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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偏殿里,一股火热的气流从殿外冲了进来,击穿了木窗发出一声巨响,殿内的陈设全都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远方天际,一道耀眼夺目的彩光正飞驰而来。
老头子退了一步抽出黑刀,仅剩的几根倒刺在磅礴的灵气灌输中鸣叫着。
一抹银亮闪烁着瞬间出现在二人面前,凶猛的灵气将老头子的刀逼回刀鞘,将卡娜丽的冰锥捻成了一地冰渣。一位长发束在发冠中,幽蓝的长衫垂过膝盖,古檀折扇挂在腰间的男子落地已经瞬间进入了大殿坐在了达罗奇身边。
“天纵?”卡娜丽惊喜的望着面容精致的男子,四周的寒气迅速褪去。
老头子迟疑了一下也将长刀隐去,但眉心的深皱依旧。他没有见过天纵,所以警惕心一直未减,这个蓝衫男子的气息比达罗奇和卡娜丽不知强了多少倍。
天纵将鬓角垂下的头发拢到耳后,蔚蓝色的眸子闪亮着笑意,轻轻开口说:“我是来帮忙的,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传说之斩夫亡出现了,在尘世间的勃良银遗迹之中。”
“夫亡斩……出现了!”卡娜丽大吃一惊的说:“那缪人去勃良银没有?”
天纵的神色突然严肃了几分说:“现在还没有,但是尘世间各大家族已经把守在了那里,其中也有三批人进去过但是再也没出来过,现在已经没人敢进去了。”
“他是谁啊……”一旁站着的凌晨悄悄的问。
梵汐摇摇头说:“不知道,好像很厉害啊,也是个纪元?”
老头子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天纵,他不确定的说:“看样子和卡娜丽他们很熟悉,消息又那么灵通,应该是从没公然出现过的第七纪元,也是负责和高等纪元传讯的灵使。”
正在和天纵讲话的卡娜丽捏出灵决,从指尖飞出一只银色的灵鸟飞出偏殿。“我现在把第十二纪元叫回来,然后就去尘世间的勃良银寻找夫亡斩。”
天纵点点头。
“我……我也去。”天纵身后传来一个达罗奇虚弱的声音。
卡娜丽撇出一个白眼说:“你没受伤的时候都打不过缪人,现在又伤成了这样就算到了那里也是送死,你还是消停点好好养伤,报仇的时机不只这一个。”
“让他去。”天纵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何况他还是个纪元。”
角落里蜷缩的肥猫扬了扬金色的独角,璀璨的黄金瞳投射来一抹刺眼的光亮打在天纵身上。
“曜金!”天纵惊呼一声站起身来紧盯着肥猫说:“亚瑟怎么会有神兽在?”
“是我带回来的……”凌晨低头弱弱的说着,忐忑的目光盯着脚下光滑的石板。
“你……”天纵看着凌晨稍微变了变脸色,但很快又恢复到了前一秒的表情。
殿外突然穿来狂妄的呼啸声,一身黑铠的因尔道羽全身布满烈火如同燃烧的流星奔来。“卡娜丽,你叫我作甚,我正在拉屎!”他落下大殿击出一声巨响。
“出发!”天纵蔚蓝的眼眸泛着光芒。
抬头望着冲进云霄的四道身影老头子说:“现在的局势已经是刻不容缓,我要回紫殿一趟重归纪元之位,希望玄灵古方台没有被完全毁掉。”
“你不吃饭了啊?”
”你们去吃吧,我先走了!老头子脚下闪过黄金十字,磅礴的灵气泄出,刹那光华之间身影已经消失。
凌晨耸耸肩对着梵汐说:“没我们什么事儿了,走吧,快去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的拿回夫亡斩,万一被缪人夺取了,我们离死也不远了。”梵汐喃喃的说。
凌晨二人走出偏殿时,无数的守卫正举着火把围在外面窃窃私语着,最后方停放着金色的轿子,在夜色下折射着月光,火光下的亚瑟帝王正在青石板上来回的踱步。
“什么情况……”凌晨瞪大了眼。
肥猫摇晃着屁股突然嗅到了什么,转身跑进了角落的黑暗之中。
守卫士兵望见了从偏殿出来的凌晨和梵汐立刻排列好了阵型,双手交叉在胸前九十度鞠躬,把凌晨和梵汐吓了一跳,亚瑟帝王步履匆匆的走过来,腰板儿还是弯的。
“二位大人,纪元大人呢?”亚瑟帝王点头哈腰的看着凌晨,绣金龙袍拖在地上沾了泥土。
“他……他们……”凌晨结结巴巴的被这种阵势吓得说不出话。
他清楚的记得,在自己还小的时候家里也是突然来了这样的人,他们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二话不说就开始打砸抢烧,前去阻拦的管家被一剑劈开了头颅,然后他的父母就被押送去了刑场,以残酷火刑让他们化成了灰烬,凌晨也从此流落街头做了乞丐。
“他们去办事儿了,很快就会回来。”梵汐看到凌晨神态的不自然替他做了回答。
“这样啊……”亚瑟帝王稍稍直起了腰说:“既然纪元大人出去了,那还是请二位大人快些入宴,我已经吩咐御厨做了丰盛的晚宴。”
亚瑟皇宫内一片灯火通明,殿内竖放着一张漆红的长桌,金龙雕塑镶嵌在皇座之后,宫女端着银盘陆陆续续的走进来把食物放在了长桌上,一群歌姬在殿内甩开了云袖在丝竹管弦声中跳着舞。
“二位大人请入席。”亚瑟帝王一脸笑容的说着,转身绕过了皇座坐在了旁边的木椅上,虽然他不知道这一男一女什么来头,但是能跟纪元搭上关系的人肯定不一般,所以自己还是表现的谦卑点比较好。
凌晨为梵汐拉开了木椅,转身坐在呢她的旁边,握着手中的刀叉心里一阵悸动,这种生活已经好久没有了,恍如隔世般的久远,如果父母在该多好……他有些失落的看着丰盛的晚宴。
梵汐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目光温柔的看着他说:“想什么呢?你不是说饿死了嘛。”她弯下腰将白色的餐布围在了凌晨的身上。
“这么说……那天的事只是一出闹剧?”亚瑟帝王端起青铜酒爵半信半疑的饮下一口烈酒又说:“杀死布隆将军的那个缪人真的被纪元制服了?可是……我见到第九纪元似乎受了伤啊……”
梵汐微笑着说:“怎么可能,那只是让缪人放松警惕的手段,纪元是这个世界实力的巅峰,什么人能从他们手中逃走?所以您不用担心了,不会再有人来亚瑟撒野了。”
亚瑟帝王放下酒爵,满目笑容激动的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了,来,二位大人快用餐!”
这两天亚瑟帝王一直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缪人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了,他怕缪人如果看上了他的王座,就算亚瑟军事实力再强恐怕也无计可施,只能乖乖的拱手相让了。
亚瑟帝王站起来高举青铜酒爵说:“今日二位大人能赏脸来用餐,真使亚瑟这穷乡僻壤蓬荜生辉,我敬二位一杯。”说罢便一饮而尽。
“您客气了,亚瑟帝国在您的统治下可是蒸蒸日上,怎会是穷乡僻壤。”凌晨和梵汐也站起身来回敬了亚瑟帝王。
亚瑟帝王见两人饮下了烈酒拍手称赞,眼底有一丝冰寒的冷光一闪而过。
“最近一直在流传着魔冢之事,我想大人们肯定也早有耳闻,不知是真是假……”亚瑟帝王表情变的忐忑,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凌晨和梵汐的反应。
正在吃东西的凌晨和梵汐皆是身躯一震,对视了一眼后放下了刀叉抬头望着亚瑟帝王说:“据我们所知这件事一直没有公开,流传就更不可能了,不知您是如何得知此事?请据实相告。”
“哦?还没公开啊……看来本王有些说漏了嘴。”亚瑟帝王谦卑的表情突然消失不见,一抹阴冷的邪笑挂在嘴角说:“这件事,当然是魔冢的众位大人相告。”
亚瑟帝王的话音刚落,站在一旁服侍他们的宫女、太监和歌姬纷纷抽出了闪着寒光的匕首将凌晨和梵汐包围。
“你们这是干什么!”梵汐惊恐的站起身来想投下绿藤的种子,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灵海没有丝毫反应,只有一股黑色在经脉里来回传动,堵死了灵气的传输。
“你下了毒?”
“没错!”亚瑟帝王冷笑着说:“我想保住我的王位啊,所以只能对不起二位大人了,魔的厉害从千年祖训中就一再被提及,跟他们作对简直就是找死!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宫女们纷纷围了上来用匕首抵住了凌晨和梵汐,歌姬甩出宽大的长袖抛给了一旁的太监,在太监们的巧手下,凌晨和梵汐很快就被绑成了粽子。
“肥猫,肥猫!”凌晨冲着殿外大吼:“死肥猫你去哪儿了?快来救我们!”
嘈杂的大殿突然被刺眼的金黄印染,恐怖的威压和同来的空气一起涌入,肥猫扭着屁股迈上铺盖着红毯的台阶,金黄的它慢慢映入亚瑟帝王的眼帘。
“什么东西……”亚瑟帝王疑惑的拉来了站在一边的太监,用力把他推到前面:“你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尚年幼的小太监满脸胭脂水粉,浑身散发着香到腐臭的味道,抓着短柄匕首忐忑不安的走了过去,对着肥猫胡乱比划着匕首。
肥猫看都没看小太监,转着脑袋对着凌晨发出一声低吼,就突然见鲜血喷洒如柱,从小太监少了头颅的脖子上狂妄的喷洒,而肥猫发出啧啧声吐出一大口血水,还有一团泛黄的头发,小太监胭脂水粉的头颅被肥猫吞进了肚子,引起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就像旋风将太监和歌姬吹的七零八落,连亚瑟帝王也不例外。
“见鬼!这是一头恶魔!吃人的恶魔!士兵呢?怎么不来救驾?我要灭他们九族!”亚瑟帝王刚骂完就看到了殿外堆成小山的尸体,他慌忙躲到众太监后面,一望见肥猫牙齿缝里流出的血浆就忍不住颤抖。
“干得好肥猫,咬死他们!”凌晨和梵汐兴奋不已,虽然凌晨觉得肥猫直接咬断小太监的脖子太过残忍,不过父亲曾经说过,千万不可以对敌人有仁慈之心,凡是被杀的,都是命中注定该死的。
肥猫高傲的仰头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血浆把白色的尖牙染的赤红,它抖抖身子全身金毛诈起,活脱脱像一只吃撑了的刺猬,它弓起身又是一声威胁性的低吼,如奔雷紫电冲进了慌乱的人群,利爪闪过寒光的瞬间鲜血也在放肆喷洒,领舞歌姬围着大殿奔跑,直接撞翻了前面的亚瑟帝王。
“废物!竟然连一只畜生都对付不了,我要你们何用!”亚瑟帝王暴跳如雷,抡起手掌将歌姬扇倒在地上,歌姬双眸含泪,一只手捂着脸跪在地上。
亚瑟帝王面目狰狞的看着她,伸手抽出系在腰间的长剑丢在地上:“贱人,捡起来去砍死那个畜生!这是你的荣幸否则凭你肮脏的身体一辈子都没机会触碰我的佩剑!”
歌姬抽涕着捡起了长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阵腥风飘过之后她羞愤的目光突然凝固了,色彩渐渐溃散成灰色的双瞳,一根细长的指甲从她后颈刺穿到喉咙,她张张嘴倒在了亚瑟帝王面前。
“它可以放过她的!抓我们的是那个阴险的国王,她只是执行使命!”梵汐瞪大了双瞳有些愤怒的看着肥猫的背影,歌姬的鲜血已经流到她脚底,像歌姬的生活一样,她的血液暗淡腥臭。
亚瑟国王惊恐的大叫,一屁股跌坐在血泊中:“告诉它别胡来!”
他冲着凌晨说:“杀了我,我背后的大人不会放过你们!”
黑影来的突然,仿若鬼魅,带着浓重的魔气伸出暗金色的利爪刺向肥猫,颤抖的空气引起了肥猫的警觉,它怒吼一声抬起蹄子,一抹寒光抵飞了暗金爪。
“是他!又是他!他到底有完没完!”梵汐抓狂似的挣扎着,但手被绑在了石柱上,拉痛了肩膀的关节却使不上劲。
凌晨心中一惊,忐忑的看着肥猫跃起的身影,估量着以肥猫的厉害能不能斗得过着黑袍人。
伴着一声痛苦的哀嚎,凌晨看到那锋利的暗金爪狠狠的穿透了肥猫臃肿的身体,鲜血顺着金色的毛发洒了一地,黑袍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挥手将它抛远,肥猫如断了线的风筝一头载到在石柱上。
“肥猫!”凌晨的声音听起来痛苦不堪,仿佛受到酷刑之时的惨叫,他忍不住的泪水涌出眼眶,顺着消瘦的脸颊流淌着。
梵汐震惊的看着被丢在一旁的肥猫大呼:“它不是金源之主吗?它不是神兽吗?怎么会这样……”
黑袍人晃了晃他的暗金爪走到二人面前,寒光一闪而过,暗金爪直直的刺向了凌晨,被绑的凌晨能感受到那锋利的气息快要撕碎自己的身体,他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凌晨发现想象中那种剧痛并没有传来,而是沉闷的落地声在耳边响起,他提心吊胆的睁开眼睛。
“肥猫!”凌晨几乎目尽呲裂,咬碎的牙齿混合着腥稠的血液流出来。
当那锋利的爪子要刺进凌晨的胸膛时,肥猫用它的身体挡在了他的前面,它的独角被暗金爪削了去,四分之一的脑袋被挖去,血淋淋的滚落在肥猫抽出的躯体旁,它用最后的力气睁开了仅剩的一只眼,那只清澈的金瞳看着凌晨,将他的身影倒映在里面,肥猫发出虚弱的哀嚎,忽然停止了抽搐。
“肥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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