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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这种东西很大程度上是拿命换来的，走在前面的人失败了，后面的人接着前面人的教训，他再失败了，后面还是会有继续跟上，永无止境，乐此不疲。——————————题记
鄄坂的天变了，变得让很多人都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同于冬季到来的那种寒冷，这种类似于变故般的变天让很多曾经胆敢张扬跋扈的人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在生命和跋扈两者间的权衡中，没有人会傻到去选择一种完全没有必要的做法。生命是只有一次的，跋扈可以有很多次，当跋扈在碰到生命的威胁时。但凡不是涉及杀父仇或者是什么吗别的大仇怨，没有人乐意轻生。
立冬过后的几天，最忙碌的人是平时不是很忙的两位尚书大人：吏部尚书王九言和刑部尚书赵庆文。哪怕是这个季节要地方北匈鞑子南侵掠夺的兵部尚书钱孙铭都没有他们两个那么忙。
王九言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子了，他是浦审枢任安郡人，算是两朝大臣。他是在鄄坂建国后的第二年被征入京的，当然他那个时候是在南邺，而不是北邺。那是他最为值得炫耀的两件事之一了，那个时代能被征召那可是莫大的殊荣，比金榜题名差不了多少。
金榜题名还得慢慢熬资历，当了京官还得慢慢地攀爬，等能熬到尚书那得是很长一段时间。虽说那是年近不惑的王九言只是被征为吏部最为小的考核官员，官居正五品。不算很大，但也足够荣耀。
吏部掌管的是官员考核，所以在很大的程度上是真的可以决定一个官员一年的绩效如何。哪怕王九言那时只是很小的五品小官员，但他每次在春节回家的时候，都会受到州长甚至是郡守的殷勤厚待，至于同为五品的县丞就没什么机会面见了。而枢裕长就不在乎那个，毕竟当官到了那个程度，可不是他们这些个小官几句话就能说成个什么样子的，那其中的错综复杂的狗血勾连那说个五天五夜都不一定能讲的清楚的。
鄄坂的官员的品级制度也就是到六品，官方承认的也只是到六品小官。至于那些个自居为七品官的村长，就不在此范畴内。整个官员的阶级呈现的是一个金字塔状的排列，最底下是人挤人，最上头的话风凉。
南诸的和这个差不了多少，也是这么排列的，北匈的就没有这么麻烦，就是看谁的部落牛叉了，谁厉害谁就官大，哪怕王帐的任命也不好使。所以在北匈经常会发生那种，今天还是四流部落明天就被人打成个五流小渣渣了，至于上头的一二三流部落之间就不怎么会发生大的战斗，不到万不得已，王帐是不允许他们对敌的，因为那是北匈立足的根基所在，可是容不得半点的损失。五流之下的那些更小的部落就活的不是那么的滋润了，成天东躲西藏的，兢兢战战的，生怕惹到大部落。北匈的五流之下的部落的总人数可是最多的，他们不乐意被并，所以只能迁移，今天还在南边，明天说不准就去了西边。北匈的游牧的习惯说的就是底层的那些小牧民，可不是那些个大部落，而且征兵最先考虑的也是他们。想站的高，就得打仗打得好，这也正是北匈人善战的传统之来。
相比于风光无数的王九言，赵庆文可就不怎么快活。他是刑部的人，成天和他打交道的不是一堆好像欠了他们钱似的狱卒，就是那些牢中的人。整的他都成天郁郁寡欢的，没什么人乐意跟他打交道。哪天谁家要是和他打交道了，不是有人坐牢了，就是要他网开一面牢中的人。赵庆文现在也就是四十来岁，可整体看起来和王九言没差多少，虽说福利能高点吧，可整个人成天呆在那个地方，谁能年轻的了？
他们两人最近忙的事情是普源直接授权给他们的，让王九言核查官员中与伎弧之殇有关联的人，给赵庆文的任务则是赶紧清理监狱，把那些犯事不大的，能放就放了。犯事大的，该处决就不要手软。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的，三天两头就有人被处决，还不往里抓什么人。空出来的那些位置是给谁留的可不就一目了然了。
赵庆文还好，毕竟很多事不是他亲自上手，就是画个圈，打个叉的事。是圈的，恭喜了，能出狱快活了。打叉的，对不住了，您呐，拜拜了。可就是这么个简单的活，累的赵庆文现在吃饭都费劲。
再看看王九言，一大把年纪的老人了，成天扎在一堆考核公文里，描描画画，翻翻。宁是把这个老人整的走路都费劲，哪怕晚上躺下都直哼哼，可自家老伴也不敢嫌怨，毕竟是皇命难为啊。她一个妇道人家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可就是苦了她家的老头了。
整个北邺，哪怕是整个鄄坂，都处于一片的风声鹤唳之中。当然这些是艳楠一行人所不知道的。
艳楠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才适应了他的心眼睛，那是一双蓝色的眼眸，期间还间杂着深邃的深蓝色的瞳孔。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种如汪洋大海般的目光，让人久久不能忘怀，哪怕是自认很挑剔的左轻灵都找不出一点的瑕疵。
在左轻灵得知了自己的情况后，只是抱着膝盖坐在树下呆呆的远望着远处的讴丹，而艳楠则是默默地盘腿坐在她的身旁，和她一样望着讴丹。左轻灵看的越来越泪水模糊，但坚强的她并没有让它们流下来，她看的那是她出身的地方，在那里自己过了一个不算很单调的童年，她还记得自己的母亲是怎样的期待，那是一种和艳楠的母亲葛淑韵同样的期待，活下去，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
此时的讴丹因为左剑尘的破坏已经不会再暴动了，也就是一颗很普通的红色石头罢了，而且陂阳大陆的危机也是解除了，当然现在艳楠还没有想到，也是后来在司马恒的谈话中他才想了这个喜讯。
在讴丹里，两个命运惊人相似的孩子最终在那个命运的节点处相遇，相守相成。命运这东西真的不可谓神奇二字，他和她同样是在幼年丧母，同样被自己的母亲赋予了同样的希冀，两个同样是坚强的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继续走着他们的人生。
当得知她的史爷爷和朱爷爷只是一缕连残魂都算不上的存在时，左轻灵就想开了。她依稀记得两位和蔼的爷爷都是有着和她母亲一样的希冀，也都在他母亲邵凌心去世后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给她教些他所不知道的东西，让她尽可能的快乐，满足她的一切无理请求，除了不让她靠近顶层的宫殿，别的真的没有什么让他们生气的。她还记得有一次她顽皮的走到那个顶层，可还未近前，就昏迷不醒了。也就是从那以后，她也不会去那个地方。要不是两位爷爷的请求，要他带着闯关的人继续走下去，她是真的不准备去那里的。
左轻灵还记得那时自己会不时地碰到一个穿着长衫的和蔼男人，他对自己很好，是那种在两位爷爷的身上都没有的好，那是一种和母亲一样却也不同的感觉，他那时对自己的各种看似很无理很幼稚的问题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从来没有一点点的烦躁。此刻她才知道那是父爱，那是自己的父亲。
“灵灵，你说的那个朱爷爷我怎么没有看到？”艳楠想把左轻灵从思念中拉出来，于是问着她问题，想让她觉得好受些。
“朱爷爷在你来的前几天的晚上就说他要试着挣脱什么，我细问他也不说。现在才知道他应该是选择了和我爸爸一样的选择，不过他的实力不允许他挣脱，也就只是把你说的那个讴丹震动了点，还向外扩散了些红色的红晕。”
艳楠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在不曾靠近讴丹前的那晚的奇观原来是那位姓朱的前辈造成的。他接着问道：“那我的第一关是他守的吗？”
“算是吧，他只是留下一丝丝的残念罢了。所以才不会有实体。”
“那我和你说的那些畜生呢？”艳楠提起了攻击他们的那些畜生，可以说那完全是伤害司马恒和老许的罪魁祸首。
“它们啊，估计都没了吧。那说的那个讴丹的石头也算是一件宝贝，自然会生出灵体，但是应该被朱爷爷和史爷爷他们打散了不少。可是在外面的那些低级的衍灵就不是他们能控制得了的。我估计讴丹应该是要攻击你们的，被我爹强行控制住了才不会继续伤害你们，也就是那时把你拉进来的。”
“这样啊，这么说来，这个石头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吧。”
“应该是的。”
“那史前辈呢？他现在在哪里？”艳楠很关心那个对自己很关切的老人，他不仅让自己顺利的过关了，还教给了自己些自己曾经根本不知道的人生哲学和世界大事。
“史爷爷的情况和朱爷爷的不同，他应该是和我爹情况一样的。这会史爷爷估计是和爸爸一起离开了吧。”
“那咱们就祝他们一路顺风。”艳楠祝福着道。
“嗯，祝他们一路顺风。”左轻灵抬头望着天空道，眼神很坚毅。接着她拿手抹去了眼角的残泪，笑着对艳楠说道：“那接下来就全凭小楠楠你罩着我咯。”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显得很可爱。
艳楠知道她很苦，也知道她很不容易，她的两位爷爷甚至没有告诉她他要干什么。可她却对自己出乎意外的好，除了她是真的寂寞外，还有着就是她那发自内心的善。看着这个坚强的小女孩，艳楠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曾经发誓过要好好报答这个可爱的朋友，他也确实会去做，对着左轻灵说道：“灵姐放心，笑的肝脑涂地，鞍前马后。”说完还很夸张的做了个拍袖子的动作。
逗得左轻灵咯咯的笑着。
两人玩闹了会就准备去找司马恒他们，因为艳楠一直相信司马恒他们肯定不会走，就准备去找他们。
“小楠楠，你说的要给我介绍的两个朋友会在吗？”左轻灵很关心的问道。
“如果他们没走的话，肯定会在。他们一个叫楚鸾伶，是我的青梅竹马，一个是我的弟弟，叫司马洪云。我们还有我爹司马恒，和老许。还有啊，灵灵，能不能换个称呼啊？”艳楠觉得叫他小楠楠很不自在，央求了好几次左轻灵都不怎么见效，此刻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可以是可以，可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左轻灵道。
前几次左轻灵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并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怎么感兴趣。突然艳楠想起了他给左轻灵讲的关于包子的事情，于是对左轻灵道：“你不是想吃包子吗？我会做啊，我还会做很多你不知道也没有见过的吃的，你想吃吗？”艳楠故意提高声音道。
“什么？还有和包子一样的的东西啊。想吃想吃。”
出乎艳楠的意料，左轻灵立马眼放精光的看着他。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艳楠找到了一个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制服左轻灵的办法。
“那称呼？”
“你想要我叫你什么都成，不过你得先给我看看你说的那个包子在哪才行。”左轻灵讨价还价道。
“现在我手头也没有材料，等到我们碰到了我爹他们就给你吃点，但你表现好的话我才能给你多吃点好的啊。”
“小楠楠，不是……楠哥，小妹这就拜托你的。”左轻灵还煞费其事的拱手道。
“好说，好说。哈哈……”
左轻灵对此也不介意，她本来就没有艳楠大，而且现在更是差他将近一颗脑袋呢，对她来说，有吃的就比什么都好，什么称呼都是次要的，完全一个洒脱的小吃货。
二人继续着往南的行程，不时地还打打闹闹的，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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