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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白茫茫的雪山之间,数以千记的矫健的独角兽迈开宽大的雪蹄奔驰在冰原之上,黄金的铠甲在冰雪映照下闪闪发光。
“今日太阳落山前我们必须赶到拜迪,各位兄弟跟紧点!”兰德克里斯朝着身后的人大喊,胯下的独角兽风一般极速奔跑着,他金色的头发在呼啸的劲风中狂舞,胸前已经结了厚厚的冰霜。
拜迪……兰德克里斯的眼膜愈发深邃,他望着遥远而苍茫的地平线上,那座独立的雪峰之后就是北境之国拜迪,星决天和尘世间最好的灵术学院风澜就在那里。
“指挥使大人曾经待过的地方,还有……还有我最亲爱的哥哥……”兰德克里斯轻呼一声,将飘飞的风雪抛在身后,朝着那座雪峰而去。
拜迪,这个风雪中的王城其实是支离破碎的,每一座城邦都零散的分布在雪山之间,他们借助天然的冰雪防御作为依靠,从没想过要铸造用于防御的围墙,独立的城在战争之中只能独自面对,即使它们属于同一个帝国。
城边的风雪减弱了不少,火炉旁的一汪雪水随着青石的裂缝落下,就像垂挂着的珠帘,抬起头四处张望,才发现这里雪山环绕,而中间这块宽阔的冰原像是平静的湖面,又想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
“你觉得他们能赢吗?”老霍克一边饮酒一边关心着布兰特那边的情况,如今那紫雷奔腾的旗阵里什么都看不清,只有藏不住的杀气能透露出来。
凌晨端起酒杯,轻轻小酌一口,望着那朵绽放的玫瑰旗阵,轻笑着摇摇头。
在西边那座埋在雪里的山腰上,雪松被积雪压塌,扭曲生长成的样子像冻僵的毒蛇,八个人站在没到膝盖的雪堆中看着冰凌城,黑袍将他们包裹的紧紧的,勾勒出黑袍下隐藏的枯枝般的躯体,那些目光有惊疑、恐慌和麻木,冰凌城上,少年那飘舞的白发让他们原地待了一上午,至今半步不敢踏进。
在这座雪山东侧的断崖上,三男一女却也在紧张的看着那八个黑袍人,雪白的裘袍很好的将他们隐藏在了风雪中,女子抬起白如凝脂的手臂,西山黑袍人那里的风雪更加放肆的飞舞着,但他们没看到在雪花中,几十只冰雪做的灵鸟正靠着雪的掩护来回纷飞。
“能听清吗?”达罗奇搓着手,鼻子红的像草莓一样。
在达罗奇脚边,穿着一身薄衫的因尔道羽睡得正香,他的火毒灵魅能抵御天下所有的寒冷,在这冰天雪地里,除了卡娜丽最舒服的就是他。
卡娜丽灵鸟尽数收回,然后摇摇头:“他们什么也没说,但我感受到了和长星幽迷一样的气息。”
长星幽迷裹紧了裘袍:“你看,在勃良银遗迹里我就跟你说了,打伤你的那个人真的不是我。”
“那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后面那六五个人没有一个比我们的实力差!”达罗奇面色阴沉的看着那座雪山。
“只有一个解释。”长星幽迷伸出一根手指:“站在那里的可能是前五个纪元……”
“什么?怎么可能?!前五个纪元的实力与我们是天壤之别,就像凡人仰望我们一样,就凭那些黑袍人能将前五纪元魔化?”达罗奇激动的涨红了脸,裘袍跟着他不自在的手臂抛起又落下。
长星幽迷摇摇头:“大约十五年前,那时候魔冢还没有任何异样,我为了寻回妻子的魂魄特地请教过天纵,三天后天纵来到了仟魂峰,他给了我一本召唤冤魂的秘术,而那本书就是第三纪元写的……”
达罗奇转过来看着长星幽迷:“这又能代表什么?”
“你别打岔!听幽迷说完!”卡娜丽眼底飘过一缕厌烦之色。
“嗯……好……”达罗奇张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只好苦涩的笑了笑,眼底飘起掩盖在苦笑下的悲伤。
从勃良银遗迹里回来后卡娜丽就像变了个人,时而暴躁时而悲伤,深夜里她会独自坐在屋檐下流泪,她始终忘不掉那个人,达罗奇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因为能让卡娜丽改变的男人,始终不是他。
长星幽迷尴尬的点点头,又用安慰的眼神看着达罗奇说:“其实那本秘术所记载的并非单纯的召唤怨灵,而是将怨灵化入自己的体内,我就是用这种办法来区别各种冤魂的,融合在自己体内的冤魂过多之后,自己的灵气就会趋向邪恶,比魔气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邪恶之力。”
达罗奇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而卡娜丽一副则若有所思的模样,但长星幽迷却注意到她正有意无意的看向达罗奇,眼底有一丝愧疚之色。
“幽迷,你继续说……”卡娜丽的声音低沉了一些。
“当日在勃良银时,阿达质问我的时候说清晰的感觉到了我的气息,但这天下能跟我的气息差不多的只有第三纪元,还有……怨灵召唤的手段,是当年索亚托比伦留下的……”
“的确。”达罗奇抬起头看向西边的雪山:“我感受到了当日攻击我的人,他体内有上位灵魅,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凭几个魔徒就能将上位纪元魔化……”
达罗奇面无表情的摇头:“今日我虽然同意跟你一同前来,但并不代表我我相信你,毕竟你背叛我们在先。”
“好了,别说这种事了。”卡娜丽的神色有些不自在,一说起叛徒她就会想起天纵。
风雪不止,天地苍白,深皱眉头的卡娜丽望向雪山,那里有一个人的气息如此熟悉,那个男人,他也来了,成了魔徒,穿着和他们一样的黑袍。卡娜丽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个东西隐隐作痛。
风雪中的冰凌城像一座冰雕的宫殿,冰凌垂挂,真配得上这座老城的名字,凌晨放下酒杯站起身来,一头白发轻舞,青衫飞扬,这万里冰原晶莹剔透,高耸雪山千年不改,单调的色彩让人美的想要安睡。
“有故人在附近,会是谁……”凌晨转过头,清澈的眸子望向了西边的雪山,雪花围绕着他尽情飞舞着。
冰原之上,八杆大旗有一次剧烈震动,恶鬼绣像哀嚎着,紫色雷电减缓了速度变得疲惫不堪。
手握裁决者的漠夫·阿文列尔隐藏在旗阵的黑暗中,奔雷指引着他的方向,鲜血从裁决者的剑刃唰唰的流淌着,漠夫冷笑着看了看地面的断臂,这是裁决者斩下的第三条手臂。
七位黑袍人中,只有三个还站在阵眼,他们的身上已经皮开肉绽,各种虫子在伤口蠕动着,吞噬着腥臭的鲜血,他们麻木的环顾四周,却发现不了一丝破绽。
呼啸的风音响起,紫雷划过之际长枪又一次袭来,带着浓烈的杀气刺向中间的黑袍人。
黑袍人的魔气喷涌而出,在黑色掌心挥动的瞬间,布兰特阴冷的笑声在旗阵内响起,恶鬼绣像张开了长满獠牙的嘴将那黑掌吞噬,长枪如期而至,鲜血喷洒中刺穿了黑袍人的胸膛。
“提洛斯,你解决面朝你的那个,漠夫,你解决面朝向你的那个,最后一个在我收旗的时候亲自解决。”布兰特的声音在漠夫和提洛斯的脑海里回荡,看着他们痛快淋漓的砍杀着,布兰特心里早就痒的不行了。
最右边的漠夫点点头,握紧裁决者径直的朝着阵眼而去,庞大的灵气灌输进到裁决者里,剑刃闪烁,黑暗像被划开一般,光芒大放。
到了!漠夫心中怒喝,剑刃已经划出闪亮的轨迹,正朝着黑袍人的胸口刺去,最后一剑竟然如此轻松。
“漠夫,快闪开!”
准备刺出最后一剑的漠夫突然听到了提洛斯焦急的怒喝,他下意识像看清前方,又是一道光芒闪过,他惊楞的看见那黑袍人的断臂窜出一条巨蟒,他躲无可躲。
银枪闪烁,千钧一发之际提洛斯踏步飞来,一枪洞穿了巨蟒的脑袋。
漠夫落地惊起一身冷汗:“”提洛斯,多谢……”
“提洛斯!你怎么了?!”漠夫抬起头,看到一只枯枝一样的手竟穿透了提洛斯的胸膛,将他还在跳动的心脏握在手里,鲜血正从指缝哗哗流淌。
提洛斯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心脏,粘稠的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他的手指慢慢失去了力气,银枪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们七个……是一个人……他在……玩……玩我们……”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睁着已经灰暗的眼睛轰然倒地。
“不!”漠夫瞪大了眼睛:“提洛斯!”
“漠夫!怎么了?!”布兰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回荡在空旷的旗阵里。
“提洛斯……死了……他死了……”漠夫痴痴呆呆的说,手中的裁决者掉落,一身杀气瞬间崩溃了。
黑袍人发出一声尖啸,手掌用力将提洛斯那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捏爆,然后闪电般挥手拍向黑暗之中,一声巨响,大旗摇晃,所有紫雷突然消失,恶鬼绣像随着撕面被撕的七零八落,黑暗瞬间溃散,八杆大旗被拦腰拍断,漠夫和布兰特被拍出几百米,鲜血在空中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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