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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衣汉子不敢大意,更不含糊,使出一招“双管齐下”左手出鞭相迎,右手鞭向凌鹫头顶挥打过来。一对钢鞭在他手中挥挥洒洒,大有气势。他身子虽胖却极为灵便,一招使出如同凌空一物飞扑下来一般,甚是不凡。那边大明尊中人更是大声喝彩:“西山飞熊果不虚名!”对方人多势众,喝彩声立刻压倒凌氏兄弟,使得这几个兄弟脸上大有讪讪之感。
刀鞭相交,立即绕在一起。凌鹫和紧衣汉子双臂都是麻辣辣地一震,方知对方膂力惊人,暗自佩服对方了得。凌鹫心中怒气未消,有心较量一下,大喝一声:“狗贼子,再吃我一刀!”当下运功右臂,骨胳之间格格有声。而后鬼头刀高高扬起,一招“力劈南山”向对方挥了过去。这一招不但凶狠异常,更是大含杀机。凌鹫心道:“以我天生神力,这一刀砍下去,即使不能削去对方的脑袋,那也非将他震死不可。”
紧衣汉子一见凌鹫这般势头,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振奋起来,右手钢鞭一招“海底捞月”由下向上迎接过去。刀鞭再次相接,虽然声响不大,却是极为沉闷。只因这对软鞭是精钢打制而成,凌鹫的鬼头刀虽然锋利,却丝毫无损。
未待凌鹫将鬼头刀抽回,紧衣汉子已将另一条钢鞭也搭在了刀身上,双臂一较劲往怀中便拉。凌鹫哪里肯撒开兵器,双手急忙握紧刀柄进行反夺。二人一用力,只见他们坐下两骑八只脚在山道上“得”、“得”来回进退,一会儿移到峭壁一侧,一会儿又移到悬崖边上。只要一蹄落空,便会跌落无底的深谷,非摔得粉身碎骨不可。两边各自人马都为自己一方伙伴担心,一些人手中不知不觉地揣出来一把汗水。更有武艺较差、胆量较小的汉子情不自禁地倚靠在峭壁一侧,害怕自己一失神跌落万丈深渊。
两人相持了近半柱香时刻,谁都不愿意撒手后退。不但身上大汗淋漓,胯下坐骑也都遍体无一干燥之处,渐渐地打起颤来。只因是单打独斗,双方其他人马一般不得已不能插手相助,则是坏了武林中的比武规矩,在江湖中传出去必为同道所不齿。更何况山南五雄中人手没有对方强势,一旦混战必定吃亏。不到万不得已,凌氏兄弟是不会孤注一掷的。
在众目紧张的关注下,猛然间就见二人的坐骑都是“扑通”一声,一齐瘫软在地,歪倒悬崖边上,众人一齐“啊”地惊呼起来。就在大家的惊呼声中,紧衣汉子和凌鹫已从各自的马背上同时跃起,稳稳地落在山道上。尽管如此,他们的刀鞭却没有分开,仍然缠绕在一起继续较力。那两匹马颤颤抖抖地欲起身站立,但显得非常困难。凌鹫的这匹马刚一站起,两条后腿一软,身子失去平衡向悬崖滑落下去,顷刻之间没了踪影。紧衣汉子的坐骑见此,受到惊吓似的,四腿站立不稳,同样向悬崖扑去,跌入深谷。双方都有不少人惊呼连连,显得非常恐惧。
凌鸷一见事急,心想如此下去只怕二人都会拚得筋疲力尽,大损身体。暗道:“大明尊的徒众全都死光了不要紧,二弟凌鹫可不能有半点闪失。”念及此处,便马上一跃起,飞向二人,欲帮助凌老二除掉紧衣汉子。他跃在半空之中已取出兵器在手,却是一支秤杆儿,倒是符合了他的身份。大明尊人群中顿时有人斥责道:“二脓包快要完蛋,大脓包欲来群斗俺兄弟吗?”话声未落,东首大明尊中亦有一人跃出人群,半空飞落。此人装束与紧衣汉子刚好相左,他身子清瘦,但衣衫却是极为宽大,飞身半空之中大有迎风招展之势,甚有看头。本派之中早有一人赞叹起来:“飞天神雕!”凌鸷听见对方呼宽衣汉子为飞天神雕,心道倒也恰如其分,不由得大是感叹。但见对方落到自己面前一瞅却又大不以为然,此人衣服拖地,袖子过手,头脸都藏在领口里面,好似小孩穿着成人衣服,很不合身,让人发笑。他这身宽大的粗衫与紧衣汉子的大小差不多,一个人穿上实在嫌小,而另一个又嫌太大,都是让人瞅着别扭。凌鸷兄弟都在心中嘀咕道:“这叫什么玩意!”然而人人都很明白,越是这般奇异打扮,越是轻视对方不得,这类人往往有过人的本领。
果见宽衣汉子身法奇快,转眼间来到凌鸷面前,一个刹步未稳,差点与凌鸷脸儿相碰在一起。凌鸷是何等的机敏,只是将手中秤杆在有意无意之中向前微微伸出,很难让人看出是在出击对方,但是只要宽衣汉子撞在秤杆尖端,必定会点中胸前的膻中穴,可谓暗藏杀机,阴险不已。
宽衣汉子反应似乎更为机敏,身子稍一偏斜,闪过秤杆,左手缩在袖子之中没有看出如何出手,便“叭”地一下搭在了秤杆之上。凌鸷立即感到对方一股强劲的内力传递过来,手中秤杆被对方迅速拉了过去。凌鸷心中暗惊,右手握紧秤杆不放,左手暗握秤砣,倏地抛出,砸向对方。
宽衣汉子身子微微一偏,让过秤砣,挥起右边宽大的衣袖,“叭”的一声扫在凌鸷的脸上。虽是一条袖子,又很软柔,但凌鸷只觉得脑袋一阵晕旋,手中秤砣秤杆齐失。他拿桩站稳,不敢乱动乱晃,害怕一不小心失脚悬崖一边。至于对方是否会袭击他,倒也顾不得许多了。过了片刻,才清醒过来,只见宽衣汉子将头缩在衣领里,一双眼睛留在外面瞅着他,大有嘲讽意味。
凌鸷何曾受到过如此折辱,当下双掌向前一推,赤手向宽衣汉子击来。山南五雄中老二凌鹫武功最高,老大凌鸷却是极为稳健之人,功夫也不弱,但遭遇眼前这么厉害的对手还是平生头回。尤其是他们排行在老大、老二的位置上,是其几个弟弟的领头鸟,今日当着弟弟们的面受到如此挫折,顿时感到挂不下脸来。特别是凌鸷刚刚与人交手便失去兵器,对手强大到如此地步,是他平生未曾遇到,同时也是他不明对方身份,过分麻痹所致。他感到无地自容,他双掌徒手上前更有拚命一般。
宽衣汉子见他这般模样,不敢过分托大。每出一招都是稳扎稳打,不是一招使出把凌鸷逼得手忙脚乱,惊呼不断,便是故意退让几步,露出破绽而使凌鸷有力用不上道儿,急得凌鸷狂呼直叫。凌鹪、凌鹤、凌鹏三人见两个哥哥吃紧,便忘了木箱中的王承昭有多重要,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呼啦”一下一齐冲杀过去。
大明尊人马之中早就有人瞅着这边,一见凌鹪、凌鹤、凌鹏跳出,相应地跃起三个汉子对阵。刹时间,这条又窄又险的山道上砍杀声起,响成一片。泰雁娜见此,穿越五个战团,来到木箱旁边,一对月牙刀翻动,凌氏兄弟手下人马顿时哭爹叫娘,恨不得爹妈多生出两条腿来,撒开大步边呼号救命和饶命,边逃得远远的。他们本是凌鸷从刘骆谷府中带出的差人,平日里看看刘府大门,暗中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还可以,但哪里有什么过人的本领,更没有见过如此惊天动地的江湖恶斗场面。这伙人远远的往战团中瞅去,凌氏兄弟在浴血奋战,明显处于弱势,时间不久便显露出力不从心,差不多都在疲于应付,实属苦苦支撑,再瞅一瞅跟班而来的自己十几个人,当真是惊魂难定,有说不出的恐怖。
泰雁娜虽是男装打扮,但是王承昭从木箱中一出来便一眼认出。他一下子扑到泰雁娜怀中,一声“阿姨”呼出,已是泪水满面,放声大哭。这些天来,他经受无数的恐吓和凄苦,历经了一个孩子所难以想象和承受的苦难。举家被害,李光弼另有要事而去,家将裴仲卿又不知去向,眼下只有相识时间不长,见面次数只有两次的泰雁娜是其唯一亲近的人了。泰雁娜把他搂在怀中,轻轻扑打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昭儿,好孩子,不要害怕!”帮他擦去一脸泪水,但她眼中也跟着泪水涟涟。
王承昭悲恸了一刻后,抬起头来问道:“阿姨,梅儿妹妹呢?她好吗?”他与梅儿相识虽很短,但是两个孩子已结下了友情。泰雁娜没有料到他询问的第一人竟是自己的女儿,心中大是感动,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眼里含泪,脸上却笑吟吟地道:“梅儿妹妹很好,过些日子,我带你去看她。”说道话儿,眼睛盯着山道上本教人马与山南五雄的一场恶斗。
场中恶斗到现在,双方势头早已显出优劣来,大明尊兵多将广,高手如云,不少人在袖手旁观。同时在山道两端静立,意在不让凌氏同伙逃脱一人,并能随时随地出手换下一方同伴。恶斗了一个多时辰后,凌氏兄弟浑身血污,多处受伤,已是岌岌可危。尽管如此,五人仍就不敢退却,玩命拚杀。只因这次押送事关重大,不然早就罢手而退,哪里需要这样性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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