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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鬼,我们脑海里都会有一个概念,或是面目狰狞的怪兽,或是妖媚惑人的仙狐,又或者说你根本不相信它的存在。不管你信与不信,在很多时候我们却无法用科学解释一些东西。中国人是迷信的,这是不可否认的,婚丧嫁娶,都是按照一个传统的流程走下来的。我的大舅,马烈,是一个操持白事的大知宾,美其名曰送葬者。我初中毕业后无事可做,在社会上混了几年,最后还是跟了他做了这行。我发现他虽然穿的很破烂,但是家里的条件却很好,可见知宾这一行是很挣钱的。大舅曾不厌其烦地对我说,做这行在他可以告诉我怎么做,但很多东西他也解释不了。有时候是不会解释,有时候则是不能解释。
跟着大舅跑了几次场,最初对死人的恐惧渐渐消失了,那躺在床上冰冷的尸体,在我们看来,却是能够为我们提供财富的钞票。唯一的区别是,钱有铜臭,而尸体则是尸臭。
先来说说我头一次遇到邪门的事吧。
那时候我跟大舅日子不长,什么也不懂,他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其实跟着大舅也不用我操心什么,无非是帮忙布置灵棚,抬个花圈跑个腿。刚开始我还图个新鲜,看到死人还会感觉恐惧,后来就麻木了。
这次是出一个农村的活,大舅特别爱出乡村的白活,因为比较好忽悠,农村人较城里人更加迷信。
说起来这个活没什么特别的,村里的一个少年溺水身亡,一切按流程走就行,又是打卡下班的节奏。
可事情并没按平常的套路进行,怪事出现了。
少年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抬到了死者家里,我和大舅正在忙活张罗着,这时少年的母亲听说了消息赶了回来,刚一看见尸体,就控制不住情绪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这时,人群中围观的一个村妇却突然犯了病,她浑身抽搐直翻白眼,开始还以为她犯了羊角风,把她扶到一旁歇着。谁成想,这村妇却发疯似得开始咬人了,众人不得不将她五花大绑压回了家。
我和大舅把一切安排好后就被请到了那村妇家里,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骚臭味,那婆娘被绑在椅子上又拉又尿,披头散发的。估计是闹腾累了,坐在椅子上直喘着粗气。村妇的爷们儿说她平时很正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疯癫了,平时也没中过风啊,你说会不会是……
大舅点点头,说了一句:“离她远点,中邪了。”
大舅问:“村里有没有杀猪宰羊的屠夫?”爷们儿说他们村没有,但是隔壁村有个老屠夫,只是我们没有他的电话,得去村里请。
大舅看了看村妇的情况,决定连夜往隔壁村去,由于没有汽车,只好骑着两辆28自行车动身。
临走前,大舅特意嘱咐我说:“我还得准备些东西,明天早上才能回来,你今晚看好灵棚别乱跑啊!”说完便走了。
看灵棚其实是件苦差事,要一直盯着蜡烛不能熄灭,香火也不能断,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一晚上都要盯着一张遗像。每个地方都有讲究,在北方的农村,有的地方死人了尸体是不火化的,就摆在内堂的棺材里,这个叫做搁棺,也叫停棺,有的地方要摆三天,有的地方要摆七天,还有的地方甚至要摆十四天。那个味道,是令人难忘的。还好我只是帮忙的,不用守夜,不然对着棺材熬一晚上我可受不了。
这个活还行,尸体只放一晚上第二天就拉去下葬了。到时候撒撒纸钱,摔个盆再听家里人哭几嗓子就收钱完工了,要是把村妇的事弄好了,说不定还有外快捞。
天已经很晚了,我在屋里睡觉,农村的炕很硬我睡得不是很习惯,外面的灵棚灯火通明,孩子的家人一直在聊天,也不知道聊了多久渐渐的就没了声音。到了下半夜凉了,我突然很想拉屎。农村的厕所很多人都没见过,就是挖个大坑,垒个墙一围,根本没有冲水的概念,要多脏有多脏。我本来想憋憋,可屎意盎然,实在是忍不住,只好下床去方便。
出门路过灵棚,里面守夜的人已经昏昏欲睡,我看了一眼遗像上那个孩子,也就15、6岁,大眼睛透出一股机灵,唉,真可惜啊。再看看灵棚里的那口棺材,顿时不寒而栗起来。
到了茅坑门口,里面黑咕隆咚的,而且阴风阵阵,可能是因为之前看了那个小孩阴暗的遗像,我心里有点发怵,无奈便意太浓,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茅坑里没有灯,只能透过月光看清坑的位置,我十分小心,倒不是怕突然窜出个鬼,而是怕一不小心掉坑里沾一身粑粑。
虽然是夏天但还是又阴又冷渗人的很,我忍着臭蹲了10分钟,刚想擦屁股走人突然感觉后脊梁发冷,我发觉,这个茅坑里似乎不只有我一个人!
我屏住呼吸聆听,对面的黑暗中,分明有一个浅浅却急促的呼吸声。我定睛一看险些吓尿,对面……蹲着一个人!
这他妈什么时候蹲了一个人?我明明蹲了半天,为什么没发现对面还有个人呢?我现在的问题是,它是人吗?如果它是人看见我应该有个反应啊,而它却一声不吭就直勾勾的盯着我。
黑暗中我根本看不清它的脸,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透着亮光。你根本不能理解我当时的恐惧,我身上已经全是汗了。它似乎看出我发现了它,慢慢从黑暗中伸出脑袋,身体逐渐暴露在月光下,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他妈的怎回事?是那个疯癫的村妇!她披头散发沾的都是屎,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像是肉食动物见到猎物一样兴奋。这已经很让我很害怕了,但最让我害怕的还是她那双大眼睛,像极了那个淹死少年的!
你们能猜出我的第一反应吗?我第一反应竟然是把屁股擦干净再跑。可那村妇没给我这个机会,她大叫了一声,撕心裂肺,扑过来就想咬我,我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好像电影里的丧尸,我裤子都没提推开她就往外跑,这时看灵棚的几个人已经被那叫声惊醒了,都跑了过来,几个人把那婆娘按在地上。那婆娘叫的那个惨啊,就跟杀猪似地,接着全村的狗都跟着叫唤。我吓坏了,完全呆在一旁。
没一会儿,她家里人来了给她领走了,原来是晚上家人以为她睡熟了,就没管她,谁知道她自己溜出来还躲茅坑里了,我欲哭无泪,倒不是被吓得而是因为屁股没擦。
夏天天亮的很早,也就是5点种,大舅和村妇的爷们儿回来了,还跟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杀猪的),我把昨天的事跟大舅说了,大舅眉头一紧,马不停蹄的往婆娘家跑。
那婆娘情况好像更严重了,脸上有屎不说,嘴里开始喷白沫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都快要瞪出来了。
大舅就叫人按住那村妇,然后让杀猪的上去抽她嘴巴,杀猪的也不含糊,上去就抽了两嘴巴,大舅看了看,说还不够,一直抽,抽到说停为止。抽了十来个嘴巴子,我在旁边看得都害怕,那村妇脸都抽肿了,这时大舅喊停,不知道是不是被抽蒙了,反正那村妇不吐沫子了,眼睛眯着也睁不开了。大舅让她家人把村妇带到院心,掏出一小挂鞭炮,是五十响的大地红,放到她脚下点着了。随着鞭炮声响起,那村妇惨叫着开始满地打滚,抽搐了几下就晕死过去了。大舅赶紧上去,拿出根缝衣针拨开那村妇的头发往天灵盖扎了一下,顿时一小股鲜血顺着针眼冒了出来,一见血大舅顿时松了口气,招呼她家人说没事了。
我和大舅又火急火燎地赶回灵棚,把人家的白事整完才算完事。而那婆娘下午就醒了,一直吵吵说渴,但总算正常了。她爷们儿千恩万谢,最后给了五百块钱,以他家的经济条件,五百着实不少了。大舅看了看手上那由五十、十块凑成的五百块钱,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后来大舅告诉我说,他和村妇的爷们唠嗑得知,淹死人那天,村妇曾经去过河边,可能那少年刚刚淹死,魂刚出窍正在河上漂呢。这婆娘也倒霉,没事往河边跑,脏东西一下就上了婆娘的身。女人天性属阴很容易遭脏东西上身,尤其是在经期的时候,后来少年的母亲见到尸体哭的时候,那魂一听到哭声就被彻底唤出来了,一下子占了村妇的身子。等到这个魂完全占据村妇的身体时,这人就没救了,也就彻底疯了。大舅说,厕所阴气重,小鬼很喜欢在那里面待着,所以晚上村妇偷偷跑去了厕所,正好被我给撞见了。找杀猪的是因为屠夫经常杀生,身上带有杀气,阳气很旺,小鬼见了就害怕,抽她几个嘴巴子就能把占据身体的魂打松动,让它不能牢牢占据宿主的身体,这时放鞭炮就让小鬼受到惊吓往身体外面钻,因为小鬼是很恐惧鞭炮声的,就像我们过年的时候放炮崩晦气一样,这真是有点依据的,相比放鞭炮烤竹子的效果更好。在天灵盖上扎的这针叫引天针,顺着血就能把魂引出来,要是流出来的是脓不是血,那这人就没救了。
大舅解释完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那村妇的眼睛那么像那个淹死的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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