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江湖不古 > 第五十九章 一张一弛绝伦彩 风尘娟秀涂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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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畏惧无非是因为了无牵挂,只要有了什么追求,就没有不怕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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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尘这两个字的阐释的范围很宽泛,毋庸赘言,很多人说这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容颜出彩,远超一般的尘世纷扰,几近仙。但在孙旭看来,他看到的那个中年男子也绝对能够担当那两个字的真谛,不仅够,想来也该绰绰也有余。也正是如今看到了那个男人的风度,才间接地决定了孙旭未来的发展方式。那是一种超越了榜样的力量,更多的是有些同道中人的味道,在他们的骨子里,有着同样的力场,同样的执拗,同样的疯狂,他们自己并未定义自己,因为他们的眼中只关系于心中的痴狂之物,没用外物。我们习惯称它为“痴”。他们是一类人,同一类与普通人不同的人。

  孙旭是那种耐心奇差,进而很少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的人。但凡是和耐心两字挂钩的事情,孙旭必然是做不来的。比如学习,比如艳楠的跑步,比如刘黎昕的静坐,甚至是马明泽耳对武学功课的坚持他都来不了。但偏偏孙旭的还能不被落下很多,天赋是一方面,再有就当属孙旭自身的悟性了。总能悟个通达、透彻,还总有处可悟。

  禅,在很多人看来应该是应钟声而起,练拳、挑水、扫院、做饭、斋心、戒欲……循环往复,无至无尽的一门静心求佛征涯漫途。唯有孙旭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准禅机,借机乘势而上。万物皆有禅机,找的好的人才算是有佛缘,找不好的那叫命,强求不来,执拗不得。

  孙旭是艳楠见过的人当中与佛有缘的排行也足以排到前三的人,要不你们以为孙旭的固化是一尊佛那是偶然情况?孙旭虽然不算是佛门中人,但他在佛学是的领悟力足以让很多的和尚都汗颜。在艳楠碰到都很多人当中,身处宝相寺中的那个小和尚的佛缘是最大的,小和尚本人可能不知道,宝相寺虽说有那个大乌龟的宝相深严在撑起那块“宝相寺”的牌匾,但小和尚却也是那部分贡献的其中之一,且分量还不小。在未来的“佛寺争持”中,宝相寺之所以能大放异彩,就是完全因为小和尚的那份莫大佛缘的缘由。

  此时的孙旭从那个握着弓的男子身上找到了些许禅的味道,说不出来,也形容不成个具体的模样,哪怕就是深究过多就会一逝而去。但只有他自己能发现那一逝而过的繁花,即便不芳香,也足够惊艳。

  孙旭和司马洪云的那种对于战的愚忠不同,孙旭较之于洪云,还要少一分纯粹。天生带有缺陷的洪云有着超逾“痴”的情感,那就是“愚”。钝于一己之方,以自己为天、为地,天下在他们看来,都是一样的,都是身外之物,超越了痴忠。“愚己愚忠皆无愚,痴人痴梦单有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那个给艳楠他们解围的男子正站着一颗大树的顶端,但却始终没有将那棵外形呈现宝塔形的大树压低哪怕一分。他的存在,放佛就像风一样,甚至于比风还要轻柔。好一份出尘风骨,“欺压青顶皆浮力,莫大倥戎无外观”大抵就能形容他的性子。因为风尚且会让叶片扰动,但立于树顶的男子却始终没有让树发生任何多余的颤动。他的存在更像是在为这片天地减负,所以不会有那种给世界压迫的感觉,不是返璞归真那么让人震撼,泄露出来的是一种未臻巅峰的尚隐锋芒。

  不仅如此,他的攻击手段有是艳楠都弄不明白的手法。男子有着很外溢的衍气波动,却并没用让人看到他的固化形态。他的攻击就是拉弓,松弦,而在弓弦上却不搭着任何的弓箭,但接着就会有一道火红的流光没入兽潮中,凡是被那到红色流光接触到的野兽都会发出哀嚎声,一些毛发稍长的野兽还有着被烧焦的痕迹,那些火焰的力度不是很强,却始终不见熄灭,这也使得很多的野兽不敢上前,兽潮开始有了很清晰的退却的迹象。

  那个树梢的男子拉动了几次弓弦,兽潮就有着很清晰的崩退,由开始的一两只的退却,到最后成片成片的离开,在生存和死亡的抉择中,智慧不高的它们很明确的选择了前者。

  孙旭和艳楠嘴巴张的老大,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震撼。他们心中已经有一个大概的揣测,那个男子的实力即便是不在衍神境,肯定也是在那之间徘徊,因为能这么轻描淡写的搞定兽潮的人,想来不是结府境能轻松解决的。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是因为实力还没有远远的超过敌手,当实力超越了敌手太多太多之后,量并不会起大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完虐一词语的出现了。至少那个中年男子是绝对可以完虐那些兽类的,他们中的实力最高者也没有触及到衍神境的门槛,但男子却委实是衍神境的存在。

  洪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神情,而是很警惕地盯着一些依旧不愿意放弃攻势的野兽,那也是一些实力较强的野兽。卜负戟也不知在何时被他握在了手中,戟尖指向野兽,并未拖在身后。

  而唐蕙仪却一脸的欢喜雀跃,她腰间的那块手牌依旧在保持着有规律的跳动。

  “你认识?”孙旭指着那个男子的方向问满脸喜意的唐蕙仪道。

  “当然认识喽,他是我叔啊,我能不认识吗?”唐蕙仪的小脸早已了开了花,心中不知道乐成个什么样了。

  “啥?”这下轮到孙旭惊诧了,嘴巴张的老大,他是猜测到唐蕙仪的背后的帮持不简单,可是这就连来的一个叔叔自己都得仰望,那她爹不是更厉害了?

  突然一个清亮的男子声音传来:“小仪,太胡闹了,这次跑到这么远。”,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个帮艳楠他们赶跑兽潮的男子,男子身穿锦服,年纪估摸着不是很大,也就是四十开外,不进知命的年岁。脸上的轮廓很清晰,胡渣估计是最近才长出来的,也就有那么一小撮的高度,他的发式是一般人不愿意剪的短发,和艳楠洪云兄弟们的发式相似。而孙旭的发式则是陂阳大陆常见的男子发式,头发很长,在后脑勺聚集在一起,并未散开。

  听到声音后,吓到孙旭一个哆嗦,回头一看,那个离他们少说也有千米距离的男子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前。

  唐蕙仪赶忙小步跑上去,抱住男子的一只胳膊,亲昵地叫道:“叔,你来了。”

  男子无奈的白了她一眼,嗔怪道:“不来行吗,来晚了都要被啃没了。”

  唐蕙仪没有搭话,一直甜甜的笑着。他们的身后,早已没了一只野兽的踪影。

  孙旭和艳楠赶忙行晚辈礼,语气恭敬而不失底蕴道:“见过前辈。”

  他们从男子的身法中就猜到了男子的实力绝对不低,就刚才那一手凌空虚度,就足以证明他的实力。没吃过猪肉,但也总见过猪跑,没点眼力价还行?虽然凌空虚渡是结府境的象征,可没有谁说衍神境的人不会用啊,况且能完虐追的他们跑了足有一个时辰的兽潮的人,想来实力也是八九不离十了,定然是衍神境无疑了。

  那男子只是微乎其微的点了一下头,不轻不重的恩了一声,就没有下文,弄得孙旭和艳楠好不尴尬。

  唐蕙仪赶忙开始打圆场,别人不知道他叔叔的性格,他可是清楚的很啊,于是给男子介绍她的朋友们,她伸手指着艳楠和孙旭分别道:“这是司马艳楠,这是孙旭。我来灰烬森林就是艳楠救的我哦。哦,对了,那是司马洪云,艳楠的弟弟。”

  此时的洪云仍在警戒,并未和男子说话,尚且他也并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和意识。

  唐蕙仪接着拽着男子的胳膊,向孙旭和艳楠介绍道:“这是我叔,唐中天,大高手哦,嘻嘻嘻……”

  男子正是从唐云峰专门前来寻找唐蕙仪的唐中天,衍神境高手。他也是刚到没多久,就碰到了唐蕙仪遭到这么大的威胁,才不得已出手解决。

  唐中天和艳楠、孙旭说了几句话,感谢他们对唐蕙仪的照顾,说了些对晚辈祝福的话,就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可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孙旭和艳楠就显得更加拘谨了,这衍神境的高手哪有那么容易见到,这真见了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异常的拘谨,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惹来人家的低看。

  像唐中天这一类人,是从最低层的境界开始打磨,直到站到了一个还算惹眼的位置。心中的傲气不可能没有,但也绝对不是那种福荫于父辈恩泽的二世祖那样,眼高于顶,对与自己无关或者与利益无关的事一项采取漠然的态度。唐中天的心底还是有着最基本的道德观念,懂是非、知冷遇,对待后辈,他更多的是一种指引的态度,不同于“好为人师”,他们这些算得上是陂阳大陆修炼框架顶层的人,自然有着他们的机缘与天赋,衍神境可不是哪个阿猫阿狗说自己要努力努力就能达到的,其中的凶险和危机常人根本无从得知。就拿结府境到衍神境,其中就有这么一句谶语“跨步洪厉间,生得如斯浅。”所以唐中天并不惧后来者的超越,因为他已然足够优秀。继而在后辈的态度上也相当中规,有着一个做为长辈的最起码的姿势。

  那些之所以会傲物的自诩高人者的人,是因为他们站的还不够高,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但凡真正的能傲视什么了,很多人才会返回来悔恨自己曾经的无知,也开始关怀不如自己的人,或许是因为怜悯,或许是因为同情心泛滥,亦或是另外的一些东西,比如野心,比如权位。但总的来说,真正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表现他们的骄傲的,拿出来炫耀的,无非是一些鸡鸣狗盗之徒。

  唐中云接着将视线投向一旁仍握戟警惕着周围的洪云,接着又将视线停留在洪云手中的戟上,轻赞道:“好戟。”

  也确实是唐中天眼光毒辣,一般人看到洪云手中的戟,也只道那戟不凡,但也与“好”字没有什么关系。高人之所以高可真不是吹的,这鉴宝能力也是足两足斤的。

  卜负戟是勾家三辈铁匠历经近百年才打就的,在勾大石的手中甚至通了灵,即便是很微弱,但也确实是存在的,它的层级到底在哪个级别,艳楠也说不出来,他甚至感觉到卜负戟中的灵体好像在随着洪云的实力的精进而有隐隐健壮的趋势。它好像也在成长,而且是伴随着洪云的成长而成长。

  戟不同于刀和剑,不注重锋刃,戟尖的刃开与否无关紧要,它不会向刀剑一般利用刃口去控敌、挫敌,乃至杀敌。戟更多的是在借力,是利用力量的放大来达到歼敌的功效。说的直白些,戟本身更像是一个杠杆,控戟的人要做到就是怎么去寻找一个支点,能用最小的力换取最大的奇效,做到四两拨千斤的极致。为此,戟的长度,两手的握点都很重要,找的好才能做到省力。因而,戟的攻击位点是在戟身,戟尖只是一个间接引导过程,控制戟的方向和位点错移。进而引发的戟的本身重量也同样的极为重要,它所注重的是重量上的量变,所以材质在这上面至关重要。

  打造卜负戟的材质是产至深海的松香铁,是铁中的佼佼者,在铸造界的排名也能排在第四的高度,可见一斑。因为松香铁会带有一丝丝的松香的芳香,因此而闻名,且年份越久的松香铁味道就会愈发浓烈。松香铁的产地一般都在海中,且深度都在两千米的深度以上,因为在海水的侵袭和水势的重压下,松香铁的伴生香料钱松香会将自己的每一分的香味都扩散开,并被海水的压力压缩到了松香铁的每一个晶胞中。松香铁的寻找极为不易,一般说来一千个捞铁民也就有那么一两个人能捞到,而且分量也不会太多。钱松香是一种像铜钱那么大小的香料,是自然界自生的东西,是和松香铁伴生而出的香料。能在水中发散味道很稀薄的香味,海中也只有蓝鳍金枪鱼和紫鳍鲨能嗅的出来,它们也很喜欢在有钱松香的地方栖息,渔民们也是根据蓝鳍金枪鱼和紫鳍鲨的位置推断松香铁的位置。

  松香铁本身就极重,硬度较好,指甲盖大小的松香铁就有数十斤之重,所以打捞很费时费力。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松香铁产量低,很少有超过两个巴掌大小的。同时,蓝鳍金枪鱼和紫鳍鲨也是相当不好惹的,一个不慎就能惹来杀生之祸,但这点还好说,千年来渔民们也懂得怎么用一些小法子引开它们。这些都不怎么算事,最为重要的是松香铁它们彼此之间会有排斥的效应,两块松香铁聚集在一起是一加一小于一的效果,不仅重量会被冲消,而且蕴藏在松香铁中的香味也会被磨光。所以即便松香铁这么优越,但价位却不甚高,也就是被用来做一些比较无关紧要的暗器,重要的暗器因为要注重轻便,锋利,一般很少采用松香铁。但凡是有追求的铁匠,都非常想解决松香铁之间相互拮抗的弊端,曾经有人断言,只要有铁匠能够解决松香铁的弊端,那必将是铸造界的一次革新。

  勾家的铸戟历史超过千年,早在前朝大玄王朝还在时,勾家的名声就相当显赫,一度为皇家御用铸戟铺,千年的积蓄勾家也才积聚出铸卜负的松香铁。但他们却不得不将那些松香铁铸成一把直戟,原因无他,松香铁太难弯折了。勾家先辈曾经揣测,要是将松香铁百炼千锤,再加上一些合金的辅助消融,应该模拟海水的作用,将松香继续内压,同时在捶击中剔除糟粕。这其中的难点有好几个,一个是锤子必须是比松香铁还要硬的材质,而是合金的配比和掺杂时间,三是火候的打掐。这三点就决定了松香铁铸戟的困难程度是绝对的够高,高到勾家花费了千年的时光才找出了一些还算可行的方案。

  他们还揣测,完全用最纯粹的松香铁相融,是否就可以磨光松香铁的弊节所在?勾家就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先辈们一次次的演练和推敲,终于在勾大石的祖爷爷手中寻找到了突破,接着在勾大石的爷爷、父亲和勾大石本人手中才慢慢成型。按理说这么珍贵的东西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送人的,可勾家从来就是一个一个能很认得清自己的定位的家族,他们只是铸造者,即便让它们去使用它,也不见得有什么用武之地。而且卜负戟的本身极重,二十个壮男子齐心都难以撼动,想要找到一个能单独抬起他的人都不是那么的容易,更不用说去使用它了,真的很难很难,勾大石也越来越觉得那把戟更像是一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不舍得。直到勾大石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司马洪云,其实在洪云能拿动戟动时候,勾大石就在心中有了一个打算,就是死活也得将直戟送出去。但不免心中还是有些不舍,毕竟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啊,谁舍得啊。也是艳楠的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加上司马恒的名声却是是相当的好,就连底层的人们都清楚他的为人,这才让勾大石割爱。其实在司马恒得知洪云拿了人家的戟之后,就去了好几次勾大石家,将好多的军队订单都给了勾了,同时还保证他儿子司马洪云必定会好好的使用它,不管勾家未来会如何,但勾家的名声都会在那把戟或者说是司马洪云的帮衬下必会熠熠生辉。司马恒还说,不论司马洪云未来会成为什么样,但他已然和勾氏戟铺联系在一起,相信他司马恒就是相信相信他的儿子。最终勾大石被真正的说动了,已然接受了司马洪云拥有了那把戟的事情。

  卜负戟很沉,净重五千五百三十五斤,一般成年男子的举力也就是两百斤,厉害点的能达到三百乃至五百,但洪云的膂力却要在那个基础上乘以十,这还是最基础的程度,假使他再使用了衍气,那就更不一样了。衍气之所以这么这么受欢迎,就是因为它的纯粹,能被任何的东西铭刻,能做成任何的东西。考究的是使用者的临摹能力和天赋,衍气是一个待雕的模型,那把被用于雕刻的刀就握在每一个能感知到衍气的人的手中,就看他们是怎么开刀、怎么转锋、怎么收刀。

  归根结底卜负戟绝对是一把好戟,只是因为不清楚它的定位,所以不能确定它到底属于那一个层次。况且每一个层次的武器的界限也并不甚明确,只是有一个很含糊的概念,没有像修炼等级一样精确到了几层几层。

  洪云听到了有人称赞他的戟,也没有什么动作,翻手将戟收到了戒指中,回过头来看着那个陌生的面孔,不发一言。

  这要是别人看来真的会好不尴尬,但洪云和唐中天可就不这么看了,这是觉得是很正常不过的实现交流而已。

  唐蕙仪赶忙上前道:“那就是艳楠的弟弟,洪云。他可厉害了哦!”

  唐蕙仪本意只是很客套的说一下洪云的情况,没想到唐中天却正色道:“我看的出来,相当的不错,要不然那把戟也不能找上他。”

  “叔,不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唐蕙仪不满道。

  唐中天伸手摸着还不及自己胸口的侄女的脑袋,笑道:“不明白就不明白吧,知道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唐蕙仪不深不浅的哦了一声。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艳楠就听出了唐中天话中的些许味道,有些嫉妒?可是怎么会呢?一个这么大的高手,怎么会有这种情绪呢?可总不能就这么直挺挺的问人家为什么会嫉妒吧?

  唐中天突然转话题道:“小仪,家里发生了些事,我们不放心你,今天你得跟着我回去了。”

  唐蕙仪瞬间拉下一张小脸,不满道:“可我还没有看到灰烬湖呐!要不叔你带我去看一眼嘛!”说着还不断地晃动着唐中天的手臂。

  “可灰烬湖离这里还有好一段距离呢,远着呢!”

  “哈,我就知道叔你肯定认识路,那张地图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你的那个宝箱里找到的呐。”唐蕙仪突然莫名其妙的雀跃道。

  “嗯,当然知道。啥?我的箱子那么乱感情是你翻的啊?”

  唐蕙仪赶忙打马虎眼,小手不断地上下摆动,道:“叔,你说你怎么大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啊。一点高人风范都么有嘛!”

  唐中天瞬间脸冒黑线,他知道自己是说不过自己的这个侄女的,无奈道:“说吧,你想干什么?”

  唐蕙仪继续她的撒娇功夫,笑着道:“也没什么啦,就是让叔你带我去看一眼那个灰烬湖啊。”

  “不行,时间太紧迫了,没那么多功夫。”唐中天可是始终记得形势的严峻性,即便他再宠爱侄女,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是一丝马虎打不得。况且他也不敢保证西陵宗的那个老不死会不会突然冒出来,自己侄女的那点小实力可真经不起大折腾。

  唐蕙仪抢着话头道:“费不了你多少时间的,你把大白召唤出来载着咱们过去不就行了嘛。”

  唐中天恍然大悟道:“这个方案可行,不愧是我侄女,鬼点子真多。”

  “切,什么鬼点子,有你这么说自己侄女的吗?”唐蕙仪早就习惯了和自己的叔叔这么说话,唐中天也早就习惯了,不以为然。

  旁边的孙旭和艳楠却听得有些迷糊,什么是“大白”,听唐蕙仪的口吻,那大白估计是一只召唤兽,他们在心中揣测那个名叫大白的衍兽到底是什么?

  唐中天也没有多说什么,闭着眼睛,准备召唤他的衍兽。

  在他的额头上,有一道火红色的光点一闪而逝,接着,从他的额头方向飘出一道雪白的声影,白的是那么的纯粹,那么的高贵。

  等到那道声影落地之后,艳楠他们才看清那是什么,那是一只高达两米五的大白鹤,通体雪白,就这么遗世独立的站在那里。大白鹤的头顶上有一个类似于王冠的白色物体,不是丹顶鹤的那种红色凸起,比那种红色更加的显眼的王冠状。

  艳楠猜疑道:“白冠鹤?”

  孙旭无奈的耸了耸肩,想来他是不知道那只白鹤的名字。

  艳楠也知道他不可能知道,自言自语道:“白冠鹤,人称‘百官鹤’,要真是它可就真的不一样了啊,那可是足以媲美衍神境的存在啊,禽类中的皇族啊。”

  他们二人说的很低,唐蕙仪和唐中天并未听到。

  “叔,大白能载多少人啊?”

  “只要能站的住,估计能在不少人吧。”

  “那好,我让艳楠他们也一起去啊,你同意吧!”唐蕙仪可是直接决定的,一点商量的语气都没给她叔。

  唐中天也只得无奈的接受:“行……没问题。但有一点你得同意啊,看完之后马上回家啊!”

  唐蕙仪爽朗的回答道:“没问题啦。”在得到叔叔的肯定,她赶忙招呼艳楠三人,道:“艳楠、孙旭还有洪云。快来啊,咱们一起去看那个灰烬湖吧。”

  孙旭和艳楠将视线投向了唐中天,在看到唐中天朝着他们善意的点了一下头后,就颤颤巍巍地朝那只头扬的老高的大白鹤走去。离得近了,才看到大白鹤的毛是真的很白很白,甚至比地上的一些雪花都要晃眼睛。

  那只大白鹤在看到唐蕙仪后,就很亲昵的伸出脖子去蹭唐蕙仪,惹来唐蕙仪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大白,别闹,痒、痒、痒。”

  等到他们到了大白鹤的背上之后,只见大白鹤翅膀一扇,身子就载着众人向空中飞去,速度很快,却相当的平稳,未见任何的晃动。

  孙旭壮着胆子往下方一看,才发现下方的景色真的很美很美。不光是身下的景色,就连他们周围的景象也让孙旭久久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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