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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疯子摇头道：“我是人。”
“你是人？”听到这个怀阳忽然有些愤怒，“那么你为什么袭击碧波湖！”
“我喜欢。”
这种云淡风轻的语气，简直是非常欠扁！
“你喜欢就可以杀人？”
“我相信你也杀过很多人。”
一句话将怀阳问倒了。
“你认识鱼若颜老师？”怀阳的问题很具有跳跃性。
陈疯子点头，道：“你已经有了答案。”
怀阳冷冷道：“你是学院的人？”
对于这个问题，陈疯子却良久没有回答，足足思考了将近半分钟才道：“不是。”
“你是。”怀阳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
“随你猜测。”
陈疯子始终笑着，眼睛虽然瞎了，但是仍旧看向怀阳。而怀阳也感觉到实质化的目光锁定了自己，但是他明明没有眼睛——
“让我修为大降的，是不是你？”
鬼使神差的，怀阳问出了心底最深处的问题。
如果说前世惨死的导火索是宁儿嫁给萧天绝，那么更基本的原因就是自己修为毫无预料的大降，这才导致了家族放弃自己，自己也随即自暴自弃。
“你为什么不怀疑是凶灵？”陈疯子笑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修为大降？”
怀阳死死盯着陈疯子，冷冷道：“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呆在我的体内，这里究竟是哪里？我的修为为什么会突然大降？而我为什么又忽然重生？”
陈疯子浓眉一扬，嘴角出现一丝古怪笑意，道：“世间之事岂是你能全部得知的？鱼若颜号称第一先知，你为什么不去问她？”
“你说！”怀阳怒道，“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怀阳很罕见的愤怒了，朝着陈疯子怒吼，他真的是很想知道自己修为为什么大降，就连现在他的灵塔也依旧无法发展出能力。
他知道，找到了修为大降的原因，便找到了不能发展能力的原因。
但是陈疯子又是很欠揍的一笑，道：“我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你能奈我何？”
怀阳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人碎尸万段，此刻见他轻蔑不在乎的样子，他心里积攒的怒气便在一瞬间爆发了。
踏步站定，怀阳右手一伸，一道碧翠的光芒如春水怒旋，倏然刺破虚空。然后那光芒立刻变成了一道碧翠的长剑，朝着陈疯子背心猛然刺落！
这一剑，霸道凌厉，迅捷飞快，更可贵的是带上了一丝丝的剑意。
然而陈疯子只是转过了身，两根手指一夹，怀阳的碧翠长剑便被倏然夹住。然后但见他手指一用力，碧翠长剑顿时破碎，化为流波飞散。
“原木之力之剑竹参天，你使得不错，但是仍少了几分精髓。”陈疯子摇头道，“这一剑包含的都是你的怒意，而失去了原本剑由心生，心随剑走的一往无前。”
怀阳自然不会认为自己能够伤得了眼前这人，毕竟就算是鱼若颜都没能擒住他。所以他第一剑被挡住之后，身体又是超前踏了一步，手里绿光璀璨，刹那间又变成了一道碧翠剑芒。而怀阳这一次没有丝毫冲劲，只是手腕一抖，那只碧剑便轻飘飘地朝着陈疯子刺去。
同时左眼瞳孔一转，变成了二极阴阳八卦。
这一剑，没有适才的凌厉，也不见一往无前的剑意。但是在陈疯子却神色一紧，他看出了这一剑的不凡。
剑为己身，以身驭剑。这把剑似乎是怀阳身体的延伸，这是陈疯子的第一个想法。
轻灵柔和，绵绵不断，重意不重力，看似招式繁多，但是细细分解却又好像没有招式。这是陈疯子的第二个发现，但是他不会躲，所以他仍旧是用两根手指朝着这根碧剑夹去。
“铮！”
他夹住了，但是夹住的柔软长剑却像是离开了水的鱼，猛烈挣扎。原本轻飘飘的剑招瞬间激昂，竟然直接穿过了陈疯子的双手，宛如一条长鱼，朝着陈疯子的面门急速刺去。
“好剑法！”陈疯子赞叹一声，口中吹出了一口气，然后拿到剑光便被冲散。
修为的差距太明显，虽然怀阳用出了依托二极阴阳的太极剑，但是陈疯子的修为比他高出太多，所以仍旧是轻易化解。
“剑法轻灵，以身弩剑，无招胜有招，小子你果然很有趣！”陈疯子哈哈大笑，“这是融合了二极阴阳？”
怀阳恢复平静，冷冷道：“这些都和你无关。”
陈疯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道：“小子，无论你相不相信，你修为大降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信不信？”
怀阳很想说不信，但是陈疯子的话就像是有魔力，他竟然有一丝丝的相信了。
“你为何不想想你是如何离开青州城的？如果没有人暗中帮助，你以为你能逃脱得了他们的探索？”陈疯子笑道，“你留在青州，会有什么后果？而现在呢？你到了神灵修术学院，你成了正式弟子，难道你就没想过是为什么？”
“你知道出现在身上可以抵挡十阶高手探索的虹膜是怎么来的吗？你想过为什么你在万魂森林里呆了三年却安然无恙吗？你知道神灵修术学院为何不把你像其他宿主一样关起来，而是将你纳入学院吗？”
陈疯子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难言的魔力，让怀阳陷入了沉思。
是啊，这些问题自己想过吗？
当然想过，但是有答案吗？
以前或许没有，但是现在有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陈疯子做的？他帮了自己这么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怀阳只觉脑海“轰”的一声，周围的空间发生了变化，眼前的景象也似乎变了，但是又似乎没变。
“我不会害你，所以你应该感谢我。”听了陈疯子的话，怀阳竟然真的心生感激。
现在他觉得陈疯子的话非常具有说服力，无论他说的是什么。
“你进万魂谷修行吧。”陈疯子手指一点，怀阳的身体便一下子失去了控制，随即在空中划过一个美妙的弧线，朝着山崖底部猛然坠去！
而怀阳没有任何愤怒，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对的。
“噗通”，怀阳坠入小湖。
陈疯子站起身，风吹拂着他的花衣，鼓舞不息。他面前的小湖上空忽然彤云汹涌，随即凝聚成了一个凶兽。
只能看到两个火山口般的大眼睛掩在彤云之后。
“你将他留下来，就不怕外面乱套？”凶兽的声音轰隆隆地好似打雷。
陈疯子背负双手，洒脱不羁地脸上带上了坏坏的笑：“我本来就是个疯子，从来不考虑别人。”
“你用了幻术将他送入万魂谷，并非是为了让他修行吧。”凶兽冷冷道。
陈疯子忽然蹲下身，摘了一朵纸鸢花，嗅了嗅然后轻轻抛出，他的目光送着纸鸢花落在小湖上，随即才笑道：“我想念纸鸢了。”
凶兽周围彤云忽然一阵汹涌，半天才再次平静下来，然后只听凶兽惊呼道：“你要去见魔后！”
“你还记得魔后最喜欢纸鸢花。”陈疯子笑道，“好多年了，原来不止我一人记得。”
凶兽嘶吼道：“可是魔后被关押在神灵修术学院锁妖天塔，以你现在的修为，如何能接近？”
“所以我要借这小子的身体一用。”
彤云如海潮般翻滚，久久不能平静，凶兽彻底震惊：“你将他送入万魂谷，是想让他继续修行，但是你进入他的躯体，冲出灵塔云台？”
“这个方案可行吧。”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凶兽喊道，“你知不知道神灵修术学院中有多少高手？以你现在的实力，怎么可能敌得过任何一个神灵十子？”
陈疯子忽然抬头看向了凶兽，随即笑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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