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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封喉!
对于一个灵境已经到达灵尊元品的灵修学员,俞佩玉所掌握的功法实在是少得可怜。
反掌诀,妖瞳,涅乌封印术,这三种之外再无其它。
弱肉强食,面对一剑封侯组织的两名剑士合力刺杀,俞佩玉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那两张犹如面具一般的脸依旧面无表情,而那缕令俞佩玉既惊恐又不解的“剑气”已至喉部。
咕噜~~
由于紧张惊惧发出的吞咽之声还未结束,俞佩玉的喉部已经绽开了“梅花”...
血“梅”乍开,金丝即散。
俞佩玉的眼眸骤缩,昏昏沉沉,眼里的世界被黑暗淹没之后人已缓缓倒下。
人虽倒下,那朵血梅却愈发绽放,急剧扩大,红得刺眼...
那柄如影随行的合体剑身定在半空,像是被一股强大的阻力所挡,而那两名刺士不再是面无表情。
这情景着实诡异,即使是最冷静的杀手,面对超过自己想象之外的东西内心也难免波动。
幸好俞佩玉已经倒下,两名剑士虽有些震惊但并未多想。
专杀难杀之人!
这两人算是组织里的好手,杀过的“硬骨头”过千,遇刺之人至多多挣扎片刻已属不易,人倒下血未凝固这还是头一回遇到。
二者并未犹豫,不约而同走向前试图验证俞佩玉是否已经断气。
万不得已的情况就算补上致命一剑也在所不惜,人死了才是此次行动的最终目的。
头领既然能让此前从未合力过的两人合作必有他的道理。
林凡的信号焰火非常好认,在修寇反扑前期一剑封侯头领自然也不希望出什么差错。
人当然没死,非但没死,俞佩玉摇摇晃晃从倒下之处站起来,双眼缓缓睁开...
此时俞佩玉的眼神若说还有人见过,那就是许坤了。
那双眼透射出来的眼神根本不是人族的眼睛所能散发,空洞,无尽空虚,梦魇一般仿佛可以把眼前的一切吸噬进去。
血梅依旧在扩大,两名刺士的脚步已经僵住,内心震惊更深,一股强烈冰冷的惧意不经意间已经在这两名剑士心头弥漫。
这是什么怪物?!纵使是最冷静最大胆的刺士遇到这样诡异骇人的情景,也是压不住心头的惧意。
叮...
那柄定在空中的合体剑身瞬间碎裂,散落四周,两名黑衣剑士反应也够快,猛然间已经暴退十几丈,身形一定两人面面相觑,眼里已尽是骇意。
退,任务未完成,恐怕只得以死谢罪!
进,这前一刻还像是待杀羊羔的少年简直就是一头魔怪...
念头闪离很快,那朵血梅更快,这两人暴退的身形还为停下,它已经像是一道巨大红影罩去。
红潮!
黑衣剑士彼此之间匆匆默契地点了下头,身形错开前头一人暴喝一声猛然掌挥一道匹练迎向那道红影,后者利落掏出一只焰火筒顷刻间发射出去。
砰~~
绿光摇曳而上,虽是白昼却也耀眼无比。
这匆忙发出的绿焰自然是求救信号,一旦收到信号,附近离得最近的修寇之人会以最快速度前来援救。
这两名修寇刺士多年来未曾失手,更别说发出求救焰火信号,除非亲眼目睹这诡异的血梅和异义常人的俞佩玉,否则一剑封侯组织的人根本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血梅红潮已经笼罩了前头的那名剑士,他所挥击出来的那道匹练早已没入红潮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
一声惨叫还未叫完,这人周身迸裂,五脏六腑被无形的力量绞碎四溅,就连骨头也是登时散架,红潮一过,就连惨白的骨头都看不到了。
后头的那名剑士此时脸色比蛮灵山冬天的雪还要白,眼里的惧意比眼睁睁看着一把匕首没入自己的心脏还要深烈得多...
惊惧之下,暴退的身形明显有些缓慢下来,而那血梅红潮却愈发快速向他笼罩而去。
一剑封喉本是一种干净利落的刺杀方法,讲究的是一个快字,喉咙刚渗出一点殷红,对手已经倒下。
而这红潮所到之处居然连毛发都不剩下,这岂不是比任何死法还要令人胆寒?!
人之将死犹如困兽,潜能大抵会达到最大,这名剑士虽是使剑但自身灵力并不弱,此刻身形虽慢了下来,但依然本能般催发出灵力所化的力量体。
金丝剑气那种俞佩玉猜不透的修寇独有力量体,爆芒倏闪之后他已经瘫倒在地,无力凝望着这时刻罩压下来的红潮。
这本是修寇力量体系的灵力,和正统修界的力量体系不同,一般的修士根本破解不了。
但此刻面对的他根本不知道何物催发出来的攻击红潮,此时只是垂死挣扎,心中知道存活的希望十分渺茫。
不料那红潮不知是催发的力量消退还是其它缘故,此时居然渐渐化淡不消一会已经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红潮一退,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瘫倒在地的剑士看见了一张脸,一张双眼不像人族之眼的脸。
嗷~~
一声低吼,俞佩玉仿佛不会人族语言一般,倒像是一头魔怔的怪物,盯着地上的这头“猎物”。
俞佩玉喉部的伤口依旧清晰可见,只是血已经不再渗出,只留下一道红印子。
俞佩玉就这样静静盯着他,并没有瞧上不远处白老的尸首一眼,好似根本不认识这名临云山谷的修客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怪...怪物?”
有时候人的好奇心可以压下对死亡的恐惧,何况这名剑士实际上算得上一名死士。
恐惧的感觉一旦适应,便不再像刚开始那般强烈,这名剑士边喘着粗气边问。
“祂”并不回答,眼里却开始流露了些微不易察觉的情感,不像一开始的那般空洞。
矛盾,不解,茫然,仇恨,焦虑...俞佩玉的眼里流露出交织着多重情感的光芒。
云尊的蛮灵或许没有情感,但俞佩玉此刻流淌着的是梵罗之血,而那那缕金丝剑气则是无意中激发出附灵。
祂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情感透过俞佩玉的双眼愈发浓烈。
一些回忆片段在闪现,俞佩玉的眸子时而浅淡透明时而清澈漆黑...
...
一剑封侯的人最先到来,此时周围只剩那名剑士和白老的尸首,而俞佩玉已经没了踪影。
“楚云,丁冷呢?”
“怪物...”
丁冷毛发不存这话说出来连楚云自己估计都不相信,前刻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楚云离开时已经不关心组织会怎样对待自己,他好奇的是他所看到的红潮和那双眼究竟是什么...
单独行动从未失手的楚云丁冷二人,联手之后却没能完成任务,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斗灵大赛举办时间又是迫于眉睫,一剑封侯内部人士简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总得有个解释才行啊。
就算林凡不计较,大本营修寇那边怎么交代?
林凡知道这消息时,白老的尸首已经被临云山谷的修客带走,他们当然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晚一步到来的尤其其和司徒雪也是一头雾水。
俞佩玉去了什么地方,为何白老遇刺身亡而在一起的他却消失了?那些断裂成许多截的剑身又是遭到什么力量的破坏?
尤其其和司徒雪回去哲园的路上一路无语,尤其其好几次想开口却又生生忍了下去。
司徒雪只顾低头行走,眉头深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俩满脑子的疑团不必临云山谷那位虬髯大汉少上多少。
从修客们的片言只语中司徒雪了解到俞佩玉和那位白老是前往苍炎宗讨个说法,这点司徒雪倒是理解,毕竟俞佩玉在她眼里有时往往会“多管闲事”。
令她不解的是为何登徒子会遭到刺杀,苍炎宗的总管林凡会不顾流言派人刺杀俞佩玉?
若是遭遇强手,那为何只剩白老的尸首,那小子人呢?
“助教,他...他不会真的遭到毒手了吧?”尤其其终究是忍不住开口了,眼眶已红。
“他没那么容易死的。”司徒雪出奇冷静,身形已从疾走转为飞掠。
她此番回去哲园不仅仅是为了不错过备赛训练,她还想见一个人。
苍炎宗宗主林寻悠之子,林飞。
要想查清林凡的底细,林飞绝对是不二人选。
...
蛮灵山山脚下,一位衣衫上满是尘土泥印的年轻人驻足抬头,喉部清晰可见一点红印。
眼眸依旧是时而清澈漆黑时而浅淡空洞,他脑内的念头却是从动身那一刻起从未变过。
救出花奴!
他不知道附灵何时隐退,他只知道体内的梵罗之血这次被激发之后远远比上次许坤无意之中激发出来的时间上要长久一些。
正因为如此他不仅没有杀死楚云,甚至来不及通知虬髯大汉他们收好白老的尸首,他只希望在附灵力量隐退之前赶到蛮灵宗,找出云尊蛮灵凝结出来的符空的破绽。
灵感犹如昙花一现,俞佩玉却仍然捕捉到了一丝希望。
梵罗之血被激发后出现的红潮,若是这股红潮正面冲向,蛮灵符空,会不会有希望冲出一个缺口?
无论如何都要一试,俞佩玉不作停留,朝山顶箭射而去...
除了尝试救出花奴,俞佩玉内心还因为一个念头抖震着。
若是把附灵的力量据为己用,哪怕只有一成的力量...
武者为尊,己不犯人不代表就能高枕无忧,今日遇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人在飞射,心在一点点变化,俞佩玉的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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