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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目望去,无边无际的粗壮树木连绵着向远方排去,仿若那一片墨绿色的海洋,在风的吹拂下荡起一层层波涛,偶然见还可以听到一声声怒吼,像是那来自海底的愤怒,即将喷发出来,掀起无尽狂潮,毁灭引发它怒火的一切。
那些或撕咬,或吼叫,或群斗,或追赶的狼群就隐藏在这层层密密的树叶之下,全然没有察觉到它们不远处的树梢之上还有几个站立的人影。
看着这平静之中又处处充满刺激的场面,木曦双眼之中似乎有着不安分的色彩跳动,而木狂此时已经完全迷醉,双眼之中竟然还可以看见那闪动的泪光,壮硕的身躯也禁不住在微微颤抖,脸上的神情时刻变换着,有欣喜,有哀伤,有悲愤,有向往,有希冀。
“狂叔,这就是你的家吗?真是令人激动的地方。”木曦看着前方,轻声地问着木狂。
“想不到你狂雷一族竟然占据着这么一处好地,难怪会被黑狼一族惦记在心。”狂凰也在一旁出声说道,眼神之中的兴奋无可阻挡。
不错,这里就是木狂的家乡,也就是那被黑狼一族占据的狂雷族的领地。站在这片森林的他们,已经经过了长达10天的跋涉,神情之中那一抹疲惫依稀可见,木曦身上甚至还有着一些细微的暗红伤痕,只是面对这壮观的情景,疲惫已经全然掩盖。
10天之前,当木曦将历练所得的一切全部吸收之后,立即向白老提出了木狂的请求,考虑到他们即将离开前往畂燚学院,白老当然二话不说的答应下来,而木曦也坚决要求与木狂同行,无奈之下,白老只得要狂凰担任保护木曦的角色,却不想狂凰这个好战分子在听到木曦的请求之后就动了心思,白老提出的要求他自然爽快的应承。
10天看似不短,但其中经历的大小战斗却不少,有狂凰这个身体之中充满战斗血液的狂人在一边,战斗自然少不了,可以说他们每走一步都有魔兽的血液铺垫,三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的带有伤痕,只不过木曦实力最差,只有一些木狂与狂凰两人看不上眼的魔兽才会让木曦上手,算是一种淬炼,只不过这种淬炼的效果却是显而易见,别的不说,单说木曦现在身上的那个鼓鼓当当的背囊,就知道他们斩杀了多少魔兽。
“此处就是我族的领地,也是我族多数族人栖身之处,只是现在这一切都被那该死的黑狼族给占据了。”
木狂声音之中有着被压抑的仇恨,脸部都有些扭曲,手臂之上的筋脉像是一条条虬龙盘踞,愤怒,无止境的愤怒在木狂心中爆发。尽管如此,他丝毫也没忘记白老的嘱咐,无边的怒火没有将他保持的一丝理智吞没,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
“狂叔,早晚有一天我会将黑狼一族尽数除尽,还你家园。”
木曦恨恨说道,木狂的仇恨他了然于胸,同样的血海深仇,自然会有惺惺相惜之感,更何况木狂还是他一直以来的陪伴。
“你们啊,就是啰嗦,既然有那么深的仇,为何现在不收点利息回来,至少让他们受点损失。”狂凰见木曦与木狂在边上说着忍不住出声道,不过其话语却是煽动两人给黑狼族制造点麻烦,好让他尽情的战斗一番,不过他的意图又岂是那般容易得到满足。
“哼,老爷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出手,不得暴露,你最好是安安静静的呆着,我的仇不用外人插手,你若动手,暴露了不要紧,可若是连累了少爷,回去之后我看你怎么向老爷交代。”
木狂丝毫不给狂凰面子的反驳道,能够在言语上警告狂凰一番他自然不会放过,何况这还是白老的嘱咐。两人之前的那一战他可没有忘记,虽然最后还是白老出手化解了狂凰的杀招,但他全然不惧怕狂凰,从那以后两人的战斗意志一直不停交锋,木曦一路都担心两人会忍不住再次大战一回,不然他可拦不住两人,只有在旁边干瞪眼,一直提心吊胆。
“小子,你……”
狂凰瞪着木狂却说不出话来,在出发之前白老也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私自交战,如果因为自己而将木曦置入危险境地,那后果他可知道是什么,别看白老平时脸上挂笑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可狂凰深知要是他动怒了就连狂凰自己都有些吃不消,无奈之下,狂凰只得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念头。
“好了,狂叔,既然都已经到这了我们下去看看吧。”
“也好,不知道要多久我才可以再来看看了。”说着,一把搂住木曦跳下树顶。
走在下面,才看到远处竟然隐隐约约显现出很多巨大的木屋,一排排,简陋但不失恢宏。
“那些木屋是我族当年修建的,为的就是让那些化形的高手告别风餐露宿的环境,真真切切体会人的感觉,甚至食物我们都不再茹毛饮血,虽不像真正地人类那样享受美味佳肴,但我们化形成功的已经开始吃熟的食物……”木狂在一边给木曦讲解着。
“看到那条河了吗?那是我族所有人最喜欢的地方,每天那里都有着成千上百的伙伴在里面打闹,那里有着我族所有人的一切记忆,不管是什么都难以消除的记忆,但是现在,却变成了可恶的黑狼族的地盘。”看着前方,木狂似乎回到了族群,和那些伙伴在一起。
顺着木狂的眼光望去,木曦看到一条银色的河流流淌在森林之中,就像那黑色的绸布上的一条银丝带,静静地镶嵌在上面,点缀着这黑色的土壤,一缕生机在它的衬托之下凸显而出。木曦甚至可以想象到木狂的族人在其中嬉戏的场景,只是现在,物是人非,这美好的一切已经被他族占领。
渐渐地,一行三人离得越来越近,也愈来愈小心,身形隐藏得近乎毫无破绽。只是离得越近,木狂显得更加暴躁,几次忍不住想要斩杀几头游离的黑狼发泄心中的怒火,但都被自己生生的克制。
“狂叔,我看我们就到这里吧,再向前可能就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了。”木曦看着前面不远处那些游移的黑狼轻声说道。
“那我们就在这周围走走吧,毕竟我已经好久没回来过,再来这里也不知道是何时。”说着,木狂已经轻车熟路的朝旁边走去,木曦自然紧跟其后,就连狂凰都谨慎地跟着。
行走在林间,木狂抚摸着一棵棵巨大的树木,眼中那抹哀伤越发浓郁,偶尔趴在地上,深深嗅着泥土,似乎是要在这泥土之中找寻同族的气息,又似乎是要将家园的气息牢牢地记在心中,甚至一截断掉的树枝,他都要翻来覆去看上几遍,直到确定毫无遗漏之后才放在地上。
木曦还看见他将一片树叶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紧紧地贴在里面,生怕它会掉出来。脸上的神情肃穆,凄凉,在那一瞬间木狂仿佛苍老了很多,全然没有那种人在壮年的生机,而是迟暮之年的沧桑。静静地陪在木狂身边,木曦不发一言。
忽然,木曦心中涌起无尽的悲伤,眼角竟然有滴滴眼泪滑落,血脉之中隐约有什么在跳动,脑中也有着模糊的召唤传来。
“小子,怎么了?”走在旁边的狂凰见木曦这般模样问道。
奈何,木曦只是流着眼泪,目光呆滞的看着那排房屋,对于狂凰的问话仿若未曾听到。
这时,木狂听到狂凰的话语回过神来看着木曦,眼中担忧之色一闪而过。
“少爷,怎么了?”走过去,木狂轻轻拍了下木曦问道。
“狂叔,你可知道那排木屋之中到底有什么吗?我感觉那里有东西在向我发出若有若无的召唤,体内的血脉也有些跳动的迹象,我想去看看。”木曦语气之中有掩盖不住的悲伤,连狂凰都有些发怔。
“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那些木屋只有化形成功的族人才有资格入住,我当年还远远没有达到那个水准。”
“可是我感觉那里一定有着与我有关的东西,不然我不会悲伤。”眼角挂着泪,木曦眼睛依然望着那排木屋头都不偏的说着。
“既然这样,那我向老爷问问。”说着,木狂已经通过脑中的契约向白老询问。
“少爷,老爷说深入进去太危险,建议我们不要贸然闯入,见机行事,不过……”一会儿之后木狂说道,只是语气有些凝重,停了停不再说话,眼中闪过思索之色。
“不过什么?”木曦赶忙问道。
“在我当初逃亡的时候长老告诉我我族在河流的底部有一条进入房屋的通道,通道口在河流旁边的一棵大树顶上,这样我们就要再往前行进,才能到达,我怕在这之中我们会暴露。”思索之后,木狂轻声说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只有你这么笨才会不知道怎么办。”狂凰出声讥讽道,他可是没有忘记刚才木狂将他教训的事。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接近通道。”木狂不管狂凰语气之中的讥讽问道,他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唉,我们可以通过这些相互连接的树接近,只要我们在树梢上面注意隐藏身形,谨慎行进就不会被发现,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到。”狂凰继续打击着。
“也对,不过你不要得意,我现在不想和你打架,少爷的事要紧。”
“别找借口,即便打你也打不过我。”狂凰不依不饶的刺激着。
“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能安静点吗?”木狂刚要出声就被木曦打断。
“哼”
重重一声冷哼,木狂搂着木曦飞快的爬上树梢,狂凰自然不会怠慢,紧紧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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