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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好像在泼水,嬉戏打闹之声不断传来,十分的欢乐,恰好与这里的冷清沉寂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哎呀,冰黎冰黎,我找到一个好大的莲蓬,快看哪!”柏荣高声呼喊道。
“哼,我要找个更大的把你比下去,你等着……”到底脱不了小女孩的脾性,又加上心爱的人儿陪在身旁,沈冰黎的兴致明显高昂了不少。
“别够那么高的,好危险,哎呀呀,别找了,你快坐下吧,我再找个好的来,一会剥了给你,来,这个先接着!”
“哎!”沈冰黎欢快的应着,瞬间却发出了一声叹息。
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倏地从前方出现,绿绿的,朝着薛岩的落脚处飞来。那是什么?薛岩迟疑了一下,已来不及躲闪。突然人影一晃,连锦年挡在她身前,就听“啪”的一声那绿色东西砸在了他额头,他“哧”的咧了咧嘴,身子也紧跟着摇晃了几下,最终还是站稳了脚跟。
船舱里端端正正的躺着一个硕大的莲蓬,丰满厚实。唉,一定是柏荣用力过猛扔到了这头。
果然,那边响起了沈冰黎的声音——“你看你,逞的什么能,就这么点距离你递给我不就行了吗,哎呀,也不知被你扔哪里去了,真是可惜。”
柏荣憨笑着哄她道:“没什么可惜的,莲蓬多的是,我再找找就是了。”
“是啊是啊,名门闺秀多的是,你又何必找我来!”沈冰黎突然变了口气。
“冰黎!你又来了,我……”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在无理取闹,岔开了话题说道:“唉,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回去吧,我怕他们好找,到时候又有一番话。”
“我们难得寻了机会出来,父王找我姨妈要蕊蕊还来不及,怎会顾得上我们?冰黎,我想跟你多待会。”柏荣十分不舍,平日里虽然常在府里相见,却不能说半句体己的话,生生的折磨人啊。
“难说,还是小心为妙,走吧,下次我答应你再出来就是了。”沈冰黎柔声说道。
柏荣又磨了几句,抵不住她的坚持,只得依言往回划。
看前方那荷叶又再度抖动起伏,水波的声音也渐渐的远了。
薛岩因他刚才那一遮挡,心里充满了感动。她走到他身边,看他的额上红了一块,叹了口气说道:“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站出来了,万一是个石块什么的,岂不要挂彩?来,让我看看。”
他绷着个脸,一动不动,好像在跟谁赌气一般。
“我看看……”她踮起脚尖去摸他的额头,手势十分轻柔。还好没破,就是红的厉害,好像有些肿了。她忍不住抱怨道:“世子哥哥也真是的,怎么就失了准头,不明不白的挨他一记,还只能吃个哑巴亏,唉。”
他还是没有说话。
她飞快的扫了他一眼,看到他咬紧了牙关,心想定是自己刚才那一推惹的祸,竟然有些后悔。“下次别这样了!”她的手滑到他肩上,正要移开,却突然被他一把握住了,再次放回到额头。
她吃了一惊,本能的要抽回手去,哪里能够得逞。
他定定的看着她,眼里蕴含着忧伤和迷茫,让人捉摸不透。
持续良久,薛岩没好气的说道:“你的手不酸吗?”
他摇摇头。
“我的手都麻了。放开我,我要回去了。”薛岩扭着身子抗议道。是啊,他这般魁梧高大,也不知道迁就体恤,倒让娇小玲珑的她一直抬着胳膊,怎不辛苦?
他自知疏忽,慢慢松开了手。
她白了他一眼,转身欲往船头去,不料又被他从背后圈住了腰肢,紧的都快喘不过气来。
“你做什么?”薛岩脸上一热,妄图去掰开腰上的束缚,反而被他大手覆小手的困了个严严实实。今天的他好怪,怪的让她乱了神思。
“岩儿……”他把脸贴到她耳边来回摩擦着。
她见挣脱不开索性不再动弹,只是将头歪向了另一边,存心跟他作对。
“岩儿……岩儿……”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戚,像极了一个受伤的孩子。是柏荣的言语让他想起了从前,还是她的举动让他觉得委屈?
薛岩心软了,但是想到他的过去她心有芥蒂,发问道:“世子哥哥说的是真的吗,你和郡王妃……”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是与不是有什么要紧,我们不要再提它好吗?”
是与不是有什么要紧?他真的这么想吗?如果不是因为他悔婚,韦夫人不会有如今的性情,蕊蕊小郡主也未必会遭此磨难。为什么她开口相问了,他还能回答的如此轻巧?真的没有必要跟她解释解释吗,那他跟方庆远又有何异?
她失望的说道:“算了,不说就算了,我要回去了。”她提醒他放手,可是他却跟铁塔一般伫立不动,哪里容她脱身。她气急,狠狠去踩他的脚,可是他居然忍住了痛没有动弹,似乎所有抗争在他面前都是徒劳的。她负气的说道:“有这样做叔叔的吗,欺负自己的小侄女,真不觉得害臊!”
一声“叔叔”点到了他的痛处,他立刻松了手,颓丧的坐倒在船舱里。薛岩冷哼一声,径直往船头一坐,不愿意再看他一眼,只管盯着水中的浮叶发呆。
好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她恼恨的是他的态度,为什么不肯亲口告诉她真相,为什么有关他的故事总要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但是她心里又是胆怯的,不敢想象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她该如何抉择,反而希望他能用绝好的理由击倒那些传闻,证明自己的清白。这算是自欺欺人吗?算吧,然而他好像连骗都不想骗她,好气人啊。
“来,吃点吧,从起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别饿着了。”一只大手在她面前舒展开来,手心里是十几颗莲蓬子,青翠可人,看着十分惹眼。原来他把那个“不速之客”开膛破肚了。
“我不饿!”她吞咽了下口水,其实早就饥肠辘辘了,只是他越是这般温和柔顺越是刺激到了她,她宁愿他能大肆宣泄心里的愤懑,也不要这样温润如玉,波澜不惊。如果他真的在乎她,他应该跟她说明一切的,不是吗?
“别犟了,拿着!”他递近了些。
她横了他一眼,生气的推开去,莲蓬子立刻从他手里滚掉了,零零落落的。
他冷着脸,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去捡拾,然后兜在怀里用袖子擦干净了,再次递给她说道:“岩儿,不要闹了,等你吃完这个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不好!”她回嘴道。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他服输了,站起身来往另一头走。
薛岩气不打一处来,抢先跑上前去,拎起那对木桨奋力往水里掷去,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小妮子身子瘦弱,因脾气上来蛮劲大的吓人,居然把那木桨扔出了丈把远。只听沉闷的一声,那对桨就这样离了视野埋入了茂盛的荷叶堆里,她也因反作用力摔倒在了舱底,样子十分狼狈。
连锦年急忙去扶她,却被她死命一推,同样摔倒在了舱里。唉,这小妮子性子真野,从前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他迅速坐起来扑倒在她身上说道:“岩儿,别这样,你这是何苦!”
是啊,这是何苦,就是因为他她才失落发狂的,他却说这样的话。薛岩恼怒的喊道:“不要碰我,我讨厌你!”
“岩儿!”
“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她极力的要推开他,因为激动小脸涨的通红。
他控制住她,吼叫道:“你再说一次!有本事你再说一次!”凌厉的眼神仿佛要刺透她的心脏,他真的生气了。
说就说,难道还怕你不成?薛岩跟他杠上了,叫嚷道:“我讨厌你,我就是讨厌……”
他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嘴唇封住了她的盈盈小口,硬生生的把她的话堵在了喉咙深处。
她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天哪,他的脸近在咫尺,就在自己的眼睑处,让人窒息!
这是在做梦吗?他怎么可以对她……她是他的世侄女啊,难道他忘记了吗?他竟然……可是他的唇又如此柔软,湿湿的,糯糯的,好像还有点甜甜的滋味。
他轻柔的吮吸着她的双唇,把灼热的温度不断传递给她,酥酥的,麻麻的……
她本来是要抗拒的,可是推不开他。噢,不,她怎么还舍得去推开他。她贪恋他唇上的味道,还有他挺拔的鼻子在她脸上摩挲的感觉……一时之间,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彼此,深深的沉醉让人欲罢不能……
“你还说不说了?”他突然停了下来,离开了她的唇,又忍不住轻啄了一下,英俊的脸庞上写满了不可一世的霸气,让她爱憎难舍。
她伸出小拳头去捶他,像打在棉花包上一样,有气无力。
从她的表情里已经看到了答案,他随即展现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仍然不依不饶的说道:“快回答我,以后还说不说了?”
“唔……不说了……”她娇羞的垂下眼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叫我!”他命令道。
“嗯?连叔叔……”她半醉半醒,思维混乱。
“什么?”他提高了音调,分明是在抗议。
“郡王爷……”她换了个称呼。
“什么?”明显的不满意。
这让她想起他们第一次在王府里相遇的情景,也是这般慌乱无措,该死的,他到底要她叫什么?
“叫我锦年,小呆子!”他受不了她的迟钝,平日里还是蛮机灵的一个丫头,今天怎么就……
“噢,我……我……我不敢!”她小声的说了出来,真的没想过这样的称呼,他可是威名赫赫的显郡王啊。
“这个时候知道害怕了,刚才你还胆大包天呢!”他肆意的取笑她,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
她撅起了小嘴,还说呢,全是他惹起来的!
好啊,她居然还敢耍脾气,他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命令道:“快叫我!”
“锦……锦年……”她羞涩的唤道。
“好勉强,我的名字有那么难说出口吗?”好讨厌啊,他居然得寸进尺。
“锦年!”
“嗯……”他心满意足的笑了,再次迎上她诱人的唇,狂热而炽烈,再也不愿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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