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乱世血凰:失忆公主很倾城 > 第二十六章 树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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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只有两坛?”江月白依旧不死心地向叶桢问道。

  “当真只有两坛。”叶桢摊摊手,表示自己真的只有两坛,但是见着江月白与道天歌皆是嗜酒之人,也就只好说道:“若是当真喜欢这‘醉生梦死’,我匀你一坛又有何妨?”

  本来已经对’醉生梦死’不抱希望的江月白听见叶桢的话,眼睛一亮,转瞬却觉得有些孟浪了,毕竟叶桢的窖藏也不多,但是还是抵不过美酒的诱惑只好对着叶桢说:“那么,便多谢清九姑娘了。”

  “无妨。”叶桢观江月白始终是抵不过美酒之诱惑,心底暗自好笑着,江月白无其他不良嗜好,连逛青楼都只会听小曲的人,却栽在美酒这一物上,果然和酒鬼道天歌是至交,“那么,我便差人送到竹园吧。”

  说完便引着江月白朝着前院走去,见到半月前梦生送来的另外两个小厮正在修剪花草,便叫了离自己比较近的一人,对他吩咐道:“断空,去地窖里拿出昨日谢家公子送来的酒,给竹园送去。”

  断空朝着叶桢应诺后,便将手中修剪的工具递给了他身旁的步崖,向江月白见了个礼之后便离开此地,前往地窖了。

  “我发现你这仆从不错。”江月白若有所思地盯着正在朝着地窖方向走的断空,又看了看正拿着剪刀不紧不慢地修剪花草的步崖,只见他动作极为娴熟,“到不像是从坊市处签下的佣工,而像是自小培养起来的家奴。”

  “这是梦生的人。”叶桢淡淡地说道,“本来是想去坊市签下几个人来打理这园子的,没想到梦生倒是带来了这几个人,见他们动作麻利,所以我也就没再去请人过来。”

  江月白听到叶桢的解释后,点点头,也就没再多问。径直走到昨日里钓鱼的位置坐了下来,拿起了一旁今早二狗为他准备好的竹竿,在丝麻缠绕的鱼线上串好饵料,便垂入了水中。

  叶桢见江月白已经开始钓鱼,也就没有去打扰他,毕竟自己可不擅渔。于是亲手沏了一杯微香袅袅的茶送至江月白面前的桌上之后,便朝着自己的阁楼走去,没有在一楼停留。

  踏着木制的楼梯上了二楼之后,叶桢便换下了自己专为除草做的衣衫,穿上了一件通体皆是雪青色的小袖褙子,在其间用一段白色的丝绸束腰,长长的流苏几乎垂到了地上。

  拿起梳妆台上的檀香木梳,极为熟练地给自己梳了一个双髻。双髻是叶桢唯一会的女子发型,这是还在云水村时禾粟教与她的,在云水村的三月,早就给练熟了梳发。

  叶桢做男子打扮的原因有二。第一是男子行事方便,可以做许多女子无法名正言顺办到的事。第二便是她只会梳双髻,这是未出阁女子的发式,用于行事极为不妥。所以平日里的叶桢皆是以男装示人。

  不过叶桢却是不想再以男装面对江月白了,倒不是她生了什么小女儿之心。而是她觉得若是自己一直给江月白看的容貌是男子的,以后会不安心,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用不是自己的面容欺骗了江月白。

  江月白心如明月,待人犹如春风拂面,当真是坚定儒心的儒家君子,但是他心底却丝毫没有一丝一毫陈腐的观念,与世上的号称为习尽儒家典籍的酸儒有着本质的区别。虽行事孟浪却未真正超过君子的底线,一言一语之中,看似放荡,但深入思索之后便可领会,他是真正的将儒学融会贯通。这样的人,比起那些自诩为君子的,好上太多。

  自己仅仅是道天歌的朋友,或许连朋友都无法算得上,但是江月白却因为了道天歌的这份情谊助了自己,若是说是因为自己身上带有什么让人信服的气息,这样的说法未免有些太过于蹊跷,所以,江月白此人,是真正的君子。那个时侯,自己又何尝不是看出了江月白此人对朋友的好,才贸然上门的求助的,心里,总是有着一丝把握的。

  叶桢亦是看得出来,江月白如此帮自己,没有存一丝的私心,仅仅是出于好友的道义而进行帮扶的。能不计回报,不夹带一丝私利地这样尽心尽力相助一人,世上当真是难能可贵的。人生如隙驹,倏忽而过,能在这污浊不堪的人世间能得如此知己,当真是不负这红尘百般了。

  叶桢突然想起了谢永暮,这个与江月白截然不同的男子。

  自己何尝不知他一直在利用自己,但是那时却无他法,只得助他,心底想着从他之处知道自己的从前,让自己不再如同那无根浮萍一般飘荡于世。

  其实云水村那三月,若是除去谢永暮的阴谋的话,倒还真的是自己过得最为开心之时。若非自己从道天歌那里得知了谢永暮的真名,自己或许会一直将这样的生活过下去。那个时候,于道天歌的赌约,也是自己对谢永暮最后的期望,虽然自己在心底早已有了答案,但是在得知谢永暮并没有和道天歌进行交易时还是会有些黯然。

  叶桢已经忘记自己是什么时侯生出这样的心思的,但是她却能真实的察觉到自己内心的动静。自己不是一个口是心非之人,有好感便是真的有好感,尽管相遇的过程中充满了欺骗以及阴谋,可是叶桢真的不悔。

  到江宁城之后,自己本以为自己将继续查下去,没想到却在凤栖楼那里得知世上并没有清九此人,终于发现了谢永暮是从头至尾都在欺骗自己,心底那一丝疼痛,是永远无法忽略的。所以自己被王五追杀时,是早已预料,没有慌乱。本以为必死,却不曾想被谢永暮所救。

  那个时侯,虽然对他的做法进行了猜疑,但是到如今想通了所有的关节之后,其心底还是隐隐有着感动的。

  “唉…”叶桢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双手将梳妆台最下层的一张薄薄的绢书轻轻抚摸,“总是会再相见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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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府。

  本该是在凤栖楼弹唱的梦生再次出现在了谢府府邸。

  一袭红衣的她正躺在谢定安书案旁的榻上,懒懒散散地捧着一卷曲谱细细研读。丝毫不在意自己女子柔软的曲线被靠在书案前处理文书的人看了个大概。书案前男子的脸隐匿在暗处,让人看得甚是不明。

  大约是过了一刻,窗外的阳光也斜斜地照了进来,梦生的姿势也已经换了一个,她变为斜躺着地背对着正处理文书的人。许是很久没有说话,梦生有些无聊,像是故作随意地向男子问道:“道天歌在哪?”但是她却依旧是没有正面对着此人。

  正在用朱笔批注文书的男子手下一慢,顿时饶有兴趣地向梦生反问道:“平日里,你不是最讨厌他么?怎么今日主动向我打听起他的消息了。”却是没有回答梦生的问题。

  “他若是死了,我便不用躲了。”梦生听出了男子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告诉我,他在哪?”

  “呵…”男子感觉有些好笑,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他在燕京,大概是与天门汇合了吧。”

  梦生听闻此消息之后,脸上已经再不复慵懒,而是遍布了寒霜,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早早便是提醒了你不要再与之联系...可是,你为什么不懂…”

  “所以你便一直跑,还在各处留线索让他无暇顾及天门?”男子显然听力惊人,听到了梦生低声呢喃的内容,“你当真是他的好师妹。”

  梦生对此却不可置否,像是没有听到男子的话一般,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中的曲谱。

  “你这两日不去凤栖楼,却又对叶桢说是去凤栖楼,若是被叶桢知晓了,你当如何解释?”男子的嗓音有些温软,“凤栖楼的事查得如何?”

  梦生本是不想理会男子的话,但是听到他提起了凤栖楼,兴致也提起了一丝,“那些花魁,看起来似是与一般烟花女子无二,但是却还是隐隐透露着诡异,我在凤栖楼呆了一年,无论从何处看都觉得与江宁其他青楼一般。可是这相同,却也恰恰是最大的疑点。”

  书案上的男子显然是早已经预料到梦生的答案,也不惊讶,”那你便继续观察下去吧。”

  梦生听到这话,顿时转过头来,一脸无奈地说:“查了这么久,你还不死心?”

  “我不喜欢有不在自己掌控中的东西。”男子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泠冽。

  梦生见劝说无效,也就没有再次劝说,她知晓此人决定的事是无法更改的,于是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嘴角却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谢永暮,你到底对叶桢是何想法?”

  隐匿在黑暗中的脸顿时抬了起来。一张俊逸尊贵的脸便出现在了梦生面前,一双眸子像是蕴含了整个夜晚,像是要吸走天下人的灵魂,那淡定自若的气质更为此人平添了一份奇异魅力。

  “无什么想法……她只是…一枚棋子。”

  “你当真是被叶桢夺了心智…”梦生无奈地摇摇头,看着这本该是在燕京主持大局的谢永暮此时甘愿呆在这江宁城里,还为自己找借口,丝毫不见以往睥睨天下的气度,“反正是与我无关,你这么处心积虑,若是等她知道了,你如何待之?”

  谢永暮眉眼一挑,对梦生的话却没有丝毫在意,而是望向阁楼的雕花木窗。

  窗内,是一浊园合欢树的影子,树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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