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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山,主峰,乾坤殿内。
乾坤殿是整个乾坤学宫规模最大的宫殿,一般不轻易使用,只有在接待地位极其尊荣的贵宾才会开启大殿。
此刻的大殿之中却是有几个人在从容谈笑。
“不知眀雪公子今日来我乾坤学宫所谓何事?”大殿主座之上一位金发金眸、精神矍铄的老者满脸笑意。
在老者的左手下方,坐着一位风度翩翩作文士打扮的青年人。青年闻言,对着老者略施一礼:“晚辈早知近日乃是贵院招新之际,诸位自然事忙,前来叨扰,实属冒昧。”
“哎,公子不必客气,有话但说无妨。”出言者是坐在青年正对面的一位红脸酒糟鼻的老者,能坐在金圣叹院长的右下手第一席,自然在学宫地位超然。
“多谢大长老谅解。”眀雪公子对着红脸酒糟鼻的大长老微微点头:“其实晚辈此番前来是奉家师之命!”
“嗯?!”听到眀雪公子提及“家师”二字,大殿之上原本神游物外的几位长老模样的老者都纷纷睁开双眼,看向眀雪公子,眼中阴晴不定。显然,眀雪公子的师傅定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噢,不知问天楼主派公子亲自前来有何贵干?”主座之上的老者话语中也流露出对那位“问天楼主”的尊敬。
眀雪公子见状,眼中也闪过一丝自豪之色,不过瞬息隐去,面色凝重地开口道:“家师夜观星象,发现赤星荧荧似火,行踪捉摸不定,加之心宿二星红光如血,相互辉映,此乃‘荧惑守心’之相,大凶之兆也!”
荧惑守心?在场的诸位长老面露狐疑之色,星相占卜之术博大精深。天问楼主钻研此道千余年,又岂是他们这群门外汉所能比拟的。
不过,金圣叹院长在听到“荧惑守心”这四个字时,明显身躯一震,眼中金光暴涨。
“你们先退下吧,本座想与眀雪公子单独聊聊。”
金院长说话很少端出院长的架子,但此时老者的话语中显露出一种不容违背的威严。
“是!”所有长老纷纷起身告辞,大长老在走出大殿之时还忍不住扭过头来深深看了眀雪公子一眼。
“公子请继续。”金圣叹平静道。
“荧惑又名赤星、罚星、执法。在西方为天理,在南方为火星。火之精,赤帝之子。方伯之象,主岁成败,司宗妖孽,主天子之礼,主大鸿胪、主死丧、主忧患。司天下人臣之过,主旱灾、饥疾、兵乱、死丧、妖孽。荧惑守心之象素来为占卜中最为大凶之兆,象征帝王驾崩,丞相倒台,刀兵将起,妖邪乱世!”眀雪公子说到最后,语气之中也透出一丝惊恐。
“天问楼主坐镇‘九天揽月楼’已有千年,千年来历经春秋乱世,人皇一统,无数宗门大派淹没于尘土之中,唯独贵派屹立不倒。只怕尊师的命运天道早已大成,窥探命运,洞彻古今,当真是有神鬼莫测之能!”金圣叹低眉垂首,若有所思道。
听得老者的喃喃自语,眀雪公子心中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九天揽月楼传承千年,楼主天问学究天人,洞彻古今,一手星象占卜之术小可问吉凶,大可知国运,受万人敬仰,在世人眼中也是最为神秘的“活神仙”。可如今却被眼前这位老者一语道破底细,叫他如何不惊?
“公子不必惊讶,老朽与尊师乃是千年的交情了。”金圣叹看出了眀雪公子心中所想,出言安慰道。
哪知道这不说还好,一说眀雪公子差点惊的连下巴都掉下来。原来这位金院长竟然是与师尊同一时代的人物,也是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
“尊师可曾说过,此局可有破解之法?”金圣叹目光灼灼的看向眀雪公子。
“家师让我把此物交于金院长。”眀雪公子手中华光一闪,双手将出现在手中的卷轴递向老者。
金圣叹眉头一皱,接过卷轴,手中金光一闪,磅礴的元力注入卷轴之中,瞬间,卷轴之上华光大放,几行潦草的字体化作金光印入眼帘——
圣王出,龙狼现;
恒河决,同根乱;
天雨血,九宫成;
人心离,烽烟起......
字迹越往后越是潦草,金圣叹能勉强辨认的也就只有这三句,金光散去后,卷轴顷刻之间化作齑粉,随风而散,显然这是天问楼主为了消息保密而故意为之。
“眀雪公子,这卷轴之上的字迹颇为潦草,尊师可有明示?”金圣叹期待地看向眀雪公子。
“金院长说笑了,家师曾戏言自己一生逆天而为,勘破太多天机,日后必遭天谴。故而这百余年来,问卜之人无数,家师却一直闭门谢客。只怕此番出手,也是顾念与金院长这千年情分。”眀雪公子口气略显生硬。
金圣叹也自知失礼,窥探天机本就是有损功德之事,若再明示他人,恐怕即使天问楼主功参造化,亦必遭天谴。
“是老朽失礼了,眀雪公子一路劳顿,请在敝派将息数日,老朽也可略尽地主之谊。”
“多谢院长好意,不过,家师急待晚辈回去复命,晚辈实在不敢多留。”眀雪公子彬彬有礼道。
“既然如此,老朽也就不强留公子了。烦请公子代老朽向尊师致谢,待此间事了,老朽定登门拜访!”金圣叹也没有要多留对方的意思。
眀雪公子拱手施礼,道了声多谢后,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圣王出,龙狼现?龙狼现,龙狼,龙,会不会是小龙?可这狼又是谁呢?那这圣王又会是何人呢?”金圣叹独自在大殿之内踱步徘徊。
“院长,王庭来人了?”大长老的声音打断了金圣叹的思路。
金圣叹眉头一皱,平淡道:“怎么?又是赏赐吗?我不是知会过人皇,不必年年如此吗?”
“不,这次不是赏赐,是。。。。。。”大长老一时间竟有些踌躇。
“怪哉,怪哉,何事能让你武烈大长老都吞吞吐吐?”金圣叹深知武烈直来直去的脾性,心底也生出了一丝好奇。
“是人皇,人皇想让最小的那位,入我乾坤学宫修行!”武烈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道。
金圣叹听后,久久不语,眼中光影明灭,不知有何思量。
当今人皇一族,得蒙上苍眷顾,在修炼一途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修炼之法也大异于常人。因此王族子弟大多从小师从族中长老修行,极少,甚至几乎是无人师从别派。如今人皇却要将“那位”送入学宫。看来人皇也感受到王族之内暗流涌动,绝非善地了!
天问老友啊,天问老友,对于你的占卜之术,我金圣叹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呀!
“要不要为‘那位’则一名师,要不,调他入内院,我亲自教授?”武烈见金圣叹沉默不语,小心翼翼地开口发问。
“不用,学宫向来无此先例,纵使惊艳如丐龙之辈,本座也只是先收为记名弟子,留于外院。‘那位’若要来,就与丐龙和此次考核的前两名一起,暂时让阎立教导好了!好了,本座也有些乏了,你先去忙吧。”金圣叹闭上了双眼,一脸疲态。
“好,院长您注意休息。”武烈缓步退出乾坤宫。
“龙儿,看来是命运让你和未来的圣王相遇,想不到,‘最小的那位’反而会是将来成就最大的。”幽暗的乾坤宫内回荡着金圣叹的低语。
看来,金圣叹是把王庭的“那位”视作天问楼主预言中的“圣王”了,他的感觉对吗?只怕也只有时间能给到我们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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