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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想起了前几天的一幕幕来。
在潇江河畔的古道青板石上,走来一对不太般配的恋人。男的除了个子高外就只剩下那双狡黠的小眼还闪两点光,长相实在太普通。而女的长眉若柳,身如飞燕,面如桃花娇艳惊人,身高约1.65米。紧紧的握住男的提着手提箱的手,一脸满足地依偎在少男的旁边。
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出一片惊叹,惊艳大美女哇!羡慕的目光如潇江上的细涛般层层的辗开过来。
叶依雪的粉脸红了,不由的把云大宝的手臂挽得更紧了些。云大宝扭过脸来,强武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拍了拍了叶依雪的挽着的手,似笑非笑的说:“依雪,走完这条石板路就是农学院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哩,更何况是我的惊艳大美人!”
叶依雪拂了让清新的河风吹乱的丝发,眼睛神似一笑,把头低得更低,娇羞顿起。不由让人想起徐志摩的名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江南农学院大门口。
云大宝深深的吸了口气,抬头看到古朴的“江南农业学院”六个金字。沉淀了无数文化底蕴,承载着江南几代兴衰。它的两旁赫然在上的是八字隶体红字:惟楚有才,于斯为盛。
为了给父母一个小小的惊喜,云大宝并没有告诉他们是今天回,而且还特别给父亲带了一瓶叶依雪的爸爸送的京城百年汾酒,准备今天父子俩在叙叙旧,一醉方休。
由于云中杰教授研究的是生物育种方面,且需要常年下地做实验,心脏也不怎么好,学校特地分给他一套单独200多平方米的小院,小院的客厅、书房、卧室和客房布置宽敞明亮,可见农学院对云教授的厚爱。
小院座落在青山脚下,树木成茵,花香鸟语,四周都种着各种的小菜,有的已经爬到院墙上去了,到处是一片勃勃生机。
在它左边不远处也有一个小院子,那里住着老玄头和她的孙女小月儿。老玄头在学院里出了名的老好人,已过花甲之年。小月儿却长得美若天仙,清香脱俗,仿佛就是这绿水青山中的仙女。
从云大宝记忆时起,老玄头就带着小月儿在青山脚下种菜和行医为生,曾听说他曾是一个将军,从京城而来,在文革时被打成‘右派’后就在学院边种地为生,从此不过问世事。也曾听说,他是一个建国时期著名书法学者,爱好青山绿水,来到楚江大地就再也不愿离开,而云大宝更愿意相信后者,因为老玄头很喜欢云大宝,云大宝也经常去老玄头家里玩,他曾见过老玄头气势磅礴,行云流水的书法。
至于他为什么叫老玄头也无从得知,也许是因为他看事情看得比一般人更深远,也许是他懂中医能解决很多疑难杂症,也许是他的书法天马行空,让人觉得很“玄”吧!
转眼间,小院就在眼前。
云大宝站在门口,意气风发,美女伴在身旁,正直风华绝代。他激动的心情难以形容,激动的嘴唇抿了良久,在心中喊了多次:“爸,妈,儿子回来了。”
最终只作了一个嘘的动作,轻轻推开院门,带着心爱的美人儿,直奔客厅,他想把这惊喜再扩大一点。
但是,当云大宝推开门的一刹那,看见爸爸仰面躺在客厅中间,两只大眼珠瞪着,却再也无法转动时。顿觉天昏地暗,大箱子啪啦一声砸在右脚上,云大宝锒铛飞奔过去,重重摔在父亲了的身旁,摇动早已僵硬的身躯,泪如雪崩,摧地而泣。
“爸……爸……你这是怎么啦……”
顿时只感觉一股热血要从喉咙喷涌而出,便失去了知觉。而此时的叶依雪也吓得花容失色,猝不及防,瘫在门槛边。是啊!女生大多在这种突发事故中会失去主张,更何况是来自京城且从未经过世事的惊艳大小姐呢?
动魄惊心的喊声打破了傍晚的宁静,也惊动了隔壁小院的老玄头,马上就有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响起,老玄头带着小月儿跑了进来,脸色铁青,神情庄重。一见这种情景,马上上前一把抱住云大宝,大声的喊着:“大宝,大宝,你要挺住啊!”
小月儿早已泣不成声:“宝哥哥,宝哥哥……”
云大宝慢慢争开双眼,模糊地视线里出现了一张慈爱、悲愤的老脸。
“大宝,大宝,挺住哇……孩子,你妈呢?”老玄头急促地呼唤,泪水模糊他的双眼。
云大宝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越而起,然后发疯似地冲进里卧室。“妈……妈……”
只听见卧室里传来虚弱的声音:“你不要过来……”
大家马上跟了进来,只见云母躲在柜子后面,披头散发,缩着的身子阵阵发抖,眼神惊恐不安,已然得了失心疯了。
“玄伯伯,我妈这是怎么啦?是谁让我妈受了这么大惊吓,是什么人的如此歹毒啊……”
云大宝哭喊着,猛然一跪抱住了母亲:“妈,我是宝儿啊,你不要吓我啊!”只觉得胸口突然一热,这一腔热血划破苍穹,喷洒而出。
“大宝!”老玄头一个马步冲了过去,扶住云大宝按住了他的人中,轻轻拍打胸口,无不痛惜地说:“孩子,你妈疯了,你不能倒下啊,你有事,你妈怎么办?谁来查凶手啊?”
接着抬头对孙女说:“小月儿,快去倒碗温水来!”
小月儿停止了抽噎,潸潸地转身去倒水去了,她跟随在老玄头身边多年,知道要用温水来清清喉眼里的淤血才行。
过了一会儿,云大宝慢慢醒来,他强忍着悲痛,想撑起来,苍白地俊脸仍透出悲愤万千,但老玄头从一双冷痛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经历磨难后的坚刚毅之气。
这时,叶依雪悲恸望着云大宝,大声哭了起来:“宝哥哥,你要化悲痛为力量啊,要不我和阿姨怎么办哇?”
这一哭倒使云大宝泠静了些许,他看着恋人炽热的双眼,心中充满了无限愧疚。本来她可以毕业后留在京城工作的,可是为了他,背井离乡来到了这穷乡僻壤。为了他,遭遇了这一生也没有经历的惊吓,而只为了他曾许诺给她一个温暖的胸膛,一句没有期限的爱护她、保护她直到海枯石烂的誓言。
爱情让云大宝有了些许力量,他告诉自己他不能倒下。
他发誓!
他要查明真相!
绝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他要化悲痛为力量,不能再让心爱人担惊受怕,更不能让妈妈遭遇地一切不明不白……
他伸出双手把妈妈搂在怀里,云母居然靠在儿子的胸堂安静的闭上
早已恐惧无神的眼睛,她实在太累了,没有人知道她恐惧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半天?
“宝哥哥,你喝点水吧?”小月儿端了一大碗水过来,看着云大宝苍白的脸,晶莹剔透的泪珠不知不觉滑到了碗里。
“孩子,来,清清喉眼里的淤血。”老玄头扶住云大宝,把水伸了过去。
云大宝望着大家期望的眼神,用力的咬了咬嘴唇,接过水清了清喉咙,猛然一阵咳嗽过来,淤血终于咳了出来。
老玄头一直崩着的老脸终于舒了一下,以他多年从医的经验,他知道大宝是急火攻心,咳出来就好了,而能经受住命运作弄的人会更成熟,更深远,虽然他还很脆弱,心魔还难除,但他会长大的。
云大宝知道无论再痛,他必须面对现实,必须处理好这一切,因为他是她们的主心骨,他不能倒下。
于是他站了起来把母亲平放在床上,轻轻盖好被子,然后对小月儿说:“月儿妹妹,拜托你照顾一下我妈!”
小月儿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宝哥哥,就算全世界对你不好,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也要照顾阿姨,不要以为我只是大小姐好吧。”叶依雪睁着大眼睛说,或许生怕小月儿抢了云大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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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芸看着云大宝脸上难以理解的变化,以及那小眼中流出的难以捉摸的光芒,不由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呢?”
“哎!”
云大宝这时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深深地长长叹了口气,算了回答,却不知道如何向她说出来。
杨思芸当然明白这一声叹息的原因,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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