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和马力在何大鹏家批发进购了三万五千块钱的货物。当天下午,我们将就坐着何大鹏家送货的车回到了龙阳镇,并把货物都下到了马力的家里,对外就说是马力进购来卖的玩具。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老爸和老妈都快气疯了,我一天从早上就不见了人影,幸亏来之前我在床上留了张纸条,说是去同学家了。
但这只是为了不让老爸和老妈她们担心而已,不代表我这样的做法能逃过他们的责骂。幸亏我脸皮够厚,被骂是习惯了的常事,一天不挨骂,还觉得不适应,感觉奇怪。
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带了一天,只不过这一天却是无尽的伤感,因为这一天是二月十四号,西洋情人节,我见不到龙彤,但又担心她跟华庭伟约会,一想到花庭伟要吻她的唇,我就忍不住的恶心,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痛苦并煎熬着,我只想要赚到钱,更多的去改变自己,我就是不想输给花庭伟。
接着就是腊月二十八,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它是全年赶集人数最多的赶集日,也是小孩最多的一个赶集日,小孩在这一天可以跟父母索要自己心爱的新年礼物,而长辈在能力范围内一般都不会拒绝,因此这一天赶集有个专门的别名,叫作“娃娃场”。
在这一天,集市上基本以卖年货为主,还有更多小孩子喜欢的玩具。而这一天对我和马力来说是销售玩具很重要的一天,我们必须要把握好机会,不能出差错。当然,除了腊月二十八,还有新年年初的三天也是很好的销售日子。
由于快过年了,老爸和老妈对我也放松了许多,没怎么再盯我,看来是默认我能在这段时间到处玩了。这一天早早的我就来到了马力的家里,这时候他家门口停了一辆红星拖拉机,专门拉东西的那种,马力正在把我们进购的玩具,一箱一箱的搬上车厢。
这一幕让我眼睛一亮,我很佩服马力,马力太能办事了,这让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我还在想今天用三轮车肯定会被累死,但没想到马力早就想到了,而且安排这么到位。把货物装好之后,马力帮助我上翻上了拖拉机的车厢,他自己也翻了上来。
拖拉机是马力表哥的,马力表哥叫沙天贵,他平时就用拖拉机帮人拉点货物什么的,赚点小钱,这一次马力给了他五百块钱,前提是包送、包接、包安全、还包不被砸场子。作为马力表哥,沙天贵不看钱也得看一下亲戚情面的,帮忙是必须的了。
因为用拖拉机运货,比上一次用三轮车快了许多,这一次我们来得相对早一些,终于占到了一个好的摊位,不用搭架子,可以直接摆地摊。
马力和沙天贵很快的就把货物从车厢上搬了下来,我因为身上有伤,不能弄费力气的,于是我就拿着打码机照着进货单,按着进价百分之五十的比例来给货物定价,有的甚至还定得更低。
就在我们把货物摆放陈列好之后,有七八个人来到们的地摊面前,围住了我们的地摊。他们嘴里都叼着烟,其中有四个人就是上一次来踢我们场子的人,另外四个我都不认识,但都长得挺彪悍的,他们头发都染了一缕黄色,其中还有一个卷发的,样子看起来很阔气霸道,貌似是他们的老大。他们手里还提着木棍。
我的预料没有错,如果我们再摆摊卖玩具,他们肯定是不会放过我和马力的,这回就只能看马力的表哥怎么处理了。
“小子,上一次的账还没算清楚,今天你们居然还敢来抢生意,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个踢过我们场子的人恶狠狠的说道。
“这就是你们说的?上一个赶集日捣乱了你们生意的人?”那个卷发的彪悍家伙问道。
“对,就是他们两个,今天非得弄死他们,我的手就是那个挂绷带的家伙用烟花炸伤的”,对方有一个手背上包扎有纱布的人说道。
“你们到底想怎样啊?这买卖自由,我们怎么捣乱你们生意了,有本事你们自己也讲价啊,让所有人都去买你们的货呀,在这BB个什么玩意啊!”,我很不屑的说道。
“你他妈的,很有种啊,你知不知道老子的手被你弄伤了,还缝了好几针,今天老子就让你陪回来!”,手带纱布的家伙说完就要举起木棍扫向我们地摊。
我一下子心慌了起来,这要全砸了那还得了,那我就死定了。这玩具有一万多块钱是赊购的,砸了就意味着卖不到钱,卖不到钱就还不了何大鹏他妈妈的货款,到时候就得找到老爸和老妈,那我就真的闯祸了,估计这年不用过了。
就在其他人也要跟着砸的时候,卷发的那个家伙揪住了那个手背受伤的人,抢下了他手中的木棍,呵斥住了其他的人。
“各位兄弟,大哥,这个事情不能这么做”,卷发对周围的人和声细语的说道。
“凭什么?我们亏的他们就得陪”,那四个上次在我和马力手里吃了亏的人不干了。
“就凭他是我的兄弟!”卷发指着沙天贵淡定的说道。接着卷发又看着另外四个不服的人说到:“实在对不住啦,我们兄弟之间不能相残,如果你们一定要跟我的兄弟为难,那我就只能反过来帮助我的兄弟对付你们了”。
情况一下峰回路转,看来马力没有骗我,他表哥还真的认识这些来踢我们场子的人,只是那另外四个在我们手里吃过亏的人表情就不对了,他们咬着牙向卷发说到:“那我们吃的亏就这么算了?以后还任由他们捣乱我们的生意?”。
“这个嘛!我确实没办法了,买卖自由,要不你们跟他们统一降价吧,买卖各凭本事,卖贵了也没人买不是?至于你们有人受了伤,我是知道的,但是之前我兄弟的货物也被你们砸坏了不少,我看就两清了吧,以后就不要互相找麻烦了,你同意我的说法么?”,卷发一开始笑着说,最后一句话却变了脸色。
“那好吧,但是我们希望你的兄弟不要再降低价格,否则我们就真的不客气了”,说完狠话,那四个人憋屈的离开了。
“谢了,毛哥,这个人情就算我欠你的了,这是我表弟,这是我表弟的发小,黄兮博”,卷发就是毛哥,沙天贵感谢毛哥的同时,还介绍我和马力。
“辛苦了,毛哥,来,抽包烟”,马力很会看事,马上掏出五包软云上前去给毛哥和他们弟兄发了一圈,最后一包给了表哥沙天贵。
“客气!客气!以后他们要是再来找麻烦,你就打我电话,我跟你表哥是拜把子,这点小事情,应该的!放心卖哈,别怕!小贵,走起,哥带你买‘扫把’去”,毛哥吸了一口烟,叫了沙天贵就打算要走。
在我们这个地方的方言里,“扫把”即为扫帚,就是“哨把”的谐音,“哨”就是去相人,“把”是自己相中的异性对象,合起来就是去相中自己的意中人,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泡妞。
“哎!毛哥,吃饭去吧,今天我请你们吃,让他们两个在这里卖吧。待会儿我们再过来看看”,沙天贵看来也想离开了,又是接近过年,打工回来的年轻姑娘可不少。
毛哥说要带他一起去,肯定是有货了,毕竟对沙天贵来说也老大不小了,跟着毛哥才是最好玩的,他可不想跟我在一起卖什么玩具呢,娶媳妇儿才是头等大事。而且从马力那里弄到了五百块钱的保护费,不去耍还能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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