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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间,今天已经是梁和平与林小冉相识的第十七天。
春风为八里湖畔带来新绿,八里湖在春风里很是静谧,令人喜欢。至少是令梁和平喜欢。这些日子里,他和林小冉大部分时间都在八里湖听风看雨、望云候月、泛舟嬉戏;这些日子里,漫步是愉快,沉默也是聊得来;这些日子里,八里湖,甜。而此刻他们也正在湖畔,他们对面而坐。
“只要你迈出我们之间的第一步,那么,接下来的九十九步,就交给我吧。”
“好好下棋,别这么多废话行吗?”
“.....好。将军。”
“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好吧,我错了...”
新的一局又开始,自然又是一番嬉闹。
而就在此时,百里之外,一匹狂奔的马正向着南坪城而来。马上之人叫王戎,是镇远将军林战帐下的第一悍将。他背着个竹筒,竹筒里是一纸北方的信报。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一纸信报送进南坪城,送进皇宫,王戎已经五天五夜没有合眼,已经有七匹马因此跑死在路上。事实上,本有驿卒传信,但王戎却坚决代为行之。因为他要亲见皇上,要亲见梁左。
马飞快,所以风极大,王戎却汗如雨下。是累,更是急,所以他对坐下飞奔的马仍不满意,所以他手中的鞭子不停的挥舞......
终于日薄西山,终于马蹄踏进南坪城,踏进皇宫大门。王戎晕倒在地。紧接着,梁左、闻是民等一众重臣被急召入宫。
仁泽殿,原本是景曦皇帝批阅奏章、商量国事之地。但因为景曦皇帝喜好在书房批阅奏折,所以仁泽殿只在有紧急重大事务时,才会启用。此时的仁泽殿朝中重臣尽在,景曦皇帝向众臣读了王戎带来的信报——就一句话,——镇远将军林战与一股荒人恶战,殉国。此话一出,在场众臣大惊失色。
要知道,景曦皇帝能得天下,最大的凭借是手中的四员大将。——护国大将军梁左、镇远大将军林战、伏明大将军刘青云以及广胜大将军程旭。其中,梁左为首,又统领其余三大将军。而林战则是仅次于梁左,为景曦皇帝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居功至伟。而今他被荒人所杀,带来的是北方三十万将士的滔天战意。这股滔天战意是放?是抚?是压?
景曦皇帝读完信报,对着一众大臣道:“现在,你们说说吧。”
梁左率先说话:“皇上,林战将军之仇不报不足以稳军心,不足以平民愤。臣愿亲自率兵前往雪原,为林将军报仇,以振国威”。
“皇上,万万不可。”闻是民紧接着道,“林将军乃国之栋梁,他不幸遇难是国家重大损失,臣亦无比心痛。但如今天下初定,国库空虚,各地动乱层出不穷,绝不宜再大兴战事。臣仍然认为要与荒人言和,归还草原,退守边关。从而换取时间,待国力昌盛之日,在举国讨伐,彻底消灭之。”
一众大臣纷纷开始战队,文武分明。事实上,梁左和闻是民都知道景曦皇帝是不会改变对荒人的策略,他们的话是说给各自阵营的人听的。而这朝野上下对于荒人策略不统一,纷争不下,也是景曦皇帝需要的。
景曦皇帝沉默良久道:“你们仍旧一半主战,一半主和,都没变。那么朕也不变,雪原不去,草原不还。”、“好了,散了吧”。
众人散去。归途中,闻是民暗自高兴,梁左,有你好受的了;而同时,另一边梁左心想,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因为北境三十万将士滔滔的战意,必然是要梁左去抚平的。而其间若稍有不慎或意外,必遭灭族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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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落下,梁和平与林小冉走在南坪街,街上灯火通明。
“你说你过目不忘,读过好多好多书?”
“是。”
“那你才华很横溢了?”
“相当横溢。”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实诚。”
“嗯......那你说说我们走在街上,说说街道两旁挂着的一盏盏灯笼。”
“我们像是走在八里湖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好。那我手中的花呢?”
“是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鲜花浪漫时,她在丛中笑。”
.........
“她,也是我吗?”
“嗯,没她,就是说你呢。花惹人爱,人比花美。”
林小冉低头,紧紧抿着嘴,无关任何,只是不想让心中的开心漏出来,窜出来。她现在好想开心的笑,跺着脚的那种。她并太不清晰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她觉得像是被什么击中了。第一次这样的感觉,心砰砰跳。于是她小声的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是青涩无措,是羞涩矜持。说完,不等梁和平反应,便疾步走开,绕过街的转角。然后她不自觉的蹦蹦跳跳;然后她停下脚步,双手捂脸,透着指缝,两眼紧闭——回忆无比羞涩甜蜜。
恰在此时,远处走来一个丫鬟,她是林小冉的贴身丫鬟。她远远的便开始喊,小姐。近了,她急道:“小姐,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
................
兵部尚书府。
“李叔,我爹怎么了?!”
“小冉,你可算回来了!你爹恶战荒人,以身殉国了!”
林小冉瞬间懵了,脑袋里嗡嗡作响,她喘不过气来。然后是无数夺眶而出的泪水。
当夜,林小冉在一行护卫陪同下,北去。
而梁和平不知道这一切。他此时正躺在床上打滚,心中乱成一团麻。她是什么意思呢?是拒绝了吗?我的感觉不对?唐突了?相识时间终归是太短吗?还是....梁和平忐忑、苦恼,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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