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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平阳城,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在这宁静的夜晚,城中的一处大院,忽然响起一声怪叫,紧接着一道人影从院内跳出,那人走的仓皇,还时不时回头看一下。他跌跌撞撞转过几条街,确认后面没有人时,他扶住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中嘟囔着“见鬼,见鬼。还好老子跑得快不然就被勾魂了。”
“鬼?鬼在哪?”一声清脆的声音在他前方响起。
那人双腿一软扑腾跪在地上,也没干抬头,只是不住叫喊“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许久没有动静,他微微抬头,一丝雪白的裙角飘到他面前,裙角的旁边飘着一缕蓝色的火焰,他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冷汗不住的冒出,“砰,砰,砰……”一声一个响头“姑奶奶饶命,我上有80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平时虽然有时回去偷鸡摸狗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恩……求饶还是有些老套,不过,你到大半夜的要干嘛?如果你回答的令我满意的话说不定本姑奶奶就放过你。”声音的主人似乎对姑奶奶这个称呼很是满意,说话都带三分得意之色。
“小人名叫阮顾投,不知那是姑奶奶长眠之处,打扰了姑奶奶的清净,小人罪该万死,不该见财起心,偷偷进去……”阮顾投心里不知有多憋屈,前脚才踏入房门还没开始找东西,身后就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女鬼前面还飘着一串鬼火,当时吓得差点尿裤子,本以为跳出院子就逃了出来,没想到女鬼跟到了这里,他说话声几乎都是带着哭腔。
“停停停,你说什么?”“女鬼”似乎对他的话感到特别不可思议。
“小人罪该万死,不该见财起心,不该去偷东西。”阮顾投浑身发抖汗透重衣,又在地上不断磕头。
“不是不是,是前面一句。”
“小人不知那是姑奶奶长眠之处,不该打扰姑奶奶清净……”
“你……你……气死我了,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本姑奶奶,不,本小姐姓韩名梦灵,你倒是说说,我哪点像一个死人了”
阮顾投这才战战兢兢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女孩,她身高还未到自己肩膀,头发过肩,一席白色的裙子,脸色不只是风吹还是因为生气涨得通红,但至少鬼脸是不会红的。阮顾投长舒一口气,细细打量眼前少女,女孩五官十分精致,风一吹,雪白的裙角也随之舞动起来,又想起她刚才的手段,阮顾投再次拜道“仙女,仙女原谅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仙女赎罪。”
“这还差不多,你说你是来偷东西的?偷什么?”韩梦灵指着阮顾投的额头道。
阮顾投赶紧低下头道:“小人才刚进房间就被仙女抓住了,哪里敢拿什么东西,仙女明察,小人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情了。”
韩梦灵大眼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娇笑道:“好啦,放过你吧。”
阮顾投如蒙大赦,转身就跑,刚跑几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到,打了个趔趄,后方又传来“咯咯”笑声,阮顾投生怕她改主意,加速狼狈逃开。
韩梦灵拍拍手,看着他逃离的方向,顿时觉得索然无趣,自言自语道:“这就跑了,真没意思,早知道该多逗他一会的。”
正思索间,不远处隐约有一群人打着灯笼,嘴中喊着韩梦灵的名字,韩梦灵边招手边喊“我在这——”然后一蹦一跳向那群人走去。
再说已经跑开的阮顾投。好不容易才从魔爪中逃离只顾低头跑路却又撞到了一个人身上,他只道是韩梦灵又追上来,双腿登时一软又坐在了地上。
“哼!”阮顾投耳畔响起粗重的哼声,一双大的手将他从地上提起,映入他眼帘的是三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他长舒一口气心里想着“他奶奶的,吓死我了!”嘴中却不敢说话。
“东西呢?”黑衣人问他。
“别提了,我才刚进去就被发现了,妈呀差点没给我吓死,魏员外家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女孩,身边还能燃着火,不去了,你们钱还给你们,打死我我也不去了。”
一人就要发怒。中间那个看样子是头头模样的人伸手拦住他,喝道“滚。”
见阮顾投跑远那人道“老大……”
老大打断他的说说道:“老二,不要张扬,无论如何至少在得到东西前不能被人间其他修仙门派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有一人插嘴吼道:“大哥你就是太小心,不就是去一个叫院外家伙那弄出个东西么,要我说,拿个大锤子过去轰咚对着那房子一砸,找到东西就跑,不就行了。”
那中间的老大弄得哭笑不得只得说道:“垂山你呀……如此一来就算找到了东西我们能不能回得去也还是问题,既然偷得不行只能用抢的,我们不去抢也就只能找其他人去了,老二你去看老三准备的怎么样了,叮嘱他小心些对方家中新来的小女孩,动静搞小一点,最好不要伤人。”
老二应声而去,大块头锡山叫道:“大哥,不就是个小姑娘么,你让我去,管他什么人直接哐当一锤子砸了,问那老头子给不给东西,他要是不给我再哐当一锤子……哎,大哥你别走啊,你听我说完啊……”
大块头紧跟上老大的步伐,随着众人都消失在夜幕中,平阳城又恢复了原先的宁静平和。
几日后,大块头跟着他们老大走在街上,大块头不断嚷嚷着,“大哥,让我去,让我去就简单多了,蒋英杰那家伙做事拖泥带水优柔寡断,我敢说他肯定搞砸了……”
“哦?王垂山,你在说我?”不知何时街边酒楼旁站着一男子正盯着王锡山,嘴边阴森地笑着。
王垂山浑身打个冷颤,忙道:“不是不是,我正和大哥说你精明能干呢嘿嘿,嘿嘿嘿……”
蒋英杰并不理他只说:“二哥和老五已经在等着了。”
老大点点头跟着蒋英杰进了酒楼,王垂山也知趣的跟了进去。
他们几人进了楼上坐定一人叫道:“小二!”
“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走上来一个有些瘦弱的少年道:“客官?”
蒋英杰道:“去随便上一些酒菜。”
“是,是。”小二连声允诺,刚到到了后厨就听到“怎么样李小二,这次认输了吧。”
这李小二自然就是李云青。
柳掌柜一再说明老道士说自己漂泊大半生已经累了,要找个地方隐居,把李云青交给自己,如果他执意不留下也只能随他,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李云青只能留在店里当个小跑堂的。
酒楼的生活比之前和老道士一起舒服的多,跑跑路,喊上两嗓子,还有机会跟大厨学学手艺,以及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王示陪他聊天扯淡。
李云青无聊之时会和王示看着酒楼顾客来打赌,输的人要为赢的人做一件事,李云青自然是赢少输多。这一次他们赌的是刚进来的那五人坐的位置,而李云青也没辜负他平时的狗屎运气,又输了。
李云青于此时此刻见到王示脸又拉了下来道:“这次要做什么。?”
王示道:“一会你出来就知道了。”
李云青对着后厨交待一番就跟着王示来到前厅,王示拉着李云青一手指着一桌正在吃饭的一家人说道:“看到那一桌没有,那是魏员外一家人,他旁边坐着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好像是前一段时间收的义女,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我只是觉得那女孩腰间的玉佩不错。”王小二对着李云青肩膀重重一拍,“来,兄弟,给我把那块玉佩弄过来。”
“什么?”李云青惊叫一声,“你要我去偷东西?”
“哥们你小声点,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啊。魏善人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就算你被抓到大不了被训斥几句,重一点也就打你两下,今天他如果脾气不好顶多也就把你打个半死,看在掌柜的面子上不会报官的,掌柜的看在道长的面子上也就是稍微罚你一下我想也就过去了。”
李云青不管从哪方面理解也不像不怎么严重的样子,当下有些犹豫。
王示又道:“那你也可以按照以前的规矩给我磕两个头说一声‘我服你’了这事就算完了。”
李云青无奈苦着脸望向王示,王小二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他只能说“好吧。”
李云青深吸一口气,盯着魏员外那一桌女孩坐在外侧,玉佩用红绳系在腰间。他从厨房拿出一小块刀片,端一碗他们点的蛋汤向那一桌走去。
“客官,您要的汤。”李云青看准位置,脚下打滑,捧着一碗汤就向女孩方向倒下,他瞅准方位,左手刀片轻滑,那只女孩反应快当即站起身来,避开了汤水,“嘶——”一声,她裙子被划下一大块。李云青慌忙站起身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收拾地上的汤碗,他才又直起身子,一步还未踏出,脚下又是一滑,连人带碗扑向旁边正在为裙子伤心的少女,又一声巨响……
王示捂住眼睛嘴中念叨着“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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