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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开业第五天。
看着暗香内人头攒动的场景，薛岳的脸上一脸的笑意——随着金三角女人的到来，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年轻人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两天时间，经常出来玩的人都知道暗香内陪酒女人很大胆，很嚣张，很开放！
虽然暗香内现在的人气还不如之前，但是却也恢复了七八成，在薛岳看来，照现在的情形下去，过个十天半个月，一天营业额维持在十万左右应该没有一点问题。
特别是少了白道的干预，暗香也就少了那么多顾忌，薛岳手里的粉这两天也卖出去了不少，不仅如此，他还听从了黄梅的建议，今晚上特意请来了一个在大梁颇有名气的小明星，每晚来暖场半个小时，唱三首歌，一首一万，虽然贵了点，但是会来唱三天。
看着台上的小明星，薛岳考虑着是不是和她长期合作下去。
歌舞升平红灯酒绿啊。
白花花的银子啊！
“虎子，你照看一下。”又一波客人走了进来，薛岳给韩擒虎打了声招呼，就向暗香外走去，楚欢和潘小相在暗香外面。
等薛岳来到楚欢身前时，楚欢刚掏出一包烟扔给了出租车司机，同时给了对方十块钱——这两天凡是拉客人到暗香的出租车司机，或多或少都会得到楚欢的恩惠，现在每天往暗香这边拉客的出租车司机明显多了些。
“欢子，要我说咱们和孙果树合谈吧，现在暗香的生意步入正轨，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啊！”薛岳说着拿出一条烟递给了楚欢。
“这话不像你说的。”楚欢接过烟夹在了腋下。
“和气生财么。”
“行啊，你去和孙果树谈吧，这次我听你的。”
“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你个傻逼还当真了！”薛岳说着一顿：“老子不是担心你么，这都第三天了，我看你怎么弄死孙果树。”
“咱们不是商量好了么。”
“以静制动？等孙果树杀上门来？这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死也是我死。”楚欢说着一笑：“这次我一个人，你和小相别搀和。”
“傻逼！”
“我乐意！”
“我说你俩有完没完？”潘小相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斗嘴有个屁用，有本事打一架，我当裁判。”
“滚蛋吧你。”薛岳笑了。
“说点正事吧。”楚欢点了根烟说道。
“你还有正事？”薛岳很是怀疑。
“咱们人手不够。”楚欢说道：“暗香的服务员不少，但是都是来挣钱的，不是来陪咱们玩命的，而且女的也太多了。”
“欢哥说的对。”潘小相深有同感：“有什么事根本忙不过来，好汉架不住人多啊，就像现在，接客人的活都是咱干的，丢身份啊！”
“丢身份？你连身份证都没有。”薛岳在一旁乐呵呵的说道。
“身份证的事我已经托人办了。”楚欢接口道：“我给韩擒虎提过这事，他师兄弟多，在不在少林出来混的也有不少，那些人身手都不错，如果你俩没有什么意见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没有意见。”
“我更没有什么意见。”潘小相说道：“少林弟子看家护院绝对是好手啊，有这帮子人在，天下还不任我行啊！”
“人多就事多，心也不会那么齐。”楚欢说着，见一辆宝马开了过来，他看向薛岳：“薛岳，黄梅来接丁珠了。”
“接就接呗。”薛岳说道：“我觉得咱们可以联系一下大明星，让人过来在咱暗香吼两嗓子，比什么宣传都管用了。”
“明星那有那么好请啊，内地倒是有几个腕，到了他们那种身份，已经不是钱能解决了，说不定他们还会嫌咱庙小呢。”潘小相皱着眉头说道。
“这事慢慢来，我心里倒是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薛岳问道。
“组建一个娱乐公司，搞个选美大赛，选出来人后拍个电影。”楚欢说着一笑：“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设想，靠这个打出知名度，后期靠其他的。”
“就这？”薛岳有些意外：“能挣钱不？”
“不知道。”楚欢实话实说。
“那你说这有个屁用啊。”薛岳的话说完，见马路对面的黄梅给自己招手，就给楚欢打了声招呼走了过去。
“欢哥，我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这个黄梅凭什么帮咱们？不但出人还出人脉，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帮咱们一部分是因为咱们和付军达成了协议。”楚欢说着目光落在宝马车上，薛岳已经钻进了车内，有夜色和车膜掩盖着，不知道两人在里面会谈些什么。
想着刚才潘小相的问题，楚欢继续说道：“至于她还有没有其他目的，薛岳应该很快就能摸清。”楚欢说着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而后他对潘小相说道：“丁珠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你去接她出来吧。”
潘小相没有废话，径直向暗香内走去。几分钟后他就和丁珠一起走了出来，经过楚欢身边的时候，丁珠对楚欢点头示意，楚欢报以微笑——丁珠的嗓子不错，不止在大梁，就是在省内也小有名气，只是也只局限于省内，毕竟娱乐这个圈子，如果没有强大的背-景，想要红透大江南北，很难，要知道从草根龙套走上红毯的只是少数。
丁珠的后-台就是付军，付军可以让丁珠走的更远，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人都是有私心的，省内，是付军所能掌控的，如果有一天丁珠真的走出省外，走向上京，面向全国，其后果是付军不能预料的，他宁可这样安稳着。
人到了一定程度，往往就会身不由己。
一个人就算天下无敌，也有别无选择的时候。
丁珠还未走到车旁，薛岳就从车上走了下来，丁珠上车，黄梅也没有下车，等她们离开，薛岳和潘小相一起向楚欢这边走了过来。
“欢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
“黄梅。”
“咋了？”
“我感觉她看上我了。”薛岳眼睛冒着光说道。
“这是好事啊，说明人渣还是很有市场的。”
“真心话？”
“屁话。”楚欢说着目光在薛岳和潘小相的脸上看了看，最后他对薛岳说道，带着一丝警告意味：“离她远点。”
“我知道，他是付军的女人。我现在可不想死。”
“知道就好。”楚欢说着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皱了一下眉头，而后他回了一条短信过去，把手机重新装回口袋，楚欢看向薛岳：“这才几天？你和王然怎么了？”
“刚才是她的短信？”
“是啊，她说你不理她了。”楚欢说了短信内容的前半部分，后面的话没说，王然刚知道怀孕了，薛岳还不知道。
“不是给你说过么，我戒色了。”
“这是分手的理由？”
“不是。”薛岳实话实说：“我玩腻了，可以么？”薛岳说着一顿，盯着楚欢，眼里露出一丝凶光：“楚欢，我的事你少管。”说完，薛岳转身向暗香内走去。潘小相追了上去，说着楚欢也是为了你好之类的话劝慰薛岳。
楚欢没有注意潘小相的离开，刚才他看着薛岳的眼睛里的凶光，有些恍惚，他想到了十五岁那年，当时，薛岳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楚欢，你等着，我早晚一定要杀了你。”
楚欢和薛岳潘小相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小时候薛岳就是个话痨，而且还爱吹牛，说的最多的就是将来有钱了怎样怎样，最让人可恨的是薛岳还经常说他长大了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他，他一定要全部娶回家……到现在楚欢也觉得薛岳说的都是扯淡，有钱？你说有钱就有钱的话，还打工做什么？把女人全部娶回家？你当婚姻法是保护男人的么？
虽然楚欢没有把薛岳说过的话放在心里，但是楚欢却记得有一次薛岳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楚欢，你等着，我早晚一定要杀了你。”
当时楚欢对着薛岳的鼻子就是一拳，同时回了一句：“来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时间过去了五年，楚欢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记得当时薛岳的话，他也只记得这句话，至于两人因为什么闹别扭，因为什么打架，则不记得了。
人不都是这样么。
有趣的童年往事。
青涩的中学时代。
以及磕磕碰碰的成长时光。
只是。
在这茫茫人海的人群里。
在这兵荒马乱的社会里。
最后都会弄丢了自己。
甚至变成自己小时候最讨厌的模样。
孤单的站在马路上，楚欢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心里有些难过，他不明白薛岳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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