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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巍郵边吹箭雨,寒甲梦呓懵懂春。
好功耗命呺四起,人道仁者忍不能。
谁知燧兆穗尽毁,莫非王道皆如此?
力微身轻言难鸣,唯握军权自成擎。
——————《鸣战》崔瀚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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鄄坂,北邺都城。
普元王释端的那场大屠杀最终还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并非是他不想继续探查,实在是他真的查不下去。那团缠绕在他心头的阴谋依旧是没有任何打开的痕迹,王刀的密不透风都没能清查出其中的玄机,他们给普元的奏折清一色是“查无可查”。
从火沈劲的口中已然已经探不出任何的风声,这也是普元决意让他去死的原因。火沈劲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大毛病没有,小毛病可以忽略不计。他也是王释端少见的将才之一,当然必须得排除那些个前朝老将,他们可都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血刃,和他们之后那些使劲研读兵书的人还是有着很大程度的区别。
老将们不会为了大局迎合兵法,因为他们知道战场是瞬息万变,很难能保证一成不变,万一都按照兵法来打仗,很难保证对手不会出黑招数。况且兵法是前人们在一次次的生死徘徊间积攒下来的经验,并不是适用于任何将领。兵法对于他们来说更多的是饭间的小餐,主餐则是他们在生与死之间培养的直觉。
普元之所以欣赏火沈劲是因为他的不死套兵法,不是刻意地迎合兵法的内容。这点是很多大将成名之前的通性,哪怕是盖青云对他都有着很高的评价。
火沈劲并没有许多高级将军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谦逊。他跟随盖青云打过仗,在盖青云在世的时候,他还会逢年过节去拜会盖青云。他还是司马恒曾经的手下,在司马恒被打压后,他是为数不多敢去司马府探望的人。这个人整体说来并不是庸将,从他的生平履历来看,火沈劲绝对算是鄄坂帝国军方的接班人,好学而不死板,重情重义。
这也是盖青云在普元打压司马恒后把他提上位却并没有反对的原因所在,盖青云对火沈劲的评价是:拓疆很难,守家足矣。大体的意思是说火沈劲并不是那种可以拓疆的将才,但守家却也是足够。
盖青云之所以会这么评价是因为他看出了火沈劲有着一种很死板的孤僻,他的想法总是会给自己留点后路,先保家再言开疆。
还真让盖青云一语中的,火沈劲在和北匈对战的时候,并不会出现那种特别新颖的招数,但让北匈头疼却足够,他在陵带和旗江附近的表现的评价不算高,却也维持在一个大家都可以认可的高度。
陵带和旗江并不是在开疆裂土,所以火沈劲守的很好。北匈是一个既不团结也还是有那么点团结的名族,你要是打到北匈了,那么对不住,你就是北匈的敌人,大家都会统一战线,一致对敌,让人是疲于应付。
这点上盖青云吃过亏,司马恒也吃过,现在驻守在崎阳的闻福民也吃过。哪怕是南诸的老臣梅俊诚也没有例外,赵承龄也是一样,哪怕是在南诸中途退隐的于铁年也难免。
这些人有一个通处:他们都曾打到了北匈的内部,但也都被赶了出来。还是很没面子的那种。所以在军界形成了一个惯例:打北匈可以,千万不要打的太深,要让他感到疼,但也不能让他疼到急眼的地步。
陵带和旗军的出现,是因为北匈在使劲地拉大战线。一般来说兵法大忌就是把战线拉得太大,因为这样很容易让军队造成首位不接的局面,很容易让人插入破敌。但北匈和鄄坂这个绝对算是特例,北匈的物产很少,他们不得不从自己的老邻居鄄坂那里抢点,吃相好坏不说,老邻居怎么都得给点,不然就不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了。北匈看上了鄄坂那点并不算多的粮食,可在常年与草为伴的他们来说,那绝对是一笔大数字,这也是当时鄄坂招呼北匈一起打北匈的时候北匈一口就答应的理由。
鄄坂老邻居的米再多,哪能比得上南诸这个富婆?当然那也是北匈的军队走的最远的一次。
北匈要抢,鄄坂不让。可北匈又打不过鄄坂,只得四处骚扰,他们之所以这么猖狂,仗的就是鄄坂不敢侵入北匈,而且鄄坂也看不上他们那些个土地。这点他们还是有着很高的自知之明的。至于诸如盖青云一系列的将领为什么会侵入北匈,那就是完全是为了出一口恶气。
任谁被这么三天两头的骚扰能受的了,效果嘛,也就是他们攻入北匈的那段时间还算好点,等一把他们打走了,情况依旧。
在万谋起事的那段时间,南诸当时有着很好的地理位置,可也是经不住北匈小浪泡的骚扰,所以才决定战略转移,把“大好河山”交给了王玉名。当然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那个造成慕容舴南移的原因,不是鄄坂,不是北匈,是一个很牛叉的人物,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所以火沈劲守家是干的很漂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确实是做到了。但在南征南诸的时候,他就有点疲于应付,这也是盖青云对他的评价。
伎弧之殇的造成他并不是主凶,但还是与他有那么些联系,他的将才不足很大程度就是这次逆天阴谋的导火索,当然这些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哪怕是普元王释端也是不知情的。
火沈劲这人有着很高的自觉性和责任心,这也是他在伎弧之殇没有选择自杀的原因,有时候活着远比死去要难的多,他是可以一死了之,但的责任心不允许他那么做。他是要死,这点他很清楚,但必须选一个合适的时间,而不是逃避的死去,所以他被斩首更多的是在解脱,并非被遗弃。
他更适合的位置是一个配角,并不能成为一个主角,他的配角生涯干的很好,没什么瑕疵,但自从他当上了主帅,一切就变的那么的不可思议了。这点盖青云多多少少是看出点眉目,但看得却并不是很深,毕竟他靠的是直觉,而非学识。其实即便他看出来了也没有任何的作用,普元已经打定主意要打压司马恒了,哪怕是他这个两朝老臣都不一定能阻挡得了。
到最后,普元不得不放弃了这场人人自危的清查,这次有很多人死了,也有很多人被清退,工部尚书韩仕被告老还乡,新任的尚书是喻晓生,兵部尚书钱孙铭被告老还乡,司马恒暂代。他们的辞职并不是自发的,而是普元的授意,被动的离任。户部尚书盛凌还算好点,留任查看,考察期半年。
普元发现自己收不到任何的效果后,就毅然决定终止了这场清查,效果是有的,最起码淘汰的一大批的蛀虫,那死去的八十九人可不都是与伎弧之殇有关联的,绝大多数的人还是那些腐蚀帝国根基的蛀虫或者是太过于显眼的帝国谍子。
至于以调查伎弧之殇为由的整顿到底查出什么了,没人知道。
北邺,将士陵。
一位双鬓发白的老人正坐在一个新立的坟墓旁边喝酒,还不时的往地上洒酒,自言自语着。
“你也不用自责。这和你的关联并不是最大的,我和他都是为了死去的人而担心,他也并不是刻意与你过不去,我想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你呐,是个好将领,但也不是最好的。想必你自己也是清楚的,等你到了地下,好好与兄弟们道个歉,我逢年过节也会给你带点酒,烧点钱,你不要藏着掖着,你也不会的,你小子的性格我还是知道的。还是死了好啊,你看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多苦啊,想想我,你就得乐屁了吧,来,我再跟你喝一杯酒。”
说完,老人自己走了一个,又把新倒的酒洒在墓碑旁边。继续絮絮叨叨着。
旁边的一位更加显老的灰袍老人把缩在袖子中的手拿出来,探在空气中,不一会,他走向坐在地上的老人身边,道:“大将军,要起风了,咱们也该走了。你让小子他自己静一静吧。”
“要起风了啊!不早了,小子,我们要走了啊,别送了啊。”说完拍拍屁股起身,准备离开。
等两位老人离去不多久后,将士陵开始起风,风吹过将士陵旁边的大树,轻轻地拂过每一座墓碑,新的、旧的、好的、坏的,此刻没有一点的区别。
风轻轻的扫去那座老人刚才对话的新坟墓,墓碑上写着:鄄坂将军火沈劲,生于陂阳大陆原历一五〇一年,卒于普元十一年冬,享年三十岁。
晚风又扫过众多的墓碑,整个陵园一片的凄冷,平添冷寂之感。既是因为地下的人,也是因为这个总算有点样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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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府。
“灵灵,这种方法真的可以用来修炼吗?”拿着砚正在匀速研墨的楚鸾伶问道一旁双手托着下巴看她研墨的左轻灵道。
左轻灵马上露出一种很自豪的表情:“当然可以啊。这可是用来炼心的绝佳招数哦,小楠楠他那时候是没时间练,要不然我也要他练的。”
楚鸾伶立马露出一副很稀奇的表情,道:“什么叫炼心?我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呢?”
左轻灵清了清嗓子,道:“炼心呐,就是为了咱们未来走的更远,更高。我娘告诉我说,要成为一个强者,就必须有着一颗成为强者的心。我娘还说那些看似修炼的快,却并没有强者心的,现在看着是快,以后总会出问题的。人家小楠楠那是心性够坚定,才不用刻意练这个,你可不行哦。”说完指了指铺在桌子上的宣纸。
楚鸾伶一脸的若有所思状,道:“其实我也会这个的,我画的画可是很厉害的哦,但我写的字就比不上木头了。”
“他还会写字啊?写的字很好吗?”左轻灵可是知道艳楠以前的情况,她的潜意识里认为艳楠看不见所以写字什么的和他应该很远才对,咋听楚鸾伶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好奇。
“当然啦,葛姨可厉害了,什么都会呢,她教给了木头好多东西呢!”楚鸾伶崇拜道。
“这样啊,他娘亲也很厉害啊。”左轻灵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娘亲,语气间不免有些失落。
楚鸾伶看出了她的心事,放下手中的砚,也托着下巴看着左轻灵,道:“灵灵,你不用担心的,阿姨她肯定会过的很好的。而且大爹不也对你很好嘛,这就是你的家了啊,一个新家。”
“嗯,我明白的。不说这个了,你赶紧开始练吧。”左轻灵起身道。
“可要写些什么呢?怎么才算合格啊?”楚鸾伶依旧趴在桌子上。
“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等到你能明白什么才算强者,什么时候能压抑自己的梦想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可我本来就知道什么是强者啊。”楚鸾伶撅着小嘴道。
左轻灵马上对此不屑一顾,摆手道:“得了把,你的那个什么比别人厉害就算强者的话,那整个天下不都是这样的吗?羞不羞啊你。”
楚鸾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可是被左轻灵压的死死的,别看左轻灵年纪小,可人家知道的东西多啊,不得不服气啊。只得着手开始想写些什么了。
拿着毛笔却比没有急着去蘸墨,因为她还在想到底是画呢?还是写呢?一想到写的话可能不好看,她就立马打消了那个念头,可是画什么她还是没点眉目。
“有了。”楚鸾伶突然说道,右手拿着毛笔,蘸了些自己先前研好的墨,准备下笔。
半个时辰之后。
当左轻灵口里咬着一个包子,左右手各揣着一个包子回来时,楚鸾伶已经画的差不多了。为了照顾这个新来的小闺女,司马恒可是特意从外面雇了一个厨师,他们那帮大老爷们随便吃点没什么,可人家这么一个可爱的小闺女让人家吃盐巴可就有点过不去了,就连一向哀怨的老许对此也表示了赞成,虽然他依旧没尝出这个新厨师哪里好吃,不和自己的手艺差不多嘛?当然没人和他一样是怎么想的,特别是司马恒,就连平时常去的营区也不怎么爱去了,总呆在家中吃饭。左轻灵的包子就是从厨房拿的,这小丫头好像和包子情有独钟呢,什么馅的包子都爱吃,还不挑食物,当真不易。
楚鸾伶看到了咬着包子还拿着包子的左轻灵,见怪不怪了,就招呼道:“快来,快来,看我画的怎么样?”楚鸾伶一脸的小得意。
咬着包子的左轻灵含糊不清的说着,大概意思就是还不错。
可不是嘛,楚鸾伶画的是一朵墨梅,占据了整张宣纸的很大一部分,整个大梅花有九片花瓣,内层四片,外层五片。里面的花瓣的颜色比外层的颜色要浅一些,也给人一种很分明的层次感。花蕊的颜色是整个图中最深的,雄蕊的数量最多,最中间是一个吐出的墨色雌蕊。整个梅花的笔锋圆润,层次清晰,留白很多。给人一种很强烈的代入感,放佛身临其境一般,而且花瓣的姿态各异,但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的,显然在画中是有着风的存在。
这朵墨梅的取材就是艳楠在讴丹的时候,借助左轻灵的手给楚鸾伶传递信息的那朵血梅,妖而不艳。联系着两个人儿的心扉,彼此不用言语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一切,因为一个羁绊而起,也会因为这份羁绊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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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细看了一下,我在之前已经做了有十五个伏笔了,那些人名什么的还不算在内,你们有看出来的吗?
丫的,什么时候这个收藏能上去啊,现在就两个啊,表示很忧郁啊(一个还是我自己加的),谢谢那个肯收藏我的亲,感谢你的支持,也感谢那些看到这里的你们,谢谢。
下一章第十一章:幼龙贪玩舔嫩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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