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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宽拜了师父,正在洞中嬉戏一阵,一时间其乐融融。少主笑道:“若为,你要教我弟弟什么武功呀。”陶若为一愣,随即笑道:“还不是应了你们的劝,这才勉强收他为徒,不过是敷衍罢了,教什么武功呀。”少丈走来,正色道:“为弟,这便是你的不是了,既然收了人家为徒,就要教诲才是。俗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可要当起这责任才是。”陶若为无奈地掩面,只得称道:“这小子蹴鞠还不赖,我只见一面他便要拜师,我本不想收他的,如今我连他根性都不明了,如何能授他武艺。”
路童站起身来,说道:“若为,这你可小瞧了易宽了。这小子虽说平时顽皮些,可若用起功来也是极细致的。你所会武功也不少了,随便挑一两个传他便是了。”陶若为推道:“你也是有徒弟之人,岂不知传人武功自己必须精通,我自觉自己武艺尚不纯熟,如何能教他人武功。倘若运气错了,对于一个毫无内功之人来说是极危险的,到时出了差池我可担当不起。”少主道:“那你不能收他便置之不管呀。”少丈见状,趁势而道:“是呀,易宽可是真心拜你为师呢,你可不要辜负了他。”陶若为沉思一阵,显是挣扎一番,这才说道:“那好吧,我将几路外家武功教他便是,到时若不精湛可别寻我。”少主少丈笑笑,便而不语。
陶若为见此事拂过,这才言道:“今日找少主来,确有要事要禀。”少主见若为正了声色,知必有要紧之事,也收了笑容,问道:“何事?”陶若为道:“今日,近日阳明剑派送来信说他们与BG结了梁子,BG正要灭掉他,求我等相助。”少主失色,忙问道:“可问清是何事?那封信现在何处?”陶若为不敢怠慢,连从袖中抽出。少主翻开,略看几分,脸色不悦,递与少丈。少丈看信之时,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却倏忽间变为担忧,愁上心头,问道:“这信上所说如何能证明是真的。”少主道:“这信上有阳明派的印章,绝不会有假。”若为细看到少丈脸色微变,默不作声。
少主道:“这阳明剑派也是白峰山所统剑派之一,为何会与BG结下梁子?”陶若为冷笑道:“听说这个阳明派的掌门也是个好色之徒,BG与阳明剑派距离又近,定是因红边之事起了矛盾了。”少丈道:“这阳明剑派真是给我们丢人,堂堂一大门派掌门人如此颓唐,要我说咱们便任他去,为何拼命来救?”少主站起身来,说道:“不可,阳明派掌门就算再萎靡,我们也应当前去。当初各个剑派结盟之时,便是要有难同当,白峰山这数百年皆为统领,如何能不管。如若不管,恐江湖有人说白峰山的闲话了。”陶若为面带忧色,说道:“救是肯定要救的,只是BG势重,我等相救想必会遇到阻碍。”少丈道:“那有何难?上次马鞍山大战便是我散发的英雄帖,这一次再送出岂不了了。”少主听闻马鞍山大战,心想:当初众位英雄为了救我皆拼尽性命,此番之事如何能让其余门派再出手。便道:“不可,当初马鞍山大战诸门派元气大伤,白峰山此事尤为惭愧。况且这只是白峰山及剑派之间的事,如何能烦劳其他门派。”
陶若为道:“少主所言甚是,若是此时发散英雄帖,定难解燃眉之急,且诸门派也未必肯应。依我看,不如我们且只传于我派有缘连之派。”少丈道:“你的意思是请安梓嘉等人?”陶若为道:“正是,白峰山上下弟子上千人,安梓嘉处也有上百人,若是叫上四大擎天柱,则更是高手如云,何惧BG。”突的若为说到安梓嘉,一想二人相别已久,此番竟能相见,不觉心情舒畅。少丈道:“当然不惧,还有你和宋兄弟的合击绝技呢。”说罢便和少主一对眼。
陶若为心中冷战连连,不知如何作答,呆了半响才道:“合击绝技恐是靠不住了。这合击绝技讲究二人连心,默契所至。我与宋佳阳分离已久,况这绝技早也不练,只恐现下难有当年之合。”少主听闻,脸色大变,少丈眉宇之间悄悄一动,神采飞扬之态如昙花一现。陶若为略一瞟道,仍是不语。少主急忙问道:“那你二人何不赶紧练习,倘若他们攻来,合击绝技不成,我等人怎能敌得了BG。”陶若为心下一动,想到:这话确是不假。当初BG恶斗多时,仍能接住我和丁帮主,静洪大师合力出掌,可见其内功之强。当初安梓嘉与擎天柱等人合击绝技竟不能伤BG一丝汗毛。如此我等恐真难敌BG。
少主仍要劝时,突然少丈放声大笑。若为与少主不解,忙问道:“你又所想何事?”少丈因笑道:“为弟与宋兄弟如今难发合击绝技,倒也无妨。我知一人,其武功绝能抵过BG。”陶若为心中惊喜,连问:“却是何人?”少丈默而不语,侧眼看着少主。少主会意,想了一阵,这才幡然笑道:“原来是他,锴郎果真有你想的。只是那人必容不下若为。”话言至此,少主少丈皆哈哈大笑起来。
陶若为更是不解二人所指何人,又不明为何那人容不下自己。正思忖间,少主笑道:“若为你还不知是何人吗?那就是安梓嘉的师父,当日打你的虚化道人。”陶若为思了一阵,想起那事,心中犹有不服,因而涨红了脸道:“原来是他,那日他露的一招果然厉害。”少丈玩笑道:“那日为弟还是头次吃如此大的亏呢?”陶若为掩面不语,少主听了,急忙劝道:“锴郎,莫要再提此事。”少丈听了,也不言语,只得笑笑。少主又道:“只是安梓嘉师父向来清高孤傲,又爱四处云游,不知是否肯帮我们。”说罢便向若为处瞟去。
少丈会意,走到若为面前,因问道:“这还在你。”陶若为道:“他的事跟我又有何干?”少丈会心一笑,道:“我师伯最喜得便是年轻人跟他服软,你若亲自求他,他定会出手的。”陶若为板起脸来,冷冷道:“我若为也有一个癖好,那便是绝不服软,他不来,我自己与BG拼命便是。”少主早知若为性子,便呼住少丈,说道:“若为你若不去算了,我这便写信与安梓嘉,请他出面料理此事。”陶若为与少丈皆言是。
三人相对不语一阵,忽的若为心中一动,说道:“少主,我还有一件事要问?”少主说道:“这就讲吧。”陶若为回头望一眼少丈,脸色不快,冲少主一努嘴。少主不知若为此举何意,因问道:“怎么,你到底有何事?”陶若为心中如急燎,不知如何说,只得附在少主耳边言语一阵。
少主面色怪异,问道:“究竟何要紧之事,竟连锴郎也不能听?”陶若为严词道:“此事事关重大,想必连我知都是多余。”少丈先是不明,而后忽的一懵,随即憨然笑笑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便回避片刻。”说罢便出去了。
少丈出门后,若为将门栓插好,少主更是惊异,不知若为究竟何事要问,正欲开口,若为做个手势止住,而是走到桌前,拿起笔来,将所言写在纸上,递与少主。少主见若为连话也不肯说,正不知何要紧之事,拿起纸来,脸腾然变色,瞳仁睁大,刚要出声,忽的卡住,提起笔来,又写得一阵。陶若为亦提笔来写。二人写得一阵,这才将所说之话说完,若为这才开口道:“少主,纸条需即刻烧掉,且不可让一人得见。”少主却不以为然,应了一声。陶若为道:“留着只怕夜长梦多,现在便烧毁。”说罢便将纸条抓过,放到蜡烛之上正要烧时,少主拦住道:“且别动手,在此焚烧不妙,到时我自会销毁。”陶若为道:“这纸条若让人看见,或有一场大祸,少主千万斟酌。”少主又应了一声,若为便起身告退。
却说安梓嘉接到少主书信,心中极为谨慎,急招四大擎天柱与门下弟子,吩咐诸事。又派人前往雁荡山,亲附书信交予虚化道人。
少主接安梓嘉回信,便问若为接下来如何。陶若为早有准备,道:“若是虚化道人肯相助,我等便全盘而出,这正是一举歼灭BG的大好时机,我已安排好出击部署,及留守在山上的部署”路童略看了看,称声好,便按文书所说做去了。
陶若为回屋之时,心中却暗暗有忌,想起少丈在谈话之时神态间的变动,心中不解。宋佳阳此时恰好赶来,早知白峰山要出手之事,恐合击绝技之事泄露,这才赶来商议。
宋佳阳问道:“大哥,白峰山近日要出击BG,想是想到了你我二人的合击绝技,若此事泄密,该如何是好?”陶若为忧虑并不在此,因而笑笑道:“这倒不必担心,你可还记得你我在涵洞二次相会之时,我与你谈到安梓嘉的师父之事。这次便由他来与BG相抗。”宋佳阳略想了想,忽的脸色嗔怒,双目喷火,道:“就是上次打了你的那个老流氓吗?”陶若为摇摇头,道:“那日之事我也十分恼怒,然而他毕竟是嘉哥的师父,如何能这般无礼。而这次我们出击胜利与否的关键便在此人身上。这是歼灭BG的大好时机,忍一时之气才能成大事。”宋佳阳摆摆手道:“你所言不错,只是那人那日如此无礼,我实在替你咽不下这口气。”陶若为拍拍宋佳阳的肩膀,轻声道:“我自然更受不了,然而这也是无法之事。这次既然需要他,那可要对人家客气才行,到时你人家来了你可千万别与人家无礼,省得多事。”宋佳阳道:“知道了,只要他不无礼,我也绝不生事。”
又过得几日,安梓嘉来信,言道师父早有除灭BG之心,只是因久久归隐,不好出面料理,况且当时马鞍山之战时又云游去了。这次既然白峰山邀请,此番必定全力相助白峰山。众人闻听,皆拍手称赞。安梓嘉亲率一路人马前往迎接虚化道人,不在话下。而后安梓嘉召集四大擎天柱,一时聚会在白峰山上。白峰山之上除少数人看守外,其余皆出击BG。陶若为早对留守之人做好部署,设下诸多陷阱,此一间部署除他外无人可知。
那日,清风徐徐之际,虚化道人与安梓嘉来到白峰山之下。若为远远望见,见虚化道人白须飘飘,迎风而环,虽是年迈之人,走路仍似童子一般,步下轻盈,颇有鹤发童颜之感,手中拂尘稳稳握着。安梓嘉则是立侍左右,手持浑然钢刀,刀鞘嵌着几珠真翠,映着日头吐出丹光。而后则是一群道士,皆是虚化道人门下之人。
安梓嘉走来之时,若为心中似狂潮汹涌一般,思绪不能平,想起这些日子安梓嘉定是为自己之死伤透心肠,今日能得此一见,实为万幸。想到此间眼泪禁不住落下。
陶若为正恍惚间,早见安梓嘉满面欣喜,见了若为便一路狂奔,握住若为手道:“若为,当初我们都认为你已经死了,今日还能与你相见,我,我……”想起若为不在之时自己伤心欲绝之感,仍不觉簌然泪下。
陶若为握了安梓嘉的手,双目含泪道:“嘉哥,本以为来世才能与你相见,不想若为阴德尚在,这才能在与你相见。”二人拥抱落泪一阵,少主见了,仍是想起当日之事,不由得也掉下泪来。宋佳阳在一旁,心中五味具杂,不过终是和乐之感。
这时,只听得一个浑厚却又稚嫩声音笑道:“你二人可算是见了面了,这几日安梓嘉还念叨呢。”语音却有轻蔑之意。陶若为见了虚化道人,犹想起当年之事,心中暗暗顾忌:若是他见了我,我该如何是好,是避而不见还是迎上去嘘寒问暖,若是避而不见则显得我心狭气窄,可若是盛情,却又显得我羞臊不知。这定是件尴尬的事。一时间竟愣住无言。
安梓嘉早知若为心中之事,见了师父仍对若为有所偏见,一时也不知该劝谁好。少主见众人僵在一旁,便过来笑道:“师伯今日驾临白峰山,实为白峰山之大幸,想这几日还得师伯费心才是。”虚化道人哈哈大笑,拍拍少主道:“侄媳何必如此客气,当初我虽有出山之意,但是想到既然归隐已久,倘若出山必会引人闲话,这次倒是好了。”随即便看看陶若为,陶若为两颊飞红,只得避开他的目光。虚化道人回过头来,问道:“这人听闻成了白峰山的副少主,你却是如何想的要这小子来当?”陶若为见虚化道人评论起自己来,禁不住心砰砰直跳。宋佳阳早就不惯这虚化道人,一直冷眼相观,见他评论若为,更是竖耳细听,心中怒火阵阵萌生。
少主对于这一问倒是不好回答,愣了一阵,少丈这时走来,冲虚化行礼,道:“师伯,若为早已不似当年那般,如今做了副少主,对派中事务无所不料理,现下还离不开他了。”说罢又将若为拉了过来,与虚化照面。陶若为目似游光,表情甚是不愿,只听少丈又道:“若为这些日子可是崇敬您呢,说你武功盖世无双,定能将BG打得屁滚尿流。为弟你说是不是?”若为心中一抖,暗道:锴哥这番话虽说虚假了些,也是为我开脱,此刻何不顺势一服,过了这一阵再说。便应声说是。
虚化道人瞅瞅若为,猛地哈哈大笑,说道:“其锴你怎的变得如此油口滑舌了?你说这小子能似你说的那般服气,我倒是奇了。他那个性子,宁被人打一万次也绝不说一个弱字。”陶若为听了这话,心中不悦,却不言语。宋佳阳却怒火上涌,冲上前去,青筋暴起,热血冲荡,厉声道:“你这老家伙,当初我大哥被你暗算了,你今日还如此咄咄逼人,且先接我三招!”说罢便举掌在空中画个圆圈,劲风自掌心处呼呼生出。
虚化道人沉沉一笑,拂尘一扬,陶若为见宋佳阳要动手,暗道一声不好,眼见宋佳阳使一招亢龙有悔的改招,直扑虚化道人而去,只见一条金龙涌出,内力崩生,赶忙运掌而起,一掌大金刚掌打出,掌心透金光昭昭,一股生猛的力道透射而出。宋佳阳见若为出手阻拦,也便收回内力,若为亦是,二人掌对之时,内力已减了五六分,然而仍似水火相容,震得地面颤颤,尘土四起,落叶扫地,鼓鼓飓风似的向外吹散,过脸如同刀刃。虚化道人忽的冷汗一起,心道:这小子为何武功进长这么多,想是遇到高人的指点了。然而必是宋佳阳冲撞在先,于是便笑道:“这小子倒是刚猛些,不知你是这陶若为的何人呀。”宋佳阳余怒未平,只听若为道:“大师,这是我的小弟,今日无礼冒犯,还望别见怪。”虽说话是如此,然而心中仍有不服,旁人皆能听出。
虚化道人自是不理这些,一心想知若为为何武功提升如此之快,便问道:“你又走访何路名师了,当时你的武功与现在差异甚大,莫非何高人又传你什么绝技了?”陶若为心中一凛,想到:定是打狗棒法的缘故,只是我如何能说出此事,便掩一掩罢了。于是说道:“您说笑了,这几年来,勤练武功,自然会有所提升,当然不足为奇,哪里有什么高人?”虚化道人冷笑道:“你这提升绝不是几年之内的事。”若为哑口,只听他又问道:“你师父是谁?”陶若为道:“先师名叫张富!”虚化道人忽的失色,扑到若为面前,大喝一声:“你说什么!”
少主等皆被此举惊到,不知若为又有何事,正欲问时,听得若为道:“大师,我师父名叫张富,不知有何差池。”虚化道人面色呆滞,似死尸一般,眼中似有眼泪渗出。若为见他如此变化,不明缘故,心道:我师父张富近来频频出些奇怪之事,看来师父定然有什么秘密。安梓嘉见虚化道人适才还得意自如,忽的成了这般模样,忙上前问道:“师父,莫非若为的师父与您有些渊源?”虚化道人不答,又转身问若为道:“你师父他,他,他可好?”陶若为黯然道:“先师已然过世了。”虚化道人忽的啊的一声叫出,拂尘落在地上,少主等人皆惊惶不已,忙上前询问,但见虚化目似呆鸡,表情全无。宋佳阳在一旁暗暗发笑:这老头子也真是怪呀,适才还一股子要吃人的劲儿,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众人问了一阵,虚化这才草草道:“我有个亲戚也叫张富,只是已经死了,他这一说勾起我对亡人的思念了。”少主等人这才放心,安梓嘉却眉头一皱,咂舌一声,也不说话了。少主道:“今日师伯还是快去歇息,明日里我们便出发去一战BG。”虚化道人笑笑,便随着少主去了。
晚间,安梓嘉来到虚化屋中,虚化正在打坐,见安梓嘉进来了,便问何事。安梓嘉心中早疑惑今日他师父脸色突变之事,便道:“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望师父能赐教。”虚化头也不抬,坦然说道:“你是为了今日我听见张富之名突然失色这件事吧。”安梓嘉心中一抻,道:“正是,师父今日的解释,弟子一看便是假的,特来询问此事。”虚化叹了口气,言道:“徒儿,你可知为何师父有一百零一岁之称?”安梓嘉不知虚化此话何意,因道:“不是师父活了一百零一岁吗?”虚化哈哈一笑,笑声中却尽是凄凉,道:“傻孩子,师父便是老寿星也活不到那岁数了,一百零一岁,其实是我有一百零一岁的内力。当初我这武功,唉,算了,过去的事也就不提了。”安梓嘉见虚化话中有话,问道:“师父究竟所说何事,与弟子所问可有关联?”虚化看了看安梓嘉,又叹了口气道:“这之间之事,你也不必知道了,过几日便与BG一场恶战,到时我是死是生还是两样呢。”安梓嘉心道:师父定是有往事触心,这才哀声连连。不过师父这话却是胜BG绝无把握。因而笑道:“您内力深厚,怎会输了BG,您不必想的太多,若为的事您也别计较他了。”虚化道:“我早就不怪他了。”二人对视不语一阵,突地虚化一把拽住安梓嘉,严声道:“安梓嘉,若是此次与BG决战,我若不测,你定要对陶若为好,决不能半点亏了他。”安梓嘉先是欲说虚化不该说此不吉之言,而后又纳罕为何虚化突然要自己对若为好。虚化见安梓嘉默然不语,知他心中所想,便道:“你且别想了,答应我便是。”安梓嘉道:“这个自然,只是师父您一定不要说此不吉利的话,免得折了士气。”虚化道人又自己叹了口气,长气束出,白髯飘起,颇有鹤风仙骨之气。安梓嘉见师父不语,便又说了几句,便退了出去。心中任是起伏不定,既忧师父为何无故叹息,又思不清师父究竟隐瞒何事。
翌日,白峰山整点人马便向马鞍上开拔去了,不必细说。
却说此时,马鞍山上仍是一团宁静。而这日,BG叫来杨尚澄道:“这些日子里,听闻白峰山剑术大会又是那个娇艳的少主当了统领,怎的为何她在我这里,我丝毫不觉她剑法高超,不想这许多门派的掌门竟都输了她,真真叫我难以明了。”杨尚澄只是暗笑,这才道:“尊主你不知呢,那少主虽说长得美艳惊人,这武艺却丝毫不差呢,那日糟了人的暗算,这才落到咱们手中。”BG惋叹道:“只是还未尝尝她的鲜呢,真是可惜了。”杨尚澄道:“幸得您没对她做些什么,不然我等与白峰山他们可结下大梁子了。到时事情更不好办。”BG突然道:“为何我突然觉得我等与陶若为他们厮杀,似乎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杨尚澄脸色一变,说道:“其实我也早就觉得,为何那日少主偏偏就送到咱们手中。那日我们送去的战书绝不是陶若为当日所读的。我们事前并未告诉陆修远,为何他会突然现身,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怪事,早就萦绕在我心头,只是恐引您不快,这才不敢言讲。”BG道:“先前你是跟着陆修远的,你可知他的心机如何?”杨尚澄笑道:“当初跟他只是花天酒地,哪里留心他的心机。”BG吐一口气,道:“这些日子尽量避免与其余门派的争斗,我总觉得陆修远不大对劲,这人阴计多得很,千万别着了他的套。”
正说着,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杨尚澄起身望时,见一人气喘嘘嘘地跑来,满面惊恐。BG见他这幅模样,甚是不快,说道:“我让你跟着那赵纪仲去白峰山,不但不见他的影子,反而你如此狼狈地回来了。我且问你,赵纪仲去哪里了?”杨尚澄也圆目盯着,心中对赵纪仲无尽关心。那人见二人如此望着他,心中更没了神,吞吐道:“那赵纪仲,他,他,他…..”BG见他如此口齿不清,怒喝一声,那人吓得慌忙跪倒在地,不敢言语,脸色发白。杨尚澄劝过BG,方才言道:“你不必惊慌,慢慢将事情说出。”那人见BG脸色平缓,这才挺直了身子,说道:“那,那瘟神陶若为不知怎的竟然又出现了。”听得此语,杨尚澄与BG不由得浑身炸雷劈下,BG拍一下桌子,怒声问道:“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你没有看走了眼。”说罢便揪住那人衣领,目似游萤放光。那人吓得嘴角颤动,哪里说得出话来。杨尚澄劝开BG,问道:“你且说说,你真的没看错,那人竟真的是陶若为。”那人言道:“正是呢,小的怎么也不敢走了眼,那赵纪仲本和那个少丈打输了,就是陶若为出手救的他。小的知此事重大,便匆忙回了来。”BG啊的一声,脸色发白,瘫倒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杨尚澄递个眼色,那人匆匆退了下去。
BG发呆许久,这才微微说道:“天不助我呀,偏生让这陶若为又回来了。想有他在,我这日子过得也不舒坦。前两日不还说陶若为死了吗,为何这日又冒了出来。”杨尚澄道:“传言皆是流言蜚语,不可相信。陶若为既然回来,又兼有帝释阁之事未明了,此时更不得与白峰山等门派有任何摩擦之处。”
正当此时,突然门外又一阵脚步声袭来,这次显是有数人跑来。BG不明缘故,见几名五毒派弟子进来,为首者正是与虎谋皮,面色甚是惊惶。杨尚澄因问道:“这又是怎么了?”与虎谋皮汗如雨下,这才禀明道:“师父,那日杀我师弟三人的陶若为和那个当初在我们这里的小妞,还有其他一些人,带着白峰山许多弟子,朝马鞍山方向来了。”BG一震,心道:我刚还说少与白峰山等人纠缠,不料他们却先来了,可是我近来并未与白峰山有过干戈,他们为何此番前来?因而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除陶若为和那个少主外还有什么人?”与虎谋皮道:“只看得有四个身材魁梧之人,还有一个面相端正,手持钢刀的人,还有少主旁边有个修长之人,手持一把宝剑。”BG早知是少丈,想起五毒主被杀,心中怒火腾然点起,咬牙切齿道:“他们来了多少人?”与虎谋皮道:“人来的很多,看似是倾巢而出。”杨尚澄心中不妙,暗道:难不成白峰山成心找麻烦不是,为何无缘无故就倾巢出动来与我等交战。与虎谋皮见二人不语,这又说道:“另外还有一人,是个老头,却是道士打扮,鹤发童颜,白髯飘飘,很是仙风道骨。”
BG忽的一惊,问杨尚澄道:“这又是何人?”杨尚澄道:“这却不知了,不过听闻陶若为结拜兄弟安梓嘉的师父虚化道人便是这副打扮。”BG一愣,随即说道:“虚化道人,听闻他早已归隐了,为何又出来。”杨尚澄叹道:“定是陶若为等人撺掇的,不过这虚化道人可与陶若为等人不同,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尊主千万小心呀。”BG锤打一下,狠狠道:“看来这次白峰山是动了真格了,不知我等又怎生招惹他了。眼下敌强我弱,看来硬打恐是不行,定要有护身之法才是。”BG眼珠一转,忽的计上心来,说道:“你们几人去将所有的女子通通放出来,排在阵前,陶若为等人定不会贸然进攻,到时我们可有喘息之机。”杨尚澄一听此话,忽的冷汗冒出,想起梦水也是那些女子之列,若是排站阵前,岂不性命难保,登时脸色煞然,然而却不敢言讲。
BG没观察到杨尚澄脸色变化,便吩咐众人做了,对杨尚澄道:“你不会武功,出去无事,便待在洞中吧,到时我会派几个弟子保护你的。”杨尚澄心如乱麻,生怕自己在洞中外面梦水遭遇不测,便道:“不,还请尊主让我出去吧,此时正是五毒派生死存亡之际,我若是躲在洞中,岂不枉费尊主对我之恩。”BG心中感动,道:“那好,你便跟随我身边。”杨尚澄心道:只要能出得洞去,到时我想法子将梦水救出就是了。
且说白峰山众人到了马鞍山下。陶若为见土地殷红,似透出血红之气,不由想起那日马鞍山下一场鏖战,当日厮杀血肉横飞的场面仍历历在目。少主远望马鞍山,犹想起在洞中之事,不由得心肠触动,不知何感。而虚化道人来此地,拂尘一挥,悠悠道:“此处阴气甚重,看来不似好去处。”
正说着,忽然间山中一动,听得一群姑娘尖叫呻吟之声,若为望去,见树林中依稀可见红花斑斓的衣裙闪现林荫之中,不知其意。过了一阵,见得五毒派的一群人将姑娘们赶到阵前,而自己却退后。再一看那些姑娘,各个惊魂失色,有的经血失调,脸色发青,面目颤颤,手被缚着,动弹不得。少主见了,忍不住一阵揪心,不免泪上心头。陶若为心道:不好,想是BG杨尚澄他们有意以她们为人质,引得我们不好攻击,他才能想法暗算我们。
众人见姑娘们被绑缚在前,也不好攻击,只得站在原地。陶若为又见她们各个可怜无辜之状,本是父母夫妻团聚,却被强掳至此,受尽折磨,如今还要为BG等邪魔之人当挡箭牌,心中不忍,又想起当初姑娘们求陶若为救她们出去,自己向她们保证定会相救,如今却不知如何是好。宋佳阳见BG不露面,反而将一群无辜女子放在头阵,早就心中看不过,生来又是急性子,便走上前来,高声道:“BG,你若是男子汉,便现身出来,与我等一场大战,何故放这些无辜女子在此。”一席话正戳中众人心弦,白峰山之众皆怒骂起来。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尘沙扬眼,风刮窒逼,众人睁不开眼,皆咳嗽不已。独虚化道人屹立阴风之中,暗叹一声:“好强的内力!”拂尘挥出,却宛若杨柳清风一般,湖水轻波回旋,将种种阴风化去。众人见虚化道人出手,心中总觉得坦荡了些。
这时,听得一声大笑,正是BG之声,只听他道:“虚化大师果不愧是一代宗师,出手便如此不凡。”虚化道人见BG现身,面不改色,稳步走上前来,说道:“BG贫道常听闻你的大名,今日能得一见,也算是万幸了。只是BG向来应为堂堂男儿汉,为何这时却让一些女子挡在你面前,岂不令诸位人所不齿。”BG哈哈大笑道:“虚化大师果然是言辞不凡呀。若论辈分,我也要叫你一声前辈了,只是早听闻大师归隐,从此不管武林之事,为何此番出来与我为难。”
还不等虚化说明,陶若为早插话道::“BG,你休得在此巧言令色,今日你只要知领死那便够了。”BG见陶若为果然没死,心中一颤,然而随即便哈哈一笑,道:“陶大侠果真是福大命大,顶过了江湖上的传言。只是不知我五毒派何处又招惹了贵派,为何此番兴师动众前来与我为难。”少主道:“哼哼,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BG见了路童,脸忽的变得放荡,道:“小妞,你可不知当日你在我洞中时候的样子了,如今还趾高气扬的。”少主听他谈及此事,不由得飞红了面颊,少丈听BG出言侮辱少主,心中怒火上涌,道:“BG,你休得胡言,到时自有你跪地求饶之时。”BG见了少丈,想起杀妻之仇,咬牙道:“当初你杀我爱妻,今日我定不会放过你。”少丈冷笑道:“当日你夺我爱妻,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你。”眼见剑拔弩张之际,BG又问道:“不知先前少主所言明知故问,敢问明知何事?众人觉得奇怪,不知BG此言何意。少丈脸上一阵发烫,嘴角处微微一翘。陶若为道:“我等若是不来,想必阳明剑派的掌门此刻便成一具尸体了吧。”BG一愣,问道:“甚么阳明剑派,我可从未听说过。”陶若为冷笑道:“那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众人哄笑一阵。
BG也笑笑道:“你等如此无礼而来,理应斩尽杀绝,只是我也是不爱厮杀的,今日便放你等一条活路,限你等快快退走,否则….”BG一指,众位弟子拿起刀来,抵住那群女子的脖子。白峰山之人皆心头一颤,不知BG所欲何为,只听得BG道:“你等若是不退,这些女子便通通杀了。反正于我无害,不过杀完再掳一群就是了。”众人见BG要对女子下毒手,虽说心中谩骂,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陶若为冷汗冒出,眼见那些人举刀而起,女子无不舍命哭号,认出陶若为的更是不停求救。撕心裂肺的呼喊响彻整个旷野。陶若为听得如此撕心裂肺的呼喊,肝肠寸断,却不敢上前,亦不能后退。BG冷笑道:“既然你们不肯退,那就先杀鸡儆猴吧。”手一下,两杆单刀劈下,两个女子顿时人头落地,鲜血迸溅而出。其余女子皆失了魂魄,更加肆意呼号起来,声音悲怆绝望,白峰山众人无不悚然。
少主恼火上涌,安梓嘉等气的咬牙切齿,却不能上前营救。只听得BG又道:“你们既然还不撤走,想必是杀的不够,再砍!”话音刚落,只看两人举刀正要劈下之时,陶若为大喝一声:“且住!”而后转向众人道:“所有人向后退!”宋佳阳道:“不可,大哥,你且让我上去,救下这些女子。”说罢便要起身。若为拦住他道:“听我的命令,所有人向后退,不得有误。”少主也正有此意,便带着人向后退了。少丈眼见众人后退,忽的肝火燃起,大叫一声:“谁也不许撤,撤了就中了他们的奸计了,听我令,众人上前!”白峰山人众见少丈和若为口令不一,不知该遵从谁的,只好又站在原地。少主见少丈此时下如此命令,不知说甚么好,心中又是不忍,可却不好违少丈意,只好悄声说:“锴郎,那些女子多可怜呀,你…..”少丈道:“我也知他们可怜,可是我们来此是来做什么我们心里清楚,怎可因这事误了大事。”少主听少丈说的也有理,心中却又是寒气重重,不忍再看那些女子。陶若为见少丈下如此命令,心头一颤,也不知如何是好。
BG见白峰山之人犹豫不决,便道:“砍,砍了!”又有两个女子身首异处。陶若为心中如同万箭攒心,宋佳阳破口大骂道:“BG,你这只死王八,你有本事来硬的,杀几个女的算他妈什么本事!”BG冷笑道:“接着砍!”杨尚澄忽的一振,浑身颤抖,因接下来两个一人是梦水。杨尚澄见梦水瑟瑟发抖,蜷缩一处,如刀俎之肉,眼见刀要落下,头脑一热,几步冲了上去,扑开梦水。那举刀人一怔,来不及收手,刀直砍在杨尚澄背上,登时鲜血狂涌。
BG和梦水皆惊叹一声,陶若为见此,直觉战机已到,往前一冲,手中剑拔出鞘,冲入阵中,将适才砍女子之人一一劈倒。BG见若为冲进来,心知不妙,又见杨尚澄方在前面,生恐伤了杨尚澄的性命,忙叫一声:“众人上前,围住陶若为,绝不能放跑了他!”陶若为眼见四面人赶到,将自己围在中间,不知如何脱身。正踯躅间,突然见虚化道人走上前来,拂尘一扬,口中念声什么,右掌在空中侧削一下,地面尘沙碎石突地随风而起,冲入阵中,将围住若为之人砸退,而后拂尘在手中一挥,一道透白的气刃砍过,猛风狂至,五毒派登时大乱,所有皆掩面后撤。那些女子有的落在原地,有的被拖拽着向后撤去。早有人出来将杨尚澄和梦水拉回去。
杨尚澄这些日一直对梦水礼敬有加,而且时不时嘘寒问暖,梦水早知杨尚澄颇有爱己之心,却不知他竟能舍身为自己挡刀,这些日杨尚澄对自己的关怀无不荣现出来,泪水点出,见杨尚澄血涌如泉,衣襟都染湿了,奄奄一息,不觉说道:“杨,杨,尚澄,我,我早知你对我的心,你对我一直关怀备至,而且竭力没让我破瓜。今日你还能为我挡刀,我,我….”说着眼泪滴下。杨尚澄笑笑,说不出话来,脑袋一沉,晕死过去。梦水急的大哭,叫道:“杨尚澄,杨,杨大哥,我跟了你了,我跟了你了,你别死,别死!”BG见杨尚澄昏迷,赶忙过去,用掌罩在杨尚澄面前,登时黑气弥出,道:“杨尚澄死不了,这股真力能将他暂时续命。”梦水还不急感谢他,但见BG一跃直前,双掌挥出,黑气登时弥漫而出,将那股气刃笼罩,随即二力相消,平静下来。
虚化道人见自己内力竟被抵住,心中暗暗佩服,道一声:“BG,今日你我便来切磋几招。”BG道:“能与大名鼎鼎的虚化大师过招,也算我的荣幸了。”随即对众人道:“众人听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上前。”五毒派之人皆后退,虚化道人也说道:“侄媳,你让你的人也不要动手,今日只是我二人相斗。”少主听令,白峰山之人也皆向后退去。
BG见双方皆后退了,也不顾再说一声,突然双掌齐出,黑气混成一条巨蟒似的,直面向虚化道人扑来,。虚化道人向后一步,虚脚点起,口中念声咒语,手中好似拖出一轮白玉盘来,莹莹生光,好不洁色,拂尘一挥,登时拂尘上的麈尾毛忽的若利剑冰柱,挺直尖锐,直刺向那团巨蟒一般。掌中玉盘送出,二力相交,如同长江之水黄河之涛登时相冲,喧豗不已,地面颤颤,树木翻倒,浪潮兼天涌起,怒澜毕至。陶若为等人皆捂住口鼻,向后退却,眼见巨蟒如山般吞噬那拂尘与玉盘,似血盆张口,罗刹恶鬼狰狞,忽的一道白光闪过,又好似万仙齐降,金光碧透,那巨蟒忽的撕裂,玉盘和拂尘从口中刺出,登时又是一阵旋风,风漫席卷,天波不宁。
安梓嘉见二人一出手便是如此震天动地,心道:不想师父竟有如此武功,BG看来也是十分可怕。然而忽的想起虚化道人先前所言,知师父也心中无把握,眼看二人出手便如此生猛,生怕后来师父年迈不支,心中自是捏一把冷汗。众人皆脸色苍白,心中打鼓,独少丈面色平坦,想是心机成熟些。五毒派等人见二人相斗,便呜呜泱泱地呐喊起来。
陶若为走到阵前,见二人掌来腿往,皆是出手便致人死命之招,然若为看来,这些招式似不像当年BG如此凶狠,只觉不过如此。若为不知,自他从仙境回来,内功修为与先前皆不能同日而语,看这些招时才觉得并未甚稀奇之处。正思忖着,只听见一声长啸,BG拍掌而出,掌心处一层黑,一层深蓝,一层浅绿,三光相交,登时如同一片混沌,其间忽的窜出万千猛狼饿虎,爪牙呲忽,眼闪绿光,排山倒海之势冲虚化冲来。虚化道人一掌绵绵而起,掌心中却暗有玄机,但听得虎啸龙吟之声下,筝声溅起,滴落镜面之中,透过那狼烟虎海一般的境地,轻波习习,真似道学阴阳之法,两仪之间柔出。拂尘在空中抖动,一波波气浪回旋而起,好似水中涟漪,波光粼粼,向外扩散而去。BG又送出一掌,掌中万千厉鬼凶恶,张开魔爪,吞天捣地,大地裂开,阴气陡升,全如山洪般向虚化道人倾泻而来。
少主等人虽相距甚远,犹觉内息停滞,不能自已,更为虚化道人揪心。虚化道人白髯凛动,须眉婵婵,拂尘轻波徐然而出,阵阵清泉滚泻而下,好似磷光溢彩,月色澄明滴出寒光,附在清塘湖面之上,跃进浮光。那二股力道相交之时,却见BG所打出狼虎猛兽,一触之间便烟消云散,黑气也皆被弹开。那恶鬼罗刹,便如山涧清风,登时化为一团散烟。而这时,众人皆闻得一股檀香之气,沁人心脾。BG见虚化道人以柔生刚,破了自己的邪门之术,暗暗称道,心知虚化道人道行绝不容小觑,不觉汗水森森而下,眼见虚化道人那股股道风便要袭来,猛地跳起,一掌庶出,力道甚猛,直扑虚化道人而来。
安梓嘉大喝一声不好,正欲上前,突觉狂风涌至,不得前行一步。虚化道人猛地一惊,左掌捏个禅手,一股白光自袖口处激射而出,正与那一掌相交,听得啪啪几声,两力相消,化为一团云烟。安梓嘉暗叹道:师父这一招名为袖中藏娇,可是师父向来最称意的功夫了,如今一看果然厉害。但见得,BG一掌掌击出,在半空之中脚下柳烟浮水一般,一掌内力胜过一掌,皆有劈砖断石之威猛,浮选幻化。虚化道人仍是拂尘扬起,袖中白光送出,脚下走禅踏卦,亦如腾云一般。两股力道对峙之时,都变为一团烟雾,久了竟朦胧不清,二人便一路打到树林之中个,渐渐没了影儿。
少主见二人隐入丛林之中,说道:“这里毕竟是BG熟悉,倘若在里面设下,埋伏,师伯岂不有危险。”安梓嘉道:“我这就跟去!”说罢便向树林中冲去。陶若为道:“我和你一起去。”说罢也挺剑而出,又听宋佳阳道:“我也去!”陶若为拦住道:“宋佳阳你待在此处,好协助少主。”宋佳阳一听便不动了。少丈脸色风云一变,说声:“我也去看看!”便一路跑往树林之中。
陶若为与安梓嘉分别跟在两侧,找了很远的地方才隐蔽下,只闻得风声呼呼,树木齐断,落叶芳草漫天飞舞。陶若为眼瞧二人出招,虽说震天动地却并非无人可敌,心中用自身掌法与之对比,觉得自己的差距并非先前那样大了。
且说BG与虚化道人一路对掌,不分胜败。不知之中已然拆了不下千招。只见得BG一手抓来,锐如苍鹰之爪,遒劲凌厉,直冲虚化双目而来。虚化道人右掌捏成三指之状,指尖流光闪出,好似万籁俱寂之际渔火点点,如同青蛇一般蠕动,忽的掐住BG一抓,二指齐出,卡住BG手腕。BG眼目黑烟窜出,但看得手腕处殷红一片,淤血不止。又有黑烟冒出,钻入虚化手中,虚化道人汗水涔涔而下,手指好似烈火焚烤,火舌吐焰,却仍不肯放手,头顶之上白烟冒出。一时之间难解难分,忽的BG抽出一掌,掌心生出黑色烈焰,翻转一下冲虚化劈来。虚化道人惊了一声,拂尘急忙去迎,却被一掌劈落。眼见命悬一线之时,虚化道人忽的瞳仁胀开,大吼一声,万千内力如同百川汇流,涓涓细流汇成浩瀚汪洋,皆停于右掌之上。BG但觉手中剧痛,看虚化道人手腕一翻,掐住自己的那一爪,登时僵硬一旁,而后虚化道人顺势一掌扑来,正要中BG昙中穴。BG浑身如同滚雷轰过,那递出的一掌急忙回救,只在毫厘之间,眼见虚化那一掌便要拍上之时,突然BG右掌回来,隔在昙中穴前面,正与虚化一掌相对。此刻二人俱用上全身之力,冲回激荡,覆川映日。BG眼中口中鼻中皆喷出黑烟,整个身子被黑气笼罩,眼珠透红,血狍之色。虚化袖口头顶之处皆放出白气,澄明若水,波波清晖,整个人身便被一团白气所围。白气黑烟相遇,便如同沙场两军击鼓进军,厮杀于戈壁黄沙之中,血染疆场,马革裹尸。两股真气冲回反旋,只作得一阵疾风驶过,安梓嘉埋下头去,不能睁眼。陶若为趴在地上,眯成一条缝,突然浑身一震,眼瞧树上竟有一人。陶若为顶住狂风,起身望去,不由得一惊,原来那人竟是少丈。陶若为瞧少丈似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向BG与虚化道人撒去。陶若为惊得一跳,却不敢上前,只闻得一股幽幽的香气。而少丈因盘在树上,而那树坚实有力,并不被拔起,这才无事。
BG与虚化道人拼得一阵,二人内力渐渐褪去,却仍是难分胜败。忽的一阵炸浪拂来,二人猛地向后退去,这次风力更盛,少丈从树上摔了下来,随着风浪滚动。陶若为趴到地上,觉身后飓风扫过。少主等在树林外,见得如此气场,皆心中不安。过了一时,这阵风才平静下来。
虚化道人直觉脑中悠悠,身子摇晃,胸中似要呕吐一般,眼前忽的出现幻象。BG也是如此,眼中浮出万象,脑中嗡嗡作响。陶若为站起身来,又遥遥望着二人。BG眼前忽的出现了五毒主之前的样子,不由得痴了,喃喃说道:“你跟我来,你跟我来,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这声音是由内力生出的密音,唯有内力极高之人方能听见。虚化道人眼前忽的生出些什么,而后说道:“师兄,我跟你走,我跟你走,以后我们不再打了,就在一起合作如何?”这也是密音传出。
陶若为自仙境回来,内力大增,能听见这密音,听闻二人如此说,大惊失色,但见二人越走越近,似要真的结盟一般。陶若为见虚化道人又说些什么在一起的话,不知二人为何突然和睦起来。然而如二人真的合为一处,那岂不是糟了。陶若为不管许多了,大喝一声:“大师,你为何要与BG一起,大师,大师!”安梓嘉听不见那密音的话,等听了若为这话,觉得奇怪。虚化却道:“谁也不能阻止我了。”说罢便又向前,与BG愈来愈近。陶若为不知这其中到底生出什么事来,为何虚化道人无缘无故竟要和BG合作,但必须阻止二人。陶若为本想趁机出手向BG袭来,然而自己却是对着虚化道人这一边,若是袭击BG势必不会成功,此时只能在背后偷袭虚化道人。陶若为心知不能杀虚化道人,然而情况危急之时,安梓嘉等人也按兵不动,心道:虚化道人为何突然要与BG结盟,这无从得知,但倘若二人真的结盟,那我等人皆死无葬身之地。我只能先除掉虚化道人,只是他是嘉哥的师父,我怎能对他下手。正犹豫之间,二人马上手便要伸到一起,便算是结盟了。若为顾不得许多了,猛地跃起,掌心处金色之气顿生,双掌齐出,如同飞火赤炎,燎原无尽真火,金气漫横,一双金色手套便赫然戴在手上。安梓嘉见陶若为这一出手,竟是冲着虚化道人去的,大叫一声:“若为你干什么!”陶若为听得这话,本想冒险一试袭击BG,但见BG出手相迎,此时更不能去打BG,咬一咬牙,双掌拍向虚化道人后心,内力崩生,二掌齐到,如同万山崩壤,齐压下来。
陶若为这一掌使出浑身之力,必要一击致其死命。虚化道人背后一阵撕裂剧痛,经脉被强流震断,口中鲜血狂喷。安梓嘉见若为竟对虚化下手,心中震怒,拔刀而出,直冲若为而来。陶若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双掌齐出,直将虚化道人打出了数十丈之外。安梓嘉眼泪流出,大吼一声,一刀向陶若为砍来,骂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竟在此时公报私仇。”陶若为知此举虽能解难,却对不起安梓嘉,见他举刀砍来,知他不知虚化与BG的事,便也不解释,只挺着让他砍来。安梓嘉一刀正要砍到之时,忽的BG一掌递出,打在安梓嘉刀刃之上,陶若为见BG出手,生怕安梓嘉有危险,也送出一掌。二掌隔着刀刃交在一起,将那刀片震得成了碎屑。BG见陶若为竟能与自己对掌,虽自己此刻内力衰耗,然而能对掌亦说明若为内功强,颇不似原来那般。BG。问道:“陶若为,你的内力为何如此强了。”陶若为此时心中乱成一团,哪里有闲心回话,一掌内力又冲了出去,BG突觉脑后一虚,竟被掀了一跟头。安梓嘉被甩到地上,陶若为急过去看时,安梓嘉揪住若为衣领,一拳打来,若为自然不躲,登时鼻孔冒血。安梓嘉心下愤愤,眼泪夺眶而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结拜兄弟竟然杀了自己的师父,便道:“你,你,你为什么,为什么!”陶若为心知言讲那些安梓嘉定不会相信,心中也是一团散沙一般,只求安梓嘉将自己杀了,好为他赔罪,便不言语。
且说虚化道人被陶若为打出,恰巧杨尚澄正被梦水扶着,一步一踉跄地向这边走来,虚化道人正落在杨尚澄旁边,鲜血涌出。梦水吓了一跳,连忙拽着杨尚澄向后退去。虚化道人见了杨尚澄,却不知伤重还是怎的,竟然看成了安梓嘉,便清说一声:“徒儿,你来,我将内力传给你。”说罢便站起身来,抓住杨尚澄的左手,内力登时涌至。
杨尚澄正欲挣脱,不料两手相接之处,如同烙铁一般,双手便似融为一体,水乳交融。这时脉门一震,忽的内力似狂流一般涌来,炙热滚烫,杨尚澄觉小臂之处微微发麻,进而整条胳膊都似被开水淋烫一般,痛的大叫起来,背上伤口好似迸裂一般。梦水见杨尚澄此刻如此痛苦,急的眼泪又生了出来,忙道:“大侠恕命,饶了杨大哥吧。”说罢便起身去拉杨尚澄,却被一股强风弹开数丈之外,昏迷不醒。
杨尚澄见梦水被震到一旁,急的大叫,连连要挣脱,手却越系越紧。过了一阵,胸口处炸裂一般,脉息似被千淘万浪压住,渐渐呼吸不得,便失去知觉。朦胧间觉得自己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招摇不定,似那旌旗临空一般,却看这大地飘飘摇摇。忽的电闪雷鸣,一股巨雷劈下,身子登时一阵刺痛,脑中混乱一团,竟浮现出之前自己的遭遇之事,还在市井耍泼。突然又一个闷雷炸下,又好像沉入冰川,冰水刺骨,阵阵发寒,身子瑟缩成一团。忽然狂风又起,身上冰珠着风一吹,更是透骨般地寒冷,双目冻得发紫。大地之间,叶飞尘舞,幽幽看见虚化道人全身吐光,跟着自己一起飘然起来。倏忽之间,巨浪停滞,一股股温泉流来,冲到身上,觉得舒畅不已,身子好似硬朗起来,伤口渐渐合上,体内顿觉真气充沛。
这又过了一阵,杨尚澄才渐渐恢复知觉,落在地上,忽的觉得口鼻通畅,脚下生风,身体如脱胎换骨一般,身上的伤口却已愈合。虚化道人传完内力,身体如同一滩软泥,倒在地上,血又喷出,过了一阵,大气不喘,这才撒手而去。
杨尚澄不知虚化为何传自己内力,见他已死,心中生起敬佩之情,冲他磕了几个头。这时梦水醒来,赶忙跑到杨尚澄处。杨尚澄闻听有人来,只轻轻一推,不料竟将梦水推个跟头。杨尚澄不明自己究竟有何神力,忙将梦水扶起。梦水不怪他,问道:“杨大哥,你,你没事吧。”杨尚澄道:“不碍事的,这道人不知怎的竟将他的内力传了我,也难怪我轻轻一出手便将你推倒。”梦水喜道:“那你岂不是成了武功盖世的人了。”杨尚澄柔声道:“怎么,现在才念起我的好来。”梦水掩面不语,靠在杨尚澄身上。过了一会儿,杨尚澄道:“此刻我已有了这道人的内力,武功定然不弱,BG此时定被白峰山那帮人夹击,我得去救他。”说罢便离开梦水,直朝树林中来。
杨尚澄哪知,他本会他原先武功的招式路数,苦于内力全无,无法施展。这回他得了虚化道人全身内力,又兼有当时武功,自然运送起来收发自如,竟比BG还要强上三分。
这时,安梓嘉正与若为在林中相搏,少主等早就进了来,见安梓嘉正打陶若为,心中不解,又不见了虚化道人和BG,便拉开二人,见安梓嘉泪水横流,咬牙切齿,再看若为却是一脸无奈,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何你二人却在此厮打起来?”安梓嘉哭道:“陶,陶若为,他,他杀了我师父。”少主一惊,转身见若为低头不语,问道:“什么,这是真的。”陶若为心中悲痛,不欲说话,便不言语。少主见了,登时脸色大变。少丈此时赶到,冷笑道:“副少主此举,定是为上次那件事报仇呗。不过,陶若为,我真没看出你竟是这样的伪君子!”横眉一叙,眼色透光,却颇有洋洋得意之色。
陶若为见了少丈,忽的想起:当时BG与虚化大师对峙之时,就是少丈突然出现在树上,不知撒了什么,想来定与此事有关。本欲立刻指出,忽的又一想:这事除我外,更无人瞧见,此刻众人皆怀疑我,我即使说出此事,也未必有人相信,况少丈这举动也未必是害人的,想必可能是暗中助虚化道人一把,若是说出此事,则对我更为不利。犹豫之间,听得安梓嘉哭骂道:“陶若为,我本以为你是正人君子,这才与你结拜为兄弟,不想你如此狭隘,杀我师父,害得我背上欺师灭祖的骂名。今日我便与你断绝兄弟之情,以后再相见,定然刀剑无情!”少主道:“若为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且问问他为何要杀师伯?”
陶若为听安梓嘉如此之言,心中似冬日飞雪一般冷若冰霜,早无辩解之意,眼泪滚下,对安梓嘉道:“嘉哥,我杀你师父,并非为报私仇,却是迫不得已,不过想来其中缘由你也不会相信。嘉哥,我杀你师父,铸成大错,听凭你处置,若为绝不说一句话。结拜一日,兄弟一场,只求你别忘了我曾是你的兄弟。”说罢便跪倒在地,冲安梓嘉磕头。安梓嘉心中也是不忍,他也不愿相信若为竟会杀死自己的师父,但事实如此,唯有肠断心碎,挥泪不语。
少丈此时却冷笑道:“陶若为,你休要如此假惺惺了,谁不知你怎样想的。”少主劝道:“锴郎,眼下当务之急是立刻解决BG他们,犯不着与若为纠缠。”而后又对陶若为道:“若为,我明白你有难言之事,暂且放下,待此战过后,回白峰山再行说明。”陶若为仍是呆呆在一旁,不闻少主之言。
突然,有一名白峰山的门人骑马赶来,似是从白峰山赶到此地的。众人望去,见那人伤痕累累,面目全是鲜血。见了少主,慌忙从马下滚下,早是奄奄一息,气喘不接。路童忙过去探问道:“出什么事了?”那人眼珠翻白,吐一口血出来。众人见状,都知白峰山出事了,纷纷不安起来,听得那人喘了几口粗气,才道:“白,白峰山,被人,人偷袭了,我们拼死争斗,按,副少主的部署,打,打了一阵,但是敌人,太多,我们伤亡,大,我这才,才,冒死来求援。”少主脸色发白,不知所措,忽的心里一揪,说道:“糟了,我妹妹和弟弟还在山上,若是落入歹人之手。”说罢脸色愈发苍白。少丈眼神一转,嘴角一动,也不吭声。陶若为仍是想着刚才的事,久久不语,脸色煞白。倒是宋佳阳见现下事态不妙,虚化道人也已死了,便道:“既然这样,我们便先回援白峰山,一来回援白峰山老巢,二来救得少主的弟弟,及妹妹、”众人皆觉有理,少主便下令撤走。众人皆退去了,陶若为仍是站在原地不动,眼神迷离。
宋佳阳见了,知若为心中难事,便道:“大哥,这事我相信你绝不是报你的私仇的,有话好歹回白峰山再说。安梓嘉只是一时之气,到时你把话讲明,他一定会谅解你的。”陶若为转过头来,面无血色,道一声:“你先走吧,我随后便到。”宋佳阳道:“这怎么行,我必要和你一起回去。”陶若为附在宋佳阳耳边,说的一阵,宋佳阳笑道:“这怎么可能呀?大哥你定是说笑了。”陶若为这才微微一笑道:“若是真是这样,你便按我说去做。”宋佳阳不语,便道:“我先走了,你可也快点走呀。”说罢便追少主等人去了。
陶若为目送宋佳阳走远,心中仍是五味具杂,一时间酸铁苦辣俱全,孤身站立在树林之中。放目望去,见适才打斗之间的断枝残叶还在地上,随风冷涩地飘去,不由得又想起智庭所言万事无常,心道:嘉哥和我可谓是生死与共,心心相印,按常理绝不会闹成这样,可谁知这一场难以言明的纠纷,竟将我二人生生从兄弟变成仇人,而这竟在一念之间,可这也怪不得嘉哥,他师父对他恩重,我将他杀死嘉哥岂能不恨我。可我当时也是出于无奈,唯有这样才能保众人之安,可又有谁能解我此时之心,这事赖不得任何人,却也如此发生,或是真的应了无常之理。
正思忖间,突然一阵笑声传来,陶若为抬眼望去,见是杨尚澄走来,心中厌恶,道:“真是巧了,今日没捞到大的,先打了个小的。”陶若为自不知杨尚澄此时早已身负绝技,杨尚澄却冷笑道:“今日也真是冤家路窄,偏生让我遇到你了,看来你我之间自是要做个了断了。”陶若为心中暗暗发笑,想到:你这小子,甚么武功都没有,也敢只身来与我打斗。不如就此将此人掳走,日后好对BG有个威胁。想到此一间,不等杨尚澄再说,便跑过去,一手伸出欲掐住杨尚澄的脖子。此时因若为不知杨尚澄早已有了武功,自然手上未曾透出内力,只是素手来拿。
杨尚澄见陶若为并未用得内功,心道:他还不知我的奇遇,想是轻了敌,此一番正是索他命的好时机。于是手掌处暗暗催生内力,登时手掌之上白气腾腾。因杨尚澄得虚化道人内力,自与BG邪功不同,然杨尚澄所学皆是邪门武功,只得以正教内力催出邪门武功。陶若为当然不知,一手掐来,杨尚澄手掌伸出,抓住陶若为的手,若为登时觉不妙,却来不及收手,但觉手掌烙铁一般炽热,杨尚澄脸色通红,心中一震,刚欲还手之时,突然二掌相交之处杨尚澄内力压过,摄住若为筋脉不得运气。陶若为一口真气提不上来,掌心无力,杨尚澄另一手掐住若为脖子。陶若为还未想时,直觉脑后急欲迸裂,滚滚热流烫过,呼吸不上,脸色憋红,眼见杨尚澄目似神雕,恶狠狠瞪着自己,瞳孔欲放出火来,听得杨尚澄道:“怎么,陶大侠,没想到吧。那被你打死的道人,为了托我报仇,将周身内力都给了我。陶若为,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想着怎么弄死你,每日恨不得生食汝肉,那日在洞中你被我流矢击中,算你命大没死。不过今日,你也难逃黄泉一死。”说罢手上内力送出,如同铁箍一般卡在若为脖子上。若为眼珠淌血,脸颊泵红,胀热之中想到:难怪当初范前辈说五大高手之一有杨尚澄,原来竟是这般。还不等想完,又见杨尚澄狠狠道一句:“去死吧,陶大侠!”手掌处内力如同积雪,一齐冲陶若为拍来,一掌之间仇火更是无尽。陶若为胸口中得一掌,一口鲜血欲涌出却卡在喉咙之中,身体内五脏六腑震得魂魂发颤。杨尚澄松开若为,而那一掌又打出,一道疾风从掌中导出,好似利剑穿心一般。若为便如一片残叶一般被一阵风吹起,直飞出数十丈之外,鲜血这才从口中呛出。杨尚澄见陶若为被打得魂飞魄散,嘴角微微一笑,袖子一挥,这才转头离去,只剩得满地落叶与树枝在地上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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