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仨商量毕晚上的行动后,已近九点半了。
来到蜀汉二中,果然与往日不一样,校门口早已新增了许多着运动休闲装且身材魁梧的壮汉协助保安。
这些人,也许就是莫其人校长口中所说的德育处和安保委的体育老师了。看来,校方是要加强校门口学生出入的管理了。
赵云、关羽和张飞三人,依然像往常一样蹲在不远处耐心地望着校门口外的一举一动。
“叮铃铃、叮铃铃……”
蜀汉二中晚自习放学铃声终于响起。
校园内一片沸腾,数千名学生如脱僵的野马,直往校门外涌。
倾刻间,刚才本打算维持秩序的那些身材魁梧的壮汉被密密麻麻的人头全部淹没,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反而成了阻碍学生前行的障碍物。
接送孩子的车辆排在校门外长长的马路上,又是一辆挨着一辆,前移后跟,很快堵塞了交通。
校门口一时鸣笛声、吵骂声、叫喊声,混为一体,瞬间混乱了起来。
兄弟仨仔细地盯着校门口的一切变化。
中学生相继离开了学校。
校门口,只剩下七八个老师,名义上出来协助维持秩序,却被挤得东倒西歪扰乱秩序的老师,也陆陆续续折回学校。
两位身着保安服的门卫,一人一边,使劲地推动着铁门,将校锁得严严实实。
随之,校门口的大灯也关闭了。
学校,顿时恢复了放学前的平静。
这时,学校大门对面出现了八九个黑影。
赵云定晴细看,那不是史太郎和小李子、西瓜,还有高大个吗?
只见,史太郎依然走在最前面。
七八个身着蜀汉二中校服——小西服的男孩毕恭毕敬地跟在他的身后。
跟前天晚上一样的动作,在学校大门对面一聚,避过一处强烈的路灯光,史太郎很利索地从西服包里掏出一幅黑色墨镜戴上,装起大哥大。
那位长得魁伟高大的男孩又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中华烟,不同的是,今晚只有半包了,他动作迅捷地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略微俯身,恭恭敬敬地将其中一支烟送到史太郎的嘴边,另一支轻轻往空中一抛,很娴熟地用嘴接得稳稳当当。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其他男孩没有再给他掌声了,只是在一旁眼睛一动不动地羡慕地望着他表演。
尽管如此,史太郎还是不满意他在众人面前炫耀,虽然大家没有鼓掌,从他们眼神中,还是看得出大家很佩服他这一抛一接。
史太郎大声一吼:“火?!”
还是那位长得又黑又瘦又矮的男孩闻声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大哥大,火来了!”说完,“嗒”一下小心翼翼地将火苗送至史太郎的嘴边。
史太郎点燃中华烟,又猛吸一口,“呼”一个烟圈,又圆又大,这时,魁伟高大的男孩象前一晚上一样率先鼓起巴巴掌,大伙儿跟着就是一阵“噼哩啪啦”。
看得出,史太郎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微笑着看着大家,手一扬,“停!文明,文明。”
说完,他一个手势,径自朝学校左边胡同走去。
赵云和关羽看得真切,今晚他没有再往前天晚上那条小巷里走了。
兄弟仨躲在学校南大门右边的胡同口,见状,很快通过校门,徒步跟了上去。
史太郎刚转弯,一进胡同,就大喝一声:“列队!”
七八个男孩,清一色的小西服,很有先后的,从左到右,从高到低,排成一排,象极了部队首长检阅的庄严,一个个主动向右标齐,还煞有介事地报了个人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嗯?今晚怎么多了一人?”史太郎望了望靠近魁伟高大的男孩旁边,感觉多了一张生面孔。
“老大,这是我新发展的小弟,叫牛子,是高二八班的体育委员,小子学过跆拳道,在班上是无人敌,有两下子……”魁伟高大的男孩指着自己旁边这位跟他一般高大的学生给史太郎介绍着。
“老大!你好!”被称作牛子的男孩很有礼貌地给史太郎鞠了一个躬喊道。
“嗯……好!有前途!”史太郎对魁伟高大的男孩新收的这名成员很是满意,至少他挺懂规矩。
“秦好,你做得好,发展新成员是好事,尤其是发展这种有前途的成员,更是大好事,你们几个……学着点!你们看看人家秦好,不用我教,就发展一个这么好的兄弟,把我们的队伍给壮大。队伍大了,我们才能收取更多班级的保护费,这个道理你们懂不懂?啊?你们学着点,学着点!”史太郎一会儿手背在背后,一会儿手指指点点在这排“训练有素”的队伍面前大谈壮大队伍,发展成员一事。
“原来每次给史太郎递烟的魁伟高大的男孩叫秦好,我看,要是再跟这史太郎混下去,他非变成“秦孬”不可……”赵云边看边小声自言自语道。
“老大,我今天早上在班上那几个八婆那里终于收来了800元的保护费。给!”小李子今晚主动将收来的钱交给了史太郎。
“哟……老天爷终于显灵了,你小子还真把保护费给收了啊呀。看来,我没有看错你!”史太郎有点不相信,他接着说:“小李子,今天学校查得这么严,你娃娃还敢收保护费?”
“呵呵,越不安全的时候是越安全的,这几个小八婆已经被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小李子一阵天花乱坠地神吹。
“看看,看看,小李子都能这么有出息,他,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向他鼓掌!”史太郎笑嘻嘻地率先鼓起巴巴掌。
掌声一停,史太郎又接着说:“对了,今天下午,学校德育处和安保委在高中部每个班开展大扫荡,收拾管制刀具啊什么的,还说要清查学校收保护费的人,让同学们主动到他们办公室去交待问题,凡是知道情况的,还可以去举报,你们中间有谁当汉奸没有?”
“老大,我们坚决不会去说的,前两天给交保护费的,都被收拾服了,说不定以后还要加入我们队伍来呢。我也给他们警告过,如果敢打小报告,去举报我们,一定让他一出校门就挨揍。嘿嘿,连哄带吓,还把他们给震住了,今天一直乖乖地坐在教室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哈哈……”秦好第一个吹嘘着如何应对学校的这次“大扫荡”。
“老大,我看见昨晚我们劫的那女生去学校告状了,听说她妈妈上午找到学校来了,硬让莫大大给她一个交代。呵呵,幸好,我们当时蒙着脸,要不,今天可就糟了。她肯定认得咱们的样子……所以,我建议今后咱们要去抢,都要得蒙上眼……”西瓜给史太郎边报告边总结他的经验。
“什么抢?你不会说文明点,我们是去收,收,你懂吗?不过,西瓜刚才说得也有点道理,咱们下次行动时还得将自己给遮得严严实实的,万一认出来,学校安保委那一伙老师,个个凶神恶煞的,有点不好惹就是了……”
史太郎表扬了西瓜后,然后指着秦好、小李子和其他几个男孩,气冲冲地说:“昨晚统一行动,我没有时间教训你们几个,前天晚上,前天晚上,记得不?嗯?见了那两个头盔劫匪你们比兔子跑得都还要快,还好有西瓜和臭虫从头到尾一直陪着我。平时,我怎么教你们的?我们是个文明的组织,就得有个文明人的样子,遇到危险怎么可以一个人就跑了呢?怎么就不顾兄弟感情了呢?兄弟就得有富同享,有难同挡嘛……你们,你、你、你,明天一人写一份检讨给我,必须保证下次同进退。”史太郎边说边推搡着前天晚上提前跑了几个小男孩,然后眯眼想了想,接着又说:“这样,凡是前天晚上跑了的,今晚每人赔我十元钱的精神损失费,权当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还精神损失费?哈哈……赵云、关羽和张飞三人在不远处听得哭笑不得。
史太郎说完,从秦好开始,一个一个收起“精神损失费”。
“老大,这是我的见面礼!给。”秦好新发展的牛子递给了史太郎三百块见面礼。
“嗯……你们看看,牛子这么好的兄弟,才来第一天,就知道给个见面礼,学着点!把你们收的保护费也一并交给我。”
大家磨磨蹭蹭从自己包里掏出收来的保护费,全部交给了史太郎。
收到大家缴来的保护费和精神损失费,史太郎得意地数了数。
连收来的保护费和抚慰史太郎的精神损失费足足一千五百多元。
史太郎开始论功行赏。
“臭虫和西瓜最讲义气,今晚我要颁个义气奖,每人二十元奖金。小李子收费有功,也奖二十元,不过,奖给你们的钱,等会儿散了,你们得请大家吃顿烧烤……”
“老大,你这分明没有奖我们,还请客,一顿烧烤吃下来,少说也得要个百把元吧,我们仨,不亏大了?”小李子好不容易得回奖,这还要请客,这不连本带利地掏出来了吗?
“怎么?钱给了你就是你的了?让你请大家,那是看得起你,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文明组织,文明人,要有富同享,你呀,小气!大家说是不是?”史太郎这话一出,没有领到奖金的肯定得响应,高呼:“老大万岁,老大万岁!”
“停!文明,文明。”史太郎手势一比划,大家顿时戛然而止。
“今晚星期四,这周我们一共收了三千二百元,星期二被那两个可恶的劫匪尽数拿走了,现在我这里还剩下两千五百元,想必刀哥见了这个数,也不会生气了!”
“老大,什么时候,你也带我们见见刀哥嘛?每次都是你一个人去见他,我们好崇拜他哟,让我们也去见见吧!”
“什么?你们想见刀哥?不可能,刀哥哪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
“那,怎么才能见一下刀哥,我们跟了你这么久,给他送了那么多保护费,一直没有见过刀哥他老人家真面目,我们真的想见见……”秦好乞求着史太郎。
“嗯,我想想……”史太郎开始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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