,毕飞也顾不得劳累,就要拾捡木枝生火。清尘笑道:“不用这么麻烦。”言毕,一道霞光罩住毕飞,让他就此安歇。这道霞光把夜风尽数挡在身外,那毕飞又用手摸了一下,只觉得比被褥还要软上三分,他也是累得狠了,不多时,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那清尘看了看毕飞,说道:“想不到这娃娃肉身如此之佳,看来我这次还真是撞了好运。”然后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葫芦,倒出一粒丹药,放入口中,然后打起坐来。
一夜无事,天一放亮,清尘又将神行符贴在毕飞腿上,做起法来。两人行了五六日,来到青蒙山脚下,毕飞除第一日疲惫不堪外,余下时候,却是一日胜过一日,到最后一日,只是微微气喘,显然颇有余力,那清尘对此啧啧称奇,问毕飞是否服用过天才地宝,那毕飞也是茫然不知,说道他自己天生就有气力。
毕飞问道:“师父,咱们来到山下,为何不走了?”清尘也不答话,突然一声长啸,把毕飞到吓了一跳,这时只见从云端中飞下来一只白鹤。
清尘对毕飞道:“你且坐在它身上,让它驮你上山。”毕飞暗忖,“我是他的入门弟子,如何能步行上山?这样岂不是失了仙家的体面?”他便依言跨在白鹤的背上,说道:“我坐稳了。”
话音一落,那白鹤展翅向山上飞了过去,那一路上,白云缭绕,罡风阵阵,毕飞又是欢喜,又是害怕,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白鹤忽然停了下来,毕飞这才发现,已到了山顶,便下了鹤背,那白鹤展翅一飞,也不知飞到何处。
毕飞仔细观看,但见那山顶上有一座道观,门上嵌着一块石板,上题“玄都观”三个大字。后面有一片松林,景色倒也不差。那道观门外立着两头白猿。毕飞初上山来,只觉得处处稀奇,对这两头白猿也是不住打量,这时道观里传来清尘的声音,“毕飞,进来吧。”
毕飞一听,连忙走了进去,这道观供着三清塑像,供桌上摆着一个香炉,也不知点的是什么香,毕飞一闻,便觉得清神爽利,连疲惫似乎都去了几分。
那清尘立在他面前,说道:“天色已晚,你先随着白猿前去歇息。”言罢,门外的白猿便走了进来,领着毕飞走进一个偏房,毕飞发现,这道观到没有几处房间,似乎只有清尘一个人住在此处。毕飞看了看白猿,说道:“我饿了,你这有吃的吗?”白猿听子,点了点头,便出去了。毕飞本来不知那白猿是否能听得懂他说话,这时才放下心来。不多时,只见那白猿走进屋来,把一个盘子放下,转身便出去了。毕飞见那盘子上面摆着几个黑色芋头,旁边放着一碗清水。
他便拿起芋头,咬了一口,眉头便皱了起来,这黑色芋头味道苦涩,委实难以下咽。毕飞正要招呼白猿,突然想到,“师父曾经说过,跟他学道,需要吃苦,如果这点苦,我也吃不下去,只怕明天,就被他打发下山。”
于是,他就着清水,把这几个黑色芋头吃了下去,不多时,那白猿进来,把盘子端走,毕飞躺在床上,又是兴奋,又有几分冷清,一时间哪里睡得着?只听得窗外夜风习习,竹影婆娑,过了一两个时辰,毕竟他数日劳累,慢慢得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毕飞便立即起床。出得房间,来到大殿,却发现清尘早已在大殿等候。毕飞赶紧向前施了一礼,口称“师父。”清尘笑问:“昨晚睡得好吗,吃得如何?”毕飞回道:“睡得倒也安稳,吃的那个黑色芋头,味道不是太好,略有几分苦涩,不过,多吃几口,到也习惯了。”
清尘笑道:“那不是黑色芋头,唤做黑精,是本山特产,味道虽然差,但对你修行,到颇有益处,以后,你每日便吃它吧。”那毕飞心中暗暗叫苦,嘴里却道:“多谢师父,今天是否传道?”
“我修道多年,但却从未收过弟子,这道观也只有我一人,我也爱静,平日里也就差使些白鹤白猿。你是我收下的第一个弟子。我先传一门法决,你要加紧修炼,三个月我看你的进度,如果进度太慢,我便送你回家,这门法决也敌得过一路上你与我风餐风宿露的苦处,日后享受荣华富贵,也不枉你我相遇一场。”言罢,传下一门千余字的法决。
清尘又道:“我见你肉身颇为强壮,这法决是壮大肉身的。修练它,虽然不能增加你的法力,但对你日后修练,大有助益。”说完便讲解这道功法,毕飞仔细听了,反复琢磨,又请教了十几处疑难,清尘说道:“够了,你先去修练,遇到不懂之处,再来问我。”
这法决叫做阴冥决,吸纳这天地之间的至阴至寒之力,来刺激肉身。毕飞初时按照法决催动气息,不多时便觉得寒冷异常,不过他到也真有一番狠劲,咬牙坚持下来,饿了便吃那黑精,渴了饮那山泉水,过了三五日,觉得修练那阴冥决寒冷到降了几分,力气也有长进,筋骨似乎也强硬几分。
那清尘虽未动问他的进展,但见了这光景,对他的进度也是暗自欢欣。那毕飞除了修练,也听那清尘讲些修练界的常识。这修道之路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分神、合体、渡劫、大乘,八大境界,每一境界分为九层,如果修练到元婴圆满突破到分神,那么将飞升至灵界,如果在大乘修练圆满突破,就会飞升至仙界,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似乎到仙界还要分出几个境界,不过,连清尘也不知道如何划分。那毕飞曾请教过清尘处于何等境界,清尘只是笑而不答。
至于道法,则分为九大属性与三大类,九大属性分别为金木水火土风雷冰暗,三大类道门、佛门与魔门,各属性的功法适合于修练同属性的法术神通,若修练其它属性的法术神通,则事倍而功半,即便修成,威力也弱得多。清尘道人传授的阴冥决属于冰属性功法。
一晃三个月过去,毕飞将那阴冥决也有了几分火候。数百斤重的大石,随意抛上抛下,吸纳阴寒之气,也不觉寒冷。那清尘见了,极是欣喜,对毕飞说道:“你的进度到是超过了我的期望,明日我便收你为正式弟子,也需要举行一场拜师仪式,你且先休息去吧。”毕飞听了,欢喜不止。
毕飞第二天早早起来,来到大殿,只见清尘在闭目养神。毕飞上前候着,也不敢说话。过了半晌,清尘睁开眼精,缓缓地说道:“你来了,现下就正式举行拜师大典吧。”所谓拜师大典,只不过毕飞三拜九叩,这里只有他师徒两人,也没有什么繁文缛节,那清尘也没什么门规,只不过告诫毕飞不要作恶,不能忤逆而已。这清尘讲完这些后,正要传授法决,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清尘,你终于也收徒了。”
清尘师徒二人抬头一看,只见门外立着一个白衣书生,约莫在二十三四岁的模样,也不见有什么特异之外,只是双目炯炯有神,极是犀利。毕飞一见,突然打了个冷战,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此人看个透彻。
那清尘一见,又惊又喜,连忙上前跪下施礼,“哪阵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毕飞心下嘀咕,这人年纪轻轻,为什么师父叫他老人家?这时清尘一扯毕飞,毕飞会意,也只好跪下磕头。那书生说道:“我闲来无事,路过此处,前来看看,想不到恰好你在收徒。这孩子的资质到是不错。”说着,一手便将清尘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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