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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姨妈自己酿的,平时存在地窖里舍不得喝,等过年了才拿出来尝尝。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一来我们到家了,二来姨妈的下落有了些影子。哎,刚才应该让裴大哥不着急走的,我们一起喝上几杯。”
“那我让他来就是了,只要你喜欢。”连锦年准备叫人去传。
她摆摆手道:“不用了,错过便错过了,明天再叫上他也不迟,今晚我们两个喝。”说着她把酒坛交给他由他支配。
他掂了掂手上的份量,当即点头道:“好吧,既然岩儿想喝我就陪着好了,不过不能贪杯哦,多了就误事了。”
“都到自己家了,会有什么事?”她笑着递出了杯子让他斟酒。
他佯装生气的样子说道:“哼,上回是谁喝的酩酊大醉来着。”
上回?啊!围场那次吗?好窘哦。
她小嘴一撅,不服气的嚷嚷道:“怎么啦怎么啦,我愿意,到底给不给喝?”
“给给给,岩儿做什么我都奉陪。来,咱们满上。”
几杯酒下肚,薛岩的脸色愈发红润了,小嘴还时不时的嘟着,好像在跟人撒娇一般,相当俏皮。
连锦年看着心痒难耐,忍不住上去亲了一口。风情万种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唯独这个小女娃能让他乱了方寸,看来感情真是件没有道理的事。
她顺势坐到他腿上,一手绕紧他的脖子,一手高举起酒杯,嚷嚷着要一醉方休才肯罢休。
连锦年知这农家酿制的米酒后劲十足,比不得一般的水酒,当机立断夺下她的杯子说道:“岩儿,你不能再喝了。”
“不,我要喝,不喝完这一坛我不开心。锦年,你让我喝嘛!”她挨着他的耳朵磨来磨去,像个小孩子一般央求着。
“不行,刚才我们怎么说来着,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到就要做到。”他怕她喝多了头疼吵闹,决定不为所动。
谁料她连连摇头道:“错啦错啦,我不是大丈夫,我是个小女子,所以刚才你说的那些对我全不作数。我要喝,锦年,快把杯子给我嘛,不然我不依你,我会一直吵吵你。”说着用食指戳戳他的鼻子,妩媚的笑着。
这丫头脑子清醒的很,说话也流畅利索,一时哪能哄得住她?
他苦笑着还她酒杯,又用力按住她手说道:“岩儿,我们只喝一杯好不好?喝完你就去乖乖的睡觉,再不准讨要了,行不行?”
“不嘛!锦年,你好讨厌啊,为什么不给我喝?”她瞪着眼睛似要发怒。
“我怕你跟上次那样喝醉了难受,傻丫头,我还能害你不成?乖,听话啊。”他耐心的劝说着。
“这样啊……”她贴紧了他的脸,娇笑着说道:“那你帮我喝了它,好不好?”边说边用指尖抹了抹他的薄唇,极具挑逗。
连锦年胸口一热,恨不得立时把她揉碎在自己怀里,眼神也跟着迷离起来。
“好不好嘛,这是我姨妈亲手酿的,要不是你来我才舍不得拿出来呢,你忍心拒绝我,拒绝我姨妈吗?”
额……哪跟哪的事啊,明显是在胡搅蛮缠了。
他好笑着,不与她争辩,依言喝了下去,然后亮了亮空杯正要放下。谁料她迅速给他满上,并且用一双含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示意他喝完为止。他稍微迟疑了一下,她便直接伸手来拿准备自己干了。连锦年拿她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一杯一杯的继续,如此这般,毫不懈怠,一坛子酒几乎尽数被他包揽了去。
很快,他的脸开始发烫,红澄澄的十分可爱。眼前的桌椅,碗筷有些恍惚了,直接叠合出了重影。他心里明白是酒劲发作的缘故,忙扶紧了桌子说道:“岩儿,我都喝完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嗯,锦年你好棒啊,我扶你进屋休息吧,明天我们再找裴大哥来拼酒,看你们哪个酒量最好。”
“好吧,全由你说了算。”他靠在她的身上,腿脚无力,摇摇晃晃。
进到里屋,她把他安置在自己的那张老式木床上,先脱去了鞋袜,再在他身上盖了条被子说道:“我去给你打点水来洗洗。”
“唔。”鼻息处闷闷的一声,他闭着眼睛翻身往里,还未等她挪步,鼾声已经传出,睡的好快啊。
她早料准了如此,俯下身轻抚他的脸颊,细声说道:“你好好的睡吧,过会我就回来陪你。”
几个随从分别在院前和屋后几处把守着,见她站在门口不动,四下张望,立即围拢上来听候差遣。她指着屋里说道:“锦年刚刚睡下了,你们谁也别去吵他。我出去散散酒气,就在附近。”
“夫人,小的让人给您掌个灯吧,天黑路滑,恐有不便。”其中一个随从提议道,看样貌正是连澄。
“没事的,我习惯了走夜路。你们忘记了?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闭着眼睛都能走出林子,别跟着了,我一会就回来。”
“是!”众人没再坚持,看她朝黑暗处去了,不由得碎碎念起来,都说她小小年纪胆子却大,不带跟班的也就算了,居然连个灯笼都不提,走在这黑咕隆咚的山野里就是个大男人也未必有此胆量。
摸黑走了一段,她在一个小土坡前停了下来,咳嗽了两声。随即有个人影闪现出来,轻轻说道:“小岩,是你吗?”
“嗯,是我。裴大哥,有劳你了。”
“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好吗?”裴济堂握了握她的小手,发现冰凉冰凉的,立即关切的说道:“我把外衣脱了给你穿上吧。”
“不用,我的时间很紧不能耽搁,你帮我做件事好吗?”她搓动着双手,语气很急。
“什么事,你尽管说。”
薛岩靠近他嘀咕起来,很快就听到裴济堂的回绝声:“不行,我不能对不起主子!”
“怎么?你现在心里只有他,没有我吗?”她气呼呼的斥责道。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另外师傅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若偷偷做下此事,日后他知道了必然不会饶我的。”
“你错了,裴大哥,你若帮我便是救了锦年,阿莽对你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会恨你怨你。”
“此话怎讲?”
“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何要离开蟠龙镇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好了!”
薛岩如泣如诉,道出了自己的经历。期间几度停顿,悲伤难捱。
裴济堂听罢,恍若惊梦,震撼无比。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还魂回来,颤声说道:“小岩,世间竟会有这般无稽之事……你……你……”
“哼,是不是够荒谬?够离奇?”她含着泪发笑,发狠。
“确实匪夷所思!但是……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显郡王他……他也不能扭转局势吗?”他急的喊叫起来。如何忍心让她一个弱女子远嫁异族,花枝凋零。
“什么都别说了,我早已认命!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能帮我吗?”她迅速的恢复了常态。
“这……”他在迟疑。
“唉,算了!我再想想办法吧。”她欲擒故纵,转身要走。
裴济堂果然中招,截住她去路道:“等等!小岩,你放心吧,我会按着你说的去做。”
“真嗒,谢谢你了,裴大哥,我就知道你没有变,就像小时候一样只要我有难处你都会帮我的,谢谢!”她轻靠在他肩头,忆起儿时的种种温馨,觉得力量倍增。
他伸出了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发她的脸,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不怀一丝杂念。但是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因为他始终都念着她,即使她现在再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犹豫了好一会他将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低低的说道:“好了,我该出发了,你快去睡吧,明天见!”
“嗯,路上小心!”薛岩嘱咐道。
回到住处,连锦年还在睡着,连姿势都没有变动一下。
她从灶上打了半盆热水,又掺了些冷水进去,摸了摸感觉温度适中,这才端到床边仔仔细细的给他洗脸洗脚,跟着自己也梳洗了下,然后熄灭了油灯。
黑暗中,他的鼾声依旧。
她摸索着躺下来,从背后搂抱住他,灵巧的手指在他的胸口慢慢移动,有意撩拨。虽然隔着一层里衣,他还是感觉到了,迷迷糊糊的翻身过来跟她面对面的躺着,就像平日一样。
可是今晚她想让它变得不同寻常。
“锦年……”她轻唤一声,钻到他怀里。
他“嗯”了一下,双手抚着她的后背说道:“傻丫头,别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原来还在梦里徘徊。不知梦里的她会跟他如何纠缠,厮磨,是不是让他又爱又恨,难以招架?
“哎……锦年……”她再次呼唤他的名字。
这一回他没有应声,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真是睡的沉了,平时他很警醒的。
再沉也不要紧,她在黑暗中微笑,抬起头凑到他唇边深深的吻着,一遍,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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