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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也确实难为你了,这些事儿干好了也没成绩可言啊,想靠工作提拔,确实是不容易!”柳桥同情地说道。
“班长,别说出成绩了,还得提心吊胆的!只要辖区一出现到省里市里上访的,我们就得想办法把人给弄回来,弄不回来那就是你工作不力,县里就得批评你。若是再出现点什么后果,没准你还得跟着受处分!没处讲理的工作!对老百姓还得连哄带骗再吓唬!里外不讨好,里外不是人!”张永久越发感概起来。
第二天一早,张永久请了几个人去吃了早餐后,提议打麻将,然后中午接着喝。柳桥和王战军都说有事儿,而且吃早餐的过程中,王战军也确实接到别人约请的电话,张永久这才作罢。于是大家各回各家,准备应付各自晚上的饭局。
王战军跟柳桥回了宾馆,这才有机会说起他的事。
原来三十晚上他和朱子良一起值班,朱子良向他透露,科技节能处的处长可能也涉及到了,正在接受调查,问他愿不愿意到科技节能处,并让他考虑考虑。
“班长,你说朱主任什么意思啊?我该怎么答复呢?”王战军有些困惑地问道。
柳桥虽然理解当局者迷的道理,但也觉得王战军的政治嗅觉有些迟钝。于是说道:
“先别管他什么意思了,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吧?”
“班长,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两个处室的权限,科技节能处和规划处相比,那权利就差多了啊!我当然不愿意去了,但我怕朱主任这么说了,是不是就想让我去了,我若不去那他肯定不满意啊!所以才找你想办法,看怎么办好啊!”
“战军啊,你们哪个处好坏我确实不了解,但我觉得你恐怕没完全理解朱主任的意思。你想过没有?既然科技处处长涉案,你现在是副处长,让你过去是否可能是要提拔你呢?”柳桥缓缓地说道。
“班长,那不可能!我是刚提拔上来的,那个处理还有三个副处长呢,都是老资格的!”王战军摇头说道。
柳桥暗自叹了口气,只好继续说道:
“战军,你想想,科技处处长涉案,那处里其他人是否就干净呢?你们建委是典型的窝案啊!如果你是领导,你现在敢用出事的处长的副手吗?谁敢保证他们以后不被牵扯到呢?”
王战军瞪大眼睛看着柳桥,眼神由困惑渐渐地转为惊喜了,然后说道:
“难道是让我去挑头儿?”
“我觉得有可能!否则也不会你刚到规划处一个月就让你过去。另外,即便是不挑头,我觉得你也应该去!”
王战军看了柳桥一眼,等他继续说下去。柳桥只好挑明了说道:
“朱主任现在正是捉襟见肘的时候,手里没几个可用之人。你若想靠上朱主任这棵树,那就得宁可牺牲暂时的好处,为他冲锋陷阵,指哪打哪,而不是只是口头表忠心。这样你才能成为人家的心腹,才会继续重用你!这种时刻你一犹豫,人家心里立刻就会觉察出你是在患得患失,心里对你的印象就会打了折扣!若不是这种特殊时期,共产党的干部还不有的是啊!他也不至于这样频繁地给你换岗位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我的判断当然不一定就准,你就作为参考吧!”
看王战军低头琢磨不语,柳桥怕他提出新要求,就主动说道:
“另外,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去朱主任那探听什么口风,人家一听就会明白是你的意思,这就和你拒绝去科技处的性质一样了,你说是不是?”
“班长,你说得都有道理,我是有点舍不得规划处。班长,不瞒你说,这个春节外地市的礼上往来,比我这些年加起来都都多啊!那我就跟朱主任说,一切听他调遣吧!”王战军不无遗憾地说道。
柳桥此时也不想说的太多了,就借口家里有亲戚来,就和王战军分手回家了。
初四下午四点多,柳桥犹豫再三,还是去了冯老师家拜年。没有冯蓝在旁边插科打诨,现在单独面对冯老师和董阿姨确实柳桥感到心里惴惴不安。柳桥的时间是经过精心计算的,并安排好汪海涛过十五分钟就打电话过来。
冯老师和董阿姨见到柳桥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柳桥却已经不能像以往那样放松自如了。闲聊了几句,董阿姨不出所料地说起了冯蓝。
“柳桥啊,那丫头跳槽到三亚什么公司了,你知道吧?”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现在也是中层干部了,看来冯蓝还真是能干一番事业的,工资奖金都涨了不少!”柳桥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真是管不了了,这么大事,谁都不告诉,就自己决定了,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董阿姨不满地说道。
“哦,我这半年忙得跟她联系得少了,还总去俄罗斯。估计她也是怕我事先告诉你们吧!不过现在看,似乎还不错!现在的年轻人为升职跳槽很普遍的。”柳桥小心翼翼地提冯蓝辩解了一下。
“唉,升不升职不重要啊,这对象的事儿才是大事。这下好了,说刚升职,忙!这段时间没工夫考虑!”董阿姨深深地叹了口气。
“孩子说的也有道理,刚到一个新单位,那肯定得紧张一阵子吧!”冯老师淡定地说道。
柳桥内心尴尬无比地应付着,心里暗下决心:这次冯蓝回来了,就和她摊牌!
好在功夫不大,汪海涛的救驾电话就来了,柳桥就借口一群人已经在饭店等着他了,客气地拒绝留下吃晚饭,逃出了冯老师家。
柳桥和汪海涛相约在初六下午回到了省城。柳桥一到家里,汪海涛和关迎春已经在做晚饭了。吃过晚饭,柳桥拿出两张杨冰玉给的超市购物卡,送给了光迎春,说是算给他们娘俩拜年了。
关迎春接过去一看,都是面额一千的,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柳哥,这也太多了,我都没给你拜年呢!”
“呵呵,别客气了,我这也是别人给的。你若觉得多,那就一张算是给你妈拜年的,一张是给你的压岁钱!”柳桥笑着说道。
关迎春脸马上就红了,不满地笑着说道:
“柳哥,那我是不是改口叫你柳叔叔啊!”
“呵呵,别介,我倒无所谓,就怕海涛不干啊!”
“你傻啊,也不能见钱眼开就自己降一辈吧!快走吧!”汪海涛说着拉起关迎春。
等汪海涛送关迎春回来后,柳桥已经泡好了茶。两个人闲聊了几句过节的事,就开始说起有关村书记老唐的事。
“大哥,我已经让海波托人找了那个挨打的黄老蔫了,唐洪学确实没给他那五千块钱,只给了两千医药费。那个黄老蔫胆子比较小,虽然说出去要上访,但未必敢去。倒是他的儿子不甘心被老唐欺负,执意要去告状!另外,那个给老唐生孩子的小媳妇的丈夫叫李希贵,倒是憋着口气,说是要去给孩子做DNA,春节把媳妇打了好几顿。”汪海涛详细地把他了解的一些情况说给了柳桥听。
“这就好办了!老唐当这么多年村书记,肯定得罪不少人,只要有两个挑头的坚持去上访,中途别被收买,那乡里县里就得管!咱们就准备几万块钱,先把那个李希贵和黄老蔫的儿子挺住,叫他们既能出气,又能得到一笔钱,就不怕事儿闹不大。再加上乡里有张永久从中再加把劲,估计把老唐弄下来改不成问题!”柳桥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怎么把钱给那两个人呢,让海波出面吗?”汪海涛显然有些顾虑。
“不!不能让他出面!谁也不出面!我们暗中行事!”柳桥接着就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大哥,你想得太周到了!这个办法准行!但至于让海波以后当村书记或村长,我倒没想过,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干,能不能干得了啊!”
“这个不急,你下次回家的时候跟他好好谈谈。村委会现在是最基层的政权啊,与其让老唐这种家伙干,还不如掌握在自己人手里,至少不被人欺负啊!既然他当过民兵连长,又是党员,我看没啥干不了的!我们还可以帮他嘛!”柳桥很有信心地说道。
汪海涛也点头,他很认可柳桥的话。很明显,如果海波是村书记,老唐还敢碰自己妹妹吗!
经过反复研究,柳桥和汪海涛决定在正月十五之后再开始跟踪行动,在这之前要把老唐的问题搞出个眉目来。
第二天,柳桥启用了一个新的电话卡,用变声软件分别给那个李希贵和黄老蔫的儿子打了电话。
给李希贵的电话是以一个老婆也被老唐给霸占过的人的身份打的,共同的屈辱与仇恨使李希贵很快就放弃了戒备和怀疑,于是柳桥趁机说道:
“老李,你的情况比我他妈还糟,辛苦在外面拼命打工,给人家白养了两年孩子,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事可不能就这么了了。如果你想报仇,我决定和你一起,跟老唐这个王八蛋算账!”
“操他妈的,这个仇我一定得报,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他砍了,反正我他妈也没脸活了!你要有种,就和我一起来!”李希贵的怒火中烧了。
“老李,你这方法不好,你把它弄死,自己不被枪毙也得判无期,犯不上!我有个好办法,比这好,还能看着他倒霉,慢慢地在折磨收拾他!”柳桥耐心地慢慢引导李希贵。
“那你说咋整?我听听!”
柳桥虽后就把如何先把老唐的书记给弄掉,让他身败名裂,还得让他赔偿你孩子抚养费和精神损失费。到那时他啥也不是了,咱们随时就可以打他一顿出出气,别人也会认为你李希贵尿行!最后柳桥说出自己出钱,李希贵和黄老蔫出力的想法。没等李希贵反应过来表示质疑时,柳桥就说为表示诚意,自己可以先给他一万块钱的活动费!
李希贵果然就被吸引住了,在电话里犹豫地问: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咋相信你啊!”
“老李,我若不是和老唐那个王八蛋有仇,我搀和你的事儿干鸡巴啥呀,你若同意我的干法,我这几天内就派人把钱给你送去,到时候你再说信不信,咋样?”
李希贵听柳桥这么说,就半信半疑地说道:
“要真是这样,我就信你!”
柳桥放下电话,和汪海涛相视一笑,喝了几口茶,然后有如此这般地给黄老蔫的儿子黄国强打了电话。那小子虽然高中没毕业,但对柳桥说得上访和在网上发帖子显然比李希贵更明白得多,所以反倒没费太多口舌,当听柳桥说先给一万块钱当路费,就当即表示愿意干了。
初七的晚上九点多,汪海涛和柳桥开着王战军的捷达车悄悄地回到了向阳村,但并没有进家门,连村子都没进,而是在村外雪地里,找了两个地方明显的地方,把钱埋在雪堆里。然后把车开到远处,先给黄国强打了电话,让他去取钱。虽然黄国强半信半疑,但还是答应去了。
二十分钟过后,柳桥和汪海涛在带有夜视功能的望远镜里就看到了一个身影,手里拿着一把铁锹似的东西出现在埋钱的地方,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把钱取出来,然后跑着离开了。
“这小子还真有点心眼啊,知道带家伙防身!”汪海涛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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