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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压力的日子，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
过了一个星期，楚欢对北环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一段时间内，他去了很多地方，比如花卉市场，比如动物园，比如电视台的演播厅，几个大老爷们没事就在街上瞎转，看美女，等红绿灯，坐公交。
他们想融入到这个城市中去。但是却显的总是那么格格不入。
楚欢想找个安稳的工作干着，但是没学历。
韩擒虎想继续干老本行，但是大街上全是手机贴膜的。
潘小相说要不我学厨师咱们将来开个饭店吧。
薛岳倒是在梦幻做起了服务生。
蹲在十字路口，楚欢盯着一旁一个拉二胡的老人，有些入迷。
现在是傍晚，晚霞很美。可是汽车鸣笛声太刺耳。
人来人往，表情都是清一色的来去匆匆。
“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月工资两千左右，好点的三四千，五千以上的工作都算小资了。”潘小相皱着眉头：“玲珑说这星期来找我玩，上哪玩？没钱玩个屁啊。”
“薛岳手里还有多少钱？”楚欢回过神问道。
“几万吧。”
楚欢没再吭声。
“咱们摆个地摊？”
“还不如卖肉夹馍。”
“开个淘宝？”
“那是女人干的！”
听着韩擒虎和潘小相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楚欢站了起来：“玲珑来了，找薛岳拿一万块钱，小相你拿五千，剩下的我用。”
“中。”
看着依旧在地上蹲着的两人：“走吧，薛岳不是让咱们去梦幻玩呢么，咱们过去看看。”
“走，唱歌去！”韩擒虎站了起来。
“你那叫唱歌，我看叫鬼哭还差不多。”
“切，这叫风格。”
楚欢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见是豫州本地的固话，他接通了电话：“你好，找哪位？”
“是楚欢么？”
“是，你是？”
电话那边开始说了起来，楚欢说了一句好的，然后就挂了电话。
“什么情况？”
“今天应聘的公司打电话，让我明天去上班了。”
“什么公司？”
“一保安公司。”
“保安？”韩擒虎睁大眼睛：“我操，咱哥们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明天去看看吧。给一大老板当保镖，待遇还不错。”楚欢说着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手机一看，又是尾号213的短信。
“帅哥，帅哥哥，在嘛。”
“不在。”楚欢顺手回了俩字。
“陪我聊会天嘛。”
“陪聊收费。”
“多少钱？”
“一个字一块。”
那边没有再回短信，楚欢收了手机，然后就和韩擒虎和潘小相一起向梦幻走去，梦幻KTV距离都市村庄并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刚过两分钟，楚欢口袋里的短信又响了起来。
楚欢打开短信，一条10086的信息，提示充值250元，余额还剩二百七十六元。
接着213的短信就发了过来。
“陪我聊二百五的吧。”
“我操。”
“来操我吧！”
“我滚！”
“滚我怀里吧！”
“你到底是谁！”
“你打过来不就知道了！”
楚欢记住号码打了过去，手机提示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的暂时无法接通，我们将以短信的方式通知对方。”
“打不通。”
“我知道啊，我设置的飞行模式。”
“那你还让我打！”
“看看你到底有多笨。”
“不说了，我有事。”
“记得你还欠我二百二十六块的聊天费。”
“欢哥你和谁聊天呢？”见楚欢拿着手机沉默，潘小相问了出来。
“一个狐狸精。”
“有这事？让她找我啊！”韩擒虎在一旁贱笑道：“不会是一个性饥渴的老太婆吧？”
“不说这个了。”楚欢说着看着前面的梦幻KTV，拨通的薛岳的电话：“我们三个过来了，出来迎驾！”
薛岳很快就跑了出来，带着三人个人了一个小包厢。
“酒水我一会送过来。”薛岳看着三人笑道，然后他看向楚欢：“用不用叫几个妹子？”
楚欢磕着瓜子：“我不需要，你问潘小相。”
潘小相正在点歌，头都没抬的说道：“我有女人，你问韩擒虎。”
韩擒虎拿着麦对着麦喊了起来：“幕青，你在哪！”
幕青是韩擒虎喜欢的女人。
薛岳看着韩擒虎的样子，笑了笑：“我就知道哥几个会给我省钱。”薛岳说着扔了一包烟在桌子上：“你们先玩着，等后半夜人少了，我再过来。”
薛岳出去的时候关上了房门。
潘小相唱你是我的眼。
韩擒虎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楚欢唱壮志在我胸。
其间薛岳进来吼了一曲我是一只小小鸟。
烟头、啤酒、果盘。
闪烁的灯光，刺耳的隐约，空荡的屋子。
在韩擒虎和潘小相一人拿着一个麦唱任贤齐的兄弟时，楚欢开门准备去厕所，刚走了两步，就被赶来的薛岳拉住。
“过来。”
“上哪？”
“看戏。”
“谁啊。”
“詹子恒。北环的老大。”
詹子恒，这是最近楚欢从薛岳嘴里听到的最多的一个名字，他记得薛岳说想跟着詹子恒然后再找机会取而代之。
薛岳找了一个位置，两人远远的打量着一个包厢。
那是一个豪华大包，大门大开，依稀能看到里面有四五个人，有个人正站在桌子上唱歌，更要命的是唱的竟然是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
“那个是詹子恒？”楚欢问道。
“在桌子上站着唱歌的那个。”
“你确定他是北环老大？”
“如假包换。”
“感觉跟个神经似的。”楚欢睁大眼睛，想看清詹子恒的脸，但是包厢里灯光太暗，什么也看不到。
“前两日他在这里把一个人的牙用钳子一个一个的拔掉了。”
“为啥？”
“那人喝多了，骂人了，他嫌吵。”
楚欢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吭声。
“当时血流了一地，没一个人敢管，现在想想我都牙疼。”
“离他远点。”楚欢说道：“能混到他这种地步的，没有一个心不狠的。”
楚欢正说着，詹子恒一首歌唱完来到了包厢口，左右打量了一下，见这边的薛岳穿着KTV服务生的衣服，就对着薛岳招了招手。
“等我会。”说完，薛岳就小步快跑着向詹子恒冲去。
“恒哥好。”来到詹子恒的身前，薛岳一脸献媚的说道。
上下打量了薛岳一眼，詹子恒笑了：“你认识我？”
“认识啊，你是梦幻的老板北环的老大啊。”
“你新来的？”詹子恒说着啪的一巴掌扇在了薛岳的脸上：“这里的老板死了，你叫我老板？你也想让我死对不对？”
詹子恒这一巴掌并没有手下留情，薛岳被扇了个头晕脑胀，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詹子恒上去又补了两脚，踹在了薛岳的肚子上：“北环的老大？怎么，你很羡慕对不对？”
楚欢看到这一幕，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过去帮薛岳的时候，詹子恒已经离开，同时对薛岳说了一句给我找一个漂亮的妞。
楚欢跑了过去，把薛岳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薛岳嘴角的血迹，楚欢皱了一下眉头：“干他不？”
“你想死啊！”薛岳看了楚欢一眼，然后捂着肚子开始找大厅经理，很快，薛岳带着六个女人向詹子恒的包厢走去。
看着了一眼眼前的女人，詹子恒啪的又给了薛岳一巴掌：“我让你给我找一个，你带这么多人进来，你耳朵聋了吗！”
“我怕你相不中我找的，就多叫了几个，你挑剩下的我在带出去。”虽然脸很疼，但是薛岳依旧在笑，他看着眼前相貌平凡的詹子恒，第一次心里生出了恐惧。
“呦，不错。”詹子恒笑了一下：“滚吧！”
“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最可怕。”出了包厢，薛岳给楚欢说道。
“你身体碍事不？”见薛岳一指捂着腹部，楚欢有点担心的问道。
薛岳的额头满是冷汗：“没事，就是……一根肋骨估计断了。”说完这话，薛岳看着楚欢忽然笑了：“欢子，我现在特狼狈吧。”
楚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看那些人，看着我的眼神，都是在嘲笑我。”薛岳说着看向詹子恒所在的包厢：“他很风光，很多人羡慕他也害怕他。”
“我不怕。”
听着薛岳的话，楚欢看着薛岳的眼睛，他发现薛岳脸上露出了一丝神采。
“早晚我要成为他那样的人。”薛岳说着搂住了楚欢的肩膀：“喊上潘小相和韩擒虎，走，送我去医院。”
“操，你慢点走，疼。”
“薛岳。”
“恩？”
“别混了成不？”
“血不能白流啊。”
“你是不是傻？”
“不用你管。”
——宁为灰烬，不为尘土。想飞之心，永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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