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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钟的时候,冯老师亲自打来了电话,问柳桥有没有活动,若没有,就去他家,陪他喝几杯。柳桥一想,反正谎已经撒了,不去也躲不了董阿姨的盘问,就索性去冯老师家吧。自己亲自说还能把握分寸,以后也能圆了,否则天知道那疯丫头怎么说啊。
六点钟整,柳桥准时到了冯蓝家。冯蓝喜笑颜开地给他开门,眨着眼睛把柳桥让进屋里,说道:
“爸,还是你面子大,柳老板驾到!”
冯老师从里屋出来,笑着说:“别疯疯癫癫的了,去帮你妈做菜去。”
不一会,满满的一桌子菜就摆上了,柳桥不好意思地客气着,说太多了,让董姨受累了。
“柳大哥,你就别客气了,今天我也出了不少力呢。我妈呢一是退休闲得难受,做菜就当锻炼身体了;二是现在谁要是能帮忙把我给嫁出去,她都会磕头作揖地感谢,做几个小菜不值一提,你就尽情享受吧。”还没等冯蓝说完,连不苟言笑的冯老师都笑了。
“就胡说的能耐!”冯老师不无爱怜地看了冯蓝一眼。
冯蓝伸伸舌头,坐在柳桥身边给柳桥夹菜。
闲聊了一小会,几杯酒下肚,柳桥和冯蓝的脸都红红的,冯老师看了一眼柳桥说道:
“你酒量还是没长进,少喝点也好,不会误事,我就不给你倒了。”又看了眼冯蓝说:
“你就人来疯,昨天让你喝你也不喝,今天没让你喝,你倒是没少喝,别再喝了,一会该耍酒疯了。”
冯蓝起身去端茶水,董阿姨就赶紧把话题转到冯蓝的对象上来了。问那小伙子长什么样,有多高,家是哪里的等等。冯蓝回来给柳桥倒完水,一反常态地没有阻止她妈的连串问题,笑着看柳桥怎么回答。柳桥想借机报复一下冯蓝,就说:
“长相嘛,很精神,五官也端正,个头比我高点,家也是外地的,父母都是机关干部,但好像都退休了。小伙子就是头发少点,有点谢顶,好像比我还少点,可能是在国外吃的吧,哈哈,所以我害怕冯蓝看不上呢。”柳桥说玩笑了笑,故意看了冯蓝一眼。
冯蓝立刻就开始反击了:
“唉,白费我妈一桌子菜了,就给我介绍个小老头啊,你也太能应付了吧,我才不见呢。”
“头发多少有什么用,人家条件这么好,还轮到你说三道四啊,这次可得听柳桥的,不好柳桥能给你介绍吗?我绑着你也得去!”董阿姨瞪了冯蓝一眼,转头对柳桥继续说道:
“人家这么好的条件,怎么还没对象啊,结没结过婚呢?”
“应该没有吧,也是在我大学老师家遇到的,我大学老师叫我帮着给他介绍对象,我就想到冯蓝了。现在大城市结婚都晚,再说他出国留学好几年,三十多岁读完博士是正常年龄,我没细问,那小伙子谈吐不错,就说要找个性格开朗的,最好是学英语的,会有共同语言。要是冯蓝肯见,我就再细问问。”柳桥若有其事地说着。
冯蓝在桌子底下狠劲地掐了柳桥一下,疼得他咧了咧嘴。董阿姨赶紧问他怎么了,柳桥连忙说咬着自己了,遮掩过去了。
接下来的话题始终围着冯蓝的对象问题,冯老师虽提问不多,但也听得很认真,柳桥很是后悔帮冯蓝撒谎,就真心地说:
“现在城里结婚都晚,像冯蓝这么大的,没结婚的太多了,你们也不必着急,都说婚姻是缘分的事,急也急不来。我回去再多打听一些,争取多给她介绍几个,冯蓝这么优秀,还愁嫁不出去吗。我原来是觉得两地太远了,不好办,这个小伙子呢,有博士文凭,到哪都好找工作,尤其是大学里,所以我才想到冯蓝。”
董阿姨赶紧对柳桥说:
“这事比工作重要啊,有好的就让她回来也行啊,哪没有旅游公司啊,海南有什么好啊,那年我们去了,我可呆不惯!”
整个晚上都是围绕着冯蓝对象的事。柳桥觉得这个谎越扯越大,以后也是问题,就看下时间起身告辞要走了,董阿姨还意犹未尽要挽留,多聊一会,冯蓝则半真半假地搀着柳桥走到了门口,说道:
“妈,快让他走吧,不然还得给他做夜宵啊,你看他又能吃又能喝的,我的对象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吃这么多。”
董阿姨赶紧过来拍了冯蓝一巴掌,说道:“就开始耍酒疯吧你,就这样谁敢娶你啊。”
柳桥下楼,冯蓝自己跟着柳桥下楼了。到了楼下径直上了柳桥的车,然后就用拳头不轻不重地捅了柳桥胳膊几下,一边说到:
“你是诚心来报复的啊,看你胡说八道的高兴劲儿,还真能编啊,气死我了。”
“你讲不讲理啊,还不是你逼的吗,我可不愿意干这事啊。”柳桥说完,得意地笑了。
“哎呀,你烦死了,还说什么谢顶,比你头发都少,这不是明明气我吗,小心眼吧,不就是说你像老头吗,切!”冯蓝装着生气的样子。
“哎,丫头,我帮你撒谎你还要听挑漂亮的啊,小心我不干了啊!”
冯蓝噗嗤一声笑了,瞪起眼睛说道:
“谎话也不能倒我的胃口!至少也得说比你长得帅!”
柳桥摇头叹气,无可奈何地说道:
“见过不讲理的,没见你这么刁蛮的,我不理你了,快回去睡觉吧,我真的也困了啊,昨天在农村炕上几乎一宿没睡好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柳桥求饶着。
“哼,还说我刁蛮,到省城再和你算账!你慢点开车,到家发个短信!”冯蓝又打了柳桥一拳才下车。
十一月八号中午,柳桥带着冯蓝一起回到了省城。一路冯蓝眉飞色舞地说笑着,显得格外兴奋,说了不少她同学的绯闻八卦。听得柳桥心里不住感叹,自己和冯蓝真是两代人啊!她们还真是无所顾忌啊,像几个男生女生聚会后躺在一个床上睡觉,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接受不了的。难道睡在一起就不会乱性吗?看来她们这一代确实不把性看得那么严肃了,倒是应了“食色性也”那句古话了。
到了家里,冯蓝先是说要给柳桥做点拿手的,一看冰箱里没有几样菜,就嚷嚷着要柳桥带她去了她上学时喜欢的一家鲜族小饭店。到了那里,冯蓝就咋咋呼呼地点了很多菜,但吃到嘴里以后,却怎么也没吃出来上学时的味道来。而柳桥吃饭时心里想着,让冯蓝拦住宾馆,但不知怎么开口,犹豫半天,拐弯抹角地问:
“丫头,你们晚上在哪聚会啊,要通宵狂欢吗?”
“我不知道啊,但不可能通宵的,有两个孩子妈妈,但估计也得到半夜,要是太晚了,我就在宾馆住了,省得打扰你老人家睡觉,是吧?”
“呵呵,丫头心地善良,我一过十二点就睡不着觉,估计你们疯起来也早不了吧,闺蜜还不得八卦一宿啊。”柳桥若无其事地说着。
“说了半天,是怕我住你家吧,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吧?拐弯抹角地,肯定有鬼!”冯蓝盯着柳桥眼睛看着。
“你想得太多了,老年人需要休息好,和你比不了啊,再说你不说我家里脏乱差吗,所以你住宾馆最好,我给你买单还不行吗?”
“唉,你这么说我还真是觉得你有问题了,我帮你收拾房间还不行吗?找什么借口啊,嫌我碍眼,我晚上一定不会超过十二点,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桥无奈地辩解说:“狗咬吕洞宾啊,随你吧,别逞能喝醉了,若是再吐了,我可不给你收拾啊!”
汪海涛知道柳桥带着冯蓝回来了,就打电话问是否一起吃饭,他请客。听柳桥说冯蓝和同学聚会去了,就让柳桥过去吃饭,说关迎春正做菜呢,柳桥就去了。当柳桥走进那套已经很熟悉的房子时,柳桥就觉得大不一样了。窗帘、床单、沙发罩都焕然一新,屋子立马显得明亮和温馨了。关迎春满脸笑容地招呼柳桥,已经没有任何忸怩了。她穿着一条发白的牛仔裤,紧身的天蓝色羊毛衫,更显得出身材的优势。尤其梳了一根少见的齐腰的辫子,让柳桥顿生好感。
关迎春的厨艺还真不错,四菜一汤看着虽然一般,但吃起来都有滋有味,让常年做饭的柳桥都很佩服,心里感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几杯啤酒下肚,关迎春也放松下来,谈吐之间,渐渐露出80后的活泼与灵动劲,只是没有冯蓝那么伶牙俐齿,反倒更显矜持与温柔,不过一双眼睛却格外活跃,顾盼生辉。柳桥心想,难怪汪海涛要动心了。
看着关迎春,柳桥突然联想到,女人还真跟食物有差不多的属性。食物讲究色香味,女人何尝不是如此。那些外表靓丽的美女,就像是食物的颜色一样,很吸引人,引起人的注意,勾起人对美味的联想。但颜色鲜亮的食物近距离去闻一闻,却未必都有香味,就像漂亮女人的言谈举止,未必就讨人喜欢一样,有的甚至还相反。最重要的当然还是食物的味道了,好看好闻都只不过是前戏,但吃到嘴里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女人也是这样,好看,谈吐举止文雅也好,或是风情万种也罢,总归只是吸引人的手段,真正让男人纵情迷恋,爱不释手,那还得看在一起的感觉,就如同吃到嘴里的食物一样。就像外国人总结的一样,女人要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还得上得了床。无非是说既要好看,又要文雅,还要风骚。
关迎春虽说外表不算漂亮,但有年轻的本钱,出得厅堂也算可以,而入得厨房更是没问题了,看她的神态,上得床应该没问题了。想到这些,柳桥看了一眼眉目舒展的汪海涛,心里不禁有些为他担心了,怕没经历过几个女人的他,最终会被关迎春给彻底收服了。
柳桥半天默不作声,让汪海涛有些误会了,他以为柳桥听关迎春说杨冰玉对她很关照,使柳桥想起杨冰玉来了。于是就尽量把话题岔开了,问起冯蓝的情况:
“班长,冯蓝什么时候走啊,走前我得请他吃顿饭吧,其实小关也认识她。”
“是啊柳哥,我们高中是一个年级的,教室就在她隔壁,她那时在学校很有名的,有一次竟然把一个欺负她同桌的男生狠狠地踢了一脚呢。”关迎春一脸佩服的神情。
“你们不知道吧,她在上大学时,还有壮举呢。她把她好友的男朋友在操场上,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踹倒了!”柳桥不动声色地说道。
“哇!太厉害了!”关迎春由衷地赞叹道。
“疯丫头一个,真看不出来啊!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汪海涛笑着问道。
“疯疯癫癫的,可没小关文静。我明天问问她,若是有时间,咱们就一起吃顿饭,小关也一起来吧!”柳桥看着关迎春说道。
关迎春马上把目光转向汪海涛,明显的再等他的意见。
“呵呵,小关不错,知道征求海涛的意见,难得啊!”柳桥笑着说到道。
“她这是在你面前装像呢,平时也是很厉害的!”汪海涛笑着说道。
关迎春脸一红,白了汪海涛一眼,说道:
“柳哥,你看人那么准,你说我算厉害的吗?就是叫他少抽点儿烟,这就不舒服了,跑你这来抱怨了。”
“呵呵,小关儿不错,少抽烟是对的,该管就得管,我支持你!”柳桥说完向汪海涛眨了眨眼睛。
“看看,柳哥都这么说,你还有啥话说!”关迎春笑着瞟了汪海涛一眼。
“得了,我去阳台抽去,你继续诉苦!”汪海涛笑着站起来,去了阳台。
关迎春笑了一下,说道:
“柳哥,我妈又催我了,想请你到家里去吃顿饭,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当面感谢你一下的。还有,我妈说你一个大男人肯定不愿意做饭,一个人的饭也不好做,倒是希望你常去家里吃饭,她也没什么事,做做饭还有点营生。”
“哦,好啊,看你的厨艺,你妈就更不用说了,等我把冯蓝送走就去尝尝你妈的手艺,我也正想和她聊聊呢。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心情好了,病就好多了,每天晚上都去广场跳僵尸舞,一跳就是一两个小时呢。这真得感谢你,柳哥!”关迎春说着给柳桥满了一杯啤酒。
关迎春的声音真是好听,难怪常说“声”色犬马,把声还放在“色”之前呢,此“声”应该不止包括音乐和歌声,肯定也包括女人的说话声和叫声吧。柳桥突然想到她在床上的叫声会是怎么样呢?抬眼一看关迎春正怔怔地看着自己,不免心里一慌,忙端起酒杯说道:
“客气的话别再说了,你是个好孩子,咱们俩干一杯吧!”
“呵呵,柳哥的公司是不是都是年轻人啊,丫头孩子的,好像你已经多老似的,这一杯我敬柳哥老人家!”关迎春说罢一口干了一杯啤酒,柳桥也只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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