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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需要继续求证吗?爵位前加封了一个“显”字,既是显耀的显,也是显郡王的显!他为了哥哥的遗愿娶了未来的嫂子,背弃了那个跟他有过白首之盟的人。一边是兄弟情谊,一边是儿女情长,厚此薄彼,难以并重。
“锦年……”她伏在他胸口沉默良久。说什么好呢?似乎说什么都不合时宜,都不能缓解他内心的伤痛。
“我是不是很傻?”他幽幽的叹息道:“我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否会让他满意,自从他撒手而去,我一度失去了方向。没有人能跟我分享生活中的乐事,那些策马扬鞭壮志飞扬的日子再也不会复返了!”
这话听的她好心痛,她去摸他的脸,想把他的愁容抚平:“对不起,是我让你勾起了这许多回忆,我刚才脾气不好,只顾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没想到你心里会这么苦……”
他摇着头说道:“不怪你,你对我发脾气说明你心里有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藏着不说。那他在乎他的妻子吗,还有他曾经的未婚妻,他还在乎她们吗?
“我想问你句话,你可以说我小心眼,可是我若不问清楚心里一定不会安宁的,你明白吗?”
“嗯,我知道的。”他的声音很轻柔。
“你……你在乎她吗?还有……还有那个她,你还在乎吗?”她的言辞有些混乱,说了两个“她”,他能区分的了吗?
“岩儿……”
“嗯。”她支吾着,尽量压低了自己的视线。她在害怕那要命的答案,她觉得渺小的自己实在没有多少信心和实力可以占据他的心。是啊,他的妻子守在他身边有十余年了,凭她是谁,能这样轻巧的取而代之吗?还有韦夫人,她的心机和手段有几个女人可以比拼?
“你看着我!”他的声音有些奇怪,怎么?他生气了吗?
她小心翼翼的迎上去,看到他眸子里燃烧着烈火,身体轻轻的颤抖起来。他真的生气了吗?
他扶稳了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听着,我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对一个女人动感情,你懂不懂?”他的手抓的她好疼,为什么他会这么激动,因为她又刺激到他了,是不是?
他分明否定了她们!噢,无可言语的快乐萦绕在她心头。她踮起脚尖大胆的在他唇上点了一下,然后瘫软到他怀里再也不能动弹。他现在真的是属于她的了,这样做自私吗?她掠夺了他所有的爱,就在这朝夕之间。可是,爱本来就是自私的,容不得太多的谦让和妥协,不是吗?
他感受到了她的心意,百感交集。有些话埋的久了把自己压抑的好苦,现在说了出来居然觉得轻松许多,是不是早就应该学着释放。她是他命里的红鸾星吗,是来拯救他的是吗,可是谁又来拯救她呢?想到她目前的身份,她身上担负的使命,他的心又凉了半截,自己无力救她,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这份感情,如果他们能早一点开始,在她没有入王府前就开始,他们现在会不会过的很幸福?可是眼下她是不自由的,她在他身边的日子不会多久了,以后若要相见更是希望渺茫……
心情复杂,难以言表,下面的路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但是要坐以待毙吗?不,这不是他连锦年的做事风格!坚持抗争吗?堵上柏连两家的性命,还有那一触即发的战争?难!难!难!
“锦年……”她察觉了他的变化,轻轻呼唤道。
“嗯!”
“锦年……”她再次唤道。
“嗯!”他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怎么了,小傻瓜?”
“我就想喊喊你的名字,因为我怕这些都是不真实的,也许一会就醒了,我就再也不能这样抱着你了……”她凄楚的说道。
他笑了,安慰道:“怎么会,我这不好好的在你身边嘛,不是梦,是真的,小傻瓜,这怎么能是梦呢,我心里如何舍得?”
“你会不会只把我当个小女孩一样看待?或者只是可怜我?”她说出了心里的担忧,她可不希望是这样,她要的不是这个。
他回想了下说道:“你本来就是个小女孩啊。”
“啊?”她呆了。
“傻瓜,跟你说着玩的,我们岩儿早就是个大人了,而且脾气更大呢。”他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去寻找她的唇,
这个小妮子就像有魔力一样点燃了他。在他三十二年的人生里面,这是头一次不能自已。如果说前二十二年他是意气风发的,那后来的这十年绝对是沉着淡定的。自从大哥连锦丰过世后,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表面狂放不羁,背后郁郁寡欢,没有人能了解他心里的隐痛。近十年他有大部分的时间是守在关口的,那里有他大哥的魂魄,好像在那里他才能找到一点点宁静。可是现在他居然跟个十七八岁的后生一样热情似火起来,是一时的冲动吗,还是他潜藏在心底的那份激情爆发了?可是不管怎样,是她让他找到了久违的心动,她是怎么做到的?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霞光投射到船上,身上,脸上,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两人倚在船头看着静静的日落,绝美的享受。
薛岩苦笑道:“真回不去了吗,今天晚上要困在这里?王爷他们找不到我们会怎样?”
这个时候知道担心了,唉。他朝着前方努努嘴说道:“还有个办法,我跳下去找桨,或许有希望。”
“你会水吗?”她怀疑的看着他,在船上都站立不稳的人可以吗?
“额……一点点……一点点。”他的脸上露出了艰难之色。
她看透了他,捂嘴笑道:“还是别了,你也跟着下去了怎么办?”
他呵呵的笑出声来,实话,这个他还真不行。
“我去吧,我从小就水性好,我去找找看。”说着她就要跳下去,却被他死死的拽住了。
他沉着脸说道:“不行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下水。老老实实坐这里吧,我们再等等。”他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嘴边吹了起来,一声长长的鸣叫飞跃直上,余音袅袅。
这声音她曾经听过的,王根自杀那夜就有这样的哨声出现。
侧耳倾听,久久没有回音,看来司莽还没有回到柏王府,唉。
两人相互依偎着欣赏眼前的风景,各自讲着小时候的趣事。当然大部分是她在说,关于蟠龙镇的生活以及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听得他不断感叹,原来江南水乡有这么多好吃好玩的。她自然避开了方家的事情,她希望从此以后她的人生里面只有他,不再会有别的男子,虽然她也知道这是个奢望,她已经是许过婚的女子。唉,就让她随便想想好了,走一步算一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的竟有些困意,今晚真的要在这里睡下吗?还好有他在,他的怀抱很温暖,让她觉得踏实可靠,她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哈欠。
“睡吧,岩儿。”他轻轻的拍着她,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你呢?”
“我等阿莽。”
“我跟你一起等。”
“傻丫头,快睡吧,听话。”
“那我睡一会再跟你一起等,好吗?”
“好的,睡吧,乖。”他摸着她的额头,又是轻轻一吻。她感觉什么都可以放下了,笑眯眯的闭上眼睛,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听着她平稳的鼻息声,他心里觉得温暖,不管明天如何,现在她是属于他的,他要好好珍惜。
夜色开始笼罩下来,虫鼓蛙鸣粉墨登场,夏末的风里还带着许多凉爽的气息。他看看熟睡中的她,稍微挪了挪身子,将她靠紧在自己胸前,一只手捂住她的耳朵,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又吹起一声长哨。
等了片刻,没有听到任何异响。他定定的注视着水面,月光莹莹,波涛粼粼。朝廷每年都会派异姓王族去镇守边关,他早习惯了长时间的寂寞和等待。又过了几个时辰,他再次吹响了口哨,等待回音。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远方突然响起了同样的声音。他喜上眉梢,是司莽,他在用哨声呼唤自己。连锦年飞快的回复了他,哨声一长一短此起彼伏,即刻便联络上了。不消片刻,司莽就能找到他们。
“这丫头,睡的还挺实诚。”他看她一点都没有醒转的意思,刮了刮她的小鼻头。她迷迷糊糊的呓语了一声,转动着头在他怀里胡乱摸索,好像要找一个舒适的所在。
他又忍不住想要亲她了,哎呀,今天是怎么了,还不够吗?他摸着她的脸,滑滑的,似乎吹弹可破,趁着她睡着再亲一下吧,只一下。心里想着,他又贴近她的嘴唇,把自己交给了她。
小妮子睡的正香,经他这一下有些气短,小拳头挣扎着要推开他,这更激起了他的欲望,他的舌头不断探索着,想进一步寻找她的香甜。
她似睡非睡的轻轻呻吟起来。又在做梦吗,梦里的是他吗,高大的身影,俊俏的脸庞,含情脉脉的眼神……
“锦年……是你吗?”她半睁着眼睛。她的记忆里真的已经装满了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方庆远确实远走了吗?
“嗯,是我。”
“不要抛开我,好吗?”
“嗯,我会一直在这陪着你,岩儿。”
“好……好……我好开心……”
“我也是!”他含着她的唇,把她下面的话尽数吞没了。
“爷!我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蓦地在背后响起。
噢,连锦年扫兴的皱了眉头,不用想都知道来人是谁——他来的果然很快!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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