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哥突然放低了身子,箭一般的冲出了阴影,快速地跑到了街中央有光亮的地方。只见他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石块狠狠地向巡逻队扔了过去,石块正好砸到了最后排左边那个士兵的钢盔上,当啷一声,深夜之中,这声音格外得响,这倒是让雷哥小小的吃了一惊。那五人巡逻队员同时转身,全都看到了雷哥,那个被砸中的士兵大喊道:“八嘎,什么的干活,不许动!”几个日本兵刚端起枪还没等瞄准,雷哥已经跑进了胡同里,这五个日本兵也迅速的跟了过去。
陆佳平看到这时整个人都傻了,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拔腿就开跑,这拉车的腿跑得就是快!可还没跑出几步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大喊道:“不许动,再不站住,开枪的干活!”吓得陆佳平立马站住了,浑身上下出的汗瞬间就把衣服湿了个透。他一动也不敢动,两只手慢慢的举过了头顶。过了几秒钟,他又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声音:“站住……”陆佳平缓缓地转过身子回头一瞧,后面根本就没人,原来还是那几个日本兵在追着雷哥高声叫喊着,根本就没有人看到他。陆佳平想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监狱那边的动静,随即迅速地朝北面的松花江边跑去。
夜晚的江面一片沉寂,在皎洁的月光下,松花江水静静地流淌着,它带来了生命的契机,它带走了无尽的怨恨,深深陷入到战争的中华民族,什么时候你才能为这座城市带来光明?
陆佳平看了看江面的动静,周边几乎是漆黑一片,远处的码头停泊着几艘日军的江面巡逻舰,探照灯在水面上晃来荡去,让人看得眼都花了。陆佳平小心翼翼地找到了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然后慢慢爬了上去。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期,整个滨江城的夜里真是一片寂静,没有一户人家点燃油灯,没有一处店铺继续买卖,刚刚解除戒严,谁敢点灯,存心想招惹麻烦吧!天上的月亮啊,任你的光辉是多么的明亮,也休想将这平房密布,胡同交织的滨江北街城区里照个通明。
“这小子应该已经跑了吧,后面这几个鬼子怎么处理呢?”雷哥边跑边想。
继续跑了几步就到了一个十字口,雷哥心想:“嗯,必须要让后面这些鬼子看到我跑向哪个方向,不然的话,要是他们找不到我,回到原来的地方,陆佳平那小子还傻不愣登地在那里,可咋办?我还是沿着正前方继续跑吧,他们跟上来肯定会发现我。”这条胡同真的是好长啊!后面脚步声已经跟上来了,隐约可以听到有人说:“你的,这边,你的,那边……”
雷哥的脚步也渐渐地慢了,要不是有点儿练过把式的底子,跑这么远还真不行,这一通疾跑下来,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雷哥想:“听话的意思,他们已经打算开始包围我了,最好能先找个藏身的地方再说。根据脚步声,现在后面应该是跟着三个鬼子。整个下午鬼子们一直在城里巡逻,他们现在肯定也都是筋疲力尽的了,估计这几个鬼子轻易也是不敢开枪的,因为枪声只会造成鬼子大部队的混乱,对于抓我没有太大的用处。要不,我干脆跟他们来个一对三?”
追逐还在继续着,又到了一个十字口,雷哥想都没想直接向左拐去,沿着这条道没跑几步就又到了一个岔道口,他接着又是向左拐,跑进去的时候,后面紧追的那三个鬼子没有看到他的身影。雷哥迅速从地上拾起了一个石头向岔道口右边的房上狠狠得扔了过去,“啪啦”的一声。在这夜深人静的胡同里,这一声足以让敌人听到了。后面紧追的那三个鬼子想都没想,直接向右边一拐,一路追了下去。雷哥在这漆黑的胡同里慢慢地往前走着,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来。忽然,正前方的转弯处传来了鬼子皮靴踏着地砖的声音,应该是包抄的那个日本兵听到了这边的声音,也转过这边来了。敌人越来越近,雷哥想重新再退回到路口已经来不及了。
夜渐渐地深了,陆佳平现在是疲惫饥饿加上心惊胆颤,已经微微有些困意,他心想:“雷哥应该快到了吧,怎么这么久还没过来呢?该不会被抓了吧,要是被抓了,我得去救他啊,可我怎么救呢?不对,怎么鬼子的枪始终就没响过呢。应该不会抓到雷哥,雷哥多聪明啊!不对啊,雷哥那么聪明,上次是怎么被抓到的啊……”陆佳平越想越乱,脑袋里面已经变成一团糟。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有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悄悄靠近了江边!陆佳平睡眼迷蒙之中突然看到这个人渐渐向江边走了过来,啊,那肯定是雷哥呀,哈哈,真是太好了!
只见雷哥走到了大树下面,陆佳平在上面轻轻喊了一声:“嘿,这儿呢!”只见树下的雷哥身子一震,直接坐到了地上,脸朝向着另一侧,身子却已躺向了地面。哎呦!莫不成雷哥受伤了?陆佳平赶紧从树上跳了下来,伸手过去拽起雷哥的一个胳膊,小声喊了一句:“雷哥……”咦?不对啊,怎么好像不是那件衣服呢?就这刚一迟疑的功夫,只感觉头重重地和石块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后面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雷哥看了一下街口,月光映射出鬼子的身影已经马上转进胡同了,怎么办?这个时候,旁边屋子的门突然开了,有一双手一下子就把雷哥拽了进去,同时听到有人小声说了一句:“是朋友!”门刚刚关好,就听到鬼子一路跑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外面已经没有动静了,那人拉着雷哥出了屋子,低声喊了一句:“跟我来!”二人七拧八拐地来到了一个屋子门前。跑这段路的过程中,雷哥接着月光早已看清了这个男人穿着居然是日军翻译官的制服,正在疑虑之下,那人左右看了一下,对着门敲了三下,顿了两秒,又敲了四下。门一开,两人迅速地躲进了房间,走进里屋之后,屋里的蜡烛被点亮了,雷哥的面前顿时出现了两个男人。左边年龄比较大的男人带着一副眼镜,一脸书生气,身高比常人稍稍高一点儿,举手投足让人一看就是个文化人,右边拽他进来的那个相貌俊朗,年龄二十岁左右,正在面带笑容地看着雷哥。
左边那个男人面带微笑,用双手握住了雷哥的手,道:“你好,雷道权同志,我叫高志翔,这位是柯行知同志,别看他穿的是日本关东军的军服,他可不是什么汉奸走狗啊,而是我们抗日同盟军的一个优秀战士,哈哈!”一张温暖的面孔,一个轻松的气氛足以让雷道权稍稍平静下来。
雷道权很有礼貌的道了声你好,跟着也和柯行知握了握手,随即带着疑惑地语气道:“二位如何知道我的名字?咱们在这里认识,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吗?”
高志翔笑道:“呵呵,道权同志,几天前我们就已经见过面了,当时你怒斥伪军、倡议救国着实让我钦佩至极,尤其那段精彩的演说,真是深深拨动了我身上每一处神经,可真是‘闻君阔论触心动,暗恨曾经未相识。’啊!”
雷道权连连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我只是碰到了一些不平之事,感受到这滨江市的现状,冲着老百姓发一些感慨而已。”
高志翔收敛了笑容,严肃道:“嗯,是应该发泄一些感慨了,自二月份日军占领哈尔滨市及周边地区以来,在老百姓中推行的各种政策确实是让很多人觉得,家园被日本人侵占了也没有什么,人民的生活基本上还是能够得到保障的。”
雷道权叹声道:“唉,这些原本也怨不得民众,大家有抵抗之心无反抗之力,老百姓都觉得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错了。哦,对了,敢问这次监狱爆炸事件跟二位是否有关?”
柯行知听到这里,立刻笑道:“道权大哥确实是厉害,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佩服,佩服。当天,你被宪兵队的人带走以后,高指导员马上联系到了我,简单描述了一下你的情况,让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救出来。昨天我到监狱那边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正巧今天中午横野中尉让我跟监狱这边联系,带着山野少尉他们过来开会,我顺手制造点儿混乱,一来是为革命工作出点儿微薄之力,二来也是想看看道权大哥能否在这种情况下冲出去。嗯,结果自然不用说了。凑巧的是,我刚从军部回来要向高指导员汇报情况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从监狱方向那边出来,带着鬼子往这边跑,我一路跟上来,找了个时机就拉你过来了。”
雷道权脸上微微一红,道:“天下确有这许多侥幸之事,逃出监狱也幸亏当年在英国留学期间学习过搏击,身上倒也有些蛮力。”说罢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而后,高志翔和柯行知分别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原来这位叫高志翔的男子是东北抗日同盟军队伍中的一位指导员,现年三十一岁,中共党员,最早在国民党黄埔军校学习过炮兵。一九二七年他参加了著名的“八一南昌起义”,当时任第十一军第二十五师第七十三团团级参谋。南昌起义后,起义军接连遭遇国民党军汪精卫集团的多支部队截击,部队伤亡很大,加之在当时艰苦的条件下,有些革命意志不坚定的干部和战士陆续离开部队,等到转战至湖南省宜章县时部队只剩下八百余人。湘南起义取得胜利后,起义部队于一九二八年四月在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与毛泽东同志领导的秋收起义部队胜利会师。在经历了三次反围剿战役后,部队首长们认真分析了当前革命形势,并于一九三一年十一月派遣高志翔同志到东北三省地区开展革命工作。
高志翔在途径北平时,偶然间结识现年二十二岁的北平市国立北京大学社会人文系学生柯行知。在两人交往的过程中,柯行知逐步了解到高志翔的人品德行以及革命经历,身心倍受感触和鼓舞,反思自己抱着为中华振兴的满腔热血,天天弄些声讨笔伐的口舌之战,倒不如跟高志翔到东北地区做些对革命有意义的实际工作。二人来到了哈尔滨市之后积极联系当地的党组织,抗日同盟军的首长看了一下党中央方面的介绍信,很是激动,直接任命高志翔为部队的指导员。可是高志翔和柯行知工作还没等怎么开始,“哈尔滨保卫战”却先爆发了。一九三二年二月五日下午,日本关东军进驻哈尔滨市,哈尔滨正式沦陷。由于抗日自卫队的仓促迎敌,并且撤离,二人还没有实际开展工作,顿时与党组织失去了联系。无奈之下,柯行知利用自己精通英语、日语的特长迅速打入到敌人内部,在日本关东军做起了翻译官。而高志翔经过了一系列的努力始终无法跟党组织取得了联系,只得作罢。过了几个月,高志翔随同柯行知的日军部队来到了滨江市,基于现状也只好见机行事,伺机行动了。
经过这么一番介绍,雷道权终于明白了二人的身份以及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柯行知微笑着对雷道权道:“雷大哥,好像还有一个人跟你一起跑了出来,此人现在何处?”
雷道权点了点头,道:“嗯,是这样,我们在监狱旁边的一个废弃的小屋里躲藏了整整一下午,刚才我出去引开了一组巡逻队,让他独自先跑到松花江边找个地方躲起来。”
高志翔道:“哦,那咱们赶紧去找他。”
柯行知道:“等一下,我先看看外面的动静!”跟着他便吹灭了蜡烛,拉着二人走到门口,自己先推开门探头左右两边看了一下,带着二人向江边迅速跑去。
马上要到江边的时候,突然远远地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人,此人步履蹒跚地往江边走去,三人不敢发出任何动静,雷道权借着月光看他身形和衣着,感觉肯定不是陆佳平。等他靠近一棵大树下面时,却忽然躺在了地上,跟着树上跳下来了一个人,然后树上跳下来的人也躺下了。就在这时,三人已经跟到了大树旁,雷道权定眼一看,其中躺着的一个人正是陆佳平,头部正出着血,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过去立刻想扶起陆佳平。
只见地下躺着的另外一个人立刻站了起来,左手照着雷道权的面门挥拳便打,雷道权右手一拨,同时左臂一记下摆拳直接击中了对方的右肋,右拳跟着又是一记打在对方胸部,那人被打得往后退了两步,雷道权跟上去还要再打,跑过来的高志翔急忙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小声的喊了一句:“别打了!别打了!”。
柯行知过来扶起陆佳平,并将头上的伤口止了血,转身看着这边的情况,只听高志翔对那人道:“请问阁下何人?为何打伤我的朋友?”
再看那人体形粗壮,手脚奇大,满脸横肉,皮肤黝黑,中等身材,看着居然是一身渔人的打扮,眉宇中透着一丝憨厚。他抬头看了一眼柯行知,怒气冲冲地对高志翔道:“哼,就算把我打死了,我老风也绝不会给你们当狗腿子,来吧!”说完双臂一拢,又摆好了架势。
高志翔微笑道:“哦?风先生误会了,我们不是关东军的人,我们是……”
那人冷笑道:“哼,哼!误会?一个日本翻译官,这个大个子也是你们刚征进队伍的吧,有两下子,来啊!”又冲着雷道权摆了摆手。
这时,陆佳平却渐渐地醒了,张开了眼睛,往这边定眼一看,立刻喊道:“老风?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听声音偏头看了一眼,惊讶道:“啊哟!这不是三平吗?”
陆佳平立马笑了,道:“嘿嘿,正是我,你干啥来了?”
那人道:“我这不,这几位……”
高志翔和雷道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应该怎么答话。
陆佳平看了一眼雷道权,高兴地喊道:“雷哥,哈哈,你终于来了。”
雷道权瞪着眼睛看着他,道:“你能不能小点儿声!”
陆佳平连降声调,道:“是,是,雷哥,这位叫风起浪,怎么样,名字威风吧!是咱这松花江边有名的渔夫,抓鱼本事相当厉害了!哎,你是谁啊?咋还穿着日本翻译官的衣服,你居然还抱着我?想抓我回去?”
风起浪看了看高志翔,又看了看雷道权,立刻明白了这是个误会。向众位拱了拱手,随即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遇到的情况。
原来这风起浪是松花江边有名的渔夫,现年二十六岁,水上功夫着实了得。今天中午时分,滨江市警备局监狱发生爆炸,日本宪兵队和监狱方面的外业部巡逻队一起上路四处抓人抢东西,有几支队伍居然跑到了江边。风起浪刚晒好渔网就看到了他们在江边抓人,他原本以为是日本军统方面要抓中国男子整编一支日军管制的国民警备队。没等巡逻队走到眼前,自己就先跳河了,游到自家船下藏了起来,父母早已去世多年,他也未曾娶亲,自己没事,全家放心。天黑了以后,他跑进城里看看动静,走到北街不远处刚好听到有日本宪兵巡逻队的人喊:“八嘎,什么的干活,不许动!”他以为被发现了,吓得慌不择路,直接往西面跑去,路上又看到了几组巡逻队,其中一组看到他跑,就跟着他追了上来,他乱跑了一阵,躲开了追捕,心想还是慢慢地按原路返回吧,等跑回北街江边也累得筋疲力尽了,刚走到大树下面,就听到有人在树上喊了一声,惊吓之余也没听清是谁喊的,自己也只好先确保安全再说,后面的情况大家就都清楚了。
高志翔听后点了点头,对风起浪道:“咱们先到你的船上再说!小柯,你先回军部。明天上午老地方见!”
“是!”柯行知冲大家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风起浪在前面带路,高志翔走在他旁边,雷道权扶着陆佳平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并小声地跟陆佳平简单说了一下高志翔和柯行知的情况。
上了船以后,风起浪刚要把各位往船舱里请,陆佳平突然推了一下风起浪,愣愣地瞪眼道:“你刚才在树底下用石头打我头干啥?”
柯行知回到了军部,得知横野中尉下午有要事没有到监狱那边查看爆炸情况。刚才警备局张博涛局长和刘敬文监狱长已经来过了,跟横野中尉对今天的爆炸案交换了一下意见,张博涛局长立马明确表态,警备局一定要将此事追查到底,给皇军方面一个满意的答复。柯行知见到横野中尉后,将中午发生的一切又做了一次详细的汇报,并对山野少尉和松本准尉的牺牲表示了深深地哀悼。横野中尉听后却一再安慰着柯行知,说道:“下午的事情让你受惊了,幸亏当时爆炸的时候你不在屋里,要不军部这边的损失可就更大了,明天若有时间,陪我去医院一趟看看受伤的小林准尉。”
高志翔等四人在风起浪的船上简单地吃了一口饭以后,高志翔向陆佳平和风起浪介绍了一下自己和柯行知的情况,并对中国共产党的革命宗旨对大家做了宣传,对国内的抗战形势做了准确地分析。他告知大家依照中国现有的局面,想要赶走日本侵略者,光靠武力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因为跟日本现代化武器装备比较中国明显太落后了。雷道权表示大有同感,他回国以后就听说,自从抗日自卫队被日军打散了以后,哈尔滨市内基本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抗日队伍,日本关东军和伪满军队正在四处抓捕共产党人,在这种环境下想要抗日,谈何容易。
高志翔道:“现在我和柯行知在这城内搞游击战,抗日正缺人手,不知道各位是否有意加入进来?”
陆佳平首先表态道:“我跟着雷哥,他去哪我去哪!”眼睛看着雷道权。
风起浪言道:“我是个粗人,只会打渔,不知道怎样为国家、为革命出力,主要看大家的意思。”说完他也把目光投向了雷道权。
高志翔原以为雷道权肯定会满口答应下来,可没想到的是,只见雷道权眉头一纵,神情却显露地极为犹豫。高志翔叹气道:“唉,道权同志,这抗日斗争原本也是危险至极的事情,我也不能强人所难。”
雷道权抬头看了一眼高志翔,连忙道:“高指导员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抗日斗争,为国为民,我雷道权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算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会皱一下眉毛,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如实相告。”
原来雷道权现年二十九岁,曾经在英国罗汉普顿大学留学,学习化学专业,对研制炸药颇有心得,并在大学期间学习过搏击。两个月雷道权回国,看到中国的现状真是痛心疾首,几天前回到家乡滨江市,看到老百姓对日本人的管制已经习以为常,大家丝毫没有抵抗意识,已经渐渐地麻痹在这种环境中,感觉更是不可理解。两天前,雷道权有事外出,路过滨江市太古街广场看到有伪军巡逻队欺负老百姓,便上前帮助百姓跟伪军理论了几句,言语当中极力指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道理,大家都是中国人,为何要为日本人卖命?伪军巡逻队们被他这气势一下子震住了,不知该说什么。随即,他又冲着许多老百姓大发感慨,想唤醒百姓,要大家同仇敌忾,共同保卫自己家园,团结起来赶走日本侵略者。可说了半天,百姓们都纷纷摇头,表示不可理解,居然还有人让他小点儿声,还没等唤醒百姓,却先把日军宪兵队的人唤来了。伪军巡逻队这些人顿时缓过神来,人多势众地把雷道权带进了监狱。雷道权进去以后大骂给日本人卖命的伪满警察,而后突然发现同监牢的陆佳平被人打得较重,处于昏迷。之后的日子里雷道权对陆佳平照顾有加,随即二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雷道权的父亲雷中庭本是哈尔滨市商界的一位上层人物,自来家训明确告知雷家子孙不得过问政治,雷道权本是个至孝之人,这次进监狱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跟父亲汇报,要是再私下里参加革命抗日,恐怕会大大地违背父亲的意愿,是以极为踌躇不决。
高志翔听明情况后,严肃道:“道权同志守护孝道人所共敬,但自古以来忠孝不能两全,还请道权同志以国家大事为重,我想令尊深明大义,肯定是个明辨是非的长者。”这几句话真是犹如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了雷道权的心。
风起浪也冲着雷道权言道:“道权大哥,高指导员这话说得对呀!”
陆佳平看了半天,突然有所感悟地道:“大哥,咱这是抗日,打鬼子,不算政治吧,就算是政治,打日本鬼子,你父亲也会同意吧!”说完回过头又冲着高志翔道:“高大哥,啥叫政治啊?”
雷道权慢慢地抬起头,泪水缓缓流下,从他那坚毅地眼神中,大家看到了刚强,看到了铁血,看到了委屈,看到了决意。只见他握住了高志翔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此时此刻已不需要用任何言语来表达。所有人都流泪了,他们四人把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互相看着对方,同时也都开始用力地点头。有了这用力地点头就是有了希望,就是有了哈尔滨的希望,就是有了新中国的希望,在这样的艰苦时期,这种点头会激发出所有国人的斗志,会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我们是中国人,我们热爱自己的祖国。
(https://www.biquya.cc/id36516/1939985.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