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冥域…”惊骇之声颤抖着从烈随风口中艰难地吐出。
这确实是龙阁里明令禁止的禁术,他虽然并未见过但却听过,和传言所描述的如出一辙。
但是,这项禁术就算拥有最高权限的父亲也不能学,怎么会在烈如皓手中施展出来?
“烈日不落,冥域不灭。这就是你父亲做梦都想学的招式,却被我轻易使用出来,心里是不是很不舒服!”此刻的烈如皓头上的束带已经脱落,披散着头发,一层黑雾仿佛在他血丝遍布的眼中升腾,状如疯癫。
“你居然偷学了禁术,你不怕被元老们发现么?”
“哈哈!”烈如皓双手托着那轮紫黑色的太阳,笑地连凌乱的头发也飘荡了起来,“我既然能使出烈日冥域就不怕你能从这里出去,冥域之内,一切都将为我所用!”
烈随风苦涩地看了一眼这并不算大的气场,但是对付自己已经足够了。
“你准备杀人灭口了,你以为你能掩饰过去?”烈随风运转着火灵之力,抵御着紫青色火焰的侵蚀。
“杀你我需要做很多掩饰,我有更好的方法让你闭嘴,虽然这样做比较麻烦,但是我觉得这么做更合适。”他说着,缓缓将太阳撑起。
紫黑色的太阳升到虚空逐渐变大,最后散发出强烈而狂暴的温度。
“你这么有把握那何不告诉我你是怎么学会禁术,我想没有你爹你应该办不到这些,是不是你爹对于莊主之位还不死心?”
“你废话太多了,我最讨厌你这张嘴,就先让他住口吧!”烈如皓怒气冲天,遥对着他手诀变幻。
空间里的火焰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跳动了起来汇聚成无数的箭矢射向烈随风…
小白不知道何时已经昏迷了过去,他身体本就虚弱此刻身处冥域,没有能力保护自身,已经被火毒侵入了体内。
没有任何保护的措施,他身上的衣裳逐渐被火焰灼烧风化。
昏迷中,他手掌心的图纹再次悄然显现。只是这次它并没有吸收血液,亮起的金色光芒凝聚成线,只是一个闪烁便完成了勾勒。这并不算完,这些金线从掌心蔓延开,很快便覆盖了整只手掌,还在继续向手腕攀爬着,然后整条手臂,胸膛…直至像经络般最终覆盖了他的全身。
在这些金线力量的滋养中,他手臂和胸口深可见骨的伤很快便愈合结疤。
烈随风那一处打斗虽然激烈但并没有影响到另一边的小白,而小白这里正进行着不为人知的蜕变。
只是这微弱的金色虽然有着出奇的治愈效果,但远远不及紫青色火毒侵蚀的速度。而这金色的纹络在愈合了伤口以后便隐入了小白的身体,淡淡的金色光晕若隐若现,仿佛一阵风便会吹散。
于是昏迷中的小白便忍受着火焰的灼烧和金光的抚慰,在这种奇异的煎熬下,他的眉头紧紧地揉到了一起。
这片冥域虽然只有方圆数十丈,但恰恰笼罩了所有的出路,紫色的烈日当头,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它的热量。空气间仅存的灵气转瞬就被同化一空,此消彼涨之下,烈随风的处境变得捉襟见肘。
烈如皓的手诀不停地变幻打出,身上的力量狂泄而发,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从未感觉到今天这般快意,在这片小小的天地中,自己犹如主宰般恣意地*纵着一切。
只要他一个念头,便可以轻易将那个狼狈不堪的人彻底抹杀。这多年来的怨气和不甘似乎得到了宣泄,他要尽情释放,他要狠狠折磨这个高高在上的人…
倾尽全力将一波浪潮般的攻击化解之后,烈随风背靠着冥域的边缘,喘着粗重的呼吸。额头才渗出的汗水还没流下来,就被蒸发干净,手臂开始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他已经退无可退。这些攻势好象永无止境,不仅不会消弱反而愈加地强烈。
他不知道自己以目前的状态能否撑过下一轮攻击,他只知道那个疯子一般的人不会给自己多余的喘息时间。
眼看着烈如皓举起了手,在虚空中并指如刀,一掌划下。
烈随风的眼神凝聚成光,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
天空中凭空出现一柄巨大的紫色弯刀,燃烧着扭曲一切的火焰,切割着空气,只是少许的停顿便迅捷地斩落。
噼啪…
眉毛抖动,小白的身体微微一颤。一丝清凉透过脸颊传入心底。
他一个呻吟悠悠醒转,当意识重归身体,入眼便是淅淅沥沥的的雨点落了下来,身边响起一连串的哧哧熄火声。
脸上的清凉让他感觉分外地精神舒爽,他下意识摸了把脸,继而痛乎出声。
他看到自己的手臂呈现妖异的粉红,而且不止是手臂,他全身都是这样的颜色,每碰触一下便会感觉刺骨的疼痛。
我是不是快被烤熟了?他悲哀的想着。
他发现醒来之后并不是那么理想,他恰恰看到烈如皓发出致命的一击,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打算彻底解决。
只是他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心里有强烈的不甘和愤恨。
啪…一滴水落到了烈随风的手背,心神高度紧张的他微微一愣。他感知到雨水透过冥域的一瞬间有一丝诡异的波动逐渐扩散开来,正是这股微不可查的波动让他从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抬头,看到稀疏的雨点眨眼间便越来越多直至连成一片,而周围的火焰也遇到了克星般所有的气焰顿时收敛了起来。不出所料,那把近在咫尺的巨大弯刀上,火焰虽然并没有减弱但所蕴含的力量却在无形中逐渐消退。
身为弯刀的*控者烈如皓也感受到了这些变化,早在雨水出现的一刹那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虽然他学会了烈日冥域但不代表他已经熟练掌握,而且因为修为和领悟能力上的诸多限制,他所拥有的冥域也只是徒有其表。
但是他深信即便是有形无实的域也足够对付烈随风,偏偏在这一刻遇到了雨,他所构建的冥域在雨水的冲击下变得越来越虚幻。
不行,不能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他一咬牙,一口逆血涌上喉咙,喷射而出。血液泼洒入紫色的烈日,逐渐暗淡的烈日突然回光返照般散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
包括烈如皓自己在内,身在冥域中人都被这璀璨夺目的紫色光芒炫住了眼。
烈随风没想到他会这般疯狂,既然不惜精血也要让冥域重放光芒。就在这一刻,他感受到强烈的危机。
小白不禁抬起了手遮住了直射眼睛的光芒,透过一丝指缝看到了神情萎靡的烈如皓脸上挂着癫狂的笑,而烈随风则抽手将腰间的佩饰一把抓住,惊慌地将其抛了出去。
佩饰在脱离他手心的一瞬间,蓦然涌出一头火红的龙。
龙首还未来得及凝聚成形就撞上了弯刀,光华闪现,愤怒的龙吼和爆裂之声同时想起。强烈的冲击和反噬在凌乱暴躁的空气间肆意乱蹿,不停地摧毁着所碰触的事物。
烈随风暗骂一声不好,抱着脑袋就地一滚,堪堪避开了致命的冲荡。
只是他刚刚逃避了开就遇到了席卷而来的乱流,身体不由自主的被这如刀如烈的风狠狠的撞地飞了出去。
而在这一刻,天空的烈日也应声消散,整个冥域仅仅在顷刻间就支离破碎。
烈随风吐出一口血,来不及查看伤势,一抹嘴角拖着重伤之躯就爬了起来。
这个烈如皓虽然和自己有兄弟之情,但既然敢接二连三置自己于死地,必然不会这样放过自己。
小白远离着主要战场,身为目击者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他一手护着脑袋,紧紧趴在地面。只是经过这一次劲风的吹袭,本就破烂的衣服早就难以蔽体。
烈随风执着剑,微微喘息着。四周尘土飞扬,难以目视,加上空气紊乱,他的意念根本感受不到两丈之外的情况。在这种情形下,如果面对偷袭,很有可能被得逞。
只是他戒备许久,尘埃落定,也没见烈如皓发动任何攻击。
“呵呵,没想到这样都不能杀了你,你还真是命大,不过这样最好,我要的就是你现在这种状态。”
烈随风和小白寻声望去。
只见披头散发的烈如皓正双手结印,苍白的脸上挂着犹未干涸的血迹,面目颇为狰狞。
看着他不急不缓地结着手印,烈随风的心里升起浓重的不安,他看不出那是什么一种手印,因为他从未听闻有什么手印会在编织中产生这样令人心神不宁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要阻止烈如皓完成这个未知的手印,未知是最可怕的敌人。
他步履蹒跚,缓缓走向烈如皓。
“怎么,等不急了?”烈如皓胜算在握。
“停下你手上的印,否则我的剑会刺进你的身体。”
“害怕了?你现在如果还有力气,尽管来阻止。”
烈随风想不到他会这么镇定自若,坚定了心中所想。但是当他靠近烈如皓周身一丈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最令他震惊的是,不知不觉中,他居然已经被束缚住!
“愚蠢!”烈如皓嘲讽着,“我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你面前结印,怎么会让你有机会阻止。”
他说着,双手一个流利而诡异的变幻,手印光华收敛,两个闪烁着明灭不定的符文聚合收拢。
印成,一大一小两张鬼面凌空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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