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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得喜和许子明走出餐厅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你开车了?”许子明问。
“没有。”
“我送你回去,”正中他下怀,“我的车停在那边。”许子明伸手指着远处的一个多层停车场说。
“好啊。”陈得喜回答的很干脆。
两人往停车场走去,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尴尬距离,让旁人闹不清两人的关系。许子明走在陈得喜的右手边,他的手进进出出裤袋很多次,还是没勇气去牵她的手,他不知自己往日的‘威风’去了哪里,为什么每次面对她都像个小学生一样。身旁的陈得喜浑然不觉他的奇异举动,自顾自的向前走,经过街口的时候,陈得喜没有留意脚下的下台阶,左脚踩了个空,失去重心,身子向前斜去,许子明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扶住了她摇晃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陈得喜低头看了看,“没看到。”
“脚崴了?没事吧?”许子明关切的问。
“没有。”陈得喜试着转了转脚踝,没有扭伤。
“没有就好。”许子明这才将视线移了上来,看到自己的手还扶在陈得喜的手臂上。
陈得喜这时也转过头说,“谢谢你,我没事。”说完就站直了身子,准备收回‘暂放’在许子明手上的双臂,却感觉到了许子明收紧的力度,陈得喜充满疑问的看了一眼许子明。
许子明没有马上说话,只是把扶着她手臂的左手,挪了个位置,握紧了陈得喜的右手,“我握住之后,就不会再放开了。”说完就看着陈得喜的反应。
陈得喜这才明白他的动机,“我现在好像已经没办法说‘不’了?!”
两人相视一笑,许子明拖着她的手向停车场走去。
车子停在陈得喜的大厦楼下,“我送你上去?”不知道许子明是不是只是单纯的想送她上去而已。
陈得喜看了看表,“不用了,太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这里晚上治安很好,放心吧。”她没想那么多。
“好吧。”许子明说完下车帮陈得喜拉开车门,“明天见。”
“恩,晚安。”陈得喜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有点难以启齿,“子明,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你不会反悔了吧?”许子明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不是,”陈得喜立即否定,“我只是想说,我们才刚刚开始,我希望等关系稳定一点,再公开。”
“只是这样吧?”许子明松了口气,“没问题,我知道你怎么想,我尊重你的想法。”
“谢谢。”陈得喜很感激。
“伦哥,”文标已经叫了岑永伦三次了。
“啊?”
“伦哥,你没事吧?”文标对他的失神有点奇怪,“这两天你一直心不在焉,是不是嫂子有事?”文标一直都觉得除了在严飞雨的事情上,岑永伦还没失控过。
“不是,你找我什么事?”岑永伦想的他怎么会知道。
“是这样,我刚刚查到,徐义新开的那间物流公司,名义上是运输公司,实际上是暗中用来走私他和三爷的进口香烟的。”文标觉得这是个机会,“之前我就怀疑了,徐义的运输公司一直都没有什么生意,不停的亏钱,徐义却一点整顿的意思都没有,我猜的果然没错,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恩,数目大不大?”岑永伦问。
“每个月差不多都有两个集装箱的货,”文标根据自己的调查说,“收益也相当可观。”
“恩,我知道了,你看紧一点,下批货到的时候,我们做事。”岑永伦已经想到怎么对付他们了。
“没问题,”文标早就等着想要‘回敬’他们了,“可是,伦哥,到时候我们怎么做?我可以去找些生面孔劫了这批货,货出手之后再分账。”
“不用了,你只需要帮我确认好下次到货的时间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我们出手。”岑永伦心中的算盘打得“当当”响。
陈得喜他们刚刚开完会,大家回到办公室,高义和卫兰在那叽叽喳喳的争论着什么,陈得喜和包国威在一边继续研究着刚才开会的内容,许子明站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伟杰的话,“许sir,你觉得怎么样?”
“恩。”许子明眼瞟着陈得喜那边,心想什么事说这么久,根本就没注意听伟杰的问题,随便应付着。
伟杰看着许子明,“许sir,你看什么呢?”说着顺着许子明的方向寻去。
“哦,没什么。”许子明及时收回目光,“你刚才说什么?”
“许sir,是不是有什么事?”伟杰没发现什么不妥,还以为是许子明自己有什么事。
“没事,我先回房了,你做事吧。”许子明不顾伟杰的疑问,走回办公室,门关上之前,又看了一眼还没谈完的陈得喜。
陈得喜在和包国威谈论案子的过程中,收到一个电话,一看来电显示,她的脸变了一下,“老包,我先接个电话。”
说着陈得喜就走回办公室,“喂”
“有没有时间?我有点事要跟你说。”岑永伦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什么时候?”该来的迟早要来,这是陈得喜必须面对的一关。
“一个小时以后,老地方见。”
“好。”
刚收线,就有人敲门,“进来。”
是许子明,“有没有空,中午一起吃饭?”自从那晚确定关系之后,两人一直没再单独约会过。
“不好意思,等下我马上要出去,中午有事,可能没办法和你吃饭。”陈得喜很抱歉的说。
“没事,做事先,那一起吃晚饭?”许子明换了个时间。
“应该没问题。”陈得喜答应了。
“那我先出去了,晚上见。”许子明总算没失望而归。
“我上次跟你说的,相信你已经作出决定了。”陈得喜知道岑永伦既然找她来,肯定有了主意。
岑永伦只是看着陈得喜颈上的项链,“项链不错,他送的?”
陈得喜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许子明送的那条项链,“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希望大家都不要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我这次来只是想要知道我上次说的,你考虑的怎样了。”
“既然madam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应该识相。”岑永伦语声平静,内心却汹涌不止,只是经历了太多波折,早已经练就了七情不上面的功力。
“我已经想过了,我可以和警方继续合作下去,一切都按照我们当初谈好的来,至于你说的换接头人的事,我也考虑过了,不能换,”岑永伦说的很坚决,“不过你不要误会,我不换接头人,不是因为对madam你余情未了,只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始终觉得你们警察内部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安全,我不希望我的身份暴露,身首异处。越少人知道我就越安全,我对你这一点还是信任的。”岑永伦知道这是唯一能见到她的机会,他根本就不在乎和警方终止合作,可是如果让他再也见不到她,他就很介意了。
“那好,我会把你的意思汇报给上面,如果批准的话,我们可以继续合作。”陈得喜很庆幸这个案子可以继续下去。
“我希望能尽快有个答复,”岑永伦这次找陈得喜来不止为了这一件事,“我还有一点关于徐义的消息想要告诉警方,不过不知道在你确定我的要求之前,适不适合现在就告诉你。”
陈得喜权衡了一下,决定现在就请示梁守正,以免误了时机,“给我几分钟。”
“请便。”岑永伦伸了一下手。
陈得喜站起身,向卧室走去。岑永伦在外等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我已经跟上面请示过了,可以答应你的条件,”陈得喜一走出来就说,“如果你没有其他条件的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岑永伦点了点头,“好,事情是这样的,我知道徐义开得那间物流公司,暗中是用来走私他和中兴三爷曾伟权的香烟。”
“早前我也找人查过,我们也怀疑他开那间物流公司应该不止是和你作对那么简单,但是一直找不到什么线索,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可靠吗?”陈得喜担心消息有误,会打草惊蛇。
“我自有我的办法,消息决定没问题,我找的你这么急,是因为我刚刚知道,明天他们会有两个集装箱的货到。”岑永伦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你告诉我,无非是希望警方帮你查了他这批货,”陈得喜点的透彻,“是因为之前徐义挑起你和冯仁刀之间的争斗,所以你想要回以颜色?”
“其实我和警方之间的这个合作,无非是要将中兴连根拔起,要把中兴连根拔起就必须取得陈孝风绝对的信任,但是现在徐义把我当做了下届龙头竞争最大的对手,为了防止我接近陈孝风,一定会千方百计的生出事端。”岑永伦岂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我之所以把这个消息泄露给警方,是因为我不方便出手,我必须让徐义对我放松警惕,以为我怕他不敢跟他争龙头的位子,这样也许不会对我百般刁难,反而更容易接近陈孝风。况且陈孝风为人向来不喜欢自己人明争暗斗,徐义刚入中兴不久,还不了解陈孝风的脾性,他为人这么急进反而容易失去陈孝风的信任。相反,我处处退让,却正中陈孝风的想法,这样我不就更有机会近他的身寻找证据了?!”
陈得喜思量了一下他的话,“可是如果我们做的太明显会不会让徐义怀疑,到时候反而更容易暴露你的身份?”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一点我已经想过了,”岑永伦目光深邃,“装有他们走私香烟的货船是明天到埠,如果是海关正常的抽查,刚好查到这个货船上的货,不可能没有发现的,按照货运单一定会追查到徐义的物流公司,到时候海关自然会转交案子给你们调查,反正你们盯着中兴这件事已经是众人皆知了。”
不得不承认岑永伦想得很周到,这样不单只不会暴露中兴内部有警察的内线,而且还可以查出一担徐义的走私案,“好,只要你的信息无误,我们明天一定会做事。虽然走私香烟不是重罪,也许也抓不到徐义,但是起码能让徐义有所忌惮收敛一下。”
前几次的经验,陈得喜很明白这些所谓的‘老大’做这种不法勾当之前,通常都已找好了替死鬼,所以这次能够抓住徐义的机会并不大,不过能够破获一起走私案,而且是斩断中兴的两个核心人物的一条财路,最重要的是可以为接近陈孝风铺路,“好,我等下回去就会部署下去,如果有任何变动,通知我;如果一切不变的话,我会按照我们今天谈得行动。”
“好,我等你好消息。”岑永伦知道该是谈话结束的时候了,他了解陈得喜是个敏感的人,故意延迟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帮助,“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事再通知你。”
岑永伦站起来,扣上了西装的扣子向门外走去,“哦,对了,”岑永伦有话补充,“我想徐义一定会派人在那盯着,所以你们一定不能在海关出现,被他发现一定会怀疑有人跟警方泄露风声。”
“这点你可以放心,不用你说我知道该怎么做。”陈得喜不是第一天当警察,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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