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在此新开了一节,但袁盎的表演还远没结束,应该说关于他的事情还有很多。但这段时间发生过很多事情,为尽量不打乱故事的先后顺序,只好让另外一个主角登场了,主角就是刘长。事实上,在刘长身上,袁盎也有极为抢眼的表现。
关于刘长,我在前边是做过介绍的。他比较嚣张,人前人后称呼皇帝为“大兄”,还明目张胆地捶死了审食其(有人认为此举是刘恒授意),“暴戾”两个字作为他的评语,一点也不算过分。
纵然如此,刘恒还是没去找他的麻烦,任凭他胡作非为。
当然,刘恒鼓励刘长的嚣张行为,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因素在里边的,这我在前边介绍过。
刘长捶死审食其后,刘恒不管不问。而袁盎在刘恒跟前说了这么一句话:“过于骄横必生祸患,应削减其封地。”
而刘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这件事也就这样被搁了下来。
后来,刘长闻得袁盎的那句话后,骂了几句娘,拎起锤子就准备去找袁盎的麻烦。幸亏身边的人及时抱着他,没让他再搞一处恐怖事件。
虽然袁盎没挨打,但没少挨骂。刘长和袁盎两个人就此也接下了仇恨,这终有一天会爆发。
在这段时期,刘长凶悍到了极致,谁敢说他的坏话,他会很不自觉地去抄家伙。如此一来,人见人怕,连皇太后薄姬、太子刘启都惧他三分。这,是危险的,然而刘长却不自知。
可以说,刘长缺根筋,是个二球。他的这种性格,要是能老老实实在家里待几天,那简直天方夜谭。出格的事情很快就被他捣鼓了出来。
在京城嚣张一段时间后,刘长有些飘飘然,分不清了东南西北,认为自己很牛,牛的连刘恒也得给他面子。刘恒是老大,他是老二,大有分庭抗礼的意思。
返回封地后,刘长把这种心理演绎到了极致,颇有创意地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表演了起来。
他开动自己并不发达的脑子在自己的封地上搞了一套制度体系,把朝廷法令撂到了一边,我行我素,甚至私自任命丞相(汉法,诸侯两千石以上官员皆由朝廷指派),俨然成了另外一个朝廷。出入宫中皆警戒清道,把自己发布的命令称为“制”,皇帝能搞的那一套,原封不动地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刘长这么一搞,整个淮南成了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
更夸张的是,不知道刘兄弟吃错了什么药,不顾及自己的智商,毫不客气、一本正经、言辞激烈、极为嚣张地给刘恒写了几份信,对时事做了些点评,还对刘恒的私生活指指点点。
刘恒的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刘长的折腾。最终,忍无可忍的刘恒给刘长写了封长信,专业术语为“申敕”。
这道诏令的原文很长,先把刘长捧了捧,然后是一连串的数落,最后引经据典的思想政治教育。应该说,这篇文章写的极好,虽然是骂人,但骂的极有水平,一针见血还滴水不漏。
并且此次前来负责申敕的人也很特殊——薄昭。这是皇帝的亲舅舅,身居大将军,身份特殊、位高权重。
薄昭把这道诏令生动传神地给朗诵给刘长后,刘长的肺都要气炸了。
这么多年来,哪受过这等气?吕雉在世时,还没人敢用这等口气和我说话。你薄昭算个什么东西?他刘恒只因大我几岁,才被功臣们拥立上位,我没去争那个位置,已很对得起他了,现在竟然蹬鼻子赏脸开始摆谱了。
不满归不满,刘长还是规规矩矩地写了封请罪书,违心地认了错。虽然他很嚣张,毕竟没到精神失常的地步。
按理说,事情闹到这地步,刘长也认了错,应该消停了。名份已定,刘恒也掌控了朝局,这个时候,是不适合有非分之想的。然而,刘长却咽不下这口气,他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刘长犯病了,一场荒唐的造反剧情开始上演。
就在刘长愤恨之时,一个人及时出现在他的身边,这个人的名字叫柴奇。这个人的名字虽然叫“奇”,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不是有一个牛气的老爹,根本就没机会趟刘长这滩浑水。
柴奇的老爹叫柴武。
柴武我在前边提到过,就是灭掉刘兴居的那一位。虽然我在前边没有介绍过柴老同志,但这个人却是位不折不扣的牛人。
柴武跟随刘邦比较早,几乎所有关键性战役都有幸参加。
在刘邦革命的早期,柴武的任务是搞防御,主要是守护老巢,为刘邦有个稳定后方出力颇多。楚汉争锋时,曾跟随韩信在齐国闹腾了一阵,被封为棘蒲侯。
后来韩王信、陈豨先后造反,柴武改防御为进攻,跟随刘邦挥师北上,连胜三阵,一举成名。一战参和,击毙韩王信;二战擒获王黄、曼丘臣;三战击溃陈豨。当然,那次战役是刘邦亲自带队,参战的人有很多,但柴武的表现绝对可圈可点。
可以说,柴武打仗的水平,绝不在灌婴、夏侯婴之下,但由于他前期一直在搞防守,亮相的机会不多,因此在史料里留下的痕迹比较少。
再后来就是刘兴居造反,刘恒封柴武为大将军,率军十万,南下荥阳。柴武又一次体现了自己的价值,三下五除二就把刘兴居打回了原形。
通常说“老子英雄儿好汉”,柴武如此牛气,生出来的儿子不应该太差劲。然而,作为长子的柴奇(棘蒲侯太子)却并不那么一回事。
柴奇毕竟出身于武将之间,从小喜欢打架,对惹是生非这种事情有独钟,并且长的魁梧彪悍,方圆几十里的地痞**见了他都得立正敬礼,称一声“老大”。在这一点上,他颇有刘邦的风范。
柴奇的行为让老爹很头疼,也没少收拾他,可效果不佳。因此,柴武把自己的好儿子看的很紧。
可后来,朝廷的一道诏令打乱了柴武的安排,这道诏令就是“诸侯就国”。当然,做为棘蒲侯的柴武也在其列。
但柴武并没去封地,而把太子柴奇打发回了老营。因为朝廷的那道诏令还有一项补充:有诏令而留朝者,太子归国。
这项补充规定依然适用于柴武,因为柴武被留在了朝廷,而做为太子的柴奇去了封地。
至此,没人管束的柴奇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其无厘头的行为终于演绎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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