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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胖子从红杏楼出来,感觉自己就像在鬼门关爬了一回,浑身虚软,冷汗连连,被风猛地一吹,他有点迷迷糊糊,大脑昏昏涨涨。
好在这个愣头青好糊弄,小命算是保住了。他没心情在到处转悠,直奔家门而去。
金胖子这人在金汉城是出了名的低调,一张笑脸憨厚可人,轻易不得罪任何人,他这个人虽然有钱,但是向来是独来独往,马车座驾什么都不用,清一色靠步行,有人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坐马车,你老金钱多的都烫手了。
金胖子说他太胖了,上下车太费劲,就不坐车,走路当锻炼身体。
保镖护卫他向来不带,就是孤身一人,仿佛没有心腹手下一般。
事实上,金胖子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不招惹别人的注意,因为他时刻有重任在身,而他的重任,就是收集情报。
这是一处极为豪华的宅院,金胖子进入家门后,那四位曾陪赵清流喝酒的妓女,从厅堂迎了出来。
其中一个女子上前问道:“执事大人,为什么不杀了那赵清流?”
胖子进入大堂,此时的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变得沉稳,目光也很深邃,他淡淡的说道:“赏金大选其间,若是把他杀了,赏金公会必然查到我们头上,辛苦经营这么多年,不能因为这个痞子而功亏一篑。”
“就这么放任着不管,总部那边不好交代啊!”女子脸色略有惆怅的说道:“总部居然给了两个相互矛盾的任务。”
胖子沉思了一会,说道:“现在是多事之秋,西北革命军已经势大,这对咱们来说非常不利,我们潜伏了这么多年,付出了无数心血,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马脚,一旦惹起别人的注意,我们这几个据点肯定保不住,人物虽然矛盾,但我们只要以大局为重就好。”
“在王族内部设置的新据点怎么样了?”胖子又问道。
“由贵族组成的情报人员,已经基本完善,据点也已妥当,金汉城下环已经撤离干净。”
与此同时的红杏楼,正充斥在一股呛人的乌烟瘴气中。
赵清流叼着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烟,这是他连续吸掉的第七根。
他就这样叼着烟,来回渡着步,在他的身前,是四五十个跪在哪里瑟瑟发抖的可怜人。
就在刚刚,那言出必行的金胖子,派人将这些人的卖身契给送来了,赵清流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发现他根本就看不懂,往身后的西格怀里一扔,让他收起来。
赵清流回头看向西格,问道:“大师,会做生意不?”
西格摇了摇头,说:“我只会魔法!”
赵清流一脸失望的看向冷不防,问:“小冷,会做生意不?”
“你会吗?”冷不防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赵清流一呲牙、一咧嘴,笑着说:“不会!”
金胖子把红杏楼拱手让给了赵清流,只可惜,开门做生意这门学问太过高深,赵清流冷眉竖眼的寻摸半天,愣是找不到一丝入手的地方。
“你还打算继续开妓院?”冷不防问出了心中疑惑。
赵清流吸了一口烟,琢磨着开妓院也不错,而且这人员都是现成的,他瞥了一眼下首跪着的妓女们,如此人才若不利用,实在浪费?
“那你岂不是也成了金鸡独立?”西格在一旁笑着说。
“金鸡?”赵清流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名声不太好,若是被师弟们知道了,定会被笑话死,而且师傅肯定不会允许他开妓院,到时要把师傅引下山,那麻烦可就大了。
看他不说话,西格在旁提议道:“要不,我们干脆把这红杏楼卖出去吧。”
冷不防反驳了西格的提议,说道:“想都不要想,没听说吗,西北革命军要打到金汉城了,你这个时候卖红杏楼,即便是卖出白菜价,也没人敢要!”
西格嘀咕一声:“万一碰到傻帽了呢?”
“小冷说的没错,这红杏楼已经不值钱了”赵清流把烟头扔在光滑的地板上,上去用脚捻了捻,说道:“金胖子以为我是傻帽,拿这对他来说已经不值钱的红杏楼换一条命,你们也知道我这人贪点小便宜,就心动了。”
冷不防看了赵清流一眼,眼神分明再说,你那也叫贪点小便宜?
没有在意冷不防鄙视的眼神,赵清流继续说道:“虽然战乱逼近,但咱这生意该做还得做,我决定了,咱不开妓院,开妓楼。”
“什么意思?”西格没听明白。
“妓楼和妓院有区别吗?”冷不防翻着白眼,暗骂这个蠢货一脑子歪点子。
“西格,你还记得和胖子喝酒时,那四个陪酒的姑娘吗?”赵清流突然这么一问,西格被问的一愣,紧接着一脸傻笑的点着头。
冷不防两眼鄙视之光盯着他俩。
“胖子当时说,现在的有钱人不缺女人,他们缺的是感觉,花钱找感觉,所以妓院需要包装,打造气质,让她们与众不同,你们想想,只能看不能玩,馋的心慌,这个感觉是不是很难受?”赵清流奸笑着说:“用钱买不到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这就能激发出有钱人的脾气,小暴脾气一上,那花钱还不得如流水啊,到时候在把几个包间改成赌坊。”
“你这么做,会得罪很多人!”冷不防提醒这个一脑子不切实际想法的家伙。
“怕什么?谁要是闹事,就往死里揍,管他是王亲还是贵族,我们有西北革命军老大在城外虎视眈眈,谁还敢得瑟?”
“谁来经营?”冷不防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们三个都不是这方面的人才,况且也没那闲工夫,在管理人员上现培养肯定是不行,况且红杏楼已经空了,他们又没钱,到别的店铺挖墙角是需要大把唐金的。
赵清流倒是想起个非常合适的人选:“我觉得约汉子很不错,你看那对精明的小眼睛眨呀眨的,肯定能够胜任。”
大概的事情就这么定了,经纪人约汉被赵清流找来后,赵清流开出了给一成股份的条件,让约汉管理红杏楼。
起先约汉以赏金经纪人的身份搪塞了一下,赵清流将股份提升至两成,约汉二话没说,开始张罗着管理手下这些个服务人员。
根据赵清流的意见,从今儿个开始,红杏楼还叫红杏楼,但是性质变了,所有的服务人员的职务也需要重新分配,男的都去后厨帮工,干杂活和刷盘子,年轻貌美的妓女们从今天开始弃娼从良,做前厅侍应工作,至于那些年老色衰的龟婆和龟公们,赵清流看他们一脸的讨乖卖笑就讨厌,发配到仓库削皮摘菜去了。
赏金公会培养出的管理人才,在管理方面上那绝对不是盖得,约汉所表现出的能力,让所有人深深折服,他的指令就是一切,敢说一个不字,他就跟赵清流要卖身契,然后将那人卖去武斗场喂狮子。
现在赵清流的身份是红杏楼大老板,冷不防是红杏楼二老板,西格是红杏楼三老板。
而红杏楼,也成为了这个小团队固定的革命根据地。
随后将九歌和铃兰接来,告诉铃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红杏楼大老板的大老板,寓意就是老板娘。并且告诉九歌,从今儿个开始,红杏楼的东西你随便吃,想吃什么就叫后厨做。
在红杏楼的运营上面,赵清流等人都没钱,两手一滩,让约汉自己想办法。
不管怎么说,这红杏楼也有约汉两成股份,约汉先生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投入到里面,但仍然不够这栋大楼的运营,不得已,赵清流将目光对准了自己的邻居,对面的三家金行。
借贷这个词,在这个世界还非常陌生,但被逼无奈的赵清流,为了红杏楼能够正常运营,便生生的跨时空将这个词借用并改版,名唤强制借钱,小名就叫微笑着打劫。
赵清流跟三家金行的三位大掌柜说:“我们占据中心街区最繁华地段,我们四家联手,必定是强强联合,你们先借钱给我,当我正常运营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
三位大掌柜心说:“你一开妓院的,我们是开金行的,八字不对一撇,怎么叫强强联合?”
赵清流在生拉硬套这一道上也颇有建树,白呼道:“不要小看我这妓楼,它的吸金能力不比你们金行差,到时候,在我们哪里消费的顾客没钱了,还不得去对面取钱,这无形中加大了你们的业务,怎么能不叫强强联合?”
“放屁!”三位金行大掌柜又在心中咒骂道:“我们金行注重存钱,取钱算是什么业务?这个狗屁不懂的家伙!”
“你们放心,我的身后是赏金公会,我与赏金公会的老大西菲索尔大人很熟,你们把钱借给我,到时候我可以代表赏金公会给你们承诺,只要是这中心街内,你们的店铺绝对是安全的,没听说吗,最近有个四处放火的魔法师,总在这一带晃悠,若是那天你们金行着了火,你要是把钱借给我,岂不是等于存下来一笔钱?”
就这样,赵清流在每家金行借到了五千唐金,这个数目对于金行来说,就是打发打发泼皮小鬼,但对赵清流来说,这是一笔巨款,现在是赏金大选其间,赏金任务已经暂停,他们想要接取赏金任务赚钱也来不及,红杏楼每天几十张嘴等着吃饭,耗不起啊。
当晚,赵清流带着冷不防和西格,去找那金大胖子,这货一肚子花还未绽放,赵清流打算替他拔苗助长,看看那肥胖的肚子里到底藏了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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