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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张博昌兄弟二人说话之际,下人忽然进厅来报:“老爷,外面有人求见。”
张博昌语音低沉,问道:“是何人要见我?”
那下人答道:“老爷,是日本关东军的一位长官,还有一个是翻译官,曾经来过咱们府里的。”
“哦,知道了!”张博昌点了一下头,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回来,管家呢?”
那下人正要出去,听到问话,连忙回身答道:“回禀老爷,张管家见今天家里没什么事情,跟我们说他去花情池放松一下筋骨。”张博涛皱了一下眉头,冲下人摆了摆手,示意先出去。
这兄弟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必是横野大尉到了。张博昌心想,我与他素不来往,今夜天色已晚,不知他有何紧要之事需要登门亲自造访。宪兵队的军官至此,不可怠慢,想到这里,连忙起身,带着张博涛迅速来到门口,见到横野大尉与柯行知站在那里,赶紧上前作揖道:“二位光临寒舍,陋室真是蓬荜生辉,横野大尉与柯翻译官到此,我等真是有失远迎,惭愧,惭愧!快请屋里一叙。来人哪,赶快客厅奉茶。”说罢,转身亲自在前面带路,引着横野大尉与柯行知二人来到了会客厅。
几人分了主客依次坐好之后,横野大尉道:“张老板,我们今晚仓促而来,实在是打扰你们的休息。”
张博昌还未回答,张博涛却连忙接口笑道:“大尉此话言重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还分什么你我彼此打扰啊。我大哥平日里足不出户,在中国民俗节日当中,这春节是最重要的节日。这新春过年之际,其实我大哥应当出门先去拜访横野大尉才是,不想横野大尉却先到了家兄这里,我们真是措手不及,被动,太被动了,在此我和长兄一起向您致歉了。”说罢起身向横野大尉鞠了一躬,横野大尉见张博涛向自己鞠躬,也连忙站起身子,回了一鞠躬,日本人在礼貌方面确实是很有传统的。
张博昌和柯行知见横野大尉尚且如此,也连忙都纷纷站起,互相鞠躬起来,会客厅里站着的保镖们不知这四人互相鞠躬是什么意思,看到主人的行为也都跟着一起效仿,整个厅房里的人顿时变成了鞠躬比赛。
众人你来我往,累得腰酸背疼,横野大尉抬头一看,赶紧示意张博昌兄弟二人都坐下说话。待大家都安静下来以后,张博昌的手下们都站在那里扭动着自己的腰胯,活动着自己的脖子。
横野大尉对张博昌道:“张老板,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近日才听说一事。去年的年底期间,贵府的手下们到滨江城周边地区收取地租的时候,出现了抓人抢东西的情况,这些行为在当地的老百姓中间闹出了不少怨言。”
柯行知将话翻译一遍之后,张博昌故作惊异,皱眉道:“是吗?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此事呢?难道这些情况都是我手下们的私自行为?岂有此理!”他忽然转头,对着一名保镖道:“刘三!听到大尉说的了吗?你们下去收地租的时候有没有抓人,打人,抢东西?”
那刘三道:“老爷,我也不知此事啊!你常常教导我们要爱护百姓,大家不会明知故犯吧!我现在就到下面问个明白。”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张博昌问道:“大尉,这些事情会不会是谣传呢?”
横野大尉看了他一眼,缓言道:“也有可能是谣传,但是我想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无风不起浪’。现在整个满洲国在大日本帝国的援助下,地方始终稳定,人民安居乐业。如果因为一些小事情而影响到整个满洲国和日本军国声誉的话,关东军方面肯定是要做出反应的。”
张博昌语气平和道:“那是,那是!老百姓要是有怨言,那可就大大不妙了,这简直是在给关东军脸上抹黑。大尉,你放心,这件事也先不用确认到底是不是谣传了,我在此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都一定要对下面的办事人员严加管教,此类事件绝对不能在我张某人这里出现。”
柯行知将张博昌话翻译完后,忽然用日语对横野道:“横野大尉,张老板的为人,我是非常了解的。他一向做的都是正当生意,商业场上得罪人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免不了有人胡乱造谣。”柯行知说完后见横野大尉正在低头冥想,就对张氏兄弟二人又用中文说了一遍。
张博涛听到这话,连忙点头笑道:“对,对,我在警备局这边有时也会听到有关于我大哥的一些风言碎语,这些话都做不得准的。”
横野大尉抬头一看,话已说到此处了,也不能再深追究,便道:“嗯,此事要真是谣传当然最好了,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们休息,我也代表军部方面向你们二位及你们的家人表示节日的问候。”说完站起身子,又鞠一躬。
大家也都赶紧全体起立,再次重演鞠躬比赛,此项节目持续了半天,横野大尉抬头微微笑一下,感觉这场面很有意思,就与柯行知一起回军部了。他们二人走后,张博昌满脸怒气,让张博涛赶紧回去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横野大尉那里胡说八道,收地租的时候抓人抢东西这类事情居然会传到他的耳朵里,真是气煞我也。
第二天上午,张博涛打了个电话到宪兵队,说有要事找柯行知前来商谈,而柯行知却与横野大尉出门巡访去了。到了中午二人回到军部,警卫立刻将张博涛打过电话的事情告诉了柯行知。柯行知心想:肯定是昨天晚上横野大尉到访张博昌家,引起了张博昌对一些事情有了看法。我到了张博涛那里,见机行事,看看他们有什么动向。
柯行知到了警备局,刚上到二楼的楼梯口处,就远远看到有一个年轻男子从张博涛的办公室里出来。两人对向而行,在走廊的中央处打了个照面,对方那男子见柯行知穿的是日本翻译官的制服,便冲他微微笑了一下,互相擦肩而过之时,那人冲他点了点头。柯行知看到此人仪表不俗,不禁也有些好感,见到对方的举动,当然也下意识的回敬了一个微笑,并也点了一下头。二人互相分开以后,心里都在想:此人是谁?
柯行知进屋以后,张博涛笑道:“柯老弟,快来坐。我找了你一上午。”
柯行知客气了两句,笑问道:“张局长急着找我,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啊?”
张博涛摇头埋怨道:“柯老弟啊,昨天晚上横野大尉和你突然到我大哥家去拜访,怎么你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啊,弄得家里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柯行知摆弄了一下军帽,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晚横野大尉突然找到我,让我看看能不能带他去你大哥家走一趟,说是有点儿急事,想要过去商讨一下。我想,既然大尉都已经说了要干什么,咱也不好说不能啊,只好乖乖地领着他过去了,中间哪有时间跟你通报啊。”
张博涛道:“哦,那横野大尉说我大哥收地租时发生的这许多事情,他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柯行知眼睛看着天棚,头脑中回忆了一下,道:“这段时间,我看有些老百姓来军部这边找过横野大尉,说了一些什么打人,抓人,抢东西的事情。我想这些事情本来都应该是你们警备局分管的啊,怎么都跑宪兵队这边来诉苦了呢?后来,我又听到有百姓说起找过你们那边,但是没人管,始终也没听说这里面有你大哥的事情啊!”
张博涛恍然道:“哦,是这样啊!柯老弟,昨天晚上你俩儿走了之后,在回军部的路上横野大尉没再说什么吧!”
柯行知端起茶杯,用杯盖拨了拨茶叶,喝了一口,道:“倒也没说什么,横野大尉的样子还是比较生气,一直跟我说,这个事情是很严重的,最好让我去把这些事情弄清楚。如果地方老百姓要是闹起来的话,会大大影响大日本帝国在哈尔滨这边的发展,不过至于要发展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说到这里,张博涛这才明白昨天晚上横野大尉到访大哥家的意思。日本军统方面暂时是要保护地方百姓的,因为无论是谁,既然想统治一个地区,就要用当地人去发展当地,要是把人都杀光了,打跑了,谁会来为皇军效力呢?
柯行知看着张博涛在那里思考问题,突然问他道:“张局长,我进来之前在走廊里看到,从你办公室走出来了一个长得人高面俊,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那是谁啊?我们走了个照面的时候,他还冲我笑了笑。”
张博涛笑道:“这个人啊,他可是个大人物,是雷中庭家的公子。”
柯行知惊问道:“哦?雷中庭家的公子不是雷道权吗?”
张博涛嘿嘿一笑,道:“雷道权是雷家的大公子,这位是他家的二公子雷道桐。这小子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听说雷家现在所有的生意都是他说的算,咱们今后可是要跟他多亲近亲近啊!”柯行知连忙点头称是。
雷道桐回到家里,来到父亲的书房,敲门进屋后见父亲独自一人在那里写字,便道:“父亲,我想问您点儿事情。”
雷中庭抬头一看,示意儿子坐下,道:“什么事情?”
雷道桐道:“父亲,咱们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是不是应该跟日本关东军方面搞好关系,多加沟通?”
雷中庭问道:“什么?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雷道桐道:“我觉得很有必要,现在东北地区已经成立为满洲国,哈尔滨市和滨江市都已经是日本人的天下了,为了家里生意能够平稳发展,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从警备局方面开始打通一下关系?然后逐步再向日本关东军靠拢。”
雷中庭听到这话,微怒道:“道桐,你还记得咱们雷家的规矩吗?”
雷道桐微笑道:“当然记得,雷家子孙自来不许参与政治。可是,父亲,我所做的这些也不是参与政治吧!为了生意,接触一下,也不妨碍什么吧。再说,我听说你跟关东军宪兵队的横野大尉私交也是很不错的啊!”
雷中庭怒道:“咱们家是生意人,我跟横野大尉纯粹就是为了家里生意能够平稳经营而做的表面文章,看你的意思是想存心投靠日本人?我们做生意可不光就是为了挣钱,雷家的规矩一向都是要后人堂堂正正地做好一个中国人。”
雷道桐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父亲,我绝不是想投靠日本人。嗯,咱们这里现在是满洲国,执政府的当权者是咱们当今的皇上爱新觉罗.溥仪,从这个意义上说,咱们名义上仍然是中国人。”
雷中庭顿时满脸通红,盛怒道:“溥仪皇帝明摆着就是一个大傀儡,实际咱们现在都是在日本人的统治下,这跟做亡国奴有什么区别,你还要跟他们去相识交往?”
雷道桐一看父亲这阵势,连忙道:“父亲,您别生气,快,给您,喝一口茶。”说话间就把茶杯递了过去,然后继续道:“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又不能真的去做,就是去做也肯定要跟您一样,表面敷衍他们,绝对不会去投靠日本人的。您老可千万别气坏了身体,这种事情,在没有禀报您之前,我怎敢乱来?”眼看父亲喝过茶水,气慢慢地也消了,继续说道:“父亲,您休息一下吧!我先出去一趟,有点儿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说完转身退出了书房。
这时,雷道权和陆佳平从大门外回来,正跟雷道桐撞个满怀,雷道权道:“二弟,干什么去啊,慌慌张张的。”
雷道桐见是大哥,赶紧道:“没事,没事,生意上有点儿紧急的事情要去处理。父亲在书房呢,刚才好像心情不大好,你们可别进去招惹他,我先走了。”
雷道权与陆佳平没太听明白雷道桐在说什么,等他说完话走出大门之后,二人连忙来到了雷中庭的书房。此时,雷道权的母亲正在书房与雷中庭说话,两人谈笑风生,平静如常,雷道权和陆佳平互相看了一眼,均觉诧异。
雷中庭见二人到来,笑道:“道权,你来得正好,我跟你母亲正在商量你跟秋晴的婚事。”
雷道权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忙把书房门关好,道:“父亲,屋里没有外人,我和秋晴妹子的事情还是暂缓进行吧,现在我跟佳平都是整日活在刀刃上,万一哪天要是有个闪失,恐怕对不住她啊!”
雷母立刻回话道:“孩儿不可胡说,雷家还盼着你赶快延下后嗣,你怎么能说出有闪失这种话来。”
雷道权不敢回答,眼睛看着父亲,雷中庭心里明白儿子的意思,想了一下,道:“好吧!那就等天变暖和了再议。”
雷道桐离开家以后,匆匆忙忙直奔宪兵队警备局而来。找到张博涛之后就再三嘱咐,今后遇到家父雷中庭的时候,暂时千万别说二人有过来往,更别说其他事情。
这雷道桐确实也是个奇人,雷家的生意被他打理得有条不紊。当时那个年代,商业界的大老板们下面都是养着一支队伍的。雷中庭贵为哈尔滨市的商业巨头,家里当然也不会例外,而且自家队伍拥有的人数要远比外人想象到的数字多得多。以前这些门客只是负责管家护院、充当长工,自从雷道桐接手以后,可就跟从前大不一样了。每个人领到的工资开始越来越多,他们的工作种类也越来越有变化,他们的想法跟以前相比也越来越灵活。
原来,雷道桐大年初一跟张博涛说话之际,无意间听说最近日本人打算在哈尔滨市成立哈尔滨商贸总会,其中会长这个职务可是很有诱惑力的!他心中有数,知道自己无论是年龄还是资历都尚未成熟。但是雷家产业在哈尔滨市有着巨大影响力,雷道桐找父亲谈话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父亲的意思。上午再次去找张博涛正是想就此事问问他的意见,张博涛也认为如果雷中庭要是稍稍露出可以接触日本军方,雷道桐就要立马在各方面暗箱运作,张博涛负责联系军统方面,然后就能让雷中庭顺利当选这个商贸会长。雷道桐心里盘算自己老父亲如何能有精力管理那些烂事情,到时候自己就大可名正言顺的借虎生威了。不想父亲对日本关东军如此仇视,回答如此干脆,倒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雷道桐当天第二次出了警备局直接回到工厂的办公室里,思来想去,知道父亲是不可能答应出任日本人组建的哈尔滨商贸总会的会长。他马上又想到了李尚谷叔叔,可是回头又一想,李叔叔与自己父亲交往多年,二人秉性相投,父亲不答应的事情,他会答应吗?恐怕未必!要是李叔叔再跟父亲说起是他提起哈尔滨商贸总会的事情,父亲更会对自己雷霆万钧,此险绝不能冒。就在这时,他猛然间思得一人,心想:莫不成还是要从这个人的身上想想办法。想到这里,他连忙招呼手下门客去约请张博涛晚上酉时在“云江茶楼”二楼包房‘龙井’间会面,有要事商议。
近段时期,满洲国上下举国欢度春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日本关东军虽然是东洋人,却也喜欢入乡随俗。横野大尉主要负责管辖的是滨江市东街区和南街区,手下总计统管兵力四百五十人上下,其中骑兵占了一百七十人左右,其余都是步兵。横野大尉为中队长,下设四个小队,每个小队骑兵四五十人,步兵七十人上下。每一个小队里面又设置了四个分队,每个分队约二十名步兵,几名骑兵。这样算来,一个分队就有士兵多达近三十名。横野大尉将两支小队的步兵分别布置在东街区和南街区,另外两个小队的步兵,其中一队在城东的出城口,另一队则在军部,所有骑兵也都在军部。由于城东方向沿途村庄稀少,所以基本没有关东军驻守。
柯行知让陆佳平给山庄传回消息说,眼下关东军宪兵队这边抓人搜捕的风声小了许多,山庄或许可以进行些小活动。吴振天把大家又聚到了一起,自己首先表态想要再干一票,并且已经想好了这次的目标瞄准横野大尉的野外巡察队。一个巡察队大约有二十人左右,其中关东军五、六人,伪军十几个人。吴振天的想法是把上次想要打的那场伏击战的计划用在这些敌人身上。
高志翔却持不同意见,因为他实在是不想看到中国人打中国人,这些伪军虽然都是在为日本人卖命,可是在这些人的中间也有很多人完全是出于无奈。
当初日本关东军抓人扩军的时候,被强迫来的中国人谁敢不从,不从就有被砍头的危险,是以性命攸关之时,国民百姓保命要紧,谁还会在乎自己是不是亡国奴役,谁还能理会国家是谁掌权?难道中国人就真的都是怕死的狗熊,那也未必都是。难道中国人还真有不怕死的英雄?哪有人会不怕死呢,可自古以来,中国英雄都知道一件事,死得其所!世界上本没有那么多的难道,只因为大家遇到事情的时候都会有许多奇怪的想法,才会出现那许多难道。当事情摆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事实上又能有多少人会有时间,有空闲的去为他人考虑更多呢?总结起来,还是先管好自己所要面对的事情吧,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做好,还去谈什么其他价值呢?
风起浪听到高志翔的话,不以为然道:“那就专打日本鬼子,放过那些伪军呗。”
高志翔笑了一下,道:“真要是打起来,谁能有那么好的枪法啊,杀一半,留一半。再说,伪军们又怎么会知道,这是咱们手下留情了呢?他们打仗的时候,把子弹打到咱们面前,可是毫不客气的。”
风起浪叹道:“不打任由敌人撒野,打了又怕伤害咱们自己国家的那些鸟人,唉!这可难办了。”
严利锋忽然插言道:“我挺喜欢上次打炮楼的那种任务,都是日本鬼子,简直是又刺激,又过瘾!”
风起浪回瞪他一眼,道:“呸!你倒是刺激过瘾地不得了,我可一个也没捞着。”
陆佳平也跟着道:“我也没捞着。”说完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挠了挠头,接着道:“不过让我跟去对着鬼子动刀,估计我也就是个白送死。”说到这里,大家哄堂一笑。笑语之中居然夹杂着一个童声稚嫩地道:“我也没捞着!”
严利锋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起身坐到了一个角落里不再说话了。
吴振天哈哈大笑,道:“这事别议论了,老六,以后有你表现的时候,打仗的事情嘛,我跟志翔再研究研究。”
这天接近傍晚,雷道权跟李秋晴在东街上闲逛,秋晴无意间说起了自己的父亲上午去雷家拜年的事情。雷道权想了一下,道:“嗯,我说我爸爸妈妈怎么又跟我说起咱俩婚事了呢!”
秋晴看了他一眼,脸顿时变得红红的,低头小声道:“权哥,我父母也问了我的意思,我听你的意见。”
雷道权昂然道:“妹子,现在正是国家有难时期,咱们应该以国家大局为重,你看怎样?”
秋晴听到这话,眼圈微微一红,低头道:“嗯!我听你的,但是我还是想说,就算要抗击日寇,跟咱们结婚又有什么冲突,打仗也是要过日子的啊,也要一天一天打的啊!要是一辈子也打不完呢?咱们就一辈子也不结婚了吗?”
雷道权一想:秋晴这话也对啊,但是……?心里一转念头,道:“妹子,那要是结婚以后,万一我哪天真的……”说到这里,秋晴连忙用手把雷道权的嘴掩上了,然后自己把头藏进了他的怀里,欲言又止之时已经是泣不成声。雷道权轻轻地把秋晴的手拿开,然后用他那坚实的臂膀紧紧地搂住了李秋晴,柔声道:“妹子听话,等把这些日本鬼子都打跑了的,我就永远陪在你身边,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住,我这一生一世都绝对不会离开你。”
到了傍晚酉时,雷道桐与张博涛先后来到了相约的茶楼包房。雷道桐为张博涛倒了一杯沏好的茶,道:“张局长,我询问过家父他意思,但是他最近几年身体渐渐地不比从前,恐怕不适合担任会长一职。”
张博涛喝了一口茶,道:“雷家产业遍及整个哈尔滨市和滨江市,如果令尊不愿过问世事,也可担任个虚职,然后所有工作都由你雷老弟亲自承担也是善事。”
雷道桐笑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张博涛的眼睛,然后道:“我乃是一介后辈小生,又无德无能,如何承担得起这个重任!再说家父也一定不会同意,下午回到店里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人非常适合做这个会长,你看如何?”
张博涛忙问道:“哦?此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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