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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慢慢地升高了,清晨的蜀汉市区渐渐苏醒,打扮时尚得体的白领们骑上电频车,随着车流奔向自己的岗位;手提公文包的公务员们,匆匆排队挤上公交车赶向自己的单位;进城务工的农民工们,也挎上背兜扛上棒棒,守候在劳务市场等待着新的希望……城市在人们的忙碌中开始了新的一天。
鲁树和老冯带着赵云赶到“帝王”娱乐城楼下,另外两名城管队员已搬来了钢架,拿着钣手、镙丝、卡子,做好了开始搭架的准备。
“郑杨,陈喜,你们俩早啊,辛苦了!”鲁树刚下车,礼节性的慰问两名城管队员。
“政委,这位小兄弟是?……”被称做郑杨的城管队员,看起来文绉绉的样子,四十岁出头,戴着高度近视眼镜。见政委身边站着一位陌生的小伙子,他靠近政委,用肩轻微碰了一下政委,微笑着问。
“哦,忘记告诉你们两位,这位是……”
“两位大哥好,我叫赵云,是南镇的,刚从外地回来,呵呵……今天就是来搭把手,协助大家拆一下广告牌子。”没等鲁树介绍完,赵云先来了个自我介绍。
“那敢情好啊,你看政委那头顶,急得头发都快掉完了,抽来的人又抽走,正愁没有人加入‘抢险突击队’帮我们忙呢,小兄弟,谢了啊。”三十多岁的陈喜在一旁也掺和着他们的对话,边鬼笑着望望政委边开玩笑的说。
“是啊,地震后就这五六天,政委操劳过度,头发比以前掉多了,是吧,老冯?……”郑杨也和着陈喜开着玩笑。
“你两个家伙,不要吊儿郎当的,开始干活!”老冯停好车,盯着郑杨和陈喜说。
老冯一脸严肃,大伙儿停止了闲谈。
“老冯,你年纪大点,和我就在下面扶着架子,他们三个年轻的上架去拆广告,赵云一会儿上架子左边,陈喜和郑杨,你们一个站中间,一个站右边……”鲁树也开始有序地部署广告牌拆除工作。
转瞬间,大家齐心协力,你扭一下镙丝,我紧一下扣子,将钢架支起。赵云动作灵巧,像一只机灵的猴子,双手紧抓钢棍,一蹬一卡的向上攀,没两下就轻而易举地上到了四米多高的架子顶端,在老冯和鲁树的帮助下,赵云将木板铺在了上面。很快,简易的工作台搭好了。陈喜和郑杨,在赵云向上攀爬的同时,也踩着果梯,也艰难地爬上了架上。
“赵云啦,你先用锤子把你头上边那几块板子拆了……”
“郑杨,你们用手把掉在你胸前两块板子掰掉,等会儿好动手拆那两根废钢管……”
“注意啊,中间那块大广告牌有点老旧了,要注意点,试着试着拆……”
看着上面破损得厉害的广告牌,鲁树在下面有板有眼地指挥着拆危。
“政委,你在下面也小心点啊,把架子给我们掌稳当点,不要让他晃动哈……”郑杨也给在下面扶架子的政委打着招呼。
“这个你放心,我们会掌稳的,你们小心点……”
“没问题,政委,等会儿大招牌要往下掉的时候,你和冯哥让开点哈,这牌子看来挺重了。”站在架子中间的陈喜也让政委们注意安全,接着郑杨的话说。
“你两个家伙,只知道说,像小赵一样,不要只顾说话,动作麻利点,好心拆……”政委不停地叮嘱。
最左边的赵云,听了他们的对话,望了大家一眼,只淡淡地一笑。
在政委的指挥下,架上的突击队员们开始认真地干着自己的活,上敲敲,下打打,里碰碰,外拉拉,将悬挂在墙上的那块长有8米宽有4米的“帝王娱乐会所”大招牌慢慢拆松。
这时,被腐蚀的膨胀镙丝渐渐已承受不住这重愈半吨左右的招牌,招牌也“吱吱嘎嘎”的似乎要急于挣脱粘附了好几年的古老墙壁……
“咚!咚!……”负责右边拆卸任务的郑杨没有注意到眼前即将面临的危险,依旧狠狠地十分卖力地敲打着他承担的工作。
“好了,郑杨,牌子要掉了,不要再敲了,危险!……”站在下面的鲁树看得真切,焦急的在人行道上大声吼着。
头埋在广告架子里面的郑杨被自己敬业的精神佩服得五体投地,砸得正尽兴,哪听得到下面的声音,照常用力敲打着这即将坠落的广告牌。
“陈哥,快让郑哥停一下,牌子要掉了……”赵云急了,匆忙叫了一声陈喜。
两个架子相距几米远,中间铺的是木板,看起来较为厚实。陈喜又在支架上面的最中间,这是担心起来,万一牌子掉下来,首先被砸的就是他。
“郑哥,你停一下,牌子要掉了,我们想想办法,先稳住再说,好不好?郑哥,听见没有?”陈喜知道这是他就是停下来也无济于事了,于是边喊边手抓住广告牌的里面的铁架往赵云那边移动。
郑杨这下听到了陈喜的喊叫,脸往左边一转,糟糕!心里面下意识地憋出一句:“要掉了!快让!”别看郑杨四十多岁,可平时干事挺机灵,在这危险之际他左手本能地丢掉手钻,双手顺势抓住横在墙上的自来水管……
人行道上的鲁树和老冯刚才在喊叫郑杨的同时,早已撤至五六米开外,眼睛挣得圆圆的,死死地盯着那块架子,两人心都“扑嗵扑嗵!”跳个不停,默默的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啊,千万不要出事啊!
“吱!吱!吱!……”广告牌右边的架子已经离开了墙面,中间部分失去了附着力也慢慢脱落……
此刻,陈喜已经靠拢赵云,支架上的木板在陈喜的移动中也晃荡了起来,两人在右边的支架上险些跌落。
“当心啦!……”在下面的鲁树看得真切,吓得汗水直冒,大声吼了出来。早已急得在下面不停地使劲拍着自己的双腿,心里想着:看来,他们是躲不过这一劫了,要是他们今天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向领导交待呀,哎!怎么办啦?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赵云丝毫没有慌张,将手钻和榔头轻轻丢向脚下的木板上,左手揽住陈喜瘦小的身体,气沉丹田,“嘿!……”一下使出少林绝学——“燕子云中行”,如飞燕掠空,将陈喜横夹在怀里,倏一下跃至人行道上离支架五米多远的水泥电杆上,右手牢牢地扣住电杆,略微停顿,又从四米多高的电杆上腾空一飞,与陈喜缓缓落地。
被夹着飞来跃去的陈喜,浑身发抖,脸色早已卡白,他情不自禁地摸着自己的胸口,使劲压着快要蹦出的心跳,口中自觉不自觉地就冒出了一句:“妈呀!……好险!好险!……”
“咣!”破损的广告牌在赵云夹着陈喜飞跃的瞬间,亦砸断看似牢固的木板,将左边的支架全部推垮,重重地落在地面,把地上平整的板砖压得七拱八翘,冒出头的都被砸得稀烂。
动作迅捷的郑杨,双手紧抓水管,被眼前这惊险一幕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冷汗直冒,脚下的支架也被落下的广告牌碰得东倒西歪,散落一地。双腿悬于三四米高光秃秃的墙壁上,紧张的神经已让他慌得找不着踩脚点,很快,双手已难以承受全身的重量。
“政委,政委,快点救我!……”郑杨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乌,已累得实在支撑不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赵云放下陈喜,刚缓一口气,就听到墙上郑杨的求救,顾不得休息了,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用力一提,又“嘿嘿”一声,从地面腾空而起,攀上人行道上离郑杨不远的那根路灯杆,用力一蹬,离开杆身,飞身一跃,已到郑杨身边,抓住细细的水管,稍作停顿。
“郑哥,抓紧我!……”
说完让郑杨紧紧靠在他的背上,赵云驮上他,又从空中一跃,跳至人行道上,然后平稳地把郑杨放下。
郑杨回想刚刚这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这简直就是电影中才会有的情节嘛,可明明就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他与陈喜一般的感受,尽管平安落地,可他那颗“扑嗵扑嗵!”的心依旧跳个不停。
“没事吧?郑杨……”鲁树和老冯刚才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得到抚慰,渐渐平静下来,他俩走到郑杨身边关切的问。
“没……没事……”郑杨紧张得结结巴巴地回答着他俩的问话。
“没事就好……”
没等鲁树说完,郑杨已转身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赵云,“小兄弟,感谢你啊,没有你刚才勇敢相救,我……真不知道现在……说不定已摔得不像个人样了……谢谢,谢谢你了……”
“呵呵,郑哥,这算什么,应该的,既然我们今天在一起做事,就是兄弟,不存在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是吧?”赵云客气地拍拍郑杨,轻轻松开他,接着说:“大家没事就好!”
一旁的陈喜也从刚刚的惊险中缓过神来,也过来拥抱着赵云,激动地说:“赵老弟,真是谢谢你了,今天,要是没有你,我怕我……”陈喜边说着话,泪水已浸湿了眼眶,后面想再说几句感谢的话,可全都在哽咽中没有表达出来。
其实,鲁政委打心底里明白,今天这场惊险营救全靠了这位少林寺回来的小兄弟赵云,没有他的全力出手,不知道这会儿将会是个什么情况。在郑杨和陈喜一番感激之后,他也深情地握着赵云的手,感谢地说:“小赵啊,你小子真不愧是少林寺的高徒啊,刚才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你沉着镇定,勇敢地救下郑杨和陈喜……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啊……谢谢你,小伙子……真诚的谢谢你!”说着,鲁政委双手握得更紧了,似乎那颗感激的心要全部倾注在他的这双手上。
“政委,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想起赵云连续两次在那么高的空中飞来飞去,又背着郑杨和陈喜那么大两个人先后落在地上,他俯下身子,轻轻摸着赵云的双腿,“赵云啦,你的腿没有事吧,刚才从上面跳下来,会不会很痛?”
“没事,在少林寺里我们经常从几米高空跳下,没事,腿没事!政委,你放心吧!”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鲁政委很宽慰地站起身,再次拍拍赵云,“嗯,好样的!刘局的老弟真的有两下子……”
赵云被大家这惊慌失措的感激弄得怪不好意思,年轻的他,在大家的夸奖与感激之下,红着脸不知再说什么好。
一场惊险的拆危安全地结束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动手收拾散落在地上那乱七八糟的广告牌,很快装进小货车运到了垃圾倾销场,“帝王娱乐会所”外的破损广告牌在大家的努力下总算解除了。
收拾完工具,政委再次强调拆卸安全,赵云和大家一起开始一处又一处的抢险工作。
晚上十一点,蜀汉老城部分比较危险的广告招牌在鲁政委的带领下,全部拆完,大家将残渣烂材一一运至垃圾倾销场后,才拖着疲倦,困乏地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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