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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山塘灯火辉煌，古建筑显得古香古色，前来旅游购物的人数不胜数，一片繁华的景象。
风清扬和张子深挟着郑灵均的胳膊，把他夹在中间，三个人挨的很紧，生怕被往来的路人挤散了。
在拥挤的人群中，风清扬嘴也不闲着，索性打趣一下张子深，“刚才那个撒花女，你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刚才都看的发了呆？真是的，不愧是郑小弟的朋友。”风清扬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木偶似的郑灵均，“小弟弟呀，你没结婚的时候成天在花丛中流连忘返，惹下多少情债。这下好了，债主来讨债了吧。要不是有我这个姐姐罩着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张子深听到这里，心中只觉得这话说的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瞧你说的，还死了对少次，有那么严重吗？”
风清扬正色道，“我去年接手了一个案子。一名男子因在睡梦中呼唤了别的女人的名字，结果被女友连捅三十多刀而死。更神奇的是，女孩儿捅死男友后，居然趴在尸体上昏睡，而且还很淡定。”
张子深道，“不过这种情况，这种人，很少见啦。我相信世界上还是善良的人多。”
风清扬道，“我经常和坏人打交道，所以我觉得，世界上还是坏人多。我处理过好多案子，当然也包括很多情杀案。谈恋爱有时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张子深微微一笑，“要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说的那个女人一样，只因听到男友睡梦中呼唤别的女人的名字，就把男友捅死，那天下的男人早就都死光了。”
风清扬道，“所幸不是每个女子都是那样。”
张子深道，“我认为，像你说的那种女人，只有在小说中才会出现。现实生活中很少见啦，我不怕的啦，因为我不会遇到那种人的。”
风清扬撇嘴，冷冷地道，“你怎么知道你不会遇到那种人？”
张子深淡然一笑，“第一，那种极端的人很少见。第二，就算我遇到了，也不会招惹她。遇到了，我不招惹，就等于没遇到。所以，我不会遇到那种人的。”
不知不觉，两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山塘河边。
七里山塘街，它中间是山塘河。这里的房屋多为前门沿街，后门临河，有的还建成特殊的过街楼，可谓朱栏层楼，柳絮笙歌。
临河的码头，灿烂的红灯笼链，红灯笼屏，红灯笼墙，游人在灯影中隐现，更添夜色的迷离与梦幻。
“我们上船吧，过河，去一个地方。”张子深松开郑灵均的胳膊，对风清扬道，“看好他，我去找船。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
这时，山塘河里漂浮的一叶扁舟缓缓飘到码头。桨声灯影里，传来阵阵苏州民谣，“嗯啊嗯啊踏水车水车里响有条蛇游来游去捉行蟆行蟆盘勒青草里青草开花结牡丹牡丹娘子要嫁人石榴姐姐做媒人桃花园里铺成嫁梅花园里结成亲爸爸喊我水红菱姆妈喊我响铃铃长手巾，揩房门短手巾，揩茶盆揩的房门茶盆亮晶晶格亮晶晶??????”
吴侬软语，清脆悦耳，娇柔轻软，宛若莺啼。
这不过是一首普通苏州民谣小调，但风张二人听在耳中，都是心头一震，两人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歌毕，橹摇船也停到了码头边上。
只见一只纤纤素手由内而外，掀开船幔，露出一角雪白的裙摆。船幔里的人，轻移莲步，俏立船头。那人长发披肩，白裙拖地，正是刚才在别墅屋顶上和张子深对答的撒花少女。
“她不是说，那人钱财，忠人之事，坚持在屋顶撒花吗，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婚礼又出了什么意外？”张子深想到这里，不禁担心起苏湄来，急忙超那撒花少女喊道，“你怎么在这里，难道婚礼又出了什么意外？”
那撒花少女遥遥答道，“你们走了之后不久，新娘就遣散了所有的宾客，也让我们都各自家去了。”
风清扬只觉得这女子突然现身此处，很奇怪。这一定不是巧合，哪有这么巧的事？心里虽无比惊异，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中间肯定有隐情，不能打草惊蛇，暂且不戳穿她，以虚打虚。
想到这里，风清扬走上前几步，笑道，“妹妹你好！我们有急事要过河，能否借用一下你的船？”
那撒花少女娇笑道，“当然可以。”
话音未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船里飘出来，“你们一共三个人，每人一百，一共三百。上来吧！”
“好的，我们这就上船。”张子深扶着郑灵均踏上了船头，风清扬也跃上了船头。
撒花少女笑道，“瞧不出来，姐姐还会武术，身法好快啊！”
“三位要去哪里？”船内走出一名白发白须的老人，年逾古稀，却是体格清健，精神矍铄，声如洪钟。
“爷爷，你进去吧，我开船，你歇歇吧，这么晚了。”那撒花少女对那老者说道。
“那我进去给三位客人沏壶茶，你先开船，有事叫我。”
那老者朝三人笑了一下，算是打个招呼。张子深走过去，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三张崭新的百元钞票，递给那老人。那老人笑吟吟地接过钞票，对着月光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摸了半晌，方才揣入口袋。“三位稍等，我进去沏壶茶。”，扭头对那撒花少女道，“婉蒻，开船。”说罢，转身进舱。
“三位要去哪里啊？”撒花女手持船桨，问道。
船身只有三米，撒花女和三人面对面站在船头，她嘴里问的是三人，可她的眼睛始终看着风清扬，毫不在意张子深和郑灵均。
风清扬用手一指张子深，故作愤愤地道，“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你问他吧。”
张子深笑嘻嘻地看着撒花女，英俊的脸上扯出一个爽朗的笑来，“明月寺。”
那撒花女看到他这一笑，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她不由得羞红了脸，嗫嚅道，“我去后面开船。”
摇橹船上的橹通常是装在船尾，用绳索吊在船尾称为橹头的支点上，船工摇橹时，橹来回拨动水，利用水的反作用力推进船舶。
张子深走上前一步，“我陪你去，一会儿你摇累了，我帮着摇，这样会快点。”
风清扬道，“好主意，我也去船尾，帮着你划船。妹妹你这么瘦弱，我于心不忍啊。”
撒花少女道，“我从小就跟着爷爷划船渡人，闲时揽些零工做，哪有那么娇贵。不像你们城里人的姑娘，娇生惯养的。”
张子深道，“虽是这样，我们也不好意思让你划船。”
撒花少女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终于道，“那你们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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