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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曦哥哥,你一定会没事的。”
皇甫梦眼眶的红色更加明显,看着厅中盘坐的二十七人,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低声祈祷着说道。
指甲刺破皮肤渗出的鲜血,流淌在手背上,白皙与殷红,形成强烈的对比,但是她却恍若未觉,只是紧张而痴痴地看着大厅。
大厅中,原本就已经极为浓郁的气息,随着皇甫浩灵等九人的加入,已是达到极致,但却并没有因为其浓郁而有丝毫滞涩之感,反而非常流畅,盘坐的二十七人,一个个的面色都是严肃沉默,灵力汹涌地汇入身前之人体内,然后又通过他们作用在门户之上。
厅中的门户,嗡嗡地颤鸣着,虽然门框上的裂缝不再蔓延,但是它依然没有表现出要停下来的意思,兀自颤抖着,模样看起来有些像是挣扎。
压抑得让人难受的气氛,一时间出现在大厅之中,连周围摆放的那些桌椅,似乎都承受不住这种气氛,发出难听地吱吱声响。
大厅外,所有人都是满脸紧张地看着这里,每个人的双手,都捏做了拳头,因为内心的紧张,拳头上都有着条条青筋暴起。
厅中的二十七人,他们无暇顾及这些,纷纷竭尽全力地调动体内灵力,卖力地稳定住颤动地门户,而处于他们最里面的皇甫老爷子等九人,个个面色苍白,尽管他们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盘坐的身躯,但仍然有着一些控制不住地偏移,喘气声也粗重起来。
“坚持住!”
苍老的声音从老祖宗口中传出,经过这么久的消耗,连他的声音都是变得沙哑之至,脸皮,有着一道道像是刀子狠狠刻下的沟壑,但是,他依然坚持着。
经过几百年的等待,好不容易等来今朝这一时刻,难道就要这么消失了吗?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就要被这般残忍的熄灭了吗?这么短暂的时间,与他们几百年的守候,构成极为强烈的反差。
这种反差充斥在所有皇甫世家之人的心中,他们紧张,焦急的同时,又有着强烈的期盼,期盼着厅中的二十七人能够坚持到最后,期盼着进入凰界的木曦能够尽早出来,不要让他们的希望之火无情地熄灭。
“木曦哥哥,你一定没事的。”
皇甫梦眼中掉落下几滴泪水,而后,泪水一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从其眼眶中掉落而下,砸在其手背上,和着鲜血摔落在地上,但是她始终没有看一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痴痴地盯着扭曲的门户,期待着那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对于外界的这些变化,木曦显然并不知晓,此刻,他站在祭台边,恍似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就是找不出任何一个方法。
地面裂开的速度越来越快,头顶上的裂缝也在不断增长,有些裂缝甚至已经扩散到一条手臂粗细,自其中荡出的吸力,不知道比之前火炉的吸力强盛了多少倍,凰界中的灵气泄漏的速度犹如大江东去之势,隐隐间,都有着一些哗哗水响。
“灵凰,你怎么还不完成啊。”看到这恍同末日般的景象,木曦在内心之中急切的说道。
噗噗噗!
在远处的边缘位置,已经有些地方开始崩溃,浓到极致地黑色飞快地填补过来,吸力紧随着再度暴涨,那些残留下来的火焰,还未和这股吸力打个照面,就化作一道稀薄的火影,被一下全部吸了过去,而后,再无声息。
见到这一幕,木曦内心更为惊骇,这些火焰多多少少也具备了一些灵智,懂得趋利避害,但是,就是这样的存在,在它们还没能做出丝毫反应的时候,就被黑暗之中的吸力陡然一下全体吞噬,可想而知,这其中的吸力到底有多强大。
随着黑暗占据的地方更多,其传出的气息也更加强横,拉扯之力作用在木曦身上,令得他非常难受,体内灵力飞速运转,双脚死死钉在地上,双手牢牢地抓着祭台边缘,不让自己被这股吸力扯走。
黑暗背后,还是无尽地黑暗,毫无所知,如果木曦被拉扯进去,还不知道会遇到怎样的事情,或者,能不能保住他的性命都是两说,毕竟,先前的雄厚灵气和那几团火焰,一进入其中,还没过刹那,就都不见了踪影。
黑暗透过崩溃之处,疯狂涌入凰界,瓦解着其中的稳定。
顶裂,地开,黑暗,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末日的写照,然而,木曦只能尽力的把持住自己不被吸力吸走,却别无他法。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焦急不已,木曦忍不住爆出了粗口,面目也紧随之变得狰狞起来。
这一出,他进来时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这一出,没有任何人为他抵挡,非但没有人帮助他,他还要拼尽全力来守护住祭台,不让这无端出现的崩溃影响到灵凰的变化。
“狂凰,如果老子有命出去,我非拔了你满头的红发不可!”木曦在心中诅咒着狂凰,灵力一波波从体内涌出,死命地与吸力抗衡着。
其衣袍,首先禁不住这股强大的吸力拉扯,显出一些裂痕,裂痕才刚一显现,便立时扩大,下一瞬,一块布匹就从其身上飞了出去,呼呼飞掠,宛如灌注了千万钧重力,笔直地射入了黑暗中。
在布匹才刚刚触及到黑暗时,它就分解开来,化成粉末,在黑暗中消失了踪迹。
嘶!
看到这一幕,木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黑暗中,不仅具有这般强横得不像话的吸力,竟然还隐藏着分解绞杀之力,如果刚刚投射进去的不是衣袍布匹,而是他自己,想必此刻已经是血雨纷飞,甚至有可能连哀嚎都没时间发出,就成为了碎屑了吧。
“奶奶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双眼死死盯着崩溃处的黑暗,木曦怒骂道。
没有人回应他,回应他的只是呼呼的拉扯之力,以及其面前可见的灵气流。
“灵凰,你还不完成,那我们就只好来生再聚了啊。”微微偏头看了眼在吸力作用之下摇晃的火幕,木曦脸色凝重的说道。
尽管从黑暗中爆涌而出的吸力在凰界中肆意破坏着,但是那古老的祭台却纹丝不动,沉寂如常,围绕在其周围的火幕,也仅仅只是左右晃荡,并没有火焰从其中分离出去,在此刻的凰界之中,倒是显得有些另类。
而木曦显然也看透了这点,但是他却不能动,双手都不敢有任何一点动作,更不说要移动双脚,从原地绕到祭台的后面,借此来抵挡这股吸力了。
远处崩溃的面积越来越大,黑暗侵蚀的范围也随之扩张面积扩大一分,吸力就涨一分,凰界中流失的灵气就汇成更大的一股,毫无留恋地投进黑暗中,消散殆尽。
随着这般变化,地面裂开的声音顿时大作,一条条有着一丈多宽的地缝纵横交错地蔓延开来,地面一瞬间像是遍布了很多张开大嘴吞噬生命的猛兽一样,狰狞,混乱。
啪!
陡然,一道地缝在木曦还没有察觉之时从其右脚下显现出来。
“啊!”
急促地叫声从木曦口中传出,响彻在凰界之中,又飞快被吞噬。
变化来得这般突然,其右脚猛然落空,身体的重量瞬时倾斜,而他整个人,也在霎时间掉落下去半个身子,无所不在的吸力瞬间包裹住他掉落下去的右脚,拼命地拉扯,想要将他拉进无尽地深渊中,吞噬掉。
衣裤,顿时化作飞屑,拉扯之力撞击在他皮肤之上,将之裂开,鲜血,立时蔓延在双腿之上。
身体重量以及巨大的拉扯力道,完全由抓住祭台的双手承担,不过眨眼时间,双手之上就已经有着粗大的经脉暴起,显得非常痛苦。
在这般之下,其面色已经非常扭曲,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即便他意志再坚定,陡然之间遇到这般变故,依然难以忍受。
吊在空中,木曦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鲜血正在以一种心痛的速度流失着,无边的痛苦袭击他的神经,眼皮似乎有千斤重,而双手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轻,随时都有可能抗不住而掉落下去。
唧唧唧!
一直躲藏在怀中的幼鼠不安地吱叫起来,慌张不已。
砰!
千钧一发之际,祭台上猛然一道浑厚地爆破之音传来,紧接着,在他还没有抬起头去看的时候,一对火红的爪子就已经落在他肩上。
唳!
久违地啼叫之声在爪子落在其肩上的时候响起,高亢,愤怒,而后,一股比之吸力更加霸道的力道从爪子上传出,蹭的一下将他从地缝之中拉了起来。
但是,却并未就此停下,而是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木曦的眼神透过沉重的眼皮看去,那古老的祭台此时正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其上,沧桑的气息已经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强烈的生之气息,受到这股气息感染,其体内的活力也瞬时迸发开来,疲惫的感觉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你终于出来了!”
缓缓抬头,看着头顶上火红的羽毛,木曦如释重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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