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行看门道,那名女医看着李琅奇异却很有规则的动作,压在公主胸上的手掌平展而并非抓捏,忙扬手制止侍从,凝色道:“且住,他似乎是在……施救殿下。”
听得医生说是施救,来自公主府中的侍从动作迟缓下来。
唯独杨錡依旧怒火攻心,对女医的话恍若未闻,冲上去将李琅压在公主雪白胸脯上的手一把拉开。
公主生死与李琅性命攸关,时间不等人,李琅顾不上更多,伸手将杨錡猛然推开,喉咙下意识地再次喊道:“请让开,救人要紧。”
奇迹出现了。
这次与上次完全不同,李琅的声音竟然从喉咙清晰无比地传出来,他不再是哑巴了,融合的记忆重塑了他。
李琅口中冒出的是关中本地话,与后世普通话差别很大,但他竟然说得舒畅自然,在场的人都说这种秦腔或河洛音官话,自然也听得懂。
“你敢呵斥我……”
哑巴突然会说话,而且一开口就淡漠身阶地冲他吼叫,杨錡头皮发麻,惊得呆了。
以前的李琅曾跟着李昌贵去公主府送过几次温泉菜,因而一些公主府的侍卫也知道他原来是一个哑巴,忽然听见李琅会说话,他们与杨錡差不多,跟见鬼似地,俱都震骇莫名,只是眼下公主已无呼吸,气氛压抑,谁也没有多加言语。
李琅没工夫耽搁,不顾众人的讶然,专注于公主无比鲜嫩艳丽的胴体,将双手再次探入公主的白色丝质抹胸,压在弹性惊人的挺拔上继续按压。
杨錡尽管处在惊怒之中,但公主性命关天,他不敢再行阻止李琅,目光炯炯地倾注着任由李琅施为。
却见李琅已不满足于用手按抚公主的峰峦,竟将一张嘴巴压向公主发紫的柔唇。
以杨錡的心理角度,他看到的是李琅扑在他心爱女人的娇躯上,摸胸又热吻,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公主尊贵无暇的玉体绝不容草民有丁点亵渎。
可是,在医生诊断公主已经无救的情况下,也只能任由李琅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公主香消玉殒,他不但会背负一辈子的不安和内疚,还将面临皇帝和杨驸马的悲愤责难,他的仕途恐怕就这样完了。
好在杨錡也看到李琅从公主峰峦上抽出一只手捏住公主的瑶鼻,深吸一口气后,口对口地向公主胸腔吹气,动作确实非常像某种从未见过的施救之法。
公主的性命最紧要,杨錡极力忍住翻腾的醋意,没有再行阻止。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大唐贵族有在灞水、潼水、渭水边游春的习俗,这边喧闹一片,很多游人闻讯后打发奴仆过来探问详情。
“没什么事儿,走开,都走开……”侍从们连忙驱散探听八卦的奴仆们。
不过那些奴仆并未散去,退远了些,眺望围观。
杨錡和绿柳连忙指挥侍从们在公主周边围起女眷们野外游春专用的行障帷幕,免得被外人看到李琅不雅的施救。
若是公主不幸溺亡后,遗体还要遭受乡民的凌辱的事儿传出去,公主的名声就全毁了。
考虑到需要通风,只用行障围了三面,留下向着灞水的那一面没有围住,但排排侍卫挡在外面,那些奴仆们的视线看不进来。
李琅全神贯注地一阵忙活,公主没有反应。场面气氛焦灼起来,杨錡又想冲过来拉扯李琅,但看到李琅满头汗水地施救,一副不言放弃的模样,终究还是强行忍住没有动手,喝道:“你到底行不行?”
“如果渡气入肺无效,就得立即进行心脏复苏。”
当李琅做好捶打公主左胸进行心脏复苏的准备时,咸宜公主的口腔溢出了河水,胸廓终于弹性回缩,肺内与外界产生了气压,她恢复了自主呼吸。
当李琅再次给咸宜公主贴唇吹气时,清晰感受到了公主肺中交换呼出的气流,李琅松开公主的鼻子,丝丝如兰的气息在鼻孔平稳进出。
咸宜公主的一缕香魂复归本体,嘤咛一声苏醒过来,缓缓睁开了双眸。
她看到一个陌生面孔的男子正对她贴面热吻,胸部也传来异样的感觉,她美丽雍容的脸上飞起红霞,禁不住羞怒地呻吟一声。
“殿下活过来了。”
杨錡和众婢女由悲伤转为惊喜,围上来欢叫不已,欣喜若狂,女医敬佩地看了李琅一眼,赶紧近前给公主细细诊断。
李琅站起身来退到一边,几名侍从立即贴身过来围住他,不过看在李琅施救公主的份上,倒也没有再行出手钳住他。
“殿下……”杨錡和绿柳将落水事故跟咸宜公主细说了一遍。
杨錡言称李琅是一个自小呆哑的田舍郎,适才痴呆发作,将她抱下水,他第一个跳下河舍身营救,遗憾却被水中硬物撞晕云云。
绿柳将公主扶起身来,接过杨錡的话头,补充着告诉公主,李琅将她从水中托出,而后诡异非常地突然会说话,用羞人的法子将她救活。
明白了前因后果的咸宜公主满面劫后余生的后怕,对将她抱下水的李琅怒从心头起,抬起双眸狠狠地瞪着李琅,红唇抖颤。
“你,你……好大胆。”
大坏人,登徒子,落水前抱她,在水中摸她胸,醒转后又见李琅当众对她又摸又吻,太羞耻了。
眼见公主羞怒,杨錡的心酸痛不已,醋意上涌,向公主暗暗激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个祸首?”
在杨錡原来的设想中,他并不打算为难李琅一个痴呆之人,只要他救美示爱如愿,就会向公主陈情李琅痴呆,借以帮李琅推脱过失免被刑责。
毕竟,一段佳话中间搭上一条无辜人命是个瑕疵,甚为不美。
可事情发生了意外,他示爱的设想功亏一篑,倒使得李琅与公主肌肤相亲。
风头被李琅出了,好处被李琅占了,李琅竟还敢不分尊卑上下地用呵斥语气跟他说话。以他的家世和身阶,是断不容一个卑微乡民如此不恭的,婶可忍叔也不可忍呀,需得给李琅重加惩罚以泄愤。
醋意和酸葡萄心理上扬,杨錡浑然忘记李琅救活公主,替他将悲惨的下场消弭于无形的恩泽。
灞水对岸,李昌贵见李琅没有溺死之后,极其意外,猛一跺脚,满心恼恨地围观过来了,不过他也被李琅奇迹般突然爆出字正腔圆的话和施救公主的独特手法震住了。
事情太诡异了,已经远远超乎他的思维极限,李昌贵好半天才勉强回过神来。
李昌贵生出强烈预感,大事不妙。
从李琅迸发的言行来看,他这个侄子不但能说话,头智也已变得清明,居然还有一手救人的绝活。
李昌贵顾不得其它,眼下他首先害怕的是,李琅记得他吩咐其去将公主抱下水的话来。
李昌贵心中忐忑不已,事发后一直不敢接近李琅,这会儿听得杨錡说要处置李琅,眼珠子一转,兀然醒悟过来:
事情是杨錡指使他干的,无论李琅怎么说,害怕露底的杨錡都会保他的,何不趁此机会换个法子,照样能弄死李琅。
李琅没被溺死算他命大,可绝难再逃脱被处死的下场,即便神鬼附体开口说话神志清明也不会管用。
李昌贵先声夺人,冲到李琅跟前,满面狰狞,指着李琅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不服管教的孽障,别看你痴傻,怨念却是极重,二叔我平日对你管得严些,你就心怀怨恨,两次趁我不备,在灞桥上将我推下灞水,要不是我会水,早就淹死河中了,万万没有想到你今日故技重施,竟敢抱着公主跳河。谋害皇亲,大逆,罪该处死,你该死就算了,可不要在死前借机诬赖于我。”
李昌贵无中生有,说李琅平素就想要他死,还捏造推他下水的事实,无非是想抢先堵住李琅的嘴,并事先给人们造成李琅早就是一个歹人的思维定势。
接下来,李琅若是如实道出是他吩咐其将公主推下水的,人们自然就不会轻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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