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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鸣身空两难界，命自由卿身为谢。
跨马徙突甲子月，孑生无悔帝王阙。
盖青云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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陂阳大陆一千五百三十一年冬至，破晓鸡鸣还未想起，北匈的南方边境开始鸣鼓。自此，北匈开始对鄄坂用兵，并分三路，中路统帅是老将颜紫菲，也是此次南下的中坚，帅北匈重骑，向豪山崎阳边界挺进，途径南四兰扎。西路大将曾可珐，统领西营旗军，发兵豪山枢。东路统帅赵灵，统领东江旗军，发兵崎阳枢。
消息不是北匈透露出来的，而是鄄坂的斥候探查得知。在两军未正式交戈之前，斥候的探查就永远不可能停下来。哪怕是到战争的最后，斥候也得去侦查敌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斥候，战场的监督者和最大的牺牲品。
每一场战争，都是起于斥候、终于斥候。诸如兵法、战术……那都是建立在军情的前提下。
古语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的是一种哲学处事态度，讲究一个顺势而变，并不是真的就是让将对兵。这句话传递出来的是一个态度，不是方法。所示把态度当方法的，最不可喻。
其实真要用一句话来说明斥候的作用，那非“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可。
此次北匈的南下，颜紫菲和曾可珐算是老将，早在十来年前他们就参战了。曾可珐还未进不惑，颜紫菲的年岁比他还小，三十不到。这要是搁在现在那可绝对算是个剩女，更别说那个时代。可颜紫菲生猛的一塌糊涂，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硬是做到了北匈名义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水能驾驭的了？拓拔雄？别提了，颜紫菲能把他捏的死死的，一点不吹嘘。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手中的军权--北匈铁重骑。
北匈没有特别分明的文官体系，并没有宰相之类的官职。
颜紫菲的一人之下可不是拓拔雄，而是张栾仆。颜紫菲对拓拔雄可是爱搭不理的，一副欠了她多少钱似的表情。而她对张栾仆却是发自内心的敬畏。原因就是她的地位的得到和张栾仆密不可分，她颜紫菲一直承着张栾仆的情。除此之外，她也是张栾仆的学生，一日师终生父，这一点颜紫菲做的非常好。
要说颜紫菲漂不漂亮，这话还得悄悄的来，要是让她听着了，保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如果把女人的姿色用钱币来衡量，不好的是零文，好的是一百文，那颜紫菲的姿色绝对在九十文往上，只多不少。
而且无良可汗拓拔雄还知道颜紫菲的铠甲要远比一般女子的铠甲要重些。并非是材料的缘故，而是因为体积。颜紫菲的铠甲中超出别的女子的地方就在胸甲，看过颜紫菲胸甲的，再看看一般女子的，总有总西瓜和芝麻的即视感。许多北匈将领私底下还戏称他们是颜紫菲的“球迷”，这话他们也就敢在私底下议论议论，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明面上说出来。
颜紫菲为什么会这么大，这可是北匈人私底下的“十大未解之谜”了。估计是因为水土的缘故吧，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北匈的穷山恶壤总得让它长出个宝贝吧。颜紫菲就是那些宝贝中的一员，当然还不止她一个，其余的差点，也不会差到哪去。
除去颜紫菲和曾可珐两人，赵灵就不是那么的显山露水，是一个新将。传言他是张栾仆一手提拔的，无人敢反驳。
颜紫菲攻中路，问题倒不大，毕竟她的铁重骑可不是一般的兵种能防御住的。而且北匈有意让颜紫菲的铁重骑成为一支奇兵，所以驻扎的地方并非是在边界，可即便是这样依旧没有逃出鄄坂斥候的探查。
曽可珐的西路也没甚问题，西营旗军虽然不想铁重骑那么有名，可那也是北匈数一数二的大军，虽然不如东江旗军，可也差不到哪去。而且豪山枢不像崎阳，没有那么多的驻军，西营旗军足以应付。让鄄坂众人最为不理解的就是张栾仆让赵灵去攻崎阳，难道这个小将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还是压根就是一场计谋？
崎阳，枢裕长府。
很多的将领围城一个大圈，坐在枢裕长府的大院中。
在这个除了坐着司马恒、闻福民、万宁怀、朱良茂外，大大小小有好些个将领，连校尉都有不少，当然主人庞德山也是在场。因为人数众多，所以屋内容纳不下，只得让庞德山把大院的积雪稍作清理，就在那里开了一场事关今年对敌北匈的军事大计。
毫不夸张的说，要是在这个圈子中的人死去半数，那整个对阵北匈，甚至是鄄坂自己的统治都将岌岌可危。
为首的司马恒笑着对众人道：“各位，好久不见啊。”
众多将领只是报以一笑，在他们的心中，大将军可是从未离去，哪怕现在回来了，众人只是感觉很正常不过了。
司马恒一拍大腿，道：“不扯别的了，言归正传，开始说说你们队现在的战况的看法和未来规划吧。宁怀，你先说。”
司马恒向着一位身穿薄甲，坐姿端正的男子道。
万宁怀是豪山枢的将军，也是这次抵御北匈来袭的将领之一。
万宁怀年纪不大，是豪山本地人，当时他出生的时候，那里还不叫豪山，是王玉名建国之后才改名的。万宁怀是一个儒将，重注军情的分析，此人极其工于心计，善于从斥候的情报中得出很重要的东西，司马恒前几日收到的那份飞哥传书就是出自他手。
万宁怀扫了一遍众人，道：“大将军，我个人认为此仗的关键不在颜紫菲和曽可珐，而是那个新将赵灵。”
“哦，何以见得？”司马恒轻声问道。
万宁怀面不改色，道：“直觉。”
闻福民顿时开始骂骂咧咧起来：“直觉你个腿，这么重要的计划就凭你的直觉来决定？你玩我们呢？”
并非闻福民和万宁怀不顺眼，只是闻福民的性子使然，闻福民属于虎将，擅长战场上作战，不适合于兵法和军情的分析。他们这类的将领讲的是怎么把敌人歼灭，怎么先打起来再说。万宁怀就是那种有些类似于参谋的味道，谋而后动，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是两种将之间的冲突，不包含任何的死人恩怨。
万宁怀并没有生气，笑着道：“我这些年就是全凭直觉来的。你前些天的那封飞鸽传书就是我凭借直觉推测出来的，你没看？”
“你别扯远了，说什么呢就扯到那儿去了？”闻福民顿时急道。
司马恒很适时地制止了二人的争辩，向闻福民挥了挥手，接着对万宁怀说道：“宁怀你继续，怎么个直觉法？”
“回禀大将军，咱们和北匈的战争也持续了有大概五十年不止吧，每次关键的转折点不都是那些新将的介入？反正我看来啊，只要是张栾仆敢让小将上阵，无非是两点：送死和转折。前者我想大家都不会这么认为吧，北匈缺将，不会随随便便就让一个将领送死，那是剩下的大家也是一目了然了吧。”
他的解释让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得往他猜测的那方面想。
司马恒若有所思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和你的看法不谋而合，而且我是见证了颜紫菲和曾可珐的崛起，哪怕是谷梁宗我也是见识过了。他们无一不是战场的宠儿，颜紫菲和曾可珐你们也是知道的，至于谷梁宗，我估计你们知道的人也有，但和他对敌的也就是我一人了吧？”
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大声传来，道：“大将军，我也是。”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才看到是朱良茂说的话。
朱良茂是北邺守备军偏将军，今日也是有机会来参见军事会议。
司马恒突然笑道：“是你姥姥个腿，你丫的那会不就是我的警卫吗，不算不算。”
大家顿时哄然大笑，感情朱将军是这么和北匈的老将谷梁宗对战的啊。
朱良茂老脸一红，自语道：“那也算，我还见着他了呢！”
结果惹来了更大的哄笑。
司马恒手一压，众人的笑声顿时停住了，都看向了他。
“怀宁，那你认为曾可珐会从哪里开战？”
“乌拉奇。”万宁怀肯定道。
“颜紫菲呢？”
“大将军，这个我知道，我知道。”突然庞德山抢话道。
司马恒笑了笑，这要是让一般的将军主持，有人胆敢插嘴的话，估计会吃不了兜着走，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司马恒的脾性，断然不会有这种事情，即便是个文官插话。
“你说说？”
“二浩特。”
“为什么？”
“左尼路不平，只能绕道二浩特呗，这不是常识吗？大将军？”
“是常识，可为什么不会绕道崎阳呢？”
“崎阳？那我就不知道了。”庞德山一脸的无奈。
司马恒让万宁怀接着说，万宁怀也是摇着头，显然他也是无法猜出颜紫菲的动机。
“雨轩，你怎么看？”司马恒向着一个在众多男子中身形稍显单薄的女子问道。
被问的女子叫白雨轩，是一位女将军，常年驻军于左尼，是抵御北匈的最前面的防线，她的军队叫“*”，名字不怎么响亮，但实力却不容置疑，能和北匈死掐的军队，能差？而且*大部分人可是女子，女子不如儿郎在这个时代永远不成立。
身披白色铠甲的女子正襟危坐，道：“末将不知，还请大将军明示。”
在场的所有人的年龄都没有人能超过司马恒的，司马恒除了个人魅力外，就是他的战场直觉，还真没人能在他面前卖弄什么。
轻轻拍了拍膝盖，司马恒道：“还有没有人有什么见解？”
众人噤声。
“好，那你们就听听我的见解吧。宁怀说的很多都不错，曾可珐很大程度上也是会从乌拉奇用兵，但他也可能会在丰镇用奇兵，这点宁怀你必须防住，那里是平原地带，适合旗军冲锋，至于怎么防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万宁怀抱拳道：“末将领命。”
“颜紫菲嘛，不会绕道，在二浩特伏击准没错。她已经和东西两路错开的最佳的攻击时间，她要是再绕很可能会让东西两路军失去先势，会被我们围歼了东西两路，再回过头来收拾她，她可是一点机会没有。所以她哪怕是不顺，也得走。这点你们还真没人想到，不过不怪你们。毕竟你们经历的没我多。颜紫菲这路。朱良茂、白雨轩、闻福民，你三人以白雨轩为主帅，牵制颜紫菲。”
三人齐声抱拳道：“末将领命。”
“至于那个小将嘛，交给我了。”司马恒言语中的重视之色众人都能感知的到，不由得猜测这个小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大将军亲自对敌。
“崎阳所属将领听我指挥，其余的将领随你们的上司一同对敌。可有人有异议？”
众人齐声道：“禀大将军，没有。”
“好，那各自散去，照我的安排去做吧。”
于是众将士才缓缓地起来，闻福民和万宁怀搀扶着年迈的司马恒起身。
司马恒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尘土，眼神迷离地望着北方，心中已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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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做了一天的实验，累的不行，就写这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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