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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昭仪突然而来的举动,让宫女小秀都给惊住了。
关铁山倒是毫不在意,盯着那片暴露在外的雪白胸脯,冷笑道:“本官征战沙场近十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就是没有见过陶昭仪这般的人,当真是令人惊叹。”
小秀有些着急了,听着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赶紧扯掉自己的罩衣,披在了陶昭仪身上,着急说道:“主子,何必与这等人如此。若是被他人看了去,岂不是得吃了大亏,传出去更是会污了名声啊。”
已经恼羞成怒的陶昭仪甩开那件罩衣,甩手给了一巴掌在肩头全露的小秀脸上。
小秀年岁估摸也就十七八岁,生得细皮嫩肉,被打了那个耳光之后,白皙的脸上顿时红肿起来。
“愚笨的东西,今日若不如此,还不被这货吃死了。既然他要给个婢子出头,我就成全了。反正,害人者他也有份!”陶昭仪已然气急,说完之后,又冷笑着盯着纪如谨道。“不过就是个带罪入宫的婢子吧了,我看今日你怎么死!”
纪如谨无言以对,听着身后有大量脚步声传来,回头正看到数十名禁卫与太监小跑着过来了。在这些人的后面,几个胆大的妃嫔在宫女们的护卫下,探头看了过来。
等看到这边的情形之后,脸色纷纷变了,有乐见此事的已经小跑着去了坤宁宫方向。这会儿皇后与贤妃等人尚未到场,若是等她们来了这里,怕是有场好戏看了。
那些禁卫率先跑了过来,看清状况后,愣了下,当即犹豫不前。
他们正在踌躇之间,就听到关铁山大声下令道:“陶昭仪突发意症,胡乱伤人自毁衣襟。为免再误伤他人,立即划出二十步禁区,等皇上皇后到来后定夺!”
先跑来的这些人之中,大半是他从军中带入宫的,当即转身往后退了几步。随后抽出了腰上挂着的绣春刀,与那些持着金瓜的力士一起,将想要看热闹的妃嫔全数挡在了外面。
“陶昭仪还认为本官会立即死在这里吗?”关铁山冷冷相对。“厚颜无耻到这份地步,当真是污了昭仪之名!”
他出声训斥道,然后唤过一名禁卫,吩咐他立即将纪如谨带到御药房去就医。
陶昭仪看着那些身高七尺,如山般挡住了众人视线的力士,怒道:“关铁山,这是宫中。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军营,你当真以为皇上皇后会看着你这般胡来吗!”
关铁山目光冷厉,右手缓缓搭到了刀柄之上。精钢百炼而成的绣春刀,从刀鞘之中寸寸抽了出来。
刀锋与刀鞘摩擦之后,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吱吱声,让挨了一耳光的小秀莫名颤抖起来。眼前这个百户,可是百战之将,手上人命怕是成百上千了,现在那双眼睛盯着人的样子,与开战之前又有何异?
更令她害怕的是,那些挎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冷酷无情的样子几如虎狼。
“主子,奴婢请您别说了。”她颤抖着声音说道,说话之间,她悄然将袖中那半尺长的东西捏住了,有些惊恐的盯着眼前的关铁山。那东西本来是用来对付纪如谨的,既然她已经被送走了,那可就不能漏出来了,否则谁知道眼前这头恶狼会怎么做。
她自觉藏好了之后,开口接着说道:“等皇上皇后来了,自然会给我们做主。”
陶昭仪正在气头之上,哪管她的话,往前更进一步之后,厉声问道:“关铁山,你当真敢抽出兵刃吗?”
绣春刀已经出鞘的关铁山那张冷脸上,突然出现了些笑容,只是笑得人心里发寒。
“既然陶昭仪有令,本官就只能照办了。”说话之间,他突然起刀。
刀锋去得极快,没有半点犹豫就直接劈了下去。一声惨叫之后,鲜血喷出三尺多高,洒得满地都是。
陶昭仪瘫软在地上,裙摆之下已有骚臭气息传出。
她并没有死,跟着她的宫女小秀却死了。半个脖子被刀锋割开,鲜血很快就流尽了,直到咽气的时候,她眼睛都圆睁着,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死了。
“杀人了,杀人了啊!”陶昭仪那裸露的雪白胸膛上,鲜血如露珠般洒着,随着她嘶吼的声音,伴着双峰颤抖着。不久之前还是个矜持万分的昭仪,现在却已经与街头疯婆无二了。
关铁山俯下身去,将带血的刀身在小秀的身体上擦了擦,缓缓归鞘之际,淡然说道:“有本官在宫中一天,你们就别想碰如谨半个指头。谁要那么做了,就只能死。”
在受了极大惊吓后,本有些意识迷糊的陶昭仪回过神来,死死盯着他,而后猛然扑了过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只要今天你不杀了我,明天我就一定会让那贱人去死!”
不等她扑到身前,挡着其它人的禁卫一下就让开了条道,齐声喝道:“皇后驾到!”
关铁山已经收刀,于是立即跪在地上,恭声迎道:“末将锦衣卫百户关铁山参见皇后娘娘。”
他倒是及时跪下了,已经扑过来的陶昭仪就有些收不住脚了,直接扑到了他后背上,然后滚落在地。大雨初歇后的湖边堤坝上,污泥与水坑密布,她残存的那份可怜也没了,完全成了个疯癫之人。
“这里怎么了?”皇后开口问道。其实她本就是明知故问,先前去禀告的人,就已经将这边情况说明白了。说是突然听到了陶昭仪大声疾呼救命,然后就看到禁卫们冲了过去,将现场围了起来。
关铁山沉声答道:“末将偶然路过,看到陶昭仪犯了疯癫癔症,正在厮打宫女小秀。本好意相帮,哪里知道竟然,竟然……”
皇后盯着他,大声说道:“吞吞吐吐做什么,有什么就直接说,本宫自然有决断。”
“是,皇后娘娘!”关铁山立即应道。“末将看到陶昭仪自己撕碎了衣襟,惊得宫女小秀立即脱了罩衣去给她挡住。哪里知道她竟然抱着小秀的脖子,死命的掐了下去。小秀惊慌之下推开她,却又挣脱不了。着急之下,竟然从袖中抽出了刀子!”
“末将唯恐她伤了陶昭仪,这才出刀。”
他刚说完,陶昭仪就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号啕着跑向了皇后,跑了两步后,脚下一滑却摔倒在了地上。“皇后娘娘明鉴啊,关铁山大胆妄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侮辱臣妾。被小秀阻拦之后,竟然砍杀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而后,她从地上直起了身体,指着那撕破的衣襟,说道:“皇后娘娘,这都是他的所为,你要给臣妾做主啊!”
她泪眼婆娑之中,哭嚎得极为伤心,哪里还有先前的疯癫样子。
关铁山却毫不在乎,单膝跪在地上,等候着皇后开口。
“够了,哭嚎什么!”皇后大声训斥道,而后问那跪着的人。“关铁山,陶昭仪所说的可是真的?”
关铁山拱手应道:“末将回娘娘的话,末将不知陶昭仪为何会这般说。”
“你说小秀要用匕首伤害我,那匕首何在?”陶昭仪猛然扭头,满头满脸的血痕,若厉鬼般可怖。“胡乱栽赃,就行那先斩后奏的权力,当真不怕皇上皇后问罪了吗?大说了,这些禁卫哪个没有看到你行凶!”
皇后眉头紧锁,盯着关铁山问道:“你怎么解释?”
“皇后娘娘!”关铁山大声应道。“末将冤枉。若是陶昭仪不信,大可将小秀的衣袖掀开。如果她未曾脱手,那匕首应当还在她的右手上。”
陶昭仪自然是不信。
皇后听了之后,倒是暗地里松了口气。这陶昭仪是谁的人,她自然是知道的,站到贤妃那边,就得做好成为宫中禁卫的敌人的准备。
而后,她开口吩咐道:“牛玉,你去看看。”
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司礼太监牛玉,躬身领了令之后,快步走到了小秀的尸体旁。他并没有怎么搜查,只是掀开了小秀所穿衣裙的广袖,就已经将那只握着匕首的手露了出来。“回娘娘,确实有匕首一把。”
然后,他尝试着将那匕首取下来。奈何尸体早已经僵硬了,若是想将匕首取下,就只能将握着的几根手指折断。人死虽然如灯灭,他却不想妄造这等孽,故而放弃了,只让开了身体,让皇后能从不远处看到。
“陶昭仪,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后开口说道,而后又问那些禁卫道。“你们可看到了实情?”
众禁卫齐声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等看得仔细,确如百户大人所言。”
陶昭仪顿时面如死灰,而后猛然磕在了青石板上,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上的创口之中鲜血汩汩而流。
“皇后娘娘,小秀一直忠心,又怎么会弑主。关铁山这么满口胡言乱语,不过就是为了保住他在宫中的情人,就是猗兰馆的纪如谨。”
“而这个纪如谨,正是与御医白术勾结,构陷吴才人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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