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大罗素广场。
“哈,维尔维特,这里这里!”
刚走出大英博物馆,韦伯一眼便看到了向自己招呼着的女孩。心中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今天的整理工作算是报废了,但也只能强撑着笑脸朝着女孩走去。
也许这是自己欠了她们家族的吧......
年幼的女孩开心的跑到韦伯的身前,只见她先是想要挽住对方的手臂,但无奈身高上的差距有些悬殊。女孩不满的撅了撅嘴,最终不得不妥协的牵住了对方的手。
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已经好几年了,经过短暂的旅途后韦伯也重新回到了时计塔开始他的魔术学习。圣杯战争最终的结果他也零零散散的了解到了一些,那一届似乎没有最后的胜者,如同往届一样是血腥与暴力的悲惨结局。自己貌似成为了唯一的幸运儿,无论现今如何回想起来都不得不感慨好运,纵然没有圣杯的帮助,他依旧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那个鲁莽自大笨蛋的男人永远的留在了他的心中,那段属于亚历山大的征途中也留下了自己的传说。开疆拓土,御马血战,宛如梦境,韦伯知道自己的身上深深的刻上了对方的痕迹,这也将永远的影响着他。每当对复杂的魔术束手无策时,每当对晦涩难懂的魔道书纠结万分时,那个男人自信的笑容都会浮现在他的眼前。对比那个男人面对的东西,自己这一切是在微不足道,这便是激励他不断前进的动力了。
那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可即使是笨蛋韦伯也依旧愿意随他一起走,成为他的臣子,一起面对千军万马,一起征服海洋彼岸。但是被拒绝了,韦伯明白自己成为了征服王在世间存过的证明,那意念的延续,想必也是对方的意思吧。他会抱着这份意志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将征服王的意志延续下去,让更多的人领略到那个男人的英魂。
“啊!”
手心中传来的疼痛迫使韦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低下头望去,只见旁边的女孩一脸不满的望着自己。明亮的大眼睛中隐隐闪着泪花,好像受到了什么委屈一般。
“真是的,明明和我约会竟然还去想别的事情,太差劲了!”
“唉?!”似乎被女孩的话惊了一跳,韦伯慌忙挥着手:“不要乱说啊,阿契波尔特!只是带你出来散散心而已......”
眼前年幼的女孩是阿契波尔特家的族人,凯奈斯死后她理应成为了埃尔梅罗学派正统的继承人。
“所以说差劲透了!”小声的嘀咕着,女孩对于韦伯的迟钝怨念愈加的不满。然而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会想到这些吧,毕竟对方只是年幼的女孩。放在法制社会来说这就是犯罪,虽说魔术师们并不受此约束......
“对了,你擅自跑出来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出于各种原因,韦伯还是想尽快结束这场“散心”,因此不出三句话他就想着各种理由去劝女孩打消继续闲逛下去的心思。
“哼,他们现在想必已经乱成一团了,哪还有心思来管我!”
一提到家族里的事情,女孩原本明媚的小脸立刻变得冰冷起来,一旁的韦伯见此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自从凯奈斯死后,阿契波尔特家竟然没有一个能够继承埃尔梅罗学派的人。魔术师的世界是现实的,实力是永恒的评判标准,失去了这个标准的阿契波尔特家族与埃尔梅罗学派也只能渐渐的没落下去。
对于这种看不到希望的情况,阿契波尔特家族的反应就可想而知了。稍有些姿色的女人躺在了其他魔术师的床上,男人们也抛弃了往日的尊贵优雅而在别的门庭前低三下四起来。
恶心的嘴脸,女孩这么认为着。
“埃尔梅罗学派的那些人也是,一个个都自暴自弃起来,都是一群没用的饭桶。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没落的事实也无可否认,明明前途暗淡无光,韦伯为什么还要去整理凯奈斯生前的研究资料呢?明明凯奈斯以前最不喜欢的就是韦伯了......”
难怪女孩会这么想,毕竟两人的关系并不好,不过因为地位的与实力的悬殊这种矛盾才没有凸显出来罢了。然而当埃尔梅罗学派走向没落的时候,女孩觉得对方应如其他学院一样理所当然的改换门庭,不,应该更有理由才对。但是事实却是这个最不被看好的弟子坚持下来了,在树倒猢狲散的今日依旧在做着自己的努力,这大概就是韦伯身上吸引着她的地方吧。
“也许因为他的缘故使我获得了改变今生的最大契机吧!”看着一脸鄙视的女孩,韦伯不由大笑了起来:“哈哈,开玩笑的,只是身为学派的一员本就应当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再说凯纳斯教授的研究资料可都完整的保留着呢,说不定我能借此重新复兴埃尔梅罗学派呢!”
“凭你?一个四阶级的魔术师?”
一脸的鄙夷。
“可恶,我也是需要鼓励的好吧,不要打击我啊!”
嬉笑着的两人经过一家咖啡厅,透过明亮的窗户韦伯忽然一愣,不过这种惊愕的情绪只是片刻就消失不见了。摇了摇头,韦伯暗道自己可能是过于劳累了,牵着女孩的手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愈行愈远......
“已经找到了自己正确的路呢,对于这个年纪来讲是个幸运的孩子,所以命运的女神也会一直宠幸着他吧。”
望着窗外离去的两人,阿尔托莉雅有些兴意阑珊的说道。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咖啡,少女突然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不对,不由的又摇了摇头。
冬木的事情解决后还余留下了一些时间,思来想去少女还是来到了这个梦开始的地方。伦敦早已不复千年前的模样,历史的变迁道声沧海桑田也不为过,但即使是天翻地覆的改变,对于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不朽传说的阿尔托莉雅,也依旧是熟悉无比的。
石中剑下王者突现,十年征战,芳名远传,十年征战,一统天下。热血的年代,传奇的人生,纵然感觉已是十分的遥远,但也绝不陌生。这里是出生之地,此时重新免不了有种人生循环的感觉。
驱去闹钟的念想,低下头去细读着手中的书页,墨色的铅字书写的是另一个不朽的篇章,纸页的芬香让人心旷神怡。
谁曾超脱于俗世?
人数毕竟有限时
唯太阳与诸神得以永恒
人间功业不过云烟
这是吉尔伽美什史诗第三泥板中恩奇都所说的一句话,皇图霸业在漫长岁月中终究只是大梦一场。就算叱咤一时又能如何?对于一个永恒者来说,注定要有淡漠一切的心境,人世间的繁华,感情的波澜壮阔即使动人一时,也不可能相随一世。
“永生的代价,是吧...爱尔特璐琪?“
从书中抬起头来,圆桌的对面赫然坐着死徒与真祖的长公主殿下。那份绝美的样貌一如往昔,即使不苟言笑,冰冷刺人,但那凌然于世的尊贵不曾改变。
“贸然现身于此真的好吗?这里可是魔术协会时计塔的总部。”
“那他们应当庆祝,我今日没有摧毁这里的雅兴。”
公主还是那个公主,也许千年来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可骄傲的公主依旧对自己的力量深信不疑。可这并不一定是件好事,人类社会的发展太过**速,以前一直被蔑视的种族蕴藏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如若不能正确对待金字塔尖的悄然转换,自诩尊贵的种族们迟早会在那份骄傲中死亡的。
“所以?”
不再过于纠结其中缘由,阿尔托莉雅直接问明爱尔特璐琪突然到来的目的。双方也许只是偶然相遇,这点少女可以肯定,因为这世间不存在可以追踪她的生物。但是可以有没有目的的相遇,爱尔特璐琪坐到了这里就必然有了让她坐于此的理由。
“自从月落之战后有千年不曾相见了吧,方才碰巧在附近感知到你的气息,可真是让人开心不已。”
出人意料的,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公主竟然也委婉起来,或许阿尔托莉雅刚才想错了,千年的生活真的让她改变了什么也说不定呢。
“虽然这么说并不让人高兴,但是我毕竟只是人类罢了,和你们这些不死种不同,人类是时日有限的。也许在你一个小小的沉睡时,我便结束了这短暂的一生吧。想必这你也是清楚的,毕竟我也曾有过小小的名气。”
“的确,想不知道也不可能,毕竟那个时代所能脚踏的土地莫不是属于你的国度。”轻轻地茗了一口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红茶,爱尔特璐琪感慨的说道:“所以今日见到你竟然还存在于世间,免不了欣喜一番了。”
“这是你来的目的?”
“自然不是!”极为难得一见的笑容,“也许你并不知道,朱月陨落后祖们大都叛离,真祖联合起来制作了一个傀儡。虽说是傀儡却难得的继承了朱月的力量,我与其有过一战但终究不敌满月下她的力量。更可笑的是真祖们最终却被暴走的傀儡所灭绝,王权也从此陷落。”
“要夺回失落的王权并不容易,傀儡的威胁暂且不说,黑暗六王权也开始复苏,凭借目前的力量太过于困难了。所以来帮助我吧,阿尔托莉雅,我们两个的力量将改变这一局势。”
事到如今,爱尔特璐琪也终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有灵长目杀手和黑白骑士这三大助力,但依旧是不够。与爱尔奎特一战时就是因为他们被纠缠住,自己被罗阿偷袭以致落败只能狼狈而逃。这件事一直被爱尔特璐琪深以为耻,同时也让她明白了自己力量的不足。
“且不说对于你们之间的战争我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目前的状态就使得我失去了参与的资格吧,此身乃为英灵,你应该是看得出来的。”
“英灵?不可能!虽然可以感觉到你已经不属于人类了,但也并非是英灵的气息,那种存在我不可能会辨识不出。”
爱尔特璐琪一脸不悦的看着少女,似乎觉得这是她在为拒绝自己找的托辞。作为盖亚的女儿,最接近自然的存在,爱尔特璐琪不可能连英灵都分辨不出。
“稍稍出了点状况,要是等到你能认出的时候,恐怕我早就被世界修正了。”
见到爱尔特璐琪愈发冰冷的脸上透露着我很不开心的情绪,阿尔托莉雅只能苦笑着做出自己的解释,这也让对方紧皱的眉头有所缓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惊讶的盯着少女。
“你该不是被这个世界排斥了吧?”
“正如你所想......”
爱尔特璐琪能猜到原因并没有出乎少女意料,在与盖亚的关系上显然她要比自己亲切的多。
“所以你也知道我现在无能为力的理由了吧。”
轻轻一笑不在多言,重新埋头于书中,话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些人们,两人已经心照不宣了。
“希望还能再次见到你吧,阿尔托莉雅。”
“嗯......”
相逢是偶然又是一个必然,人生的际遇并非不可揣摩,因为命运就是一个圈,起点到终点不过是一个循环。然而那一路走过后,同样的一点,起点是起点,终点也只能是终点。
爱尔特璐琪的命运可以预见,随着人与自然碰撞愈发的激烈,最终结局偏向悲剧也几乎成了定局。那么无论爱尔特璐琪这枚棋子在博弈的棋盘中有多重的成份,也终究只能算是棋子而已,终会有被抛弃掉的时候,哪怕棋局已经结束。
因为那是可以看见的不是吗,龟裂的大地,污浊的天空,绝望的人类,既然已经死亡,也就注定没有生气,钢之大地......
“如果你想确认什么的话,我想这样看得比较清楚吧。”
一直被目光打量的感觉并不怎么样,并且十分的失礼。可是阿尔托莉雅也没有因此而恼怒,感知到对方因为不是很确定而犹犹豫豫的心态,少女索性将头从书中抬起来让对方看个够。
对面的是一个红发的亚裔女子,鼻梁上的眼镜让她看起来显得冷静睿智。面貌上来说应该是东亚人,其中日本人的可能性很高,因为四战的原因少女对此有些分辨力。算得上颇为靓丽的女子啦,尤其是身上散发与众不同的气质,想必也是一方贵族出身吧。
“啊?!”
当阿尔托莉雅抬起头来以后,那女子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叹,紧接着毫不客气的拿着桌上的饮品坐到了少女的旁边。
“请问你认识我吗?”
对方明显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这让少女有些疑惑不解。虽然隐隐有些熟悉,可阿尔托莉雅一时并未想到对方的名字。绝非什么熟悉的人,否则以她的记忆力绝不可能会忘记,大概是曾有过一面之缘吧,少女这样想着。
“可恶,竟然给我忘记了!”
见到阿尔托莉雅一副“你是谁啊”的样子,对面的女子原本有些惊讶的面色变得气愤起来,突然间又想起了什么,那股愤色愈加浓烈。
“当初在去冬木市的飞机上多亏你的照顾呢,从那场空难中逃脱可是费了我不小的力啊!”
近乎有些牙咬切齿了,戴着眼镜的女子明明给人应冷静理智的感觉,此时情绪却异常的激动。
飞机上?
过去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阿尔托莉雅有点想起眼前的女子了。那次去冬木市的飞机上,一场狗血的劫机事件,当然还有眼前这个有趣的女子,嗯,应该说是魔术师。
即使放在魔术盛行的中世纪,眼前的女子也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天才。这是当初少女的评价,经过数年的发展,现在看来少女的确所言非虚。
“抱歉,因为气质变化太大,所以刚开始并未认出来。”这也难怪,初次见面时还是萌动的少女时期,如今却渐显成熟,无怪阿尔托莉雅会认不出来。“不过你身上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这都是拜你所赐,从那以后不幸似乎总是伴随着我。”
少女似乎戳到了她的痛处,女子索性无赖的将一切过错推到了阿尔托莉雅的身上。
“那次本来是想从冬木市中转去三咲市的,没想到竟然在飞机上遇到了这种事情,难怪最后会败在她们手下,看来早就已经是有兆头的。”
虽然并不明白女子在说些什么,但是阿尔托莉雅没有打断的意思。这并不造成什么困扰,再说,回归之前能遇到故人也是蛮不错的,至少不会显得太冷清寂寞了不是吗。
“话说回来,圣杯最终结果怎样了?”
“唉?!”
女子突然一转的话锋打了少女一个措手不及,突然间,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早已经被对方识破了。
“你是英灵这很明显的吧,当初隐隐就有些察觉到了,在魔术协会的那些日子里通过一些记载的书籍我也最终确定下来这个事实。”见到阿尔托莉雅的神色女子解释道。“不过我不知道身为英灵的你为何能停留在现世,莫非这是你最终的愿望?英伦的人们一直相信他们的王永远活着,看来这并非没有原因的,你也很眷恋着这片土地嘛,亚瑟王。”
“那一届的圣杯出现了问题,所以并没有最终的获胜者,而我降临在此世也是因为一些意外罢了。不过仅仅只是见过面就能猜到我的真身,还真是让人惊讶呢。”
“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也是方才醒悟的而已。虽然你在女性的成就上无人能出其左右,但毕竟也还是有太多可以猜测的人选,只是一联系到英伦之地,那么结果就不做第二人选了吧。”
“啊,不说了,封印指定的人已经赶过来了,看来要继续逃亡不可了呢,希望不会因此给你带来麻烦。对了,苍崎橙子,我的名字,不报出来的话就显得失礼了呢!”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这让少女有些看不出对方的想法。看来今天遇到的都是不得了的人呢,一个死徒的祖,一个被封印指定的魔术师,两人却偏偏还悠游自在的在魔术协会的本部晃悠,如果被外人得知,时计塔估计会颜面大失吧。
至于自己的麻烦倒是不值得一提的,撇开其他一切外力不论,以亚瑟王之名在这块土地上得到的加成实在是恐怖无比。立于这不败之地,少女也必将是不败的。
不过没有什么战斗的可能了,因为最后的时间已经到了,放开对世界的抵抗,阿尔托莉雅可以感觉到世界对自己的修正正在迅速的进行着。也许要不了多久,再也没有所谓的命运女神之说,而亚瑟王却依旧是那个永恒的亚瑟王。
遥远时空中传来一阵吸力,似乎在召唤着自己的回归。回到那类似于英灵王座的封印世界,等待着再次被召唤,命运本就该是如此的。阿尔托莉雅没有想要去违背的意思,因为那是自己亲自改变了的世界,如不去经历一番那实在是过于可惜了。
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少女并没有喝咖啡的习惯,不过偶尔试一下感觉也是不错。但是当细腻的口感在舌上扩散时,阿尔托莉雅才意识到
咖啡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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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换个说法可以简单理解为魔夜线和月姬线开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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