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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叶长安是打算第二天就去太白山去寻找贺兰雪的,却没有想到,第二天刚起床,便被一个小丫鬟告知贺兰雪已经回来了,叶长安急急忙忙去寻找贺兰雪,刚走进原本红豆的院子里,就看见贺兰雪正好站在门口,只见贺兰雪神情阴郁,心思沉重。
叶长安远远打招呼,贺兰雪对着叶长安一笑,抱歉道:“这几天因为大伯的事,所以没有招待好你,是我的错。”
叶长安把手一摆,“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去太白山干什么?”
“讨一个说法!”
“讨到了什么说法。”
“我见到了李青城,但是李青城亲口告诉我,当年我大伯不是被他所伤。”贺兰雪神色沉寂道。
叶长安并不知道贺家和李青城当年有什么恩怨,只是猜测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和李青城并非有仇?”
贺兰雪摇了摇头,这下叶长安就无法理解了,这其中还有什么曲折故事,贺兰雪知道叶长安十分好奇,也不隐瞒,淡淡道:“二十年前,我大伯和李青城在中原武林并称双剑,但是那时候又公认李青城要胜过我大伯一筹,那时候大伯年轻气盛,自然不服,曾和李青城约战一次,大伯败了,被李青城所伤,大伯剑心被破,从此一蹶不振,身体也每况愈下,也就是现在所说的旧疾了。”
“那李青城为什么又告诉你,你大伯不是他所伤?”叶长安有点摸不着头脑。
贺兰雪摇摇头,随后又道:“李青城的意思应该是,我大伯的旧疾,应该和他没有关系,只怕是另有他人!”
叶长安吃了一惊,“只怕是另有他人,你的意思是,那么......”
叶长安的话并没有说完,贺兰雪顿时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已经是心领神会了,不等叶长安再说话,贺兰雪独自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想到什么,对叶长安道:“听红豆说,贺不通也来了茶庄,你们交过手了?”
叶长安点点头,“那家伙是你大哥?也太不经用了。”
贺兰雪淡淡一笑,“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不把我当弟弟看,我自然不把他当哥哥看。”
叶长安有些诧异,贺兰雪能亲口说出这等话来,而贺兰雪见叶长安表情有异,也不在乎,兀自道:“有时候,为了生存,也顾不得许多了。”
或许是叶长安并不理解贺兰雪所面临的压力,当时也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叶长安没有说话,贺兰雪又道:“其实,我叫你帮忙,也是和我家族有关的。”
叶长安点点头,“其实我早想到了,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事。”
“这件事先不急,我给你说说我大伯的过去吧!”贺兰雪淡淡道,眼睛里透露着一丝迷茫与回味。
叶长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的站着。
贺兰雪抬头望望天空,“就快要下雪了啊!”贺兰雪口中喃喃,静静说起那位躺在床上的老人的往事。
贺兰雪的大伯名叫贺连城,但是江湖中的人都叫他贺一剑,只因三十多年前,贺连城和李青城两人是当时年轻一代最负盛名的用剑高手,只不过,李青城是中原太白剑宗的剑法,而贺连城却是学自东瀛扶桑的剑法,所以中原武林的人始终觉得贺连城矮了李青城一头,贺连城当时学成归来,年轻气盛,自然心中有所不服,便在淮水之滨约战李青城,那一战,直到最后,都只知道是贺连城败了,但是,具体的情况,却没有一个人清楚,即使如此,贺连城战败的消息也迅速传到了大江南北,正当江湖中人被这消息震惊而又猜测贺连城将会如何面对这一结果时,又一个消息从淮北传了出来,贺连城与李青城一战,被李青城重伤,难以痊愈,从此沦为废人。这一战,奠定了李青城中原武林剑法第一的名声,而贺连城则被人唏嘘,而时至今日,江湖中已经没有了贺一剑这一号人物。
其实叶长安也比较唏嘘,人在江湖,成名快,但是一旦过气,就好像江上的风,吹过去了,就没了,一阵一阵的,都只是记住当时的风,过去了的,就是想记,也记不住,而唯有那些真正的前辈大侠,或许能在历史上留下那么一丁点儿痕迹,这是江湖中人的悲哀,也算是一种宿命吧!
“你贸然去太白山,他们就没有为难你?”叶长安闭口不谈贺连城的事,反而问起了这个。
贺兰雪笑了笑,“你说呢,他们应该怎么为难我?”
叶长安想了想,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太白剑宗有什么为难贺兰雪的法子,只有苦笑道:“你的胆子也真大,好歹也算是仇家,你就真的一点儿不怕!”
贺兰雪深吸一口气,又摇了摇头,对着叶长安道:“中原的事,你不太清楚,太白剑宗是中原的名门大派,我贺家出身鲜卑族,只在淮北有点名气,算不得什么有名望地位的家族,我只身一人,太白剑宗自然有它自己的规矩和骨气,我一个家族公子,他们犯不着来奚落对付我,况且,太白剑宗不止有李青城,而且他们又不怕我。”
叶长安听得一塌糊涂,表情呐呐,贺兰雪知道叶长安不懂,便又笑了一下,解释道:“相反,你们雪山派和我们贺家比起来,实在是庞然大物,我不过是一些过江的小鱼小虾,贺家也不在太白剑宗的格局之内,我贺家的一些族内争斗,太白剑宗没有兴趣,你说一个神仙,会没事和一个凡人操心么?”
贺兰雪这话,难免有些在贬低自己,叶长安也知道,贺兰雪输给了李无道,心里一直不好受,不过叶长安也没说什么,他相信贺兰雪不会被打倒,另外,贺兰雪的话又比较晦涩,言下之意,雪山派是在太白剑宗的格局之内,这恐怕也是贺兰雪不带叶长安去的原因,叶长安莫名有一些感动,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便笑了笑,问道:“去太白山有没有看见李无道,他的性子,应该不会嘲讽你吧!”
贺兰雪摇摇头,“我没有看见他,李无道高傲得很,嘲讽这种低俗的事,他是不会吝啬给手下败将的。”
叶长安却出奇的笑了笑,有时候,自嘲恰恰也是一种志气,至少贺兰雪敢面对这件事,况且贺兰雪还说得那么有趣,“其实上次我说的那件事,也不能算数,因为后来我想了一下,好像,我也杀不了李无道。”
贺兰雪这时候望向叶长安的眼睛,脸色带着深沉,很认真的摇了摇头,“不,我却不这么认为,要说年轻一代谁能挑战李无道,我便觉得只有你有这个实力,要说有杀他的机会,也只有你有这个机会,就是老一辈的高手都比不上你。”贺兰雪说得认真,就像是做过调查测试一般肯定。
叶长安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红豆小姐呢,没有在屋里吗?”
贺兰雪见叶长安转移话题,也不再说,只是淡淡道:“在照顾大伯。”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瞥向叶长安道:“我这个妹妹,虽然不是贺家子弟,但是却是大伯的心头肉,我都是拿她当亲妹妹看的。”
叶长安听完这话,表情错愕,再看贺兰雪那一脸狐疑的表情,顿时感觉身体一阵恶寒,连忙道:“算我多管闲事,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坏,总比你那个什么痞子大哥好是不是。”
贺兰雪表情更加古怪,叶长安也发觉自己是越描越黑,连忙正色道:“你不要扯这些烂七八糟的,先去看看你大伯吧,然后要尽快帮你那所谓的忙,我还要去酆都救兰泽,时间一长,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听叶长安提起兰泽,贺兰雪表情才正常些,又想到大伯的伤势,不禁皱了皱眉头,这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贺兰雪胸中有一些怒火,但是也无力发泄,正好听到叶长安催促道:“你一直也不问我,也许你大伯的伤,我能有办法呢?”
贺兰雪起初以为是听错了,回头看了看叶长安,确定这实实在在是叶长安说的,才想起叶长安每次受伤都是回复得很快,而雪山派家大业大,也许真有什么秘密手段也不一定,顿时,贺兰雪的眼睛里生出希望的光芒,一把拉着叶长安,就往贺连城住的那儿奔去。
到了贺兰雪大伯的床前,红豆正在给贺连城擦脸,弄好了之后,便朝着贺兰雪和叶长安笑了笑,贺兰雪朝叶长安努了努嘴,叶长安点点头,便走上前,红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准备问贺兰雪,贺兰雪却示意她别出声。
叶长安不会诊脉,但是从小也学过一些疗伤的手段,只见叶长安手上升起淡淡白气,连带着屋子里都有几分寒冷,贺兰雪自然不怕,红豆却不自觉的收了收身子,然后就看见叶长安把手放在贺连城胸前,整个屋子里都飘起了一股寒气,而那床头,更是风起云涌一般,贺兰雪神色涌动,而红豆更是吃惊,起初看见叶长安,便以为叶长安只有一般的富家公子哥,可想想,既然是贺兰雪的朋友,自然还是有许多不凡之处,但是了解越多,便越觉得叶长安不简单,现在在红豆看来,简直就是超凡脱俗一般了,其实,这也是红豆见识太短的缘故。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长安收手而立,额头已经有了点点汗珠,只是神色并没有贺兰雪想象的那么好,拿起手帕,擦了擦汗,看向贺兰雪,“事情或许有些棘手,只是我还有一些疑问,我们出去说。”
贺兰雪点点头,吩咐红豆照顾好大伯,就跟着贺兰雪出去了。
外面的院子里,也许是长期的阴沉天气,今天老天爷总算开了眼,零星的散了点阳光,只是这北方,长青的树木不多,院子里多少显得有些衰败,贺兰雪静静跟在叶长安后面,淡淡道:“你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我很好奇,我都能查看出来,你大伯的身体里有一些奇异的事情,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
贺兰雪点点头,“我以前也有所察觉,但是还没怎么在意,但是这一次,我为大伯诊脉,却是发现了太多的端倪,所以我才要去太白山的,因为我感觉,大伯不像是重伤不治,更像是被人下毒。”说完,贺兰雪脸上也挂上了淡淡忧愁,也许有一些事情,他不得不面对。
叶长安奇怪的看了贺兰雪一眼,便赞同道:“我也觉得不像是重伤不治,而且,贺前辈体内的生机流逝太严重了,我在想,如果是下毒,会是什么毒。”
贺兰雪眼神一伤,随后又道:“这其中的事情,也不好麻烦你,你看,大伯还能不能治吧!”
叶长安转身看着贺兰雪,贺兰雪也不回避,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叶长安点头道:“可以治,只是我还需要点时间。”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贺兰雪一个人在院子里,抬头,淡淡望着天空,冬天已经来临,这样的天气,也比较奢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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