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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敌手骑马进了滨江市城里,行至东街南入口处正是辰时,于是将马拴在一家酒馆的马桩上,身子一转就挤进了人群里。
滨江市里的东街上此时正是车水马龙,吆喝四起。从街北到街南呈现出一片繁荣地景象,一家家店铺撑开了铺面,铺里的货架上商品摆放得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没有店铺的小地摊到处都是,两条长凳一边一个,铺上一张木板就算是一处买卖。古董陶器、书典丹青、花鸟鱼兽、日用杂品、烟酒糖茶、瓜果蔬菜等随处可见。在大街两侧空场的地方,变戏法的、打把式的、耍猴的、练杂技的……无一不有,无一不现。大老远一望,街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只听得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卖时直嚷赔本,买后连呼上当,不时的还有警备局的巡逻队在街中央来回察视。
“爸爸,你看,这木人雕刻得多好看!”一个孩子大声地喊道。顺着那孩子的喊声,眼前便呈现出一位年轻的雕刻师在悉心地雕制自己的新作品。在他面前的木箱上摆放着高高矮矮,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雕刻作品,有栩栩如生的人物,有活灵活现的动物,有看似逼真的木板画,有工艺精美的木雕房。再一看那雕刻师,头上带着个草帽,眉似柳叶、眼如猎鹰、高鼻梁、兜风耳、薄唇细口、黄脸短须,一身粗布上衣,两个袖口用绷带缠得结结实实。他雕刻的手法极为轻妙,一把小刀上下翻动,左手握料,右手持刀,将削、抠、戳、压、挑、刮、磨、旋展现得淋淋尽致。正当又一件新的工艺品将要诞生的时候,居然在他手中作品与天上太阳之间突然出现了一个脑袋。
那个脑袋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嘴巴突然说话了:“你是哪里来的,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那雕刻师站起身来,抬头看了看这个脑袋,看来像是警备局巡逻队的一个领头的,后面还有四个跟班的,便用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道:“我来自浙江的乐清,不知这位官爷有何指教?”
那官爷道:“哼,指教?你在这摆摊,跟谁打招呼了?”
雕刻师道:“我今天是第一天到这里,随便摆个地摊还用得着跟谁打招呼吗?”
那官爷嘴一歪,道:“你废话啊!懂不懂规矩?不打招呼就在这里摆摊,你当我们都是木头刻的人呀?”跟着用手推了一下雕刻师。
雕刻师怒道:“不知道你是什么规矩,我走了十多个地方,从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讲理的地方!”
“讲理?你奶奶的,老子就是理!”那官爷飞起一脚就将木箱踢翻,漂亮的木刻散落得满地都是,人群哗的一下全散开了,站在那官爷身后的四个伪警手持警棍向那雕刻师的行李物品乱砸起来,嘴里还都直嚷嚷:“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理,这就是理!”。
那雕刻师一看,也有些急了,挥手向那几个伪警推去,嘴里道:“你们怎么还砸我的东西啊?”
那官爷照着雕刻师的脸就是“啪”的一声巴掌,把草帽也顺手打掉了,那雕刻师刚要还手,那官爷跟着就是一脚踢了过来。几个警棍顺着那官爷的一脚也都打了过来,“双拳难敌四手”!雕刻师赶紧双手一抱头,蹲在地上,这时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警棍。
忽然,一个伪警居然直接飞到了天上,接着就像一只中了枪的乌鸦斜落入了人群中,其他几个伪警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接二连三地往天上争前恐后地飞起来。紧接着那官爷的左脸被重重地掌了一个大耳刮子,整个人被直接扇翻在地,还顺便表演了一招“恶狗扑屎”。
那雕刻师抬起头,已经看得呆住了,眼前这高大威猛的汉子与人动手只是简单地用双手把人抓起,向天上乱投乱扔,这种打人招法真是从所未见,闻而未闻。而这打伪警的威猛汉子当然就是赫聚山庄的二当家何敌手了。
地上趴着的那位官爷嘴里突然吹起了哨子,何敌手拉起雕刻师转身就往街南跑去,可还没跑到酒馆的拴马处,迎面便撞上了另一组巡逻队,二人只得又返回来往街北跑。从天上掉下来的几位伪警刚刚爬起来,本想联合起来要挡住二人的去路,结果被何敌手三下五除二,一拳一个又打倒在地,二人推开人群,沿着东街往北向松花江边跑去。
街南的那组巡逻队这时已经跑到那官爷的旁边,其中一人道:“赵队长,怎么回事啊?”另外几个人赶紧扶起赵队长,但见他满脸是土,左边脸更是肿得跟馒头相似,那赵队长气急败坏道:“人呢?往哪跑了,快给我追,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打我?”
何敌手二人一路跑到江边到处寻觅躲藏之处,这时风起浪正好挑着刚打上来的两满筐活蹦乱跳的鲤鱼,从船上下来往岸边走去。何敌手急忙上前拱手道:“这位兄弟,伪警欺负百姓被我二人打了,他们从后面持枪追上来了,我们两人到此无路,不知兄弟可以借船舱解急?”
风起浪寻思,打那些狗伪警的人一定就是我们的朋友,多了也来不及细想,赶紧一摆手,急促道:“快,里面请,进船舱后左角靠边的地面船板上有个拉手,你们拉起后躲到下面去。”
何敌手二人也不言谢,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一点头就进了船舱。
风起浪挑起鱼担大步流星地往正对着江面的东街走去,迎面不远处已经隐约看到赵队长带着几个伪警向江边跑来。
走在这东街的北面,面向松花江的左侧,临江位置有一处茶楼是很有名气的。门面的正上方“云江茶楼”四个大字在黑色底牌上显得金光闪闪,格外发亮,紫檀木门的两侧是一副对联。
上联为:清味芬芳云端起
下联为:碧水澄澈江面生
推开门走进茶楼,中央是一个过道,过道两侧整齐地摆放着数十套暗红色的八仙桌和四方凳。过道的尽头是个戏台,戏台正中的墙壁上是用名贵木材镶刻的一个巨大的“茶”字。在戏台的最左侧可以直接顺着一个直角拐弯的阶梯步上二楼,二楼过道两侧全都是包房,临江一侧的包房窗户一开,就可以看到那蓝蓝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下面滔滔的松花江水缓缓地从眼前流过,好一幅江上美景,也许这正是“云江茶楼”的由来。
最后面的那个包房里,有几个人正围在一张藤条桌商议着什么。突然在窗边张望的那人回头冲屋里说道:“高大哥,雷大哥,小柯,你们看,老风在那干啥呢?”那几人立刻走到窗户边观望起来,只见风起浪在跟两个人说话,然后他一摆手就将二人请进了船舱里,自己挑着鱼担却往街里走。刚要踏进东街,几个伪警就围了上来。
那高大哥对一个穿着日军翻译官的人道:“小柯,你快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何敌手和那雕刻师进了风起浪的船上的暗舱里,黑暗之中,那雕刻师轻轻碰了一下何敌手,拱手低声道:“多谢大哥搭救,在下严利锋,浙江乐清人,不敢请问这位大哥高姓大名?”
何敌手悄悄把舱板推开一条缝,眼睛看了看岸上的情形,回头微笑道:“兄弟不必客气,我叫何敌手,咱们先看看岸上的动静,稍后再说。”
这时候,风起浪挑着担子刚要走进东街,那赵队长领着几个伪警跑到他面前,将他围上了,那赵队长道:“老风,看到人了吗?”
风起浪微微一怔,笑道:“赵队长,你让我看到谁啊?这东街里不到处都是人吗?”
赵队长伸出两个手指,道:“从街里跑向江边的人,一共两个,一个高的,一个矮的。”
风起浪放下担子,道:“没注意啊,我这,刚把鱼装好,准备要去卖呢,二个人?没看着啊!”
赵队长怒目道:“不可能,你小子敢骗我,江边就你自己在这儿,这里一个人没有,是不是你小子把人藏起来了?你敢……”
“怎么回事?”一个清悦的声音从斜刺里传了过来。
赵队长回头一看,马上打了个敬礼,满脸堆笑道:“啊哟,是柯翻译官!”后面几个伪警也马上跟着打着敬礼。
柯翻译训斥道:“你们几个不好好巡逻,跑到江边来干什么,赵发,啊呀,你小子这脸是怎么弄得?”
赵发道:“报告翻译官,刚才巡逻的时候,碰到了外来户,在调查的时候被对方两个人打了几下,随后他们好像跑到这边来了,我们也跟着追来了。”
柯翻译怒道:“一群废物,看看你们几个,啊!鼻青脸肿的,像什么样子,堂堂巡警还让外来户揍了,丢不丢人?竟然还满大街的抓人,想让全市人民都知道你们挨打了?还不赶紧回局里去!”
这几个人一听,也是啊,确实是挺丢人的,立即给柯翻译打了个立正,转身刚要走,又被柯翻译叫住了。
“等一下!”
那柯翻译喊了一句之后,转头冲风起浪道:“老风,今天鱼打得挺多啊,嗯,这边几条大鱼挺新鲜,送几条给我这些弟兄们养养伤,帐都记在我身上,怎么样,行不行啊?”
风起浪两手在腿上搓了搓,笑道:“哪能不行呢,什么帐不帐的,我跟赵队长都是多少年的老相识了,几位警爷为了老百姓安居乐业受了伤,我孝敬些鱼那是应该的,这十几条上好的鲤鱼快拿着吧,用不用小的送过去?”
赵发看了一眼柯翻译,柯翻译道:“嗯,既然如此,你们就赶紧拿着吧!”回头冲风起浪一拱手,笑道:“老风,我就代表他们,谢谢你啦!”最后一个“啦”字拉得老长。
风起浪连忙逊道:“不客气,不客气,小的就不远送了,几位警爷一路走好!”赵发等人向柯翻译打了一下招呼便转身往警备局方向去了,看着赵发领着几个伪警渐渐地远去,风起浪和柯行知相视一笑。
柯行知道:“风大哥,你船舱里那二位是谁?认识吗?”
风起浪道:“不认识,但其中一个向我介绍说赵发他们几个欺负老百姓,被他们教训了,我想打赵发的一定不是咱们敌人,我就帮了他们一点儿小忙。”
柯行知点了点头,道:“嗯,风大哥,你先到船上问问情况,我去向高指导员汇报一下。”说着顺手在鱼筐里拎了几条鱼,转身就回茶楼了。
走进茶楼柯行知就高声地喊了一句:“卢掌柜。”
“哎!这呢,翻译官,哇,这鱼可真是不错啊!”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嘴上说话,眼睛却紧盯着鱼。
柯行知笑道:“卢掌柜,今儿没带现钱,这几条鱼充当一次茶钱,你也不算赔了吧?哈哈!”
那卢掌柜道:“哪里,哪里,柯翻译来茶楼,我这里是蓬荜生辉啊,还要什么茶钱啊!”他嘴上是那么一说,手却已经把鱼给接了过去,然后继续道:“一会儿我再让伙计们给你们送上一壶好茶!”
柯行知笑着拱了拱手,也不说话,转身上二楼包房去了。
风起浪回到船上请出了二人,几人安坐好了以后,三人分别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令风起浪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二人居然也是初次见面,而一听何敌手竟然是赫聚山庄的二当家,不经意地身子为之一振。
风起浪略微地整理一下思绪,起身向二人道:“二位英雄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于是转身出去了。
严利锋看着风起浪的背影,转头对何敌手道:“何大哥,咱们这安全…嗯,这个大哥…应该没有问题吧?”
何敌手笑道:“要是有问题就不会帮咱们了,你先坐着,咱们等等他。”
风起浪迅速进入“云江茶楼”,上了二楼直接来到了最里面的包间。刚一进屋,高志翔便对他道:“风兄,你来得正好,刚才小柯已经把下面的情况说了一遍,你船舱里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历?”
风起浪道:“那个子矮一些的来自浙江乐清,是个雕刻师。那个威猛的汉子可不简单,他竟然是城外赫聚山庄的二庄主。”
屋里几人互相望了一眼,高志翔道:“哦?赫聚山庄的二庄主?咱们下去看看!”
几人带好帽子,下了茶楼来到船舱,严利锋刚要站起来,被何敌手暗暗拉住。最后上船的柯行知关好舱门,风起浪就对何、严二人道:“何大哥,严兄弟,二位看来也都是真好汉,我就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专打日本鬼子的爱国义士,这位是高志翔高指导员,这位是雷道权雷大哥,这位是陆佳平兄弟,这位翻译官是柯行知兄弟,别看他穿的是日本军服,他可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好人。”
高志翔向二人点了一下头,道:“何庄主,严壮士,今日有缘千里来相会,日寇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二位英雄身手不凡,还望两位能够加入到抗日队伍当中,联合抗击敌人,保我中华国土不再受外敌侵害。”
严利锋起身道:“驱寇抗日乃是国家大事,在下身为中国人,肯定义不容辞,只是我年纪尚轻,想听听何大哥是怎么说?”
何敌手站起身子,道:“抗日这事咱们稍后再议,几位现在若是无事,可先到我赫聚山庄一叙,如何?”
高志翔心想:“目前在这城里开展工作效果不大,外埠抗日队伍无法联系上,而且现在的情况,即使联系上也是无能为力。雷道权和陆佳平刚跑出来两天,监狱方面肯定还是要有继续巡捕动作的,干脆先到他山庄躲躲势头再说,如果能争取到赫聚山庄的头领一起参加抗日那就更好了。”
于是高志翔满口答应下来,先派风起浪取回何敌手的马匹,顺便购置了何敌手所需用品,严利锋的物品被巡警打翻,取之容易引起注意,既然都是行李也不甚重要,就先不管了。船上吃过午饭,高志翔、雷道权、风起浪、陆佳平、严利锋以及柯行知一道跟随何敌手来到了赫聚山庄。
到了赫聚山山脚下,天色将晚,众人还没上山,吴振天与张千准早听的小丁报告,二人来到山庄门外等候几人上山。高志翔抬头远远看到吴振天在山门外等着的身形,感觉此人甚是眼熟,猛然间想起一个人来,便高声喊道:“山上英雄可是吴振天哥哥吗?”
吴振天心里顿时惊讶,这人居然知道自己姓名,来者定是与自己极有渊源,走近了一看,他立刻高声喊道:“原来是志翔老弟,真是多年未见,你如何到我这山庄来了?莫非也想当土皇帝?”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过了许久也不曾分开。
众人一起进了聚龙堂,大家分了主客都坐下了。何敌手首先道:“当家的,这位高指导员你是认识的,这位风起浪兄弟曾帮助小弟与这位严利锋壮士脱困于危难,我看大家都是抗击日寇的爱国义士,也就私自做主将众人都带到山上来了,剩下的事情就请当家的做主吧!”
吴振天看了一眼高志翔,刚想说话,高志翔立刻道:“吴大哥先不用说话,我来介绍一下这几位兄弟与你认识。”于是高志翔将雷道权、风起浪、陆佳平、严利锋、柯行知各自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中间隐去了雷道权家中之事未提。
吴振天听在耳中,不想二弟居然引入山上这许多英才俊杰,山庄重震雄威指日可待,不自禁地心中暗喜。
待到高志翔介绍完情况,吴振天起身作了一揖,言道:“原来都是抗日的英雄,在下失敬、失敬!”众人也起身还礼。待大家又重新坐好后,吴振天将山庄的情况说了一下,之后把那日山庄和日寇激战的情形详细叙述了一遍,顺便将张千准介绍给大家认识。众人听到山庄与日寇激战的情况,各自脑海中想了一下当时的场面,都暗暗摇头,感叹不已,全山庄几乎闹个全军覆没,可想而知当时的状况如何惨烈。
随后吴振天安排好小丁摆好酒宴与众人接风,何敌手乃少林僧人,自幼劈柴燃火,烧水煮菜,于是他亲自下厨,山庄顿时飘香弥漫。怎奈众人都各有心事,无心饮酒品菜,是以草草用过晚餐之后都各自休息去了。
吴振天将高志翔拉进了聚龙堂的内堂之中,与妻子罗翠兰及儿子吴启轩相见。随后二人转至大堂,彻夜挑灯长谈,言语之中回忆起当初相识的情景。
原来吴振天有个弟弟叫吴振明,是高志翔在黄埔军校上学时期的同班同学,二人关系极为要好。在上学期间,吴振天曾经数次到学校看望弟弟,三人在一起喝酒聊天甚是投机。吴振明毕业以后加入到了冯玉祥的部队,现在已经官至旅长,何敌手上山入伙那天,正好赶上弟弟派人来山上邀请哥哥参加国民军。整个中华民国长期动乱,军阀混战,民众怨恨,暗无天日。吴振天心灰意冷,不愿参军,只想打富欺恶以安一方,自己做个占山为王的匪首,倒也是逍遥自在。不想张千准的到来引来的变化甚大,一场战斗闹了个弟兄全无,自己大为伤感不说,山庄也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吴振天言道:“志翔,既然大家都到山庄来了,你看此地山高水长,大家以后共聚于此,劫富济贫,享乐一生,也是人生中的一大快事,只要咱们自己快乐了,还管的了国家那许多事,驱寇抗日还是以后再说吧。”
高志翔道:“哥哥此言差异,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东北地区已经被日本人牢牢占领,从目前的情况看,国家暂时是无法用武力赶走日寇的,可就算咱们在山庄称王,而所受管辖仍属日本统治,说白了就是日本人的奴隶,难道哥哥想做一辈子日本人的奴役?”
吴振天道:“这个嘛,中华民国连年征战,地方军阀群雄割据,到头来被残害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咱们势单力薄,无力回天,只想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为自己的快乐付出全部,这有错吗?”
高志翔道:“哥哥,古人云:‘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古人尚且如此,吾等反不如古人焉?华夏民族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这些铁血男儿不正是英雄拥有用武之地吗?”
吴振天道:“中华民族到了这个时候,与咱们有何干系?又不是咱们把国家出卖了,咱们不是国家的当权者,国家犯的错误,为什么要由咱们来挽救呢?”
高志翔道:“正因为是国家犯的错误,我们才应该想办法去补救,当权者昏庸自利,咱们再不起来自己抗御外敌,还有谁能帮忙呢,再说难道我们不是中国人吗?我们既然是中国人,难道我们真的不爱自己的国家吗?为自己的国家付出自己的全部,难道这不值得吗?”
吴振天道:“国家当权者横行霸道,振明几次前来请我出去做官,我都没有去,为什么?就是因为我宁可在这山上做个土匪头子,也绝不想为那些欺民霸地的军阀去甘做走狗!至于抗日打鬼子,他不犯我,我不欺他!相安无事就好,前几天那一场血战,我也多少了解了一些鬼子的战斗作风,那可真是很厉害!日军占领哈尔滨城绝不是碰运气碰来的。”
高志翔道:“好吧,既然是这样,哥哥,我想问问,你知道中国共产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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