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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怒号,夹杂着雪灌进了屹立在冰原的王国里,黑压压的士兵将拜迪的城门堵的水泄不通,从城内冲出的拜迪士兵就像泥牛入海,转眼被屠杀干净,滚烫的血融化了地面厚厚的冰,染红了漆黑的城墙,拜迪帝国的士兵继续涌出城门,砍杀声此起彼伏,城墙前血流成河,尸体高堆。
“报!”
拜迪皇宫大殿内冲进来一个士兵,他跪在拜迪帝王面前,声音颤抖的说:“我军三万人死在了战场,飘雪城没有守住……”
“什么?!给我退回冰凌城!继续坚守!”拜迪帝王愤怒的咆哮着,在众位大臣面前将手中的酒杯摔了个粉碎。
“王,塞因帝国和卡西帝国联合出动了二十五万士兵,我们只剩下十二万兄弟……艾斯蓝和亚瑟援兵迟迟未到,我们恐怕守不住了……”跪着的士兵颤抖的不成样子,他从来没经历过如此恐怖的战争,简直是人间地狱,敌军的士兵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往前冲,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
拜迪帝王听了怒火更盛,直接掀了面前的桌子,酒水洒了一地,他怒吼:“守不住也要守!给我死守冰凌城!在援兵到来之前如果再丢一城我砍了你们的脑袋!”
听到拜迪帝王的命令之后,士兵眼底划过一丝悲切之情,他止住了颤抖突然站起来,面无表情的伸手拔出黝黑的匕首:“今我第三骑士队、雪牙步兵队、皇室卫兵队等三万弟兄皆战死沙场,唯有我一人苟且偷生逃回城内,剩下的十二万兄弟有七万人还不到十八岁,我不愿再当催命的信使!”
他握紧匕首猛的插进了自己的胸膛,鲜血顿时喷洒而出,四处飞溅,那眼神里的解脱如同倒下的身躯一般震惊四座。
“反了!当真反了!”拜迪帝王气的一阵哆嗦:“把这狗东西拉出去喂狼!传令下去,若是有人敢当逃兵,诛其九族!”
“王,援兵迟迟未到,我们……”拜迪丞相迈出一步站在殿内,接下来的话却卡在喉咙里硬是吞了下去。
“怎么,连你也要劝本王放弃拜迪?”拜迪帝王瞪大了眼睛盯着欲言又止的丞相大喝。
“不!”丞相行了跪拜礼说:“微臣如今年过百岁,已是朝不保夕,有些话微臣敢说!王,您还是亲自走一趟风澜,请风澜院长支援,否则拜迪就真的要灭亡了啊!”
“不可能!当日风澜如此羞辱本王,今日要本王去求他?简直是痴人说梦!”拜迪帝王用力挥开华服的长袖。
此时,大殿右侧的一位身穿黑色铠甲的将军走上前来,红色的起风随着脚步舞动,他轻蔑的看了丞相一眼,然后对着拜迪帝王鞠躬:“王,我愿带领剩余的十二万士兵出城与对方搏杀!即使付出我的性命,我也会保住拜迪!”
“托尼斯将军!你自信可以率领十二万士兵击退敌方二十五万大军吗?简直可笑!”丞相怒目而视。
“丞相大人,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信不过我的能力?还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托尼斯看向丞相的眼神更加轻蔑:“或者,丞相大人有更好的人选,可以带领士兵为王冲锋陷阵?”
“放你妈屁!托尼斯,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殿外狂妄的风雪之中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骂声,迎着刀刃般的寒风,三道身影走上了结了冰的羊毛毯,不急不忙的踏进了大殿,三人靴子上的冰碎成了渣掉了满地。
“将军……布兰特·埃文斯将军!”拜迪丞相有些颤颤巍巍的迎上了布兰特,顿时间老泪纵横。
“布兰特·埃文斯……他怎么来了?”
“战场屠夫?”
“是他回来了……”
大殿内几十位拜迪重臣看着走进来的三人议论纷纷。
“提洛斯·德兰尼曼!还有提洛斯将军,他也回来了!”有人认出了胡子拉碴的提洛斯。
“那个人!”仲裁法官手指颤抖,张大了嘴瞪大了遭指着最后面的漠夫,结结巴巴的说:“漠……漠夫……漠夫·阿文列尔!他们怎么会回来?!”
布兰特站在最前面,充满怒火的眼神紧盯着一头冷汗的托尼斯不放,托尼斯能感觉到,如果眼神能化成刀刃,那么他早就被眼神这个男人插成了马蜂窝。
“诸位将军终于来了!”拜迪帝王脸上的惊疑变成了激动,慌忙跑下金色的台阶,他长长的袍子拖在地面上,连那个在众人面前自杀的士兵的血都擦了个干干净净。
“真没想到,各位将军能不计前嫌赶来营救拜迪,本王感激不尽!今晚我将在皇宫大摆宴席,为三位接风洗尘!”
“不必了!”提洛斯声音冰冷:“我们回来是为了千万百姓的性命,拜迪是存是亡与我们无关!”
“没错,所以你不用感激我们什么。”漠夫看向托尼斯说:“在上战场之前,我们还要跟某个人算笔帐。”
站在原地不敢插话的托尼斯,清晰的感觉到骇人的杀气正慢慢向他身边聚拢,比肆虐的风雪更加冰寒刺骨。
拜迪帝王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毕竟国家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只好尴尬的笑了几声说:“三位说算账咱们就算,不论是黄金白银还是奴隶封邑,本王统统满足你们!”
布兰特冷笑了一声:“欠了这笔账的,是托尼斯,我们要他的命!”
“什么,你要托尼斯将军的命!”拜迪帝王顿时脸色大变。
托尼斯目光恶毒的瞪着布兰特,右手握住的剑柄在颤抖着:“王,我是拜迪的将军!而他们只是放逐犯,是人渣!我与他们素无来往,连面都没见过,今日竟然扬言要我偿命,我到底欠了他们谁的命?还请王您明查!”
“托尼斯将军你不要激动……”拜迪国王强压着怒火摆出笑脸,若不是现在情况危机他真想把这四个对自己大呼小叫的人凌迟处死。
“你说没见过我们?那提洛斯呢?还有被你杀死的那头雪狼!”布兰特怒喝。
“这几日我一直守在皇城,未离开半步,怎么会见过你们!”提洛斯抽出长剑,虎视眈眈。
“什么?你说没见过……”布兰特皱紧眉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提洛斯。
“报!”
几人剑拔弩张之时,大殿内突然冲进来一位满身雪霜的士兵。
“王,敌方在城外集结了十万大军,朝着冰凌城攻过来了!”
拜迪帝王大惊失色:“怎么这么快,冰雪之下塞因和卡西的士兵怎么可能如履平地!”
“哼!托尼斯,我们的事等回来再算!”布兰特挥开长刀,锋利的刀气瞬间将羊毛地毯撕裂:“漠夫,提洛斯,我们走,去屠杀。”
“祝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丞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人留下了满堂无话的拜迪帝王和众臣,转身冲进了大雪纷杨之中,凛冽的杀气还回荡在大殿之内。
冰天雪地之中,劲风吹打在冰凌城上的守军身上,鹅毛大雪将黑色的墙体埋没,这里没有春暖花开,没有艳阳高照,黑压压的军队在冰原上如履平地,气势汹汹的朝着冰凌城进发,杀气随着风雪吹响进军的号角。
弓箭手看着凶猛的敌军面无表情,他拉开了长弓:“队长,今日冰凌城遭劫,若是我死在了战场上,代我照顾好我的父母……”
“放屁!”队长也同样拉开了长弓对准了越来越近的敌军:“若是你死了,你觉得我还会活着吗?要么就把你父母托付给别人,要么就别死!”
“队长……今天本是我大婚之日。”弓箭手突然哽咽,晶莹的泪水如断线珠帘划过他被冻伤的脸颊:“我的未婚妻是飘雪城一个猎户的女儿,她今早死在了飘雪城,是我,不顾她的哀求跟着军队来守护冰凌城,若不是我丢下她……”
“懦夫!”队长如同愤怒的黑熊瞪大了眼睛呵斥:“守护国家是我们的使命!怎么能在敌军面前流眼泪?!懦夫!懦夫!”
队长在用咆哮掩饰身体的颤抖,弓箭手感觉的到,队长压抑在心底的悲伤。“值得么,我们用亲人的性命守护这一场纸醉金迷……”弓箭手抬头看着那高大的皇宫,嗅着奢靡的腐臭。
“当然值得!”队长咆哮着,却不敢去看弓箭手眼底的哀伤。
这大雪纷纷扬扬中血流成河铸就的繁华就在身后,那里夜夜笙歌,这里却尸骸遍野。
“当然不值得!”
“什么人!”弓箭手心中一惊,还以为敌军中有灵术高手上了城墙,泪水来不及擦干就冻结在脸上,他立刻调转箭头,就看到了身后个三个面色阴冷的人。
漠夫伸出手,在弓箭手和队长震惊的眼神下将铁箭捏碎成了铁粉撒在了雪地上。
“只有为了守护尊严和灵魂,才值得你们付出性命。”提洛斯说
“你们是什么人?!”队长惊慌的将长剑从剑鞘抽出来,锋利的刀刃不小心割伤了自己的掌心,他才二十岁,他之所以能当上队长是因为那些资质深的军官死在了飘雪城,他清瘦的脸庞还挂着刚才的泪痕。
布兰特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来到城墙前的敌军士兵,捏了捏刀柄叹了口气:“孩子,回去吧,真正值得守护的是你们,不是那高高在上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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