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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老者从腰间悬挂的小锦囊中,掏出一小方玉符,郑重其事地递给柘元。
这只玉符长三寸,宽两寸,厚不足半寸,玉质驳杂,表面纹理颇为粗糙,颜色暗黄发灰,甚至还不如普通凡人家中小孩所戴玉佩的品相漂亮。放在手心,又小又丑,显得毫不起眼。
白眉老者却是慎之又慎将玉符捧在手心,给柘元捧过去:“这玉符是宗门先祖流传之物,只有我宗的天尊仙诀才能引起其中反映。你把法力注入玉符,便可知道你想知道的东西。”
柘元也不敢托大,双手捧过玉符,小心地将修炼天尊仙诀的法力注入其间。
一股冷芒从柘元的手掌渗入玉符之中,幽蓝色的光芒渗进玉符之后,悄然弥漫消散,暗黄色的玉符,此时竟然呈现出一股诡异的淡蓝幽光。
“继续注入法力!开启玉符所需的法力甚巨,若是你不能把玉符开启,你也就没资格知晓此事!”
白眉老者神色之间透露着一种冷漠的期待感。
柘元心中暗惊,按照数量计算,他已经传输近玉符的法力数量,已经足以支撑起一个天煞阵法所需法力的三分之一了!这样一方小小的玉符,竟然能够吸纳如此巨量的法力?
“天煞阵法?”
觯樽眉头一皱,神色之间隐隐开始浮现出暴戾的情绪。
赢得风毅赌局之后,两人一跑一追,很快越过锻金台。觯樽终究气力不济,停了下来。
风毅见状,也不在追赶。两人停下之后,风毅仔细打量了觯樽一回,顿时笑了。
“山下外门弟子众多,不是请教的地方。师兄有些问题着实不解,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把师弟赶上山来,是师兄想要当面请教。”
“觯樽师弟,可否把来历如实相告?”
风毅脸上笑着,眼神中却是精光闪闪。点宗不是什么一流的大门派,可是点宗的见识却也并不狭小!点宗不是没有过天才,可是没有一个天才能够妖孽到不用门中长辈指点,仅凭入门篇道决就能够修炼出法力真气,而且还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到达了重钧境界。
没有长辈指点,没有资源辅助,一个没有来历的新人后辈?
鬼才会信!
这样背井极深的弟子,会甘心在点宗安安稳稳地做一名普通弟子?
宗门都不答应!凭什么要把天资横溢的弟子摆在闲置的位子上?宗门培养一个弟子是容易的?
必须把觯樽的来历弄清楚!就觯樽现在表现出来的修炼天资,就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这样一个人,虽然是自己拉入宗门,可也不见得对宗门就是好事!
“你可以想想你要说的话,我不强迫你必须说,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如果你想要在点宗更进一步,成为内门弟子,就必须把你的来历背井解释的一清二楚,没有任何一个宗门会吸纳一个来历不明的弟子,这点你也不会想不到。”
风毅所说非常直接,也非常清楚。
“终于到了盘问的时候了吗?”
觯樽听到风毅的问话,心中冷笑一声,想也不想立刻接口道:“不必想了。你带我去见宗主,我的来历,我会当面告诉他。”
“嗯?”
这个师弟仿佛比自己还要直接啊!风毅错愕的眼神,很是惊异的望着觯樽,几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逝。
这副坦然的样子,到底是天真得无意隐瞒,还是刻意装出来的坦荡?
稍微一逼,就能轻易地逼出一个人的底细?
他要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觯樽看着风毅愕然的样子,眼神之中颇有些挑衅的意味。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又是配合我的赌局,又是装作追逐,把我带到这里,好容易才开口问道这句话,这句话刚一出口,我立刻把我的过往装盘打包送你一个全套。你接下来该如何应付?
是相信还是不信?
觯樽当然知道自己这番作为很有些摆架子的嫌疑,即使自己把来历交代得一清二楚,也免不了被人怀疑所言不实。可是·····
呵呵,自己所要坦白的来历本来就是假的!假的就是假的。不论编造得如何巧妙,也无法将谎言自圆其说到真话的地步。所以觯樽只能设置一些套路,好让自己的谎言能够让听者相信一半。只要刚开始能够相信一半,就足够了!
自己自然有后手,让点宗更进一步地信任自己。
“怎么样?带不带我去?”
觯樽昂着脑袋,从眼缝中打量着风毅。
“你以为门内弟子相见宗主很容易?觯樽师弟,说句不客气的,你以为你是谁?”
风毅神色严肃。语气之间,尽是冷意!
“我是谁?风毅师兄,你不是正在问吗?想要知道就得带我去见宗主,否则我是不会说的。”
觯樽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张口之间,颇有些二杆子的气质。
风毅嘴角上扬,已经有了些许威胁的意味:“你是在跟我犯浑?你跟我犯浑?”
觯樽后退一步,口中连道不敢。可是神色之间,却是一副敢之又敢的模样,大大方方地与风毅对视着。
终于,风毅不再与觯樽僵持,吐出一口气,走向栈道边缘,坐在护栏上,腰杆笔挺,两腿也是直挺挺地伸着。
回头看了觯樽一眼,风毅笑着拍了拍身边的护栏:“既然你不想跟我说,那便罢了。这是你的事情,要不要取得宗门的信任,自己想开便好。”
“若是想不开,我也不用如此固执,只要见到宗主,我自然不会隐瞒什么。”
嘴上依然是嘴硬的样子,觯樽却是顺从地坐在了风毅身边。姿态已然做足,接下来也要给人一些下坡路才好。
“你向前看。”
风毅突然另起话题,伸手指向两人的前方:“你看到了什么?”
这里已经是顶天峰的上部,今日阳光颇为晴朗,爽朗阳光之下,大地的起伏平缓,清晰地展现在两人面前,仿佛一幅巨大的沙盘地图。
觯樽根本不去看眼前有什么,他看向了风毅。
觯樽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
风毅仿佛也没有指望觯樽能够回答,根本没有停顿,紧接着就道:“从顶天峰幅散周边,方圆五百里,具是点宗保护范围。这方圆五百里,不敢说风调雨顺、天地祥和,可是起码也是和睦安详。这五百里没有天京城那样天下大城的人间盛世之景,却也能说是天下少有的平安之地。”
觯樽看着风毅,脸上神色冷冷,心中却是疑惑不已。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风毅看着觯樽的眼睛,微笑问道:“为什么这里能够成为凡人安居乐业之地?”
安居乐业?关修士何事?觯樽根本不明白风毅所问问题的意义何在。难不成是想说什么点宗让凡人安居乐业之类的屁事?
他想试探什么?或者是他傻?还是他觉得自己傻?
“你心里在想什么?”风毅看着觯樽,笑了:“你在揣摩我的话,你在想,我说这些话意欲何为,是不是?”
觯樽心里更加疑惑。这个风毅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哈哈哈······”风毅有趣地看着觯樽,后来忍不住笑起来。风毅看着觯樽有些恼怒的脸,若有所思地问:“师弟,你有多久没有不耍心机地说过话了?”
觯樽愣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按向了自己胸前。可是刚刚抬起,觯樽有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翻身,跳出风毅身边,戒备地看着风毅,到提着拳头,冷着脸。
“你想诈我?”
“我是在诈你。”这一回,风毅昂首道:“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你很聪明,可是你的心却并不复杂。我知道了这些,其实也就够了。”
风毅不再理会觯樽越来越黑的脸,看向远方显得有些渺小的云团,自顾自说道:“你不是其他宗门派来的奸细。没有哪家宗门会舍得把你这样的天才派来当消耗品。你的背井很庞大,你能够知道很多修士之事,可是你却无法获得任何的修炼资源。你的气质高贵,有些冷厉之感,你的行为看似古怪,却正确而有效。”
风毅仿佛是在下结论一般,声音一下子稳重起来,速度也相对减缓:“你是一个上位者,却失了势,而且你没有真正在上位者的位置上坐满过一个月。”
风毅对觯樽咧着嘴笑道:“觯樽师弟,我说的对不对?”
觯樽的拳头紧攥,眼神冷厉地快要凝成冰霜。
风毅再次转过头去,看向远方:“看来我说的不错。”
突然,觯樽紧张的神情一扫而空,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觯樽的情绪在一刹那间全部隐藏起来,变得风轻云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风毅师兄,”觯樽全身都很轻松的样子,虽然还是远远地站着,但是嘴上的口气却不再僵硬。觯樽也是微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你把我分析的如此透彻,看来我来点宗之后,你也没有少观察我。只是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动机何在?是怕我继续发展下去,抢了你点宗首席的位置?还是怕我一个势单力薄的小修士,坏了点宗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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