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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身长纵而出,飞出不到三尺,握剑的人已经有了应对。
朱剑棋冰冷的表情下,眸子紧缩,右手猛然往后投掷,剑柄脱手而出,朝着殿门外飞去。而他自己已经快速扑向了那剑身,意欲追上剑身,将它在半途拦下。这并不容易做到,毕竟只要剑身脱出,那力道就已经大得惊人了。
他确实也未能追上,但那锋利的剑身也再未往前,只因殿上右首坐着的女子率先挡了出来,甚至比梁芳还要快。她纤细银白的手指,恰好捏着那剑尖,而后引着往地上卸力落去。
“八王爷究竟是太大意了。”她将剑上的力道卸掉之后,笑着说道。
朱剑棋迎着她的目光看去,片刻之后躬身谢道:“谢过朝歌公主。”
“你先不要谢我,皇帝哥哥要不要问罪,我可拿不住。”手上戴着银丝软甲的朝歌公主,是皇帝最为宠爱的妹妹,说话向来没有遮掩。“再说了,我也拿不住你究竟是被人陷害呢,还是将计就计。”
这话说得狠毒,但却满是柔意。有些话说出口之后,往往比不说出来的造成的伤害要多。她现在这么说,实则是在帮八王爷开脱了。
片刻之前恰好结束最后一个音符的纪如谨,看着她眼中的那份柔意,心中暮然动了下,发现有些酸楚。只有皇家的女子,才敢如此不遮掩的显露自己的心意吧。
殿中突然安静了下来,殿外的花园之中,有金色鲤鱼跃出水面,划出美丽的身影后,幸福地重新摔落湖中,再摇尾乞怜乞食而去,偶有叹息。
八王爷也彻底的沉默了下来,立在原地似乎坠入了旧日岁月。
十年前,他是因为战功卓绝而陪着大将军进京面圣的大明铁骑百户,被大将军在御前亲启为自己的接班人;十年后他是剑下斩尽无数头颅伫立大明铁骑手的异性王。站在这当年被皇上牵手第一次进入后宫的大殿上,他想着过往年岁,想着日后前路,心头自然别有一番滋味,并不觉得这条青云路有何诱人之处。
只是突然的在怀疑,他亲爱的父亲所预设好的路,是否真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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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环佩轻鸣打破了大殿的沉默,容颜清丽的少女公主在两名戎装宫女的陪同下缓缓走了下来。朝阳公主的目光落在俊朗男子那身大将军朝服上,微微一怔后笑了下,柔声说道:“八王爷难道不辩解一下么?”
说完之后,她竟然转身与朱剑棋并肩而立。
大明朝最为美丽的朝阳公主,备受圣上宠爱,又因数度为民请命而深受民众疼爱敬仰,对这殿上的王公大臣们却何曾有过好脸色,但现在却对这个意图弑君的异姓王如此亲近。那脸上的表情,眼中的情意,谁都知道不假。
朱剑棋侧身相让,与她保持了半尺的距离。同时,他脸上神情流露出了惶恐不敢,然而身形微闪,众人却是都已看在眼中,他哪里有半分惶恐不敢的感觉,只是礼貌上的尊敬里透着一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与不受。
“皇上自有明断,自辩有无并不重要。”他微笑着应道,并不领情。
看见他的反应,朝阳公主搭在腰间的双手微微一僵,身后的两名宫女嬷嬷勃然变色,然而不等她们有何动作,朝阳公主微笑抢先应道:“其实她们并不知道此殿的过往,若是知道了,必然不会在那剑身上做手脚。朝阳也没有想到,竟然已经十年了,当年真是年幼不记事,后来竟是以为忘了,今日才突然的想起,当年就是在这里见过八王。”
殿上坐着的几个嫔妃,特别是储秀宫的两位,脸色陡然变得有些苍白。她们安排下这等险恶的谋划,本以为算尽了天机,却忽略了从来自诩不输男儿的朝阳公主,更没有想到她与朱剑棋是旧日相识,还会抢先出手。
更让她们有些惶恐的是,她竟然也看破了这局。
朱剑棋再退了半步,对朝阳公主施礼道:“公主此言,实在是令人惶恐,剑棋何德何能,岂敢让公主记挂这么些年。”
他微笑回应,殿中光华再落在他英俊丰朗的面容上,哪里有半点刻意谦卑做小之色,只是谨守着身为异姓王的本分,不敢向前迈出那一步。
朝阳三番两次示好,朱剑棋三番两次不软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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