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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夏一不做二不休,次日真的交了一篇《问刘某某同志二三事》的稿子给大会主席团,当然,标题是这样的,文章的内容还是谈文学的,只不过从准备谈的民族性格这种形而上的问题,一下子降到了文学的形而下的具体层面,而问刘某某二三事,就是问此前刘某某两三年前发表在文艺理论杂志的一个长篇理论文章里面的观点。
重生后,杨夏的阅读量是非常惊人的,可以说,在赤泉中学图书室里,杨夏基本上把有关文学的期刊全部阅读了一篇,而他那令人恐怖的记忆力,让他现在几乎成了一座移动图书馆。
所以,杨夏写出的文章,且不说立意高下,只说这有理有据,那是一定的。刘某某,以及那个时代的文艺理论,其实是非常可笑的,最大的问题是因为他是假的,他不真实,他是反人性的。这次作协会议上,已经有人在清算八个样板戏了。
这个会议的大会发言,有向他人开炮的么?那是肯定有的。所以,杨夏这个向他人开炮的文章,自然再次进入了审核之列。只是,杨夏这个炮轰对象,却坐在会议之中,而且还是此次会议文艺理论组召集人之人,这事儿顿时有些头大了。
杨夏交了稿子,没再说什么,等待着会议的安排,发言也好,不发言也好,都不重要。杨夏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那就是某某不承认“破坏性”么,认为它不利害么,我就用用“破坏性”这一招。看你某某如何应对吧。
作家都是耳聪目明之人,杨夏昨日的大声喧哗,已经让作家代表们知道了原委,而且争论结束后,就有人来索要杨夏的稿子。杨夏自然也不管不顾,自己的东西自己清楚,虽然他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但对于华夏作家来说,无异于一记猛药。
“破坏性”事件第三天。杨夏突然发现那个姓刘的理论权威没来开会,而大会秘书处特别公布了那家伙的一张假条,知道其与杨夏吵闹了一番的作家代表,顿时向杨夏竖起了大拇指。你娃,厉害啊。
当然,杨夏的讲话资格也被取消了。
从会议的角度看,杨夏在与刘姓理论权威的斗争中,杨夏和对方两败俱伤,没有一个胜利者。但是,从长远来看,杨夏肯定是胜利者,杨夏相信。要不了几年,文学界就会意识到他讲的问题是一个重大课题,作家艺术家有必要对其进行深入研究。这次偶然的争论。也让杨夏找到了一个说话的方式,那就是稍稍涉足一下理论,既可锻炼自己的逻辑思维,又可锻炼自己的文字组织能力。
理论与文学创作,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语言表达方式,古往今来。虽然将这二者结合到一起的人很多,但大多数人在理论上都是“随意”的。“随笔”的,并没系统研究。主要原因,自然是精力有限,生命有限。
不过,即便在会议上,杨夏也称得上是胜利者。因为,在与刘某某矛盾公开化后,令人敬重的著名诗人儿童文学作家谢奶奶以79岁高龄的身份亲自来看望杨夏,让杨夏真正陷入了重生以来的第一次绝对的感动。
老奶奶的儿童文学作品,杨夏前世今生都读得不多,原因只有一个,杨夏出生农村,没那个条件在小的时候阅读老奶奶的作品,但是,杨夏前世作为二流诗人,对于老奶奶的翻译作品泰戈尔的《飞鸟集》、《吉檀迦利》却几乎能倒背如流。
杨夏感动或敬重的原因,并不仅仅是老奶奶的文学成就,而是其人品。
杨夏记得比较清楚,再过几年,华夏将涌现出一股文学热,各种诗社、文学社如雨后春笋,而这些诗社、文学社都有些固定的操作模式,譬如请名人题写社名、刊名、书名等,自然,有老奶奶地址的人,都纷纷写信给老奶奶,索求墨宝,而老奶奶却总是有求必应。
杨夏在南蜀师大读书时,对此还不觉得,但工作之后接触到几个文学社团,甚至竟然有两个社团得到了老奶奶的亲笔回信和题字,不管这个社团颇有实力还是草台班子,回信一律都是勉励之语,讲文学的好,讲文学对人生的好,讲青年人要有追求,要有理想。
所以,杨夏在会议室见到老奶奶后,当即一声“谢奶奶”叫了出来,而不是其他人一样,叫神马“同志”,其他人,都是同志,惟独这位令人肃然起敬的老作家,值得杨夏一声“谢奶奶”。
杨夏桩子下得这样矮,谈话自然就融洽了。老奶奶对于争论,并没说什么。只是说到文学界现在很复杂,各种思想碰撞激烈,好在文学是前后相继的事业,今天我们不明白,明天可能会明白,明天不明白,下个月也会明白。
显然,老奶奶是在变相地支持杨夏了。
重生后,杨夏第一次要求与人照相了。照片中,老奶奶慈祥地坐在红椅木椅上(宾馆没沙发),杨夏几乎是蹲在老奶奶身边,作恭顺状。这张照片,后来竟然又成了华夏作协最珍贵的历史照片之一。原因不用说,自然是因为杨夏做出了远超一个作家的巨大成就。
这样的会议,对于只有15岁的杨夏来说,其实是无聊的。虽然杨夏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但他的某些表现,却与少年人青年人无异,譬如他对美女的偏爱,可是,这个会议上的服务人员,大多数都是大妈级的人物,偶有年轻漂亮的妹纸,可对杨夏这种小不点儿却正眼都没一个,让杨夏好一阵郁闷。
杨夏到是知道华夏作家中要出几个很有品的美女,可是,这些作家都没资格出席这样的会议,等到她们有资格出席了,却已人老珠黄,青春不再。
宾馆外,大会堂外的长安街,到是有众多美女,只不过,这是三月,上京还有风沙,妹纸们出门头上都戴着很多保护层,再加上身上的老棉袄,哎,此时的华夏真是太穷,连妹纸的身材都无法秀出来。
所以,杨夏还是老老实实地开会吧。
在讨论和发言之后,又有大会决议需要讨论,又有大会选举名单需要讨论,而且都是讨论了还要表决,不过,这些事儿杨夏都随大流,全部举手通过。
在会议上,杨夏果然收获最丰,得到了全国数十家一流文学杂志主编或编辑的青睐,请求杨夏给他们投稿,甚至还有几家文学理论刊物,也给杨夏留下了地址,请求杨夏给他们赐稿。
“谢谢,谢谢。”杨夏那叫一个高兴啊,这都是钱呢。虽然这些钱,在未来的香城港事业中,什么也算不上,但用来租住两天宾馆应该没多少问题吧。假如用这些钱去买猴票,到时岂不是成千上万倍地增长?
或许,杨夏仅凭这些人缘,再凭自己天才般的能力,不求为顶级作家,只求作品数量最为丰富的作家,也算是能够实现的目标吧。
千万不要小看这种作家代表大会,虽然南蜀省只来了二十多个,但出席会议的正式代表,也有上千人,当然,华夏作协和华夏文联就占了相当的比重,此外部队上的文学队伍也有上百人。所以,杨夏获得的杂志社地址,就不只是以地方政府名义办的了,还有部队的,铁路的,煤矿的,石油的,公安的,甚至还有建设兵团的,这样说吧,只要是个相对较大的行业,差不多都有自己的作家协会以及相应刊物。
甚至,还有前世杨夏特别想在其上发表作品,但一直未能如愿的国家级刊物,也给杨夏递来了橄榄枝。
华夏,就是以自己并不雄厚的财力供养着全国数万名各类作家编辑。从这个意义上说,华夏也是世界上最为牛b的政府。
好戏也有曲终人散之时,“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走在大会堂高高的台阶上,杨夏的耳膜中,一直回响着这几句振聋发聩的话语。
团结么,胜利么?杨夏并不知道。
……
散会后的杨夏,在次日把南蜀作家代表团送上火车之后,杨夏便住到了总参指定的招待所。
杨夏不能回南蜀,因为位于燕山脚下的1837部队基地就要在近日完成基地设计,而杨夏与已经赶到上京地郑山,将代表1837部队本部,对设计方案提出自己的意见。
“前方战事怎么样?”见到郑山之后,杨夏立即问道。虽然从首长那儿得到了宏观数字,但战争的残酷性,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会知道。
“后半段各部队打得特别好,可惜,我们的部队被勒令休整,并没捞到出战机会!”郑山面带遗憾地说道。
“你放心,青龙有机会出战的!”杨夏认真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仗还有得打?”郑山两眼放光。
“假如你是安南领导人,就这样被华夏给敲了一闷棍,你会安心么?再怎么说,也得找回场子吧。”杨夏再次“神棍”了一番,不过,表面上却显得有理有据。
“这个……背后应该有红俄的意思吧。”郑山试着问了一句。
“很好,我们的郑大队长终于能够从国际高度看问题了。”杨夏抬拳就想给郑山一拳,但郑山却轻轻一跳,躲过了一劫。
在特种部队,没有谁愿意与杨夏以这样的方式表示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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