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我要当盛唐皇帝 > 第0075章 左右是死

?虬髯壮汉追得不急,使得李琅有足够的时间再次爬树。

  李琅估摸着双方的距离,瞅准一棵枝繁叶茂的青檀树,连爬带撑,上到了两米多高的枝杈上。

  虬髯壮汉追到树下,不敢上树。李琅在上,他在下,拥有地利。爬树的时候,刀法又施展不开,他完全处于劣势。

  虬髯壮汉回身站在稍远处怒目监视,李琅获得了难得的歇息时间。

  歇够气的李琅爬上树冠,四下眺望,看到那个小腿上被他砍了一刀的暴徒已经出林,正一瘸一拐地往驰道上逃,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那辆马车就停在驰道一侧。

  有办法对付虬髯壮汉了。

  树下的虬髯壮汉已经急躁起来,劈砍了一些树枝堆在树底下,准备引火烧树,活活烧死树上的李琅。

  李琅坐看虬髯壮汉在树下费力忙活,并不忧心,虬髯壮汉显然气糊涂了,浑似没看到林木繁密,枝杈相连。

  虬髯壮汉忙得满头大汗,堆好树枝后,将横刀插在地上,掏出随身火镰开始引火。

  火镰由镰刀、火石、火绒组成,通过弯状镰刀与火石的猛烈撞击,产生的火星,引燃艾蒿火绒。这玩意儿很麻烦,有时候很多次都引不燃火绒,虬髯壮汉现在就碰到这种情况。许是火绒上的硫磺质量不行,虬髯壮汉连打十几次,都没有成功。

  见虬髯壮汉专注打火,李琅便趁机攀缘着树枝,跳到了旁边另一棵青檀树上,又如猿猴一般,用手臂迅速从树上荡下地来,认准了驰道方向,发足往林外奔跑。

  “好个奸贼。”

  虬髯壮汉正左手火石,右手镰刀,锲而不舍地引火,忽听得树上的枝叶簌簌作响,李琅已从旁边一棵树下地跑走,气得大骂一声,将火镰猛地一甩,拔出横刀就追赶上去。

  李琅和虬髯壮汉一前一后奔出树林,虬髯壮汉看到了那个断腿手下,高声喝道:“快截杀,别让他逃了。”

  断腿衙役小腿上的创口仅用撕下的衣物简单包裹,路都走不稳,哪有余力截杀李琅,眼睁睁地李琅径直奔往马车。

  李琅马术不精,要不然可以砍断辕索,翻身上马,马战虬髯壮汉。不过也没关系,驾车对战亦可。无论是骑兵对战步兵,还是车兵对战步兵,都占据优势。

  “驾。”

  驾驶马车并不难,李琅拨转缰绳,驱动马车朝着虬髯壮汉迎面碾压。

  虬髯壮汉哪会跟马车对撼,拔腿往后退,推搡那名断腿手下阻挡马车:“冲上去砍马腿。”

  断腿手下被推得断腿着地,痛彻心扉,火性搂不住,忍不住破口大骂:“我断了一条腿还冲你娘啊,你他娘的怎么不去螳臂挡车?”

  “不听话,死。”

  道上混的很忌讳小弟犯上,何况还被小弟大声骂娘……虬髯壮汉腾起狂暴的怒火,扬刀砍在断腿手下肥厚的脖颈上,刀锋嵌入大半边。

  断腿手下惨叫一声,人头随着刀势耷拉到肩头,身首仅连着一些颈部皮肉,颈脖半边断口的动脉血柱冲天喷溅,膘壮的尸身轰然倒地。

  虬髯壮汉砍死手下后继续后退,可人跑不过马,他与李琅的距离本来就近,马车很快就奔到他身后。强壮的马蹄踩得地面咚咚打颤,虬髯壮汉惊得心慌,连忙转向奔逃,李琅驾着马车也转向追击。

  李琅不急着站在车上寻机劈砍虬髯壮汉,先跑吧,虬髯壮汉再膘壮,还能跟马比精力?不追得虬髯壮汉口吐白沫才怪。

  很快,虬髯壮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再这样奔逃下去,到了浑身瘫软脱力的时候,就会遭马蹄践踏和车轮碾压,李琅无需动手就能干掉他。

  虬髯壮汉猛一咬牙,涉险一搏。当再次陡然转向时,他趁着李琅拨动缰绳跟着转向的空当,几个兔起鹘落,贴近马车,左手攀缘到马车车檐,将身子附在奔驰的马车上,右手持刀狠劈李琅。

  时刻警惕的李琅大吼一声,猛然拉开马车车门,迎着虬髯壮汉的横刀向外一推。

  “咚。”

  虬髯壮汉的横刀深深地劈进车门,由于他的半边身子悬挂,使不上气力,竟然一下子拔不出入木很深的横刀。眼见李琅的刀已经后发制人地劈了过来,只惊得慌忙撒开右手,弃了横刀。

  李琅料定虬髯壮汉会撒手,用的是一个虚砍并未加力,很快便重新调整姿势,手腕转动,变换刀势,向上撩向虬髯壮汉攀附在车檐上的左手。虬髯壮汉连忙将左手也撒开,整个人砰然跌下地去。

  李琅拨转马头驱动马车,朝地上的虬髯壮汉碾压过去,虬髯壮汉被摔得七荤八素,动作有些迟钝,不及起身,赶紧向外侧翻滚。

  奔马的速度是很快的,虬髯壮汉堪堪躲过了马蹄的踩踏,却不幸被横截面积更宽的车轮压了个正着。包着铁皮的车轮从身上迅疾驰过,虬髯壮汉发出凄厉的惨叫。

  李琅不给虬髯壮汉喘息机会,调转马头再次碾压。直到虬髯壮汉一时爬不起身来,才下车将唐刀架在虬髯壮汉脖子上:“你们的后台是谁?”

  四条好汉还真干不过一个穷种田的……虬髯壮汉阴沟里翻船,惨笑一声:“刑部尚书李适之和礼部侍郎韦陟。”

  如若有人想嫁祸李适之和京兆韦氏,当然不会让暴徒知道内幕,这四个马前卒肯定在事前被告知李适之和京兆韦氏是保护伞,即便抓到指使这四名暴徒的尹子琦本人也会这么供诉,李琅接着问道:“当面指派你们来杀我的,是不是静惠道长的儿子尹子琦?”

  “是又怎样?”虬髯壮汉十分惊诧,片刻后冷笑道,“李琅,杀人偿命。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你不是懂大唐律吗,京兆韦氏能堂而皇之用大唐律判死你。”

  李琅心里一沉,突然明白一件事。

  青年道士是京兆韦氏的外甥,得知有人嫁祸京兆韦氏的消息,焉能不第一时间告诉京兆韦氏?京兆韦氏知情后没有揭露,应该是觉得空口无凭,故而想等李林甫的人做成暗杀他的既成事实后再进行有根有据的反击。京兆韦氏这么做,还可以借刀杀人,除去他这个仇敌。

  如果他被暴徒杀死,京兆韦氏的人黄雀在后,将杀他的虬髯壮汉等人逮捕,这样既借李林甫之手除掉了他,又获得了李林甫嫁祸的既成事实和人证,可谓一举两得。

  万一他运气逆天,杀死暴徒,京兆韦氏失去控告李林甫嫁祸的既成事实和人证,奈何不了李林甫,但李林甫嫁祸京兆韦氏的图谋岂非同样破产?更绝的是,京兆韦氏同样可以指使官府将他判死。

  大唐没有正当防卫权,《唐律疏议》的开篇宗旨是“以刑止刑,以杀止杀”,唐律六杀,即谋杀、故杀、斗杀、误杀、过失杀、戏杀,不管哪一种,杀了人就得偿命,只有死法的不同,斩、绞,或几乎等同于死刑的流放。

  李琅横竖都逃不了京兆韦氏的杀局……

  既如此,李琅唯有除去所有现场之人,造成死无对证的局面后逃亡。

  纵使死无对证,李琅依旧要逃亡。因为他见识过官府司法的暗无天日。酷刑加身之下,想让百姓有罪就能定罪,根本没什么证据、道理、法律和良知可讲。

  官府公堂,能不上就最好不上。

  计较已定,李琅挥刀,准备割断虬髯壮汉颈部的大动脉和气管。见证他正当防卫的虬髯壮汉不能留。

  道上混的也怕死,虬髯壮汉脸色惨白地大叫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们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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