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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大道讲学终遇师
且说当日展勤对杨老杨母的死非常痛心，便迁怒贾家，使得贾家一夜之间全部人亡。展勤杀完贾家全家后，杀意未尽，便又举起了剑在贾家祠堂的墙壁上写了五个非常醒目的血字：杀人者展勤。
随后就离开了思家村，半路上，展勤神情恍惚，杨老杨母的点点滴滴还在自己的脑海里不断浮现。这时展勤突然看到一只蓝色的小狐狸在树林里偷偷的望着它，不由地心中一喜，道：“如果这个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的话，我想现在就只剩你了”。原来当日，小狐狸看到展勤离开，初时还觉得外面危险，但没过多久，就觉得少了展勤甚是无聊，便偷偷的追寻着展勤的气味跟了出来，直到今天才遇到展勤。
展勤尽管有了小狐狸的陪伴，但一路上仍是郁郁寡欢，不知不觉就这样飘零一个多年头，时至今日来到了琢玉城。琢玉城乃华夏国西部最大的城镇，北邻迷踪山脉三万里，南距长河八百里地。展勤在城里转来转去，时不时地叹道自己过去眼界狭窄，这些年虽然走过大江南北，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繁华城镇，且不说这城镇有多大，光是路上的行人就是普通城镇的几十倍。
这日，琢玉镇向阳大街朝露广场聚集了许多人众，展勤看到后也走了过来。暗道：“这世间的修士还真是多，先前是凡人无法察觉，今日想想从前自己对仙人的崇拜，真是可笑，悲哀！万事开头难，果然很有道理！”展勤小心的遮住小狐狸，怕别的修士发现，惹来祸端。小狐狸似乎也懂得展勤的举动，十分乖巧，不给展勤添麻烦。原来经过这一年多的时光，展勤对于仙人，早已颠覆了认识，仙人是修为达到仙境的修士，说白了很多人的本性都保留着！而且仙境之下的修仙人士，在凡人间处处可见。所以展勤此时，对于仙人的追求也淡了许多！
只见广场中央，坐着八人。年龄参差不齐，最大的似乎超过了一百岁，最小的只有十四五。超过一百岁的老者，似乎是这八个人的首领，其它人对这个老者都非常尊敬，都在忙前忙后，只有最小的那个还在那打瞌睡，仿佛外界的事他一点儿也不关心。展勤见此地修士众多，不敢以灵力盲目探寻。这时旁边一位路人道：“这个老疯子，又带着他的弟子来讲学了，真不知这疯老头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周围的人显然都被这个人话语勾住了神，都转过头来，这位路人见众人都来了兴趣，继续说道：
“这个老头，是个老怪物！也是个疯子，每隔几年就带着他的弟子们来此地讲世间的大道理。起初人们还觉得新奇，都会来听听！但就那些东西，听多了，人们谁还想听啊！再说这老头说的话大部分人也听不懂，可这老头脑袋似乎有毛病，不但以已张老疯自称，还说什么自己在找意中人，你说逗不逗！”
众人听到这里都哈哈大笑，展勤心中也一顿嗤笑。心道：“这疯老头，倒也有意思！”想着便仔细端详起了这位以张老疯自称的疯老头。只见张老疯，一脸皱纹，皮包骨头，但身如仙鹤，脚步轻盈，一看就是修为极深的修士，展勤不由地更加好奇起来。
良久，只见张老疯的弟子们竖起了一副幅联：条条大道通天府，人人心中有万象。横批：大道讲学。这时，张老疯走上前来，对着众人说道：“本老头儿，名叫张老疯。此地久居的人，也肯定都认识我张老疯。我今天和往日一样，来此地是为世人将解世间大道，同时也是找寻我的意中人。大伙对我的意中人肯定非常好奇，老头儿我也很好奇，但时机未到，等我找到再向大家道明”。
众人见张老疯，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在找自己的意中人，都一阵讥笑，有几个年轻人甚至在哪起哄。张老疯见人们表情各异也没有生气，一副很有修养的样子，似乎对此一点感觉也没有。待人们口中风波平息后，又说道：
“天之大道，自古以来无人知晓，有人说天道酬勤，厚德载物，也有人说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还有人说天道是根本不存在的，是造物主的谎言。而我张老疯认为天之大道自在人心，人心有万象，大道随人的不同而不同。道本是路，后化为理，再化为天。路有崎岖，理有是非，道有正魔。路在脚下，理在人心，道在缘分。世人都抱怨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殊不知“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世人做错事都可以自圆其说，自我安慰。然而忘却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没有锲而不舍的精神，怎会雕出无暇的美玉。人们都喜欢看别人的身上的缺点，却都害怕别人指责自己的过错。人们都喜欢自己事事顺利，没有阻碍，站得高，却不肯付出相应的努力。人心是个奇怪的东西，也是区分人正邪、品德高低的根源，人心生来都是纯洁的……”
“胡扯！人心是没有纯洁的！人心只有更邪恶没有更善良！”这时，一个十八九的小伙儿站出来反驳道。张老疯见有人将自己的话抢了过去，放眼望去，咋一看：此人一身黑衣，大众脸，背有大剑，怀中鼓鼓，似是抱着什么东西。细一看：此人身高九尺，道貌岸然，两眼时不时透着因平凡而又不平凡的眼芒。此人正是展勤，原来展勤多年来受尽折磨，深知人心险恶，加之不久前得知杨老杨母的死，自己又杀了贾家全家，心里波动非常之大。对于“赤子之心”更是不愿相信了，张老疯说人心生来都是纯洁的，而展勤眼里看到的是除了杨老杨母之外，没有一人之心是纯洁的，故忍不住反驳了起来。
张老疯观察展勤良久，不慌不忙对展勤道：“小兄弟的理解或许和老头儿我的理解有所出入，不妨详细说来听听！”
展勤见张老疯露出一股正人君子的气息，不由地起了反感，说道：“有的人的心，或许小时候是纯洁的，但在成年后就没有人的心会是纯洁的，这世间充满了丑陋，充满了凄凉。许多人为了生存，灭绝人性；许多人为了利益，出卖朋友；许多人为了名誉，诛杀异己，许多人为了享受，不顾家人。人不是个好东西，人心更是个邪恶的存在，无论何时……”展勤越说越激动，仿佛了着魔一样。原来展勤自那天得知杨老杨母死后，虽然杀了贾世才一家已泄恨，但对世间已经失望透顶，心魔渐起，所以只看整个世界的反面，而不去看世界的正面。
张老疯见展勤语言虽然有力，但句句透着魔意。当下说道：“这个世间在你的心里或许不是那般美好，你的心里或许有着很大的梦想，你的梦想或许遥不可及！但你这样看世界那就说明你的内心已被玷污！不能自拔！但你不应该去做懦夫，让心魔侵蚀你的心灵。你说世间的人邪恶，或许在你的世界里是对的，但是这终究是弱者的表现！梦想虽然遥不可及，但它毕竟有迹可寻，不是吗？”
惊！惊！惊！展勤本以为张老疯会找些例子反驳自己的认知，却不料张老疯居然就凭借自己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看破了自己的内心，而且还说自己是个弱者，有了心魔。展勤憋红了脸，但不肯认输，又说道：“梦想远在天上，凡人之力太过渺小，即使成功，但容颜尽失，又有什么意义？”
张老疯见展勤，心魔已不在像刚才那般严重，眼中突然乎露出了惊光，似乎也颇为赞赏展勤。说道：“凡人之力虽小，天也似乎很高。但万丈深渊终有底，唯有人心不可量。人之力，不在强弱几何，而在持之以恒！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梦想的成功，虽然需要一定代价，但如果做到问心无愧，那为什么何乐而不为呢？再者，一个人如果不去追逐梦想，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展勤突然感觉自己和张老疯辩解，毫无胜算。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灰溜溜而去也不太像回事儿。当下岔开话题道：“你既然什么都懂，那你告诉我梦想是什么？仙人又是什么？”
张老疯见展勤来了劲儿，似乎更加高兴，当下答道：“梦想乃人心之中最为高贵纯洁的物质，是人内心最深处最向往的存在，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比梦想让人心醉。许多人看不到梦想，那是因为他看不到自己的内心。梦想能够引领人们成就自我，也能够帮助你超越自我。至于仙，原本是人，世间许多仙人都迂腐不堪，连人都不如，当然也有的仙人是高人一等，品德高尚的大仙，受人们敬仰。仙和人区别不大，都是万物进化而来得高等生命，都有着非凡的力量。”
“为什生追逐梦想的过程中，我会感到如此孤独？万物同为世间生命中的一员，为什么硬要分三六九等？”展勤又问。
“你感到孤独，那是因为你没有放开胸怀，一直都是一个人走，总觉的别人不理解你，而不去理解别人，你应该放开心怀去看这个世界，世间上还是有真善美的存在。至于世间万物有尊贵高低，那是因为万物都在进化，有些生命进化慢，有些生命进化快，所以很多生命的智慧参差不齐，有了三六九等之说。但上天既然给他们关闭了一扇门，也必定会为他打开一扇窗。例如盲人耳聪，聋人心静，哑人目明。”张老疯又答道。
……
就这样，展勤不断地的提问，张老疯总是对答如流。两人一问一答，展勤由起初的责问变成了虚心请教，张老疯由最初的担忧变成了真心的传道授业解惑也。周围的众人，起初还想看热闹，但到后来见这两人都是疯子，如此无聊！很快就渐渐散去。唯有张老疯的七个弟子，似乎对师父和展勤的对答越听越有味，在那不断地点头。
天已黑，人已散。朝露广场中央，展勤还在和张老疯在那答辩不已，似乎都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沉静在这微妙的状态。张老疯的七个弟子显然也已支持不住，都在那儿打盹儿，昏昏入睡。很快，天由黑又变白，展勤似乎终于又了倦意。
只听展勤道：“师父老人家，既然如此经天纬地，那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日后该去往何方？”原来展勤经过这一天一夜的请教，已被张老疯深深地折服。张老疯不但言谈举止与展勤心中的师父一模一样，而且人间大道真情至理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张老疯此时在展勤心中的地位已犹如神明一样，所以展勤此时起了拜师之心，以此话试探。
张老疯显然听出了展勤话中之意，只见张老疯依然表情从容，毫无疲倦姿态。不慌不忙道：“世人常说志同道合的人总是心有灵犀，此话果然有道理，日后的路当然在你的面前……”
展勤还未等张老疯回答完毕，就已跪下，道：“师父是黑暗中的灯火，照亮了徒弟前进的路；师父是那海岸边的港口，结束了徒弟飘零的心；师父是星空中的皓月，映出了徒弟心中的梦。”说着便向张老疯行了拜师之礼。
“师父终于又得一意中人！”“欢迎师弟的加入！”“师弟果然够魄力，居然和师父辩了这么久！”“师弟长得好帅啊！”张老疯的其他弟子，不知何时都已醒来，围着张老疯和新师弟一阵唏嘘。
张老疯红光满面，似乎对新收的徒弟也非常满意，不断地露出了笑容。
展勤在外飘荡，已有十年之久，今日终于遇得明师，张老疯会给展勤带来怎样的变化？展勤以后的路会有光明吗？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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